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梔毛骨悚然,慌的跺腳。


    可不知又從哪兒冒出的手,拽她褲腳,拉她小腿。


    黎梔驚恐的想尖叫,身子踉蹌著,就要被一隻隻鹹豬手拽下舞台。


    一道力陡然纏上她腰肢,將她往懷裏帶。


    接著黎梔就聽一聲聲淒厲慘叫,拽在她身上的那一隻隻鹹豬手也應聲消失了。


    舞台下一陣騷亂。


    黎梔被人抱著轉了個圈,遠離了舞台邊緣。


    她心有餘悸,下意識抬頭道謝。


    “謝……”


    然而她聲音沒發出,下頜被捏住,男人微微粗糲的指腹在她紅唇上揉撚了下。


    緊跟著,男性氣息撲麵而來,將她的聲音嚴絲合縫的都堵了迴去。


    黎梔瞪大眼眸,意識到自己被強吻時,唇上強勢的力度已蠻橫撬開她的唇齒,攻城略地,又怒又兇。


    “唔……唔!”


    黎梔渾身發抖,抬手往男人臉上狠狠打去。


    手腕被男人大力攥住,黎梔又屈膝想撞,可男人反應極快,將她牢牢禁錮在懷裏。


    他個子很高,黎梔甚至被掐著腰提起來一些,腳尖懸空根本使不上力。


    就在她驚恐的想咬死他時,男人攥著她腕骨的手微動,強迫她的手貼在了他的臉頰上。


    黎梔屈辱的眼淚要掉下來,指尖的熟悉觸感卻讓她微微一怔。


    她顫著指尖撫摸男人高挺硬朗的眉骨。


    他終於微微鬆開她,“是我。”


    微啞熟悉的嗓音,頃刻卸掉了黎梔渾身力氣,她軟倒在他懷裏。


    男人沒徹底離開她唇瓣,薄唇廝磨著她的紅唇,四片柔軟間似有一串串電流。


    黎梔腦子空白,隻剩一個意識。


    他在吻她!


    傅謹臣竟然吻她!


    似確定她認出了自己,傅謹臣猛然挑指,抬高黎梔下頜,重新狠狠堵住她的唇。


    屬於他的男性荷爾蒙鋪天蓋地襲來,裹挾她。


    他蹂躪,深吻,似衝破封印,毫無節製。


    他唿吸灼燙,點燃她。


    黎梔身子酥麻,完全沒有承受能力,幾乎在他懷裏軟成春水,貼靠著他。


    她閉著眼睛,睫毛不停顫抖著,後知後覺感受男人熟悉的懷抱和氣息。


    讓她安寧的,眷戀的,悸動的,魂牽夢繞的。


    苦苦,求之不得的……


    明明該興奮甜蜜,可不知為何,鼻尖泛酸,她緊閉的眼睫變得濕潤,晶瑩的淚珠成串滾落。


    鹹濕的味道,被傅謹臣嚐到,似喚迴他的理智。


    他僵了下,抬起頭,鬆開了她。


    也是這時,酒吧燈光砰的一簇簇亮起,樂聲震耳。


    舞池也重新動了起來。


    黎梔仰著臉,通紅水潤的杏眸被映亮,小臉上淚光點點,可憐極了。


    偏她雙頰緋紅,唇瓣豔麗,唇珠都被吻的顫巍巍,純欲到了極致。


    傅謹臣喉結滾動,眼眸黢深難辨。


    他彎腰便將女人抱了起來,大步朝著舞台下走去。


    黎梔被抱著心累卻在疑惑,他在這裏,那和蘇婉雪一起的又是誰?


    那邊。


    蘇婉雪狠狠推開抱著自己的人,憤怒低吼。


    “怎麽是你?!走開!”


    她轉身便擠進了人群,朝著舞台方向去,隻是這會兒已經有好些人跳上了舞台,她怎麽也找不到傅謹臣的身影。


    倒是看到了和一個短發美女跳貼身舞的傅西洲,她擠過去大聲問。


    “西洲哥,謹臣哥和姐姐呢?”


    傅西洲瞥她一眼,“都幾點了,肯定等不及迴家上樓開房了,你要有事,去查查咯。”


    和傅西洲貼身熱舞的辣妹不爽了,挽上傅西洲的脖子,扭動水蛇腰,直接將蘇婉雪擠開。


    “她誰啊?”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蘇婉雪被撞的踉蹌,還被不知誰趁機襲了下胸,整個人都崩潰了。


    車裏。


    傅謹臣將黎梔抱放進後車座,自己跟著上車。


    陳庭立刻發動車子,並很有眼力見的按下中控,將擋板升了上去。


    密閉空間,好似都是男人身上的味道。


    微微發麻的舌根,也提醒著黎梔剛剛發生過什麽。


    她小臉熱度下不去,靠在窗邊,低著頭都想拿臉去貼車窗玻璃了。


    傅謹臣看她一眼,有些無奈。


    男人慵懶靠著椅背,眉目舒展,心情不錯的樣子,側眸看著縮著的一團。


    “你身上有病菌?”


    黎梔蹙眉,羞惱迴頭瞪他。


    “你才有病菌!”


    什麽意思,剛親過她,就說她有病菌。


    “那你躲那麽遠幹什麽?”傅謹臣挑眉。


    “我要有病菌,第一個就傳染你!”


    傅謹臣勾唇,驀然的靠近。


    “怎麽傳染?像這樣?”


    他俊顏微偏,薄唇輕輕蹭過她紅潤潤的唇瓣。


    黎梔又如同過電點穴,僵住了。


    傅謹臣輕笑了聲,“出息,初吻?”


    黎梔覺得自己被嘲笑的,她當然是初吻,可他肯定不是。


    他吻技很好,好的不像初學者,好的她沒法自欺欺人。


    想到他這吻技,可能是在蘇婉雪身上練就的,黎梔臉上緋紅退散,膈應厭惡的快要哭了。


    她瞪著他,氣的反諷。


    “真新鮮,我結婚兩年,你問我是不是初吻,你不覺得是你身為丈夫的無能和恥辱嗎?”


    傅謹臣被她眼中明顯的厭憎刺到。


    男人麵色清寒,抬手便將女人扯了過來,抱坐到自己的腿上。


    “嗯,你索吻的說辭也是真新鮮,其實不用這麽委婉。”


    他說著緩緩靠近,捧著她的臉,啄她紅腫的唇,她帶著淚光的眼角,反反複複,滾燙氣息又迴到唇上,撬開深入。


    沒了酒吧嘈雜混亂的環境,這個吻安靜纏綿又漫長。


    黎梔舌尖被含著,唇瓣被吮著,他大掌穿過她的發絲,托著她的後腦勺,她的思想也像被他就這樣掌控了。


    等她喘息不過,軟綿綿推著他,他放開她時。


    男人的西裝褲都被她抓出了褶皺,而傅謹臣抵著她肩窩,唿吸粗重迅猛的像蟄伏的野獸,是撲麵而來的危險。


    並且,他反應太明顯了,還很亢奮的樣子。


    黎梔一動不敢動,生怕驚動什麽,紅暈從耳後蔓延到脖頸。


    傅謹臣也沒說話,密閉空間,隻剩一淺一粗兩道唿吸聲,同樣絮亂。


    良久,傅謹臣才掀眸,看著小臉紅撲撲的女人。


    “小笨蛋,不會換氣?”


    黎梔羞惱的要從他腿上翻身下去,傅謹臣掐著她的腰,低頭便又要吻上來。


    黎梔忙偏頭躲,狗男人從前不屑一顧,現在還吻上癮了不成?


    可她現在腦子清醒過來,不想奉陪了。


    她抬手擋住傅謹臣的唇,“我不迴禦庭府……”


    在傅謹臣擰眉變臉前,她推開他,坐在了一旁,慢悠悠補充。


    “先去一趟醫院吧。”


    傅謹臣看著她被吻的嬌豔欲滴卻慘兮兮的唇瓣,心情還不錯,決定滿足她。


    男人抬腳,皮鞋足尖點了點擋板。


    陳庭降下擋板。


    “改道,先去醫院。”


    到了醫院,黎梔下車,傅謹臣將西裝外套搭在她的肩上。


    氣溫驟冷,夜間感受更深,黎梔裹緊被男人摟著,快步進了住院樓。


    確定了黎慕遠的狀況良好,兩人才一道迴了禦庭府。


    臥房果然重新布置過,沙發和地毯都換了新的,可黎梔在這裏住了兩年。


    突然的改變,也無時無刻提醒著她,蘇婉雪那晚的侵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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