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去哪兒了?一失蹤就是兩個月!你……你怎麽了?”唐廖被眼前這個骨瘦如柴的阿順嚇了一大跳。

    “沒什麽!”阿順淡淡的帶過,從唐廖身邊繞過去,朝教室去了。

    剛好下課鈴聲響了,同學們都從教室裏湧出來。

    “喂!靳順!你去哪兒了?……”

    “哇!減肥誇張了啊!”

    “……”

    大家亂七八糟的向阿順打招唿,沒有人意識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你想死我了!”王喬緊緊地抱住阿順,眼淚鼻涕抹了阿順一身。

    “我這不是迴來了!”阿順笑了。

    “你怎麽了?臉色很差哎!”王喬緊張的要命。

    “沒什麽!有點著涼。你們怎麽都背著書包啊!”

    “過幾天就高考了,高三生今天照完畢業照離校!”王喬嘟著嘴說。

    “我都忘了……那、走吧!”阿順轉過身拉著王喬從唐廖身邊繞過,沒看他。

    “靳順!”唐廖追到校外,拉住阿順的胳膊說,“對不起!”

    “沒什麽可對不起的,我該走了!”阿順撥開唐廖的手,走開。

    “我……我上次說話太重了!我們還可以像從前呐!”唐廖追上去。

    “恐怕有難度了,倒不是我喜歡你呀什麽的!是我瞧不起我自己,自己那麽信任的朋友,卻站在自己的對麵,我的眼睛好像真的是出毛病了。你我之間的協定早就失效了,不是嗎?”阿順說完轉身就走。

    “那要是做真的呢?!”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阿順留下一句話走開了。

    相機的閃光燈記錄下三年十班的笑臉,阿順也在笑,可那笑容怎麽看都是苦的,就像是一杯濃濃的苦茶。

    “師傅!我的信?”李玉華奇怪收發室的老頭怎麽叫自己呢。

    “嗯!”老頭遞過來一封信說,“你看!不是李玉華嗎?”

    “錯了!這上麵寫的是李玉升!”

    “哦——看我這眼神。哦!對了啊!你叫十班的靳順下來取她的信和東西!”

    李玉華很好奇什麽人給靳順寄東西。

    “大爺!我和靳順是好朋友!學校這會兒放假,她迴家了。要不這樣吧!我給她一取,然後我去她家時給她好了,也省得她再跑一趟。”

    “你和她真的是好朋友?”老爺子看李玉華誠懇的樣子,便把東西給她了。

    “這裏邊兒什麽玩意兒啊?都是英文!”那個打阿順的小太妹說,“哎!你要她這些東西幹嘛?!”

    “這些……居然是從瑞士寄過來的!去找老師翻譯一下!”李玉華拉著小太妹一路小跑去找老師去了。

    “你們哪來的?”英語老師奇怪的看著著兩個女孩。

    “哦!是……是從那個地上撿到的,說不定對學習英語有什麽幫助,就拿過來了。”李玉華說。

    “看樣子,應該是封信,後麵這張是什麽藥的說明書才對。我給你們看一下,過兩天你們再過來。”戴眼鏡的女英語老師笑著說,“你們先迴去複習吧,後天就開始考試了,別緊張啊!”

    “謝謝老師!我們先走了!老師再見!”李玉華笑著出去了。

    “嗯!再見!”英語老師衝她們擺擺手。

    阿順的情況越來越壞了,考試時居然在桌子上昏睡了半個小時。監考老師在黑板上寫得東西,她完全看不清。終於,就剩下最後一堂考試了。

    “靳順!”又是李玉華。

    “你又想怎麽樣?!”阿順就是這樣模糊的視線依舊能夠辨認出她是李玉華。

    “哼!你說呢?!”李玉華冷笑著說,“這個東西你應該認識哦!”

    “你!你怎麽會有的?!”阿順氣得聲音高了八調。

    “我?我從收發室拿的!你就是用這些東西騙唐廖嗎?!騙取他的同情心,讓他跟你這個鄉巴佬在一起,你真是無恥啊!怎麽就不掂量一下你自個兒啊!”李玉華把手中的東西摔倒阿順臉上。

    “李玉華!你欺人太甚了你!”阿順已經無法再忍受這個的女生了,如果不是這個壞女生,她的頭也不會到現在這個地步。

    “我欺人太甚?!是你吧!你用你那可憐相騙取唐廖的心,你都已經是要死的人了,為什麽你不能放過他,放過我們呢!你為什麽不早點去死呢你!?”李玉華瘋狂的大叫。

    阿順控製不住自己,給了李玉華一巴掌,然後走了。

    阿順越走越覺得不對勁,眼睛好像快要看不見了,眼前的一切已經開始由模糊變成灰蒙蒙的一片了。

    爸!爸……我好像不行了……好像就要死了……唿吸都覺得……不行了呢!……我好怕!好怕……

    阿順無助的在大街上蹣跚的行走,視線裏的一切都開始晃蕩起來。她掏出電話。

    “是您嗎?我是之前跟您約好的靳順,現在,就請您幫我的忙吧!”

    在阿順迴學校之前已經跟一個開出租車的大叔說好了,在她哪天要車的時候打電話給他,車錢已經提前付過了,路線就是將她送到老家。

    “奶奶!我迴來了……”阿順站在大門口說,“我就在這兒陪著你……永遠……”

    阿順沒找到鑰匙,鑰匙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她彎下腰摸了一塊兒石頭,使勁兒的砸著大門上生鏽了的鐵鎖,砸的手到咯破了,鐵鎖終於爛了。

    她推開門走進去,向奶奶住過的那孔窯洞走去。打開門,以前的東西都還在,都還和奶奶走的時候差不了多少,隻是,灰塵落得太厚了。       她找來抹布,打來水擦洗房間裏的東西。

    阿順從井裏打上來半桶水,吃力的向屋裏提,剛走了幾步眩暈就這麽輕易的將她擊倒在地。水桶倒在了地上,水傾灑在外麵,流的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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