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薔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很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


    之前之所以瞞著老侯爺老夫人兩個鋪子的事,最主要是怕他們反對她開鋪子做買賣。


    但是現在她都要離開京城去往南方了,四季茶肆和富貴酒樓都十分需要老侯爺老夫人的照拂,她自然不可能再藏著掖著不告訴老侯爺老夫人他們兩個了。


    “不是,阿寶,你是什麽時候開得鋪子?老身怎麽一點都不知道。看你一下子買了那麽多的糧食藥材,那兩個鋪子的生意定然十分不錯才是。。。”


    老夫人並不覺得蕭薔買鋪子做買賣有什麽不對。


    至於定北侯府從不與民爭利的這種說法不過是因為定北侯府曆代的當家人都沒什麽生意頭腦,因此百姓們才會傳出那麽些話出來。


    “與民爭利總是有些不太妥當吧?再說老百姓都知道咱們定北侯府從來不參與那些買賣之事,你這突然多出兩個鋪子來讓老百姓們知道了要怎麽想咱們定北侯府?”


    老侯爺卻還有些過不了心裏的那一關。


    “所以,咱們就趁現在這個機會將那麽藥材都捐出去。祖父可以大大方方的告訴皇上,咱們這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如果沒有咱們定北侯府提前準備好這麽多的藥材,現在倉促間哪裏能湊出這麽多的藥材來。。。”


    蕭薔卻沒有老侯爺那麽多擔心。


    京城哪個世家大族沒有幾家鋪子,又不是他們定北侯府一家。


    再說,她的這兩個鋪子嚴格來說屬於她的私產,並不屬於定北侯府。她替自己攢些嫁妝銀子有什麽錯。。。


    雖說蕭薔心裏有些很不以為然,但是她為了照顧老侯爺的心情,盡量找了個老侯爺能夠接受的理由來說。


    果然,聽她這麽一說,老侯爺的臉色便好看了許多。


    “取之於民用之於民,這個說法不錯,還是咱們阿寶最有覺悟。好,等會老夫就進宮,用咱們定北侯府的名義將那批藥材給捐給災區。”


    老侯爺直覺覺得這種說法應該能讓宇澤帝十分滿意才對。


    畢竟,他們定北侯府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將自己經營的兩家鋪子的利潤都拿了出來買藥材捐給災區,那麽那些家裏開了許多掙錢鋪子的家族呢?


    他們好意思一點銀子都不捐嗎?


    尤其是四皇子,眾所周知,他的名下可有不少原鄖陽侯府的產業。他的手裏握著那麽多掙錢的鋪子,尤其那些鋪子還那麽掙錢,難道他好意思捐的比他們定北侯府還要少嗎?


    不得不說,老侯爺的這一番心思倒是和蕭薔想要算計宇文景的心思不謀而合。


    不錯,蕭薔原本確實可以悄悄的將那些藥材給捐出去的。


    但是,她隨即又想著,既然要做好事怎麽能悄悄摸摸的做呢?


    反正,她要離開京城的這段時間,四季茶肆和富貴酒樓必須交給祖父祖母照看一段時間。既然世人遲早會知道四季茶肆和富貴酒樓是她的產業,是定北侯府的產業,她為什麽不能用四季茶肆和富貴酒樓的名義將那批藥材給捐出去?


    這樣,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四季茶肆和富貴酒樓屬於定北侯府那又怎麽樣?他們定北侯府不過開了兩個掙錢的鋪子就將所有的利錢都買了藥材給捐出去。


    京城所有的世家豪門誰家沒有幾個鋪子,他們誰又有他們定北侯府這樣大方。。。


    尤其是四皇子,他名下的產業那麽多,每一家鋪子都那麽的掙錢。


    有他們定北侯府珠玉在前,他捐的少了不僅惹人笑話,捐的多了無疑是在剮他的肉。


    別人不知道宇文景那麽多的銀子都用來幹了什麽,但是蕭薔卻知道宇文景一心想要奪儲,他的手下不僅養了許多幕僚,而且還養了許多死士安慰探子。他手裏的錢雖然不少,但是所有的錢也得用在刀刃上。


    更何況,這輩子她還從他的手裏搶了兩個掙錢的鋪子過來。


    想到自己的這番操作還能讓宇文景不得不掏出一大筆銀子出來,蕭薔的心情就格外的美妙。


    “對了,阿寶,你的那兩個掙錢的鋪子是哪兩個?等會皇上問起,老夫總不能一問三不知吧。”


    直到老侯爺穿戴打扮好準備進宮,他才終於想起自己還不知道自家的兩個鋪子究竟是啥鋪子,賣的又是什麽,因此趕緊腆著一張臉問道。


    “咱們兩家鋪子都是賣吃食的,一家是南城的四季茶肆,一家是富貴大街上的富貴酒樓。祖父以後如果要請人吃飯或者想要和祖母一起打打牙祭,都可以去富貴酒樓掛孫女賬上,孫女保證不要您的銀子好不好?”


    蕭薔這才想起自家祖父祖母都不知道自家的鋪子是哪兩個,趕緊笑眯眯的巴結著自己的祖父祖母。


    “居然是四季茶肆和富貴酒樓。。。”


    “也就是說老夫以後去四季茶肆喝茶,去富貴酒樓用膳都不要再花費銀子了。這可實在太好了。”


    老夫人一臉震驚。


    然而老侯爺卻耿直多了,因為蕭薔這段時間幫他調理好了身上所有的明傷暗傷,所以顯得年輕了起碼十歲的臉上頓時布滿了笑容。


    原本他還嫌棄四季茶肆的茶貴點心貴,害得他每次想要請幾個老友喝茶都舍不得。


    但是現在知道四季茶肆是自家孫女的鋪子,他頓時覺得那裏麵的茶和點心其實也不是特別的貴。


    還有富貴酒樓,他之前想都不敢想自己可以在富貴酒樓裏請客吃飯。但是剛剛他家孫女才說了,以後他去富貴酒樓請客吃飯或者自己和老婆子出去打打牙祭都不需要直接付賬,掛賬就可以了。


    幸福實在來得太快,老侯爺直接就帶著一臉夢幻般的表情騎馬往皇宮方向駛去。


    “阿寶,過來,仔細和祖母說說,打理兩家鋪子你一共用了多少銀錢?兩家鋪子到現在為止一共經營了多長時間?”


    老夫人狀似嫌棄的將一臉傻笑的老侯爺送出無憂居,望向蕭薔的目光卻頓時變得和藹可親起來。


    她知道蕭薔手裏的銀錢不多,卻沒想到她不聲不響的卻為自己增加了兩個會生金蛋的鋪子來。


    難得他們定北侯府也有了一個心思玲瓏會為自己掙嫁妝的姑娘,她心裏頓時對蕭薔變得越發滿意起來。


    這麽多年來定北侯府的經濟狀況一直是壓在她心裏的一個天大的難題。


    她知道在定北侯府的公中幾乎就沒有什麽多餘的銀錢。


    如果不是定北侯府的主子少,下人也不多,定北侯府早已入不敷出。更何況,蕭薔的年紀眼見著大了,再過兩年也得出嫁了,但是就庫房裏那麽一點點的嫁妝就是她也感覺臉上無光。


    也幸好玄月山莊雖然和定北侯府和淩悅都斷絕了關係平時也沒什麽來往,但是好歹沒有對淩悅太過絕情,至少給淩悅留下了十分豐厚的嫁妝伴身。


    可即便如此,淩悅的那些嫁妝在給蕭潛成親的時候就用的差不多了。


    雖說好歹也給蕭薔留下了一些,但是卻遠遠談不上豐厚。


    以蕭薔的身份,以後要嫁的人家家庭定然不會太差。如果蕭薔沒有豐厚的嫁妝伴身的話,以後在夫家哪裏還聽得直腰杆做人?


    所以現在聽說蕭薔自己給自己安置了兩個掙錢的鋪子,她的心裏便覺得分外的安慰。


    既然都已經將自己的這點秘密和盤托出,蕭薔自然就不會再瞞著老夫人什麽。


    因此便坐在老夫人身邊將這段時間她做過的事都娓娓道了出來。


    老夫人怎麽都沒有想到,蕭薔今天會帶給她這麽多的驚喜。


    原來蕭薔手裏不僅有錢,而且還有人。


    她居然將南城的那些乞丐和所有被丟棄的那些人都給組織了起來,讓他們跟著楊毅一起學習本事。


    難怪之前她要提前從蕭薔那裏提前將楊毅給討了去。


    楊毅的本事她心裏還是有些清楚的,知道他在所有家將中本事也是一頂一的好。如果那些人確實都能學到楊毅的幾成本事的話,那麽在京城也屬於一股不容小覷的勢力。


    “祖母,這些人現在已經被楊毅訓練了好幾個月了,已經稍微能得用了。而且,祖母,孫女總覺得四皇子不會放過咱們的蕭家軍,定然會收買阿爹身邊的幾名副將為他做事。所以孫女做主在阿爹身邊的幾名副將家裏都安插了一些人手。孫女不在京城的這幾個月,祖母定然要特別注意那幾名副將家裏的消息。孫女可不希望阿爹以後會被自己身邊的人背叛,從而引起殺身之禍。。。”


    想起上輩子自己一家人最終的結局,蕭薔的聲音都不由得慎重了許多。


    而她之所以將楊毅手裏的這些人告訴老夫人,主要還是需要老夫人幫忙盯著蕭鼎身邊的那幾名副將家裏的動靜。


    雖說她現在和蕭家軍隔得太遠,不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到蕭鼎身邊的什麽動靜。


    但是,那幾名副將如果真的有人收受了宇文景的賄賂做些什麽的話,他的家裏定然會發生一些改變。她就不信,她都已經這樣小心了,居然還揪不出前世那個背叛了蕭鼎背叛了整個蕭家軍的人。。。


    “阿寶放心,這些祖母都知道。既然你已經打定主意要離開京城前往南方,那你自己也要千萬注意安全知道嗎?”


    蕭家軍是他們定北侯府的命根子,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根本,她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通過任何方式染指蕭家軍!


    活了大半輩子的老夫人自然知道人心隔肚皮,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的大道理,一點也沒覺得自家孫女在蕭鼎身邊的各位副將身邊安插人手做的有什麽不對。


    再說,蕭薔雖然安插了人手卻隻是做了一個監督的作用,並沒有讓他們對各位副將家裏做什麽壞事,也沒有教唆他們不好好做事,做出對各位副將家裏不利的事情。


    如果各位副將沒做什麽對不起蕭家軍對不起定北侯府的事情的話,對他們的家庭來說並沒有半點危害。


    因此老夫人很快便接受了蕭薔的說辭,並且第一時間將安插在各位副將家裏的人手以及聯係方式個記了下來。


    對於老夫人來說,定北侯府的安危高於一切。


    但是對於宇澤帝來說,老侯爺這一次進宮可就真的幫了他的一個大忙。


    雖說大宇建國已經有了三百多年的曆史,但是因為連年戰亂國庫其實並沒有剩下多少銀子。再說宇澤帝即位之前還經曆過莊親王叛亂一事,國庫就更加空虛了。


    他即位二十多年,國庫雖然也多少多了一些收入,京城的十幾個官用糧倉裏的糧食堆積如山。


    但是南方大旱,今年的征糧便泡了湯,甚至還要發放好幾個糧倉的糧食賑災。再加上冬天到了,各個軍隊的糧草明顯需要更多,這一筆筆算來可都是錢啊。


    更何況,國師也說了,天災過後必有疫情,朝廷還得派專門的太醫及時做好防護工作才行。


    國師的意思他清楚,這就是需要為數不少的藥材了。


    如果說糧食的問題暫時還可以從官倉裏調用,但是藥材可是需要真金白銀的購買。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銀錢,宇澤帝頓時愁的一個腦袋兩個大。


    戶部尚書算是最受宇澤帝信任的重臣了,他倒是稍稍預算了下,藥材的銀子國庫倒還是拿得出來,但是以後宮裏各位主子們怕是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


    眼看馬上就要過年了,宮裏需要用錢的地方可多了去了。


    先不說宮裏上下都需要做幾套新衣裳,便是各個宮殿的裝飾,宮宴上的需要采買的菜肴哪一樣不需要大把銀子,更何況還有各個有功之臣的打賞也必不可少。


    總之,過年需要銀子,但是賑災也需要銀子。


    如果將國庫的那些銀子都用來賑災的話,那麽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皇室就要過上差不多和普通人家差不多的貧苦日子。


    得知這根結果,宇澤帝的臉色十分難看。


    就在這個時候,明總管進來稟告道老定北候求見。


    宇澤帝原本並不想在這個時候召見老侯爺,但是沒想到明總管卻說了,老侯爺是足足帶著二十馬車的藥材前來皇宮求見的。


    宇澤帝不知老侯爺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隻得讓明總管宣老定北候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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