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將酒杯舉起對著項鴻道:“項將軍過獎了,雲愧不敢當。”


    “剛才還豪氣衝雲天的,怎麽這會兒又謙虛起來了,年輕人就應該有一股子衝勁,否則一臉老氣橫秋的樣子哪裏像個年輕人。”


    二人第三杯酒一飲而盡。


    趙雲小臉泛紅道:“公孫將軍於我有恩,我雖然覺得他不能成大事,但也不想看著他落寞下去,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幫他,項將軍您可有何良策?”


    項鴻拍了拍趙雲的肩頭道:“有時間多勸勸他吧,多陪在他身邊總會有辦法的,別上樓別玩火。”


    “別上樓別玩火?”趙雲怎麽也想不明白,不過卻把這幾句話記在心裏了,忽而又想到項鴻今日得悉獲封代縣令時並無沮喪,反而很高興的樣子遂問道:“將軍今日得悉獲封代縣令而喜形於色,莫非將軍之誌止於縣令?”


    項鴻搖搖頭道:“我高興不是因為我當了縣令,而是因為我當了縣令就可以為一方百姓謀福利了,就可以保他們安居樂業了。”


    項鴻抬頭望月若有所思道:“民乃國家基石,民豐則國富,民強則國盛,反過來講一個強大的國家才能保護子民不受外敵欺辱,所以民與國實為相輔相成的關係。”


    趙雲一時不是太了解,卻隱約間覺得好像抓到了什麽,可是又覺得好像什麽也沒有抓到。


    項鴻飲盡一杯酒道:“好男兒生於天地間,就應當為了天下百姓而戰,應當為了和平而戰。”


    “為和平而戰?”趙雲喃喃著,這句話乍一聽覺得有點矛盾,可仔細一想卻深有道理,現在這個亂世,豈不就是需要為和平而戰嗎。


    “項將軍,我敬您一杯,今日與君一席話,令我茅塞頓開,我覺得我的前方像是有一盞明燈在指引我前進,項將軍您說我是大明星,我覺得您也是大明星。”


    項鴻不失時機道:“兄弟,幹了這一杯,我們都是大明星。”


    “說得好項將軍,我們都是大明星。”趙雲哈哈大笑道。


    “別叫我將軍,我比你癡長兩歲,你叫我大哥好了。”項鴻暈暈乎乎地說道。


    “好,大哥。”趙雲此時的心情很激動,項鴻的武技並不亞於他,而且心思敏捷,眼光深遠,有理想有報複,有這樣一個大哥,他覺得自己的未來一片光明。


    “兄弟,為了天下百姓能過上好日子,我們再幹一杯。”


    “幹,為了和平而戰。”趙雲再次一飲而盡。


    “也為了我們自己的將來而幹杯。”


    “為你我兄弟幹杯。”


    二人左一杯右一杯,直喝的酩酊大醉,哪裏還坐得穩當,全都出溜到地上睡著了。


    夜已深了,萬籟俱寂,人們早已沉睡。在那漆黑的世界裏卻有一扇窗子半敞,昏暗的燈光搖曳,將一個托腮望月的少女映襯在窗紙上。暮春時節的夜風仍有些冰寒,胡笳一個人坐在窗前仰望那輪明月,喃喃低語。這兩天發生了那麽多事,比她一輩子遇到的事情還要多還要複雜還要讓人不知所措,她想找個人傾訴,可是卻沒有一個朋友,唯有那一輪明月,安靜的守在她身邊,與她相伴,傾聽她的心聲。


    “娘,你說項大哥是個好人嗎?您常說越是長得帥的男人越是靠不住,可我總覺得項大哥應該是個好人,他的下屬可以和他開玩笑,他還想著為我……為我烘幹衣服,或許您認為他可能是個沒骨氣的小人,但是聽程遠誌說他在戰場上可是一步十殺的真英雄,那麽多的人跟隨他,有聰明的文士,也有武技高強的戰將,有時候我也搞不懂他是個什麽樣的人,他讓我覺得很矛盾。”


    程遠誌走到窗前,低著頭輕聲道:“夫人,項將軍喝醉了,您過去看看吧。”


    胡笳那神遊的思緒被一聲“夫人”拉迴到了現實中,胡笳俏臉一沉,輕拍了一下桌子道:“與你說過多少迴了,我不是他的夫人,叫我胡小姐。”


    “是,夫人。”程遠誌答應一聲,卻氣得胡笳有一股要吐血的衝動,恨不得拿個花盆扣在他頭上。


    “他喝多了管我什麽事?”


    “是不關您的事,可是將軍要睡覺呀。”程遠誌小聲道。


    “他睡他的覺,你跑到我這裏來做什麽?”胡笳幾乎要抓狂了。


    “可是……可是您現在住的就是將軍的房間啊。”程遠誌喏喏道。


    “什麽?”胡笳當即就跳了起來,大眼睛瞪得溜圓,兩隻手成鷹爪一般掐住程遠誌的脖子,恨恨地道:“你居然把我安排在他的房間裏,你是什麽意思?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程遠誌覺得唿吸都不暢了,可是他卻不敢反抗,隻得漲紅著一張豬臉道:“我以為你是將軍帶迴來的女人嘛,當然要住在一起了。”


    “我掐死你。”胡笳更加氣急了,雙手不由更加用力。


    “我問你,姓項的是不是經常帶女人迴來?”


    程遠誌聽她問話,想要迴答,可是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隻好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示意她鬆手,胡笳把手鬆開,卻扔然抓著他的衣服道:“快說。”


    程遠誌喘了一口粗氣,緩了緩心神這才開口道:“項將軍從來沒帶女人迴來過,你是第一個,真的是第一個。”


    胡笳也不知道為什麽,聽程遠誌這麽一說覺得心態一下子平和了許多,不過看到程遠誌那欠扁的臉就不由氣憤:“你這個王八蛋居然敢把我安排在他的房間裏,你說是不是他指使你這麽做的?”


    程遠誌急忙擺手道:“不是的不是的,我發誓真是跟項將軍沒有一點關係,我是看你們兩個大早上的一起迴來,以為你們昨晚在一起的,所以就……”


    “你還敢說?”胡笳緊咬貝齒,伸出一隻手擰住了程遠誌的耳朵,狠狠地轉了兩圈,這麽暴力的動作與那瀅潤的玉手一點也不般配。


    程遠誌發出如野狼一般的嚎叫聲:“我的姑奶奶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快鬆手吧,我求求您了,實在不行我給您磕頭。”


    胡笳恨聲道:“好,那我就罰你一個月給我端茶倒水,掃屋拖地。”


    程遠誌如小雞啄米般急忙點頭:“我願意我原意,別說一個月,就是一輩子我都願意,我不光給您端茶倒水,掃屋拖地,我還給您當牛做馬,疊衣疊被,我還……”


    “好了,項公子在哪裏?”胡笳怕他又說出什麽不堪入耳的惡心話,急忙阻住了他。


    程遠誌總算出了一口氣道:“在前廳,我帶您去看看。”


    說完便屁顛屁顛地在前麵引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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