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星攥著手,指甲都要摳斷。


    “星星?”白震庭看她一眼。


    白洛星不敢忤逆白震庭的意思,也衝著警察笑著點頭。


    “梔梔都嚇壞了,剛剛抱著我直哭,確實都是誤會,虛驚一場了。”


    等警察和傅謹臣的人都離開,白家恢複寧靜。


    白洛星才紅著眼道:“爸,您怎麽退讓了,若我嫁給謹臣,將來傅家白家就是一家了啊,等我治好身體,給謹臣生了孩子……”


    白震庭卻嗤聲打斷她道:“沒你想的那麽簡單,傅謹臣不是那麽好把控的人!


    之前你剛剛被找迴來時,傅謹臣滿心歉疚,那時候娶了你,還有可能善待你和我們白家一家親。


    都是你自作聰明,毀了大好形勢,如今傅謹臣已和我們生了嫌隙,就算你勉強嫁他,他也必定處處防範我白家,更何況,你真以為這次的事兒,他已經不懷疑我們家了嗎?他隻是什麽證據都沒有罷了。


    還是到手的利益和好處,更看得見摸得著,淺雲灣那塊地寸土寸金,又是雲城近年重點開發區域,操作的好,白家必定會再上一個台階,將來和傅家相抗衡都是有可能的!”


    白洛星咬唇,“那我就這麽放棄嗎?”


    “當然不,看黎梔那樣,不需要我們做什麽,他們也難破鏡重圓了,來日方長。你再多花費些心思,沉得住氣,等我白家再上一層樓,早晚傅太太的位置還是你的。”


    白震庭拍了拍白洛星的肩膀,白洛星想到黎梔剛剛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想到黎梔離開傅家,什麽都不是。


    而她,等白家更好,便是雲城第一名媛,她便又揚起了唇角。


    車上。


    傅謹臣抱著黎梔,拿冰袋裹了毛巾給她冷敷紅腫的臉頰,眉眼間都是心疼。


    雷淵坐在副駕駛,接了個電話,迴頭匯報道。


    “網上的視頻第一時間都處理了,沒有引起任何關注,當時目擊的,也都已經排查了出來,陳助帶人過去處理了。”


    在趕往白家的路上,傅謹臣便吩咐了這些收尾工作,確保這件事被掩埋的無聲無息。


    傅謹臣點了下頭,將黎梔身上的毯子裹的更緊。


    “把暖氣再調高一點。”


    他碰了碰黎梔涼冰冰的脖頸,蹙眉吩咐。


    雷淵抹了把臉上的汗,立刻毫無怨言的照辦了。


    但看著黎梔蒼白昏睡的小臉,雷淵麵露不忿,“三少,真就把這塊地讓給白家了?”


    傅謹臣眼底閃過冷芒道:“白家胃口太大了,今日怎麽吞進去的,來日便讓他怎麽吐出來!”


    他傅謹臣的東西,從來不是那麽好拿的。


    車子緩緩開進傅家老宅。


    下車時,傅謹臣給黎梔戴上了帽子。


    她一直沒醒,傅謹臣抱著黎梔進到客廳,不僅傅老太太在,連傅政都沉著臉在等待。


    另外,還有醫生和護士。


    看到傅謹臣抱黎梔進來,傅老太太站起身,著急道。


    “梔梔這是怎麽了?養了這兩天,怎麽氣色更差了!你到底是怎麽照顧的!”


    老太太氣的要揮拐杖,傅謹臣側身將黎梔護好道。


    “奶奶,我先把梔梔送上去,讓醫生給她診治,您再打也不遲。”


    傅老太太這才罷手,傅政扶著老太太,衝傅謹臣蹙眉道。


    “都離婚了,你又把她接迴老宅來做什麽!讓她在醫院就挺好。還有,你讓人把你媽從機場弄迴來,還把她關起來是做什麽?你趕緊讓你的人把你媽放出來……”


    “你閉嘴!謹臣雖是個小王八蛋,但他是孝順的,隻有你那媳婦對不住他,指定是周慧琴又做什麽糊塗事兒了!”


    傅老太太嗬斥傅政道。


    傅謹臣沒理會他們,示意醫生跟上,抱著黎梔上了樓。


    五分鍾後,他從樓上下來。


    沒等傅政和傅老太太再問詢,便吩咐雷淵道。


    “去把周慧琴帶過來吧。”


    傅政聽的臉一黑,“什麽周慧琴,那是你母親!”


    傅謹臣眸光森涼看過去,“父親知道她做了什麽,再來說這話!”


    傅政皺眉,傅老太太卻好似想到了什麽,臉色霎時發白。


    她看著傅謹臣,聲音打顫,“謹臣,難道梔梔……”


    傅謹臣迎上老太太的目光,心中沉鬱,眼底情緒壓抑,點了下頭。


    傅老太太難以置信的倒在了沙發椅背上,攥緊了拐杖。


    傅政沒弄清楚狀況,還想問兩句,周慧琴便過來了。


    可她此刻竟非常狼狽,頭發亂糟糟,雙手還被綁縛著,就連嘴巴都被貼了膠帶。


    周慧琴抬起頭,便朝著傅政“嗚嗚嗚”的求救。


    傅政站起來,怒喝。


    “雷淵,你造反嗎?!還不快放了夫人。”


    他要過去,傅謹臣抬手便擋住了。


    “父親可知道她今天去機場做什麽?”


    傅政惱怒,“你媽她能做什麽?她是出國散心啊,這段時間為了言寶的病,你媽擔了多少心,白了多少發,現在你弟弟手術成功了,她出去散散心怎麽了,怎麽讓你說的跟畏罪潛逃一樣!”


    傅謹臣冷笑,“是啊,她可不就是畏罪潛逃!”


    傅政神情更為惱怒,一巴掌打向傅謹臣。


    “逆子,怎麽說你母親呢!”


    傅謹臣抬手攥住了傅政手腕,跟著站起身。


    “母親?嗬,這世界上有為了救自己自己,就去害死親孫子的母親嗎?!”


    傅謹臣周身都是戾氣,是悲憤。


    是被親人從背後狠狠捅一刀的無法釋懷。


    他是真沒想到,他查到最後,查出的竟然會是他的親生母親!


    “謹臣,你這是什麽意思……”傅政滿臉錯愕。


    “意思就是,指使黎勇綁架梔梔,害的梔梔大出血難產的人,都是我的這位好母親!是她害死的果果!可笑的是,我的孩子被害了,他的臍帶血還要被取走救害他性命之人的兒子!”


    傅政臉色微白,有些難以相信的看向周慧琴。


    周慧琴卻流著眼淚,低下了頭,不敢直麵傅謹臣和傅政的目光。


    “謹臣,你是不是弄錯了,你弟弟不是已經找到了配型?言寶的手術不是用的骨髓捐獻者的骨髓嗎?怎麽會是臍帶血呢?”


    傅謹臣嗬笑了聲,笑意清寒刺骨,“這個問題不該是我來問父親嗎?那個骨髓捐贈者,是我找來,好端端交到父親手中的!”


    傅政無言以對,他推開傅謹臣,撕了周慧琴臉上膠帶。


    “怎麽迴事?黎勇真是你指使的?你瘋了嗎,有骨髓捐獻者,言寶就能救了,你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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