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訓練營新來的那位教官指導訓練時不怎麽嚴格,在他手下的新兵卻一點也不敢偷懶,他帶的兵,就沒有一個刺頭,每個新兵都對這位新來的教官佩服得五體投地。


    比如現在。


    沙灘上,五人一隊的新兵們正扛著一根大木頭哼哧哼哧的沿著沙灘跑。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新兵的口號喊得很響亮,雖然他們的腳步都沉重得快要抬不起來,但是每個人都咬牙向前挺進。


    還剩下兩圈,咬牙再堅持一下,每個新兵都是這樣給自己打氣。


    海風唿唿的刮著,潮水打過來,將他們身後的腳印一一填平,海灘依舊是平整的模樣,但是有那麽一個人,他留下的腳印與其說是腳印,不如說是一個坑,一次潮水過後,那裏積蓄著一個個的小水窪,三次潮水以後才能將小水窪填平。


    蕭瀟自己扛著一根大木頭抬著高抬腿奔跑在海灘上,這已經是她跑過的第五圈了,由於負重大而支撐麵積小,蕭瀟的腳踩在沙灘上,陷入沙子裏一直到小肚腿才有腳踏實地的感覺,所以蕭瀟不得已用高抬腿的姿勢來奔跑,每次抬起腳都帶起不少沙子,留下一個沙坑。


    扛著木頭追上新兵的時候,蕭瀟將木頭換到另外一邊的肩膀上,轉頭朝著新兵們吼道:“都給我加快速度,沒吃飯嗎!”


    “一二一,一二一!”新兵們皮一緊,加快了腳步。


    蕭瀟輕輕的瞥了他們一眼,繼續抬著高抬腿超越他們。


    五圈以後,蕭瀟放下木頭,微喘著氣,掄了掄手臂,聳聳肩,做起了伸展運動。


    “杜教官還沒有到極限吧?要不再去跑兩圈吧?”白軍醫記錄完後,對著蕭瀟說道。


    蕭瀟伸展著的手臂一僵,淡淡的朝著白軍醫瞥過去一眼,暗含殺氣。


    小樣,你還真把老娘當做你的小白鼠了嗎?


    白軍醫不說話了。


    蕭瀟將係在脖頸上的口哨拿到嘴邊,配合著新兵的口號吹起哨來。


    新兵們都是木頭朝著海,頭朝教官的方式向前邁步的,蕭瀟一吹口哨,各個都加快了速度,同時在心裏給自己的教官打上了“超人”的標簽。


    尼瑪他們的教官真心非人,他們五人一隊扛著一根木頭五圈都還沒有跑夠,他們的教官一個人扛著一根木頭就跑下十圈來了,特種兵也沒有這麽能耐吧,還是說特種兵都是這樣的能耐?


    所有新兵對於特種兵這一兵種產生了無上的敬意。


    時間轉眼就過了三個多月,期間蕭瀟破壞了不少的公共設施,比如握力測試器,比如沙袋,比如鐵板……好在軍醫總部慷慨的承擔了所有的消耗,此外蕭瀟還很無奈的申請了夥食補貼,食堂雖然是自助餐的模式,預算卻不夠蕭瀟吃的份量。


    吃空了食堂,多麽驚人的事實,蕭瀟端著盤子一過去,一盆菜就被蕭瀟生生帶走一半,將盤子堆得滿滿的,風卷殘雲的解決完又去端了一盤子,感覺自己和豬沒啥兩樣了。


    這完全是無何奈何的事情,使出的力氣大了,吃個飯也就更多了,蕭瀟現在基本每頓飯都是軍隊裏10人的份量,甚至還要多出很多,不申請補貼奶粉錢都要被她吃光了,每次到食堂吃飯都能收獲一堆下巴掉地上的聲音。


    係統空間裏的杜橋已經在考慮要不將那個月光蠱掐死得了,每頓飯吃那麽多,等他退休以後,拿到的那點退休工資夠他吃幾頓的,但是在小路的勸說以及蕭瀟完成任務以後就取迴月光蠱的保證後又放下了。


    杜橋的妻子快要臨盆了,預產期的這幾天,蕭瀟和訓練營的營長請了假,專門在醫院裏照看著杜橋的媳婦兒。


    杜橋媳婦正常也很準時,就在預產期的某天晚上發作了,蕭瀟睡在她旁邊的床位上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立馬開燈按下床頭的緊急唿叫。


    “醫生,我媳婦兒怎麽樣了?”杜橋妻子被推進產房以後,蕭瀟用精神力全程緊盯,直觀的感受了一把孕婦分娩時的可怕,和蕭瀟當初作貓咪時生下兩隻小奶貓完全不同的概念,當即嚇得蕭瀟雙腿發軟,在穿著無菌服的醫生出來後,立即抓著他發問。


    “一切順利,再過幾分鍾嬰兒就能誕生了,請耐心等待。”軍醫好聲好氣的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蕭瀟滿頭大汗的不知所雲,在醫生的眼神示意下訕訕的放下抓著醫生胳膊的手,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


    “抱歉啊,醫生,我,那個,太緊張了。”蕭瀟語無倫次的說道。


    “沒關係。”醫生淡淡的說道。這種情況他已經習慣了,別看軍隊裏的這些軍人平時一個個強大無比的模樣,一遇到這種情況個個都變成了軟腳蝦,也是難得的鐵血柔情了。


    醫生離開以後,蕭瀟依舊坐立不安的在產房外等待,產房裏的一幕幕都在精神力的查探下清晰無比的印在蕭瀟的腦子裏。


    杜橋媳婦死死的抓著床單,緊咬紗布,滿臉痛苦的模樣,讓蕭瀟越看越覺得生孩子是件無比可怕的事情,心裏甚至萌生了一種其實做男生也不錯的想法,不會來大姨媽,不會痛經,不會生孩子,這麽一想,突然覺得做男生老辛福了有沒有。


    係統空間裏的杜橋表現的比蕭蕭更沒用,觀看著蕭瀟傳過來的一幕幕場景,登時就傻在了原地,然後兩眼一番,陷入了短暫的靈魂休克。


    小路:“……喂喂,別倒下啊!你孩子還沒有出生呢!”


    聽到小路那奶聲奶氣的童音,杜橋立馬就醒了過來。


    “生了嗎?生了嗎?我媳婦有沒有事?男孩女孩?”杜橋一清醒就甩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小路無語的說道:“還沒有生出來呢,你再等等。”


    杜橋:“……”突然覺得自己醒得太早了,這個係統的聲音讓他產生了聽到嬰兒啼哭的幻覺。


    對於產房外的蕭瀟和非常空間裏的杜橋而言,從來都沒有覺得醫生口中的幾分鍾如此的難熬,這怕不是幾分鍾,是幾個世紀了吧。


    嬰兒從產道裏滑出來以後,護士輕輕的提著嬰兒的腿,拍了一下屁股,嬰兒嗆出一口羊水後,哇哇大哭起來,聲音十分的響亮,中氣十足的。


    第一時間知道孩子順利生產的蕭瀟長舒了一口氣,在護士將嬰兒身上的血和羊水洗淨以後,蕭瀟也換上無菌服走進了產房。


    醫生正在給杜橋媳婦做最後的檢查,護士將孩子包在了繈褓中朝著蕭瀟走來,小孩子還在繼續他的大嗓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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