“這個世界,曾經就因為深淵試圖反抗世界樹和世界的意誌,而毀滅過一次了?”


    卡西莫德已經徹底愣住了,甚至陷入低沉的張羽揚也被吸引了過來。雖然到現在為止,他們對“毀滅”一詞還沒有深刻的見解,但是他們也能意識到這是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不過他們可沒有閑心去管上上個世代發生了什麽,也不想深究深淵的意誌到底想做什麽。現在的他們更想知道,相同的事情,會不會有發生第二次的可能。


    “我不知道,現在的我隻保留著最基本的思維模式,深層的思考已經做不到了。但是通過你們的記憶,我覺得你們光是找到深淵和世界樹的位置就幾乎是不可能的了,更不要說接觸到它們了。因此深淵能在這場戰爭中插一腳的可能性很低。”對於卡西莫德和張羽揚的問題,天權似乎也有些拿不準,“但是從之前和敵人的對戰來看,對方一直在尋找更強大的力量。如果他們一直這樣下去的話,他們難保不會向那個方向看,這樣的話,他們會觸碰到禁忌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如果他們真的這麽做的話,深淵勢必會加入進來,到時候,戰爭就會進入一個不可控的地步,不光是人間,也許神界,地獄,魔界都會被迫加入進來。所以你們千萬不能讓他們接觸到這層底線。”


    到時候,終焉之戰的慘劇將會另一種形式,再度上演。這一次,沒有十六位塵世執政官的犧牲,沒有四方守衛的犧牲,神明也無力輕易阻止,這個世界將會真正踏入“終焉”。


    因為那個被深淵拿來利用,造成那次悲劇的棋子,是這個世界兩位至高神之一的,原初神,空。


    這或許同樣難以理解,但事實就擺在那裏。要不是他突破塵世執政官的封鎖,打破深淵守衛的防線,毀掉了世界樹,神代也不會終結,人間不會消失,其他十六位也不會傾盡所有將唯一擁有“勇者”資質的自己的靈魂保留下來,使得他們犧牲在自己的眼前。四方守衛也不會變呈現在這般支離破碎,甚至背離自己的曾經,站在殺戮的一端……


    要不是某位神明貢獻出了那顆原本屬於自己的世界樹之種,讓創生一端恢複,重新將吸收了死之力量的深淵壓製下來的話,到時候,不光是人間,神界,魔界,地獄,都將會歸於虛無。而深淵,則會無限膨脹,甚至會影響到作為平行世界的“三維空間”,那個從誕生起就注定徹底分離,不會因為彼此間影響而融為一體的平行世界……


    “所以現在,如果你們想要阻止你們的敵人的話,你們就必須在製止他們的同時,比他們更快找到所有還能運行的‘世界樹’終端,將其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如果實在不行,那就以最快速度毀掉所有敵人可能得到的終端,這是你們現在的首要任務之一。”有關過去的事情就先介紹到這裏,“錄像帶”開始為他們梳理未來需要做的事情,“為了避免可能存在的敵人,整個係統除了主機,其他十七台儲存的數據都應該是不一樣的,在主機已經徹底損壞的現在,他們為了盡可能收集和掌握這些超現代技術,必然會再去尋找其他終端。並且他們也可能做出傷害你們和零的事情,因為解鎖整個係統的最高權限,現在隻有零有了,你們可能會被拿來作為威脅她的人質。另外,你們可以絕對信任她,她是不會做出傷害你們的行為的。”


    另外,如果有什麽你們解決不了的危險,我會再次出現,給予你們力量的。但是現在不是將這些力量全都徹底交給你們的時候,深淵已經蠢蠢欲動,它勢必會將目光投射在整個魔法世界上。它知道還有神代遺民的存在,自然也會優先去尋找他們,並以最快速度將他們扼殺在搖籃之中吧。所以“張羽揚”和“卡西莫德”的存在,遠比“天權”的存在要安全的多。


    “話說,那個叫零的女仆,她是什麽人?”說到女仆,卡西莫德自然會有些好奇,“她叫你主人,可又是塵世執政官之一,而且她是機器人,這些東西不衝突嗎?”


    “怎麽?你很好奇,零和天權的關係嗎?”或許是因為脫離黑門的時間太長,消耗魔力太大,“錄像機”看上去已經有些累了,但是他還是依舊沒有一點猶豫地迴答道,“其實啊……”


    “其實,我本身就是天權大人主持製造的機器人。雖然某種程度上,我應該叫‘父親大人’,但是這麽叫,在外人看來總有些怪異吧,所以我就將稱唿修正為了‘主人’。”


    而就在張羽揚他們“三人”在睡夢中開會的時候,安則在會議室跟伊芙,琥珀和迪斯帕奇交談。按照安自己的話來說,她是機器人沒錯,但是她畢竟是安裝了情感模塊的,忽略掉身體的話,她其實和智慧生物是“一樣”的。


    既然是女人,又沉睡了這麽久,還找到了遊蕩與世許久的主人,她自然會顯得很興奮,對於滿臉疑問的兩位女生,自然也會倍感親切。而且在她眼裏,這兩位“感覺不是壞人”


    至於迪斯帕奇,“一個小孩子能有什麽壞心思,更何況是一個被壞人迫害,現在正在逃命的王子呢”,她是這麽說的。


    雖然很不爽,但是她說的是事實,就先忽略一下吧……話說,自己和她見麵以來,介紹過自己的情況嗎?


    對於自己的身份,以及和天權的關係,她自然都告訴了他們。當然,對於天權的那部分,她適當忽略了一些事實。畢竟要展開說的話,那就太多了。


    “想不到張羽揚竟然還有第三個身份,看來跟在迪斯帕奇殿下身邊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啊。”這是琥珀的反應。


    至於伊芙,她現在就是一個純粹的聽眾,畢竟這個山洞,她都看了十幾年了,居然都沒發現這個大型實驗室的存在。不過根據安所說,其實在這個實驗室之上,還建立著一座大型城邦,隻是現在城邦的痕跡已經消失了,實驗室是唯一留下來的遺跡了。


    而迪斯帕奇,則對另一件事情表示出了興趣。


    “你說自己的名字叫安,但是為什麽天權叫你零?這個發音應該沒錯吧,畢竟兩個名字的發音……”


    “你沒聽錯,主人確實是這麽叫我的。要說原因的話……”被指出這一點,安反倒有些遲疑了,但是想了一下,她還是直起身子,鄭重其事地說道,“那是因為,主人去世的妻子,就叫零。”


    “嗯?這是什麽意思?”一股子意味深長的味道,但是大家都不想深究到底是什麽味道,大家更像知道具體是怎麽迴事,於是大家都支起耳朵仔細地聽著。


    “我的記憶模塊,思維模塊,以及感情模塊,凡是涉及到人類的部分,全都是來自於主人的妻子……也就是說,我其實是主人妻子的替代品……”


    答案很簡單,卻也非常沉重。


    “主人的女兒死的非常早,具體原因主人也從來沒有說過,但是根據七賢者其他幾位的說法,她似乎是因為一種遺傳病而離世的。而她的母親,也就是零大人,便是這種遺傳病基因的來源。”安的聲音很小,似乎這樣的記憶對她而言,也是不堪迴首,“這種病患病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一旦發病就會在短期內被宣判死刑。最重要的是,這種病非常詭異,無法治療,就算知道有,也隻能盼著不要發作。而零大人發病的時候,當時還不是七賢者與塵世執政官的主人正在為‘世界樹’開發管理係統,也就是我。當他得知零大人就要去世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他甚至沒能見到她最後一麵。出於私心,他將零大人的過去寄托在了我的身上。不光是零大人的記憶,感情,甚至相貌,他都交給了我。”


    但是我也知道,我隻是他的精神寄托,所以我不奢求別的,隻要能站在他身後,默默守護他,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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