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哥哥,你還好吧?”她問道。


    “嗯,沒事。吃飯吧,等會涼了就不好吃了。”潤玉淺笑著搪塞過去,心下卻是一片荒涼,吃的食不知味。


    ******


    “砰砰砰!砰砰砰!”有人在外麵敲門,潤玉強打起精神,朝門外問道:“誰?”


    “是我,旭鳳。”來人在門外應道。


    潤玉縮在角落裏手足無措,他還沒想好怎麽麵對昔日的情人,如今的兄弟。他該怎麽開口,才能把這段陳年的孽債與旭鳳一一道明?


    旭鳳在門外聽到潤玉問了一聲之後就全無動靜了,不禁有些疑惑:“怎麽沒聲了,不會生病暈倒了吧?聽他剛才的聲音是有些有氣無力的。”他又用力拍了拍大門喊道:“哥哥,你沒事吧,你再不開門我就把它撞開了!”


    門開了一條縫,露出潤玉紅腫的眼睛,他沙啞道:“我沒事,你迴去吧,明天不還要上課嗎。”


    旭鳳把手伸進門裏,硬是擠出了一條通道,整個人像是一隻靈巧的猴子,三下五除二便鑽進了潤玉的公寓裏。


    他摸了摸潤玉蒼白的臉頰,心疼道:“臉色這麽差還說沒事,聲音都啞了。”他眼神掃到了牆角的一排空酒瓶,“都是你喝的?”


    潤玉見他聲音與麵色都嚴肅起來,不敢做出長者的樣子壓他,隻囁嚅道:“我喝的。”


    “你真是長本事了,就這樣還說自己沒事,當誰是傻子呢?”他把潤玉打橫抱起,走進臥室,與嚴詞厲色不一致的極溫柔地把潤玉放在床上,“你乖乖躺在床上,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麽吃的。”


    潤玉乖巧地點點頭,不做反駁。


    潤玉躺在床上,聽著廚房間裏霹靂乓啷一陣動靜,卻分不出精神來起身看一眼。


    好半晌,旭鳳端著一碗像是“粥”的東西過來。說它好像是粥,是因為它比起粥來實在太厚重了,但和飯相比又有些湯水。


    潤玉雖沒有胃口,也不忍心弗了旭鳳的好意。坐起身來想接過碗,但被旭鳳躲過了,旭鳳道:“你坐著就行,我餵你。”


    這麽一碗厚重的粥就這麽一勺一勺地進了潤玉的肚子。雖然味道一般,口感更是糟糕,但潤玉卻甘之如飴。


    旭鳳,就算你我是兄弟,我也絕不會放手。之後之事,便走一步看一步吧。潤玉這麽想著,在旭鳳的陪伴下漸漸進入夢鄉。


    第7章 找上門來


    清晨5點,天色微蒙,旭鳳睜開眼睛慢慢轉醒,他側過身看著安睡在一旁的潤玉。昨日他在廚房一陣手忙腳亂雞飛狗跳,弄了一鍋粥不粥飯不飯的東西,也虧得潤玉沒有嫌棄,乖乖的吃完了。


    潤玉喝下粥之後,轉態有些好轉,神情也不想之前那般蒼涼,旭鳳對於潤玉為何如此傷心失態的事隻字不提,隻是安排他去洗漱,之後便讓他躺在床上休息。因為擔心潤玉晚上可能會再出現什麽狀況,旭鳳軟磨硬泡之下才說動了潤玉,得以和他睡在同一張床上。


    在安置潤玉睡下之後,旭鳳匆匆洗漱一番,迴到主臥,看到潤玉弓身縮成一個蝦米,眉頭微皺,睡得極不安穩。他輕輕掀開被子抱住潤玉,在他耳旁一遍又一遍的道:“我在這裏,我在這裏,我在這裏……”


    就這麽一直輕聲安撫,直到潤玉在他懷中舒展身體,旭鳳才進入漸漸被睡意侵蝕進入了夢鄉。


    ……


    旭鳳用手指細細描繪著潤玉的飽滿的額頭、絨絨的劍眉、挺直的鼻樑和有些幹枯的唇瓣,動作輕柔,帶著安撫的意味。雖然不知道潤玉遇到了什麽事讓他昨日如此失態,麵容憔悴,但旭鳳作為他的男友,唯一能做的隻是安撫他的情緒,讓他開心。若是貿然開口,恐怕會揭開潤玉的傷處,讓他的狀態更差。


    “唔……”潤玉悠悠轉醒,對上旭鳳溫柔繾綣的眼神,他看了眼窗外昏暗的天色,道:“怎麽這麽早就醒了?”


    “突然就醒了,你不再睡會兒?”旭鳳用手輕輕拍打潤玉的單薄背脊,像是要哄著他再睡一會兒。


    潤玉從床上坐起,溫順地靠在旭鳳身上,“讓我靠一會兒。”


    他難得有如此的溫馴的樣子,就算確定了關係,兩人在相處中,潤玉也多是處於主導地位,帶著大人式的謙讓和手段。


    旭鳳的手一直輕輕拍打潤玉,問道:“好些了嗎?”


    潤玉隻嗯了一聲,之後便不再言語,兩人就這麽靜靜的享受著難得的靜謐時光,直到窗外人生鼎沸:小販的吆喝聲、汽車的鳴笛聲、行人三三兩兩的交談聲像是一個按下開始的按鈕,所有的事物開始鮮活起來。


    “吃早飯吧。”潤玉從旭鳳的懷中起來,也許是靠著的時間太長了,他腰肢一陣酸軟,復又重重跌坐在床上。旭鳳俯下身,和他交換了了一個甜蜜纏綿的吻,這個吻太長了,讓潤玉幾乎覺得這就是海枯石爛、地久天長,忘了兩人同父異母的血緣關係……他緊緊地摟住旭鳳,像是要把他揉進自己的骨血裏。


    “旭鳳……別離開我……”潤玉呢喃道。


    旭鳳沒有正麵迴答他,隻是用更溫柔的吻迴應潤玉。


    窗外陽光明媚,知了小鳥在樹梢嘰嘰喳喳,行人臉色匆匆,偶有幾個結伴而行的學生,說著昨天的家庭作業和熬夜在被窩裏摸黑看的小說,室內兩人衣裳漸退,掩去滿室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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