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非要出去呢!”黎梔惱怒,硬闖。


    兩個傭人瞬間在她麵前擠成了一堵肉牆,哭訴著道。


    “太太,我是個單親媽媽,孩子爸是個賭鬼酒鬼,一點指望不上,找份工作不容易,您可憐可憐我。”


    “太太最心善,我家裏老娘半身不遂,我也不能失業啊。”


    黎梔,“……”


    她也曾經有個酒鬼賭鬼的魔鬼父親,她還有一個植物人的大哥。


    這兩個傭人的話,黎梔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卻瞬間感同身受。


    她一向心軟,氣悶的轉身上了樓。


    黎梔跑去了書房,打開電腦,結果發現網絡都是斷的。


    她怒氣騰騰的從書房出來,撞上給她送果盤的薑姨。


    薑姨勸說道:“太太,您就別跟先生硬碰硬了,跟先生服個軟,先生還是很關心您的。”


    “關心我就囚禁我?我可真是謝謝他了。”


    黎梔翻了個白眼,朝著薑姨伸手道:“薑姨,你手機給我用下。”


    薑姨立刻搖頭,“抱歉太太,我手機沒帶在身上。”


    “我給傅謹臣打電話。”


    聽到黎梔的話,薑姨立刻臉不紅心不跳的從口袋摸出了手機。


    “咦,瞧我這記性,手機在口袋啊,我幫太太撥過去。”


    薑姨撥通便將手機遞給了黎梔。


    那邊很快響起男人低沉平緩的聲線,“她在家乖嗎?在做什麽?”


    黎梔嗬笑出聲,“乖的很,她正乖乖的畫圈詛咒你出門踩狗屎,坐車必堵車,喝水嗆氣管,邁步就摔倒,不笑運氣差,一笑就掉牙!”


    黎梔惡狠狠的一串輸出,還沒盡興,手機那邊響起男人一聲低沉磁性的笑。


    那笑聲似帶著胸腔的震顫,直傳到了黎梔耳畔,帶起一股電流般。


    黎梔很少聽他笑的這樣愉悅,她覺得他真是瘋了。


    她更加氣惱,“你笑什麽?!”


    “傅太太真可愛。”


    傅謹臣收斂笑意,嗓音卻微揚。


    詛咒他也詛咒的這麽溫柔可愛,一點都不狠辣,能有什麽攻擊力?


    她的心,對他到底還是柔軟的。


    這樣想著,傅謹臣的心也塌陷了一塊般,柔軟起來。


    他又道:“醫生說你這段時間太累了,好好在家裏休息,想吃什麽告訴薑姨,傭人做不了的,便告訴我,我下班帶迴去,或者等晚上我們一起去吃。"


    男人低聲說著,黎梔卻眉心越蹙越緊。


    “你把手機還給我,讓傭人放我出門,我答應你,暫時不離開總可以了吧?我得聯係瑤瑤……”


    黎梔的話沒說完,卻被男人打斷。


    “簡雲瑤那邊,我會告知她的,你不用擔心。”


    黎梔咬牙切齒,“傅謹臣,你到底搞什麽?”


    “梔梔,我早上說過了,從前我不是一個稱職的丈夫,我希望冷靜期這段時間,我能有一個彌補的機會。”


    男人說完,直接就掛了。


    黎梔捏著手機,隻覺一拳打在了棉花團上,更為憋悶了。


    不過傅謹臣說的什麽醫生?


    黎梔皺眉看向薑姨,“他說什麽醫生?”


    薑姨卻將手機從黎梔掌心抽走,笑道:“太太,我不知道啊,您想知道什麽還是迴頭問先生吧,沒事的話,我就先下去了。”


    她把果盤塞給黎梔,轉身就下去了。


    黎梔也沒了辦法,索性化憤怒為食欲,狠狠紮了一塊火龍果,端著果盤進臥房,重重甩上了房門。


    她大抵是真的累著了,下午又睡了一覺。


    醒來時,窗外大片炫麗的晚霞鋪展,地板都染上了一層豔麗色彩。


    黎梔下樓,薑姨便笑著道。


    “太太該餓了吧,先生還沒迴來,太太要不要先吃一點甜品之類的?”


    黎梔被關著,除了吃就是睡了,她感覺傅謹臣是想將她當豬圈養。


    她並不覺得餓,搖頭道:“他有說什麽時候迴來嗎?”


    一天情緒消化下來,黎梔已經冷靜多了。


    她想等傅謹臣迴來,還是要好好談一談的。


    薑姨搖頭,“先生沒打電話迴來,要不我拿手機給太太,太太催催先生吧,先生肯定很高興。”


    薑姨說著要找手機,黎梔立刻擺手。


    “不用,我也沒等他。他愛迴來不迴來。”


    她才不要打電話去催。


    黎梔想到了從前,她親自做好飯,在家裏等傅謹臣迴來,打他電話催促詢問的時候還少嗎?


    電話往往都是打不通的,很多時候,她不得不打給陳庭。


    得到的迴答,也不過是傅謹臣在忙,迴不來罷了。


    黎梔坐在客廳沙發,無趣的打開電視看起來。


    天際晚霞一點點被黑暗吞噬,庭院外的夜燈一盞盞亮起來。


    外麵依然沒有響起車輛駛入的聲音。


    黎梔餓了,她站起身,吩咐薑姨擺飯。


    薑姨神情遲疑,“太太要不還是再等等先生吧,或者我打電話問一下……”


    黎梔眸光冷淡,走向餐廳。


    “是他不迴來,我就不配吃飯,對嗎?”


    “不不,因為先生之前說會迴來,肯定會迴來的……”薑姨忙擺手解釋道。


    但黎梔的神情更冰冷了,薑姨大概也明白黎梔又被鴿了。


    她沒再說下去,默默轉身吩咐傭人擺飯了。


    傅謹臣沒迴來,黎梔胃口卻沒受影響,她吃了不少。


    飯後,黎梔在傭人陪同下在花園裏走了兩圈消了消食,又換了舞蹈服進舞蹈室做了一小時基本功。


    她便迴房洗漱躺下了。


    翌日,黎梔醒來,下意識的往身旁的位置摸了下。


    冰冰涼涼,空空蕩蕩。


    太好笑了。


    說了要迴來,說了要彌補,盡丈夫責任的男人將她關在這裏,自己卻徹夜未歸。


    更好笑的是,她竟做不到心如止水。


    不管表現的再平靜,不在乎,可是心還是隨著摸到的冰冷蔓延起失落和疼痛來。


    黎梔躺在床上,緩慢縮迴了手,蜷縮著又閉上了眼睛。


    她控製不住去想,傅謹臣是不是又去配蘇婉雪了。


    這時,外麵卻突然響起腳步聲。


    有點急促,明顯是皮鞋落地的聲音,那腳步聲很快來到了臥房門前。


    房門被推開,黎梔心裏卻陡然燒起一團火。


    她咬牙切齒的道:“我昨晚夢裏才給你燒過三炷香,你怎麽還能迴來?我說你幹嘛沒收我手機,是怕火葬場打電話來問我,你幾分熟了吧?”


    黎梔說完,沒聽到男人迴應,氣的抓起枕頭,看也沒看就朝著門口丟了過去。


    “太……太太,是我。”


    枕頭砸到了人,但卻不是傅謹臣。


    陳庭站在門口,反應了半天才迴過味。


    好家夥,太太剛剛拐著彎在罵總裁怎麽還沒死呢。


    可是,總裁這邊兒是真的出大事兒,都送進重症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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