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哥兒,你說什麽?斐哥兒那孩子果然將身上所有的銀子都買了他自己一定會榜上有名,成為這一屆的榜眼或者探花?他。。。他難道是瘋魔了不成?”


    金玉宮裏,聶貴妃聽到宇文景將今天聶斐所做的所有事說了一遍後簡直不敢置信自己聽到的一切。


    她從前怎麽就沒發現,那個在外人麵前永遠溫潤如玉滿身書卷味的少年居然也有這麽瘋狂的一麵?


    他身上所有的銀子就算不多,至少也有好幾萬兩吧?他就這樣一個上午就全部揮霍掉了。


    她也知道,聶凱和金氏一出事,鄖陽侯府她的那些庶兄弟嫂子弟妹是絕對不可能放過鄖陽侯府那麽一大塊肥肉的。


    隻怕聶凱還在貢院科考的時候,鄖陽侯府的產業就已經被轉移,府裏的財產也會被他們全部瓜分。如果她自己不是都自身難保的話,她說什麽都要派人到鄖陽侯府,替聶斐還有聶寶珠兄妹兩個守住屬於他們的那一份。


    可惜的是,那個時候她正被夏皇後給禁了足,宇澤帝那個時候又因為聶凱所犯的事吐血昏迷,她怎麽敢在那個時候偷偷派人出宮,去往鄖陽侯府。


    如果她真那麽做的話,隻怕還會被人誣蔑她和聶凱內應外合,聶凱才敢犯下那麽多匪夷所思的罪行來。。。


    但是,盡管這樣,聶斐身上的銀子也絕不會少。。。


    隻要一想到好幾萬兩銀子或許有可能就此打了水漂,聶貴妃就覺得自己氣得透不過氣來,恨不得就這樣暈死了過去算了。


    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這兩個月以來,她做什麽事都不順心,娘家又偏偏出了這麽多糟心的事兒。。。


    “母妃,您先不要生氣。兒臣剛剛忘了告訴你,斐表弟身上應該還有四千兩銀子沒來得及花費出去。當時,斐表弟可是一心想要將身上的五千兩銀子全部買他自己一定能成為這一屆的榜眼的。結果,他才買了兩注,花費了不過一千兩銀子,卻被那個東家以時間到了拒絕了接下來四千兩銀子的投注。


    所以,兒臣倒是覺得,斐表弟這次有可能誤打誤撞要發一筆橫財也不一定。”


    眼看聶貴妃越來越生氣,宇文景臉上卻浮現出一抹莫名的興奮的神情。


    隻見他壓低了聲音,將四季茶肆的底細,以及他對莫名出現在四季茶肆的算命先生的所有揣測都說了出來。


    聽了他的話,聶貴妃整個人忽然就變得冷靜了起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四季茶肆的東家是端敏那丫頭?還有那個每日隻算三卦的算命先生是國師?這不可能?國師那麽高高在上的一個人怎麽可能變身算命先生。。。”


    聶貴妃很自然的接受了四季茶肆是蕭薔產業的事實,但是對於那名算命先生的來曆,卻是怎麽也不相信宇文景的那些猜測。


    這麽多年以來,國師給人的感覺從來都是充滿了神秘,高高在上不似凡人。這樣的一個人怎麽可能突然自己走下神壇,搖身一變成為一個區區算命先生。。。


    不管宇文景的猜測是怎麽的有理有據,但是聶貴妃就是無法將國師和算命先生這兩個完全天差地遠的身份給聯想在一塊。


    “母妃,咱們先不管那算命先生是不是國師假扮的,就衝端敏她不肯多收斐表弟的另外四千兩銀子就足以證明,斐表弟這次有可能真的賭贏了。


    兒臣看了一下四季茶肆所承諾的賠率,像斐表弟這樣單買他一個,而且還確定到成績的需要一賠二十。也就是說,如果斐表弟真的賭贏了的話,斐表弟買一千兩銀子四季茶肆需要賠斐表弟兩萬兩銀子。


    如果斐表弟真的將五千兩銀子都買了的話,等到秋闈結果出來,四季茶肆需要賠給斐表弟十萬兩銀子。


    而且,兒臣還得到一個消息,說是今天早晨算命先生一來到四季茶肆就提醒了四季茶肆的掌櫃,勸他不要貪心,小心因小失大,千萬不要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宇文景也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感覺蕭薔和那個算命先生之間有種說不出的默契。


    就他雖認識的蕭薔來說,她並不是一個願意輕易相信別人的人。但是他卻能感覺得出來,蕭薔對那個算命先生幾乎是無條件的信任。


    這種信任是發自內心對他人的認可,如果那個算命先生不是國師的話,他還真想不出來那個算命先生的來曆。


    “還真看不出來,端敏居然會願意相信一個算命先生的話。看樣子,那個算命先生可能還真有兩把刷子。本宮倒是覺得,這個算命先生或者可以為咱們所用。。。”


    聶貴妃沉吟著開口。


    她太想對付蕭薔了,但凡是可以用來對付蕭薔的人或物她都不想錯過。


    至於聶斐身上的那些銀子,左右該用的已經用了,她再操心也沒有用。


    倒是對付蕭薔,卻是她最刻不容緩的一件大事。


    “你放心,兒臣會派人去試探接觸那個算命先生的。如果他能為咱們所用,那便皆大歡喜。如果他願意一條道走到黑的話,兒臣左右不過是多派個人送他上路罷了。。。”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宇文景眼眸深處有嗜血的紅光一閃而過。


    如果非要等到他功成名就成為天下至尊才能得到蕭薔的話,他不介意提前向那個位置靠攏。


    隻要他的準備做得足,將所有可能成為他的絆腳石的人都一一鏟除。他倒要看看,他的父皇將來這皇位不傳給他還能傳給誰?


    而現在他首先要對付的人就是宇文默。


    他知道宇文默也在打蕭薔的主意,而且定北侯府似乎也對宇文默比較滿意。定北侯府世子蕭潛甚至還親自考校宇文默的武藝,聽說兩人足足切磋了一整夜。。。


    蕭薔她怎麽可以這麽對他。。。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對蕭薔徹底死心了。但是,到底還是不甘心啊。


    “景哥兒,你說母妃的肚子現在該怎麽辦?如果還不處理的話,等到皇後和德妃在你父皇麵前讒言引起你父皇的懷疑那徹底壞事了。。。”


    聶貴妃其實一點都不擔心宇文景,她知道宇文景的本事。


    她知道如果宇文景鐵了心的想要那個算命先生的命的話,那個算命先生怕是插翅也難飛了。


    她現在最擔心的反而是她的肚子。。。


    “既然你這肚子算計不了老的,那就算計小的好了。除了宇文默不住在宮裏不好算計外,宇文琦和宇文昊現在不是都住在宮裏?而且小孩子莽撞,要是不小心撞到,你這肚子不就順理成章的沒有了。。。”


    宇文景神情陰沉的開口。


    就算皇後和德妃知道聶貴妃的肚子是假的又如何,他早已做好了一切準備。隻要聶貴妃這肚子一出事,他自然就能將早已準備好的“證據”呈上來給宇澤帝橋。


    “可是,萬一皇後和德妃說本宮的肚子是假的怎麽辦。。。”


    聶貴妃倒是也想除掉一個算一個,但是到時候萬一被夏皇後和德妃揭穿該怎麽辦?


    “母妃放心,兒臣早已替你準備好了貨真價實的孕婦,隻要母妃一出事,你肚子裏該有的胎兒兒臣自然會讓人送進宮裏。兒臣到時候會讓那個姓秦的前太醫院院正給你準備一碗湯藥,喝了那晚湯藥,便是經驗再豐富的太醫也檢查不出來你之前是假孕。”


    宇文景胸有成竹的模樣頓時打消了聶貴妃所有的顧慮。


    “好,母妃知道了。母妃會找個最好的機會處理掉這個假肚子。。。”


    聶貴妃一直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是個有成算的,沒想到居然連這種事都想得這麽周到。


    她的神情很快變得輕鬆起來,心裏也仿佛甩掉了一個厚重的包袱。


    這些日子,因為害怕這個假肚子成為夏皇後和德妃攻訐她的武器,所以這段時間她一直韜光養晦。


    現在她終於可以拋開所有的顧慮做自己最擅長的事了。


    而在宮裏這麽多年,她最擅長的自然便是裝無辜裝弱小,然後順便陷害冤枉她所有看不慣的人。。。


    既然她的這個假肚子陷害不了蕭薔,那麽她自然要找個分量不比蕭薔輕的,還能讓夏皇後或者德妃傷心裂肺的人來。。。


    她想好了,那便選擇七皇子宇文昊和五公主宇文清瑤好了。


    正好她聽說這段時間五公主和七皇子兩個經常一起去禦花園摘花喂魚。


    “啟稟皇上,屬下略微估計一下,聶公子在各大賭坊和盤口大約一共花費了五萬多兩銀子。原本他應該花費差不多六萬兩銀子的。隻不過他去最後一個盤口時間去的太晚,人家不過是為他下了兩注的單,一千兩銀子,時間就剛好到了午時。


    那家盤口之前就在門口貼了告示,說是投注時間到午時止,過時不候。就這樣,聶公子身上倒還剩下四千兩銀子沒有用完。


    結果,慕容公子找到聶公子的時候,聶公子還表示他虧大了,抱怨那張告示害得他少掙了好多銀子。。。”


    禦書房裏,宇澤帝麵前跪著一個麵目很是稀鬆平常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也是隱龍衛的一員,不過他是專門負責整理京城的各種朝臣們很難注意或者便是注意了也不會放在心上的消息。


    但是對於宇澤帝來說,這種消息可以讓他對京城的動靜,百姓的生活狀況有著更為直接的了解。


    就像現在聶斐的這類情況,朝臣們大都會選擇一笑置之,或者當做笑話津津樂道。但是,宇澤帝卻沒有把聶斐的這些舉動當做笑話看待。


    他反而若有所思,不由得思量聶斐這麽做的真正用意起來。


    “你是說,他下注的所有賭注中都是賭自己榜上有名,而且不是榜眼就是探花?他就這麽肯定他這次能考得這麽出色。。。”


    宇澤帝沉默許久,到底還是不死心的問道。


    他怎麽不知道聶斐居然還是這麽自信的一個少年。


    聶斐一向聰明,讀書也極為厲害他是知道的。但是對於聶斐這麽自信他一定能考上榜眼或者探花他卻是有些不敢置信。


    “對,確實如此。因此他在其他賭坊和盤口的賠率是一賠十。隻是,他在四季茶肆卻是下注自己絕對能成為這一屆的榜眼,因此賠率是一賠二十。因此,他才會說他少下注的那四千兩銀子讓他虧大了。。。”


    那個中年隱龍衛點頭,肯定了宇澤帝之前的疑惑。


    “倒是個有誌氣的,比他老子強多了,頗有他祖父老鄖陽候的風采。朕倒要拭目以待,看他到底能不能榜上有名。如果他的才學真的如他自己所預料的那樣,朕便是許他一個榜眼又如何?”


    宇澤帝挑高了眉頭,興致頗好的樣子。


    他也不是容不下人的,如果聶斐真的才高八鬥又品性都不差的話,他倒是可以給聶府留下一個火種,讓他有機會恢複之前的榮光。


    但是如果他的本事和他的自負不能成正比的話,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不給他機會了。


    “皇上聖明!對了,聶公子還說過一句話,他說以後不論是繼續榮華富貴衣食無憂還是窮困潦倒過一輩子,總之,一切但憑天意。。。”


    中年隱龍衛盡職盡責的將自己聽到的都一一稟告給宇澤帝知道。


    宇澤帝聽到這話倒是暢快的大笑出聲。


    聶斐果然是個心思清透的,他那樣說無非是知道他的所作所為所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會知道的清清楚楚。


    他說一切但憑天意,便是相信了自己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君主。


    隻要他的成績確實如他自己所預料的那樣,確實有狀元榜眼之才,他絕對不會埋沒了他。至於他下注的那些銀子,隻要他是憑真才實學贏迴來的,便是讓他發一筆橫財又如何?


    左右那些賭坊盤口賺的都是不義之財。


    這樣一想,那四千兩銀子沒有下注果然是虧大了。。。


    宇澤帝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突然就被聶斐給帶到了溝裏,下意識的覺得那四千兩銀子沒有下注果然虧大了。


    “對了,隱六,你之前告訴朕四季茶肆的東家是端敏郡主對不對?聶斐那小子說得對,還真是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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