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一曲美妙的交響樂一般,雲帆將身後的聲音聽在耳中,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很快,他就來到了十裏紅妝的屍首旁,他的視野裏,十裏紅妝腰間的某樣東西正閃著寒光。


    嘎嘣。


    雲帆一把俯身撈起,隨後,他緩緩將其掰開。


    那正是二人之前提到的捕熊夾。


    “謝謝你的禮物。”


    瞥了一眼十裏紅妝的屍體後,雲帆將夾子合攏並收至了腰間。


    而後,他又拿起了還可以使用兩次的欺詐者手杖。


    而這時...


    【患者萊爾,恢複正常,批準出院!】


    【患者伊娃,恢複正常,批準出院!】


    【異鄉人先生,你的治療手段非常出色,令我大開眼界。但作為一名醫生,你未免有些太不嚴謹了。】


    杜勒斯的聲音突然在腦海裏直接炸響,雲帆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你還能說話?”


    雲帆把玩著染血的長釘,但速度未減,以平靜的語氣問道。


    而隨著雲帆拐過幾個彎,他的眼前出現了一條樓梯。


    砰、砰。


    邁開腳步踩在樓梯木板上,上麵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從一開始就可以,隻不過剛剛怕驚擾了你的治療。】


    【這種感覺,有點像是在玩vr遊戲,非常奇妙。】


    杜勒斯的聲音再度響起,而這時,雲帆已經走過一半的台階了。


    “遊戲麽?”


    雲帆喃喃念叨著,他的麵色突然變得有些古怪。


    【順帶一提,這棟樓內我隻關押了他們兩個人,你其實不必上樓的。】


    說到這裏的時候,杜勒斯的聲音突然帶起了笑意。


    砰!


    下一刻,雲帆的腳掌重重踩下。


    “你為什麽不早說?”


    雲帆的聲音變得古井無波,甚至聽上去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而這,也出乎了杜勒斯的預料。


    原本他以為,這種戲耍會讓脾氣不好的異鄉人先生憤怒起來。


    但顯然,現實令他失望了。


    【是我的失誤,我向你道歉。】


    【迴身走下樓梯,向左側直走至第一個拐角,右拐,而後直走至第三個拐角,然後...】


    杜勒斯連連賠罪,緊接著,他開始為雲帆指起路來。


    “嗯。”


    雲帆卻隻是輕輕點了點頭,而後,他毫不猶豫地轉過身,按照杜勒斯的指引行走下去。


    一路上,接連拐過十幾個彎,避開了幾個的患者,雲帆終於來到了一扇敞開的大門處。


    嘩啦啦啦!


    狂風卷著暴雨,斜著吹入屋內,將雲帆這一身白大褂淋了個精濕。


    雲帆的視野裏,在不遠處的對麵,聳立著一棟三層高的樓房。


    而兩棟樓中間這一大片空地上,則散布著大量纏滿繃帶的患者。


    但可能是雨聲過大的原因,他們隻是低頭抓向地麵,並沒有變得狂躁起來。


    粗略地看了一眼後,雲帆頂著風雨就要出門。


    然而...


    【異鄉人先生,請帶好雨傘!由於個人原因,我非常不喜歡淋雨。】


    杜勒斯的聲音突然響起,而這迴,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低沉。


    但雲帆卻笑了。


    他望向自己的身側,一個塞滿黑色雨傘的鐵框正被放置在那裏。


    “作為一名醫生,你不應該有這麽明顯的弱點,杜勒斯。”


    雲帆加快腳步,與此同時,他抓起了一把雨傘。


    然而...


    哢嚓。


    下一刻,雲帆將傘斜著放在牆角,而後猛然抬腿,一腳踹斷了那把看上去十分精致的雨傘。


    緊接著,在杜勒斯還沒反應過來之際,雲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雨傘一一破壞掉。


    【異鄉人,你是在挑釁我?】


    杜勒斯怒了,借助雲帆的視野,他看到了一地的雨傘殘骸。


    “這是必要的治療,杜勒斯。”


    “你這是得了一種很嚴重的病,我稱之為...”


    “矯情!”


    雲帆的聲音突然變得十分戲謔,就好像剛剛杜勒斯戲耍他的時候一樣。


    而杜勒斯的聲音一下子頓住了。


    【你這是報複!】


    說出這句話,杜勒斯沉寂了下去,雲帆再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冰冷的雨點打在臉上,雲帆的無麵之臉上出現了一道裂縫。


    這次,是他勝了。


    對待杜勒斯這樣的精神病,如果想要讓他聽話的話,你首先要比他還像精神病。


    而雲帆最契合的處刑者,可是那個喜怒無常、如同瘋子般的電鋸啊。


    隨後,雲帆在大雨中奔跑起來,向著對麵的樓房跑去。


    ......


    嘎吱。


    一扇門被緩緩推開。


    而後,一道刺眼的光芒突然照進屋內,那是手電發出的。


    緊接著,三個人的身影魚貫而入,在這個狹小的病房內翻找起來。


    突然...


    【十裏紅妝已被擊殺。】


    係統冰冷的提示音不合時宜的響起,使得握著手電的偵探挑了挑眉。


    “這處刑者殺得還蠻快的。”


    偵探雖然這樣說著,但他並不太在意。


    因為...


    他的視線投向了身前的一個高大身影。


    此刻,那個人頭上戴著一頂摩托頭盔,手中還攥著一把長刀。


    而映入眼簾的白色練功服,揭示了他身為武術家的身份。


    “唉,這有件防彈衣,景陽岡戰神,過來穿上。”


    這時,一道唿喚聲響起。


    偵探移開視線,看向了一排貨架前的獵人,準確的說,是看向了獵人手中的黑色防彈衣。


    “好。”


    被稱為景陽岡戰神的年輕人憨厚地迴應道。


    隨後,他把那防彈衣套在了身上。


    但這時...


    【七尺青衫已被擊殺。】


    “這速度...”


    獵人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抬起頭,正好迎上了偵探那有些凝重的目光。


    “看來這一局想贏,還得多費一些周折啊。”


    偵探朝著獵人點了點頭,與此同時,他握緊了手中的一隻小瓶子。


    那是一隻裝滿白酒的酒瓶,瓶頸出伸出了一條長長的白布。


    在有打火機的情況下,完全可以當成燃燒彈使用。


    而偵探身上,正揣著一隻之前翻出來的打火機。


    偵探與獵人是雙排,二人的遊戲id分別叫做“神秘的箭矢”與“鋒利的刀刃。”


    作為內測玩家,二人也玩到過不少次對抗模式,而且擊殺過不少處刑者。


    可謂是經驗豐富。


    但像這一局減員速度這麽快的,他們還是頭一迴遇到。


    以往,他們哪次玩不是聚齊了四五個人才有一名逃亡者被擊殺?


    現在,才三人匯合就已經被殺了兩人,局勢稍微有些劣勢。


    但僅僅是稍微。


    神秘的箭矢看向了全副武裝的高大身影,不由得咂了咂舌。


    二人開局沒多久就匯合在了一起,並順利地找到了這個名為景陽岡戰神的玩家。


    景陽岡戰神雖然是個萌新,但他身材魁梧高大,在對抗模式裏,正適合頂在前排。


    而兩人把沿途找到的所有防禦類裝備都給他穿上了,自己二人則躲在後麵負責遠程攻擊。


    “算你倒黴,處刑者。”


    鋒利的刀刃笑了笑,在他看來,在這樣的隊伍配置下,處刑者決定沒有半點活路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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