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王已死!


    沒了這頭最強大妖的威嚇,獸潮終於開始有了平息之勢。


    而這一切,都被遠處的一隻血色飛蛾盡收眼底……


    “結丹期……大劍修?這怎麽可能!”


    獅王身殞的那一幕,那隻血色飛蛾,乃是花蛾的分身之一。


    她可以肯定,齊默僅僅隻是個結丹期而已,甚至直到最後一劍之前,花蛾都以為是自己的判斷失誤——這個斷劍山弟子僅僅隻是個劍修而已。


    可最後那一劍,卻是切切實實的隻有大劍修才能施展出來的!


    如此磅礴的劍意,那些堪堪登堂入室的劍修,是絕對不可能有的。


    “不好!”


    花蛾很快便迴過神來,臉上浮現出一抹倉皇之色。


    她能很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所操控的一頭妖獸突然毫無征兆地開始不受自己控製了。


    她下意識便想要殺了那頭妖獸,可無奈的是,無論她如何嚐試,都隻是徒勞。


    自己被發現了!


    那一夥人中,除了那個結丹期的大劍修之外,定然還有個手段詭譎,精通奇門秘術的修士。


    “是那個天機閣的?”


    花蛾此時已經完全亂了陣腳,下意識便打算逃離。


    不過可惜,為時晚矣。


    晴朗天穹上,一道雷霆無端閃爍,如銀蛇般蜿蜒而來,將花蛾的退路阻斷。


    雷霆餘波之下。


    花蛾那張極好看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了一抹焦黑的傷痕。


    花蛾發出一聲慘叫,跌落在地,驚恐地看著遠處天邊那一道人影——來人一襲白衣,手執雷劍,額間一點紫電印記,不是天雷殿弟子,還能是誰呢?


    對於這些天雷殿弟子,天魔宗的恐懼,是源自於靈魂深處的。


    不過眨眼功夫。


    路淩風便已到了花蛾的麵前。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花蛾,如觀螻蟻:“雜碎,要麽你現在自殺,再要麽,我有的是方法讓你供出天魔宗的所在。不過,你應該沒有選擇的餘地,在我麵前,你連自殺的機會都不會有。”


    此時的路淩風,哪還有平日裏那副風度翩翩的仙人氣質,儼然就是一尊一言不合便會大開殺戒的兇神!


    對於魔修,天雷殿向來不會有半點容忍,路淩風自然也不例外。


    花蛾本就毫無血色的臉,頓時變得更加蒼白。


    她下意識向後爬了幾步。


    然而緊接著,又是一道雷霆落到了她的背後,僅僅隻是雷霆的餘威,便將她的脊背給燒黑了。


    在路淩風的麵前,她甚至連慘叫都不敢發出一聲。


    “如果我說了,你……你能放我一條性命嗎?”


    “隻要你供出你所知的關於天魔宗的一切,我可以保證,隻廢你修為,不傷你性命,如何?”


    一道聲音自天邊響起。


    齊默與張衍姍姍來遲。


    論速度,他們兩個是遠遠比不上路淩風這個雷修的,來得自然會遲了些。


    看著張衍那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花蛾依舊不敢有半點懈怠,隻又問道:“此言當真?你們真不會殺我?”


    “我可以在此立誓。”


    張衍的語氣依舊淡然,又道:“我乃天機閣弟子,若是有違誓言所受的反噬可比其他人還要嚴重百倍,你可以相信我的話。”


    聽聞此言。


    花蛾這才稍放鬆了警惕,依舊用著微微顫抖的語氣說道:“我們是百年之前逃到合州來的,靠著一位長老的殘魂的領導,才能勉強在這合州立足。”


    “如今的天魔宗,除了我和已經被你們殺死的魔鳩之外,還有三名長老,這三人都是魔嬰中期修為。”


    “除此之外,天魔宗宗主更是已達魔嬰後期。”


    齊默和張衍紛紛將目光落在路淩風的身上:“長老殘魂?”


    路淩風略顯尷尬:“總有漏網之魚,況且那長老不是也已被我仙門長老斬滅肉身了嗎,說不定是靠著什麽魔宗秘法才逃過長老的搜尋的。再說了,我也是五年前才入的天雷殿,那時候的事,哪會知道得這麽清楚!”


    “咳咳!”


    齊默正了正臉色,又看向花蛾,問道:“那長老如今還剩下幾成實力?”


    花蛾驚惶地搖了搖頭,道:“這……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的是,他雖隻剩下一縷殘魂,但依舊不是我們這樣的魔嬰初期魔修可以抗衡的,就連宗主都對他唯命是從,不敢有半點忤逆。”


    齊默又問道:“那關於禦靈術和九陰珠的事呢?”


    “九陰珠?”


    花蛾一臉茫然地看著齊默。


    顯然,就連她也不知道關於九陰珠的事。


    齊默三人不免有些意外,難不成,這九陰珠並非天魔宗所煉製的那一顆?


    張衍看向齊默和路淩風,搖頭道:“她沒有說謊,應該是真的不知道關於九陰珠的事。”


    若這顆九陰珠不是天魔宗作為,那接下來的事,可就有些複雜了。


    能夠煉製九陰珠的魔修,絕對不是他們可以對付的。


    不過,三人倒也並未表現出慌亂之色,若是讓花蛾看出了他們的擔憂,接下來,可就沒那麽好問話了。


    齊默又問:“那就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你們要禦靈術有何作用?”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據太上……也就是那個天魔宗長老的殘魂所言,禦靈術與尋常修士所修煉的功法大不相同,禦靈術是以自身軀體作為媒介催動靈力的,若是能夠加以鑽研,再輔以天魔宗的秘術,定可借此研究出重塑身軀之法,太上便可複活!”


    複活?


    隻是聽到這兩個字,齊默便不由得脊背發涼。


    人死不可複生,哪怕是殘魂猶在,隻重塑肉身,那也是逆天而為!


    這天魔宗的太上,竟有如此野心!


    花蛾又驚惶無比地問道:“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們了,按照我們的約定,你們是不是該……留我一命?”


    “這個好說。”


    張衍笑了笑,道:“先立誓吧,我們要確定,你所說屬實。”


    “我在此立誓,所言句句屬實!”


    花蛾連忙立誓。


    聽到滿意的答複,張衍頗具深意地一笑:“路兄,可以動手了。”


    “你……”


    花蛾臉色大變:“你分明立誓說不殺我的!”


    張衍冷笑:“對啊,可殺你的不是我,是他路淩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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