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景溫柔的摸了摸慕容雪菲的腦袋,安撫著開口。


    “嗯。那景哥哥路上小心些。菲兒在家裏等景哥哥的好消息。”


    慕容雪菲善解人意的點了點頭。


    她現在還有種如墜夢中的感覺。


    之前宇文景莫名的迷戀蕭薔,對她越發不關心和疏遠起來。可是現在,宇文景又莫名其妙的恢複了之前對她的珍視和愛護。


    她不知道之前那場噩夢是真的,還是現在這場美夢是真的。如果這真是美夢一場,她希望她一直都不要醒來。


    宇文景再次輕吻慕容雪菲的額頭之後,這才閃身出了馬車。有著丞相府徽記的精致香檀木馬車很快離開定北侯府的側門。


    那天晚上,如同蕭薔所料那般,因為她不肯進宮接受聶貴妃的陷害,所以一個晚上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聶貴妃知道蕭薔不願意進宮,她也無可奈何。


    之前還有宇澤帝為她撐腰,聖旨一下,蕭薔即使再不願意也不得不進宮。但是,現在別說宇澤帝替她撐腰了,便是她想見見宇澤帝替聶凱求情宇澤帝都避而不見。


    她也知道,就算她身為貴妃,便是她親自相召,蕭薔不願意進宮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因此她也不願意做這種無用功。


    宇文景雖然氣憤蕭薔的不識抬舉,但是知道他和聶貴妃想要利用假懷孕一事陷害蕭薔已然不可能。他們隻得仔細商量,該如何利用這個假肚子讓夏皇後和德妃付出些代價。


    總之她總不能白白假懷孕一場不是。


    眼看還有兩天秋闈就要結束,慕容齊和宇文景都有些頭大。如果不能在秋闈結束之前將聶凱從天牢裏撈出來的話,就算聶斐這次考得再好,有那麽一對父母,聶斐的前途也完了。


    隻是,還不等他們想出辦法將聶凱撈出來,又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傳出,直接將聶凱再次踩入了泥濘當中,怎麽拽都拽不出來了。


    原來,是那個寡婦之前的小叔子出現,直接將聶凱告上了公堂。


    原來,那個寡婦之前的身份是一個小有薄產的商人的妻子。


    那個商人在富貴大街有一間鋪子,鋪子就在醉霄樓的旁邊。那時的醉霄樓生意極為紅火,聶凱幾次三番想要擴建,但是周圍的商鋪都不同意轉賣店鋪。


    那個商人不過是一個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的旁支,背景在滿是權貴豪門的富貴大街上實在算不上什麽。


    再加上聶凱偶爾遇到過那個商人的妻子,那是一名長得相當漂亮水靈的一個少婦,聶凱一見就心癢的不行。


    既然那個商人不識抬舉,那個小婦人他又勢在必得,因此聶凱想了一個陰損的主意,讓然暗殺了那個商人,然後他就想了些辦法霸占了商人的鋪子和妻子。


    也是老天有眼,商人還有一個弟弟,那名寡婦也對聶凱恨之入骨。她之所以願意委身仇人,就是為了保護小叔子,再暗中搜集聶凱暗殺商人霸占商鋪的罪證。


    這兩年,那名寡婦已經將罪證收集齊全,卻意外有了身孕。


    因為身孕來得突然,那名寡婦和她的小叔子都有些茫然,不知道要不要舍棄了肚子裏的孩子將聶凱告上公堂。


    沒想到,那名寡婦和她的小叔子尚未作出決定,那名寡婦卻突然被金氏一腳踢死,一屍兩命。


    這下,寡婦的小叔子徹底沒有了後顧之憂,他自己寫了狀紙,帶著那名寡婦生前收集到的罪證直接敲響了京衙的鳴冤鼓。


    鳴冤鼓一響,京衙的府尹大人就得大開京衙大門當著所有京城百姓的麵秉公審理此案。


    當然,鳴冤鼓也不是白敲的。


    但凡是敲響鳴冤鼓之人都要事先受二十廷杖的懲罰。


    寡婦的小叔子年紀不大,性格卻堅強。二十廷杖過後,他的屁股都被打得開了花卻半點都不吭聲。


    他的兄長還在的時候他倒也讀過幾年書,因此自己寫了訴狀,上麵將聶凱的禽獸行為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還有那些罪證也都準備的十分齊全,而且他還找到了當年暗殺他兄長的那個兇手,兇手正是聶凱身邊的貼身護衛付青山。


    付青山也不知是因為真心悔過還是事先得到過打點,他對暗殺那名商人的罪行供認不諱。


    他知道虧心事做多了總會遇到鬼。


    聶凱被抓進了天牢,他這兩天如同驚弓之鳥,隻要風吹草動就能輕易讓他精神崩潰。


    這付青山一認罪,慕容齊和宇文景就知道大勢已去,聶凱這輩子別想從天牢裏活著出來了。


    可恨的是,聶凱做的這些事都瞞著他們,他們想要提前將那個告刁狀的小子事先除去都來不及。


    當京衙將狀紙和罪證承至宇澤帝麵前的時候,一套名貴的筆洗被盛怒中的宇澤帝給摔得稀巴爛。


    “將聶凱給朕斬了。。。”


    宇澤帝氣得胸膛一陣發緊,憤恨的開口,隨之卻一口血吐了出來,人也昏迷了過去。


    宇澤帝這一昏迷,前朝後宮立刻亂做一窩。


    關鍵時候,卻是德妃協同夏皇後出來主持大局,前朝和後宮不至於太過混亂。


    雖然宇澤帝在昏迷之前喊了一句“將聶凱給朕斬了”,但是刑部卻不敢真的將聶凱給繩之以法。


    聶凱畢竟是聶貴妃嫡親的兄長,宇澤帝也不是再也醒不過來,所有人都在等著宇澤帝對聶凱最後的判決。


    金玉宮裏,聶貴妃煩躁的走來走去,一顆心仿佛被放在熱油裏麵煎似得,讓她片刻不得安寧。


    她知道,宇澤帝這一昏倒,聶凱就真的再也迴天乏術,脫身不得了。


    當然,如果她能在宇澤帝清醒的第一時間出現在宇澤帝的麵前的話,說不定還能替聶凱求求情。可惜的是,夏皇後並不給她這個機會。


    夏皇後她居然直接以鳳令勒令她呆在金玉宮裏不得外出。理由就是,為了保護她肚子裏的孩子。


    她還記得當時夏皇後那張溫婉的臉上掛著的涼薄笑意。


    她記得當時夏皇後湊近她耳邊,說如果她敢不尊鳳令踏出金玉宮一步,她便召來所有的太醫給她把脈檢查身體,看她究竟是真的懷孕還是假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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