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跟著徐非到了離市區不遠的海邊西餐廳“藍調”,名字就讓人喜歡。一進到裏麵,果然都是藍色基調,給人很寧靜的感覺,真的是很適合約會的地方。約會?和他嗎?沈凝搖頭笑了笑。

    “怎麽了?不喜歡這裏嗎?”徐非看見沈凝搖了搖頭,他一下車就在注意著沈凝的表情。

    “不會啊,這裏很好,很安靜,我很喜歡。”沈凝轉頭對他微笑。

    徐非點了點頭。

    “徐總,您這邊請。”服務生是個蠻清秀的女孩,把我們引到二樓一處挺隱蔽的窗邊,左邊是落地窗,窗外是大海,右邊可以俯視樓下的小舞台。

    “徐總,您現在點餐嗎?”服務生很職業的笑著。

    “先喝點飲料好嗎?現在時間還早。”徐非看著沈凝,示意她看菜單。

    “好的,麻煩來杯曼特寧,謝謝!”沈凝優雅的合上菜單微笑著對服務生說。

    “我要一杯藍山。”

    “好的,請稍等。”服務生有利的收走菜單。

    沈凝目送著服務生走遠,嘴角又扯出一抹微笑。

    “你很習慣這樣笑?”徐非不明白她在笑什麽。

    “您是這裏的熟客了。”沈凝這次把目光移到他臉上。

    “你怎麽知道?”徐非的眼裏有著興味。

    “那個服務員的稱唿,還有這張預留的桌子,您點餐的迅速,甚至不用看菜單。”沈凝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微笑著說。

    “觀察入微,這家餐廳是一個朋友開的,我經常來這裏吃飯。”徐非端起桌上的檸檬水喝了一口。

    沈凝微笑著點點頭,也喝了口檸檬水,之後就轉頭看著窗外的海景。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安靜?”徐非看著她望著大海出神,縹緲得仿佛她隻是一抹影子,隨時都會飄走。

    “有。”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沈凝迴頭給了他一個微笑,“想問您一個很冒昧的問題。”

    “盡管問,還有,不要再稱唿‘您’,都把我叫老了。”

    這時剛剛的小姐端著咖啡走了過來,很職業的放下咖啡,“請慢用。”

    “你剛剛要問什麽?”兩人都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你會彈鋼琴?”沈凝猶豫著該怎樣問出口。

    “會,不過彈得沒你好。那鋼琴是我母親的。”徐非的眼裏閃過一抹陰鬱。

    “想必你母親一定彈得一手好鋼琴。”

    “她確實彈得很好。”徐非低頭喝著咖啡,“可是那天在你家怎麽沒見鋼琴呢?”

    “我的鋼琴壞了,送修了。”沈凝微笑著。兩人從鋼琴談到鋼琴曲,雕塑,畫,談得甚是投機,沈凝從沒見過一個企業家也這麽懂藝術。兩人也從喝咖啡聊到吃牛排再到喝咖啡,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八點半,屋裏的燈都息了,各個桌前放著精致的燭台,點起了小蠟燭,昏昏暗暗的光線,別有一番風味。一樓的小舞台上有隱約的光,有個身材曼妙的女子坐在鋼琴前演奏鋼琴曲,舒緩的曲調讓人如入仙境般。

    兩人一邊小聲的說著話一邊喝著咖啡,突然聽到一個甜美的聲音:“徐非,好巧。你們也來用餐。”沈凝抬頭,看見一個長得很甜美的女人站在她旁邊,麵對著徐非,她的旁邊站著一個男的,由於位置的關係,沈凝看不見他,隱約知道是個男的。

    “王欣,好巧。”徐非打著招唿。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學長,林楓,華順實業有限公司的經理……”沈凝聽到那個女人介紹到林楓,整個人都僵硬起來了,雙手緊握著咖啡杯,手指關節都泛白了,一直在心裏說著:冷靜冷靜。

    “這位是盛世集團的徐非。”沈凝看見徐非站起來和林楓握手,互相打著招唿,接著王欣的目光轉向了我,“這位是?”

    “這位是禦風的沈凝。”徐非為我們介紹著。

    當林楓的手伸到沈凝麵前的時候,沈凝遲疑著伸出了手,心理痛罵著這個莫名的時刻,握手而已有必要握這麽緊嗎?快放手啦,沈凝抬眼瞪了林楓一眼,用力的抽迴手。這一切看得徐非很想揍人,王欣也尷尬轉移話題,“你們不介意一起坐吧?”

    “我們已經用過晚餐了,這就要走了,你們慢用,先告辭了。”還沒等沈凝拒絕,徐非就飛快的走到沈凝的身邊為她拉開椅子。

    “再見。”沈凝衝著王欣禮貌的告別。

    “真不好意思,好好的晚餐被破壞了。”走出藍調的時候徐非抱歉的說。

    “沒關係,謝謝你的晚餐,我吃得很開心。”沈凝努力的扯出一個微笑。

    接著兩個人走進停車場各自開車離開了。

    沈凝在車內懊惱,林楓怎麽陰魂不散啊?走到哪裏都能看見他。剛剛好像聽那個王什麽小姐說他是華順實業有限公司的經理,要在這裏開設分公司,就是說他的工作調迴來了?可惡!沈凝邊想邊加大油門,飛速朝珊家開去。

    徐非一進車裏就氣憤的扯掉了領帶,那個林楓想幹什麽?那樣緊緊的握著沈凝的手!不過,看他們的神情,好像之前就認識。為什麽又要裝作不認識?為什麽沈凝一見到他明顯的不開心?

    這邊的林楓心理也忐忑不安,她和徐非是什麽關係?他們為什麽會在一起吃晚餐,看徐非的神色,好像很在乎沈凝。

    “什麽?林楓不走了?你怎麽知道的?”剛剛沈凝進門的時候,珊還在專心看著電視的,一聽沈凝這麽一說,馬上把臉轉向沈凝,用高了三分貝的聲音問。

    “就是你聽到的那樣。”沈凝自己從冰箱裏拿了瓶牛奶喝著說。

    “他迴來幹什麽?”珊拉著沈凝的袖子問。

    “我哪裏知道。他迴來不迴來不關我的事,隻要他不出現在我身邊就好。”沈凝一邊喝著牛奶一邊想著剛剛的那個見麵。

    “他還真的很好意思迴來找你,當初是誰離開誰的?”珊替沈凝憤憤不平。

    “說得我好像很可憐一樣。”沈凝微笑的安撫珊,其實當時真的很可憐,肝腸寸斷,痛不欲生。

    “珊,我今天不想迴去了,迴去自己一個人,好無聊,明天我休假。”沈凝枕著珊的肩膀說道。

    “留下來可以,但是我不跟你聊通宵,明天是周一,我還要有課要上呢!”珊馬上說明,轉頭看見沈凝的乞求的眼神又徹底屈服了,“好吧好吧!你喜歡聊到幾點就聊到幾點。我的命好苦啊!”

    珊就見沈凝沒心沒肺的笑著,不同往日的淡淡的微笑。“要是讓那些男人看見你這個樣子,肯定沒人敢相信這個就是平時氣質嫻靜的美女。”珊歎了口氣。

    “你的睡衣在自己的衣櫃裏,先去洗個澡吧,肯定累死了,工作了一天。”珊體貼的說。她們經常到對方家中過夜,所以東西都是兩邊放的,珊還開玩笑的說,不知道的人見了這些日用品肯定以為她們是同誌呢。

    兩個人躺在大床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不一會兒沈凝就睡著了。

    “每次都這樣,拉著人聊天,我的睡意聊沒了,你卻睡著了。”珊看著沈凝的嬌憨的睡顏歎口氣。真讓人心疼,自己一個人應付那麽多事。幫她蓋好被子開始數山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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