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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夙雨遲從來便不喜歡皇後,可是沒辦法,她哪敢不聽宣,隻得跟了去了,夙雨伯不放心,也跟著允煋一起進了皇宮。


    其實,夙雨遲跟皇後沒什麽交情,她特別討厭皇後,隻是單純地因為譚安然不喜歡皇後,雖說夙雨伯和夙雨遲是文相的子女,可是,他們兩個也不經常去皇宮,對皇後也不怎麽熟。


    然而,那天去了皇宮見了皇後,那女人對她和夙雨伯都還不錯,一進宮就給他們弄了兩盤點心,夙雨遲還擔心皇宮大院複雜,生怕那點心不幹淨,沒敢多吃,即使吃進了嘴了,等沒人看著也全都吐到了地上,可夙雨遲就不一樣了,她天生就是是一個吃貨下凡,有東西,哪怕當著她的麵撒了砒霜她也會吃下去。


    那一整盤點心,全被夙雨遲一個人吃了,果不其然,吃了之後她就覺得肚子疼,夙雨伯也被嚇壞了,雖然是太平盛世,可是,誰都知道再和平的年代,宮裏頭都會有些小摩擦。


    再加上,當朝重文輕武,皇帝李子非對他爹特別器重,這已然引起很多武臣的不滿,皇後紀山白恰好就是武臣之後,而紀家又是頭一個反對夙墨和的。


    聯係種種跡象,連夙雨伯都以為紀家因夙墨和遷怒到了他們兩人身上。


    “夙雨遲!”少年白衣上還沾著一些泥土,臉色也顯得格外慘白,聽著夙雨遲一直叫肚子疼,夙雨伯抱起她便要出宮。


    可被允煋給檔住了,硬說皇後沒有出現,誰都不準離開。


    當然,後麵的結果也證明是夙雨伯想多了,允煋見她不像是裝的,連忙去太醫院找了一個夙家信得的太醫去瞧,結果隻蛤夙雨遲一個人吃多了點心,純粹的肚子脹不消化引起的胃疼,出了個恭後便好多了。


    知道虛驚一場之後,夙雨伯再看夙雨遲都覺得寒磣,“家裏餓著你了嗎?不給你吃嗎,你個丟人現眼的東西!”少年翻了翻白眼,“吃東西都能吃到你這種水平!”


    “你懂個屁!”夙雨遲狠狠一拍夙雨伯的肩膀,她使終認為皇後那是故意的,你想啊,把點心弄的那麽好吃,她能不多吃嗎?這分明就是存心的嘛!


    這件事使得夙雨遲對皇後紀山白的印象更加差了幾分。


    進宮兩個時辰之後,皇後這才到了宸宮,她沒有穿著鳳袍,隻是著了一身武將最簡單的衣服,臉上也沒有像別的嬪妃一樣畫了濃厚的宮妝,紀山白整個人清清淡淡的,竟是不施粉黛,以前夙雨伯和夙雨遲都沒有好好看過這個皇後,這一瞧之下,竟真的有幾分姿色。


    聽說當年紀山白還因為夙墨和與譚安然大打出手,兩人打了個平手,可惜……


    夙雨伯搖了搖頭,沒再想下去,和夙雨遲一起衝著紀山白行了個禮!


    “不知皇後娘娘把阿遲宣進宮所為何事?”眼見著皇後一直打量著他們兩人,夙雨伯很不習慣那樣的目光,這才開口將紀山白的注意力拉了過來。


    輕聲笑了一下,紀山白一左一右地將夙雨伯和夙雨遲拉在了手裏,“你們兩個長的與墨和很像,果然是一家子!”


    夙雨遲滿心不屑,小聲地嘀咕了一句,“老娘可是撿來的,怎麽可能長的跟爹像,這皇後的眼睛長在菊花裏了嗎?”


    哪怕沒聽見夙雨遲說什麽,可是夙雨伯用腳趾頭一猜都知道不是什麽好話。


    好半天後,皇後這才專注地瞧著夙雨遲,“本宮瞧著,果然長的標誌,夠格嫁入紀家!”


    夙雨遲一楞,“嫁什麽紀家?”


    皇後笑了笑,伸手替夙雨遲將額前的頭發順到耳後,“夙家是文臣,紀家是武臣,陛下一直都希望文武一家,這下好了,等你嫁到紀家之後,陛下也可以少操點心。”


    夙雨伯楞了楞,他以後也是要繼承爵位的,朝堂上的事,夙墨和多多少少也跟他說一些,再者,夙雨伯的天性還算聰穎,看好他的人很多,這文武和親確實能緩解朝上的壓力,可是,夙雨伯卻不想那人是夙雨遲,夙家的旁係女子多了去了。


    “皇後娘娘的意思是想把阿遲許給紀家人!”夙雨伯皺眉問道。


    “那是自然,墨和的女兒,當然能是進紀家門上了!”


    那一聲墨和,把夙雨遲的雞皮疙瘩都弄起來。


    “本宮決定了,把夙雨遲許配給刑部尚書的公子紀修謹,他是本宮的侄兒,本性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好!”皇後又拍了拍夙雨遲的手,“這婚事啊,可是本宮那侄兒親自來求的,本宮瞧著他很有誠意,你們也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便許了。”


    夙雨遲一聽,一下子把手從皇後掌心裏抽了出來。


    開什麽玩笑,讓她嫁給紀修謹!那紀修謹她僅僅見過兩次,話還沒說上十句呢,她若是要嫁人,怎麽也得學著譚安然,找自己看得上眼的搶了去。


    “不好意思,我不答應!”夙雨遲一句話就把皇後的笑臉止住了,“皇後娘娘,你就是要文武一家,也不應該是我啊!”


    ……


    “怎麽,你不知道嗎?我又不是夙家人,我隻是一個撿來的棄嬰!”夙雨遲摸了摸鼻子說道,“我也不是夙墨和的女兒!”


    ……


    “皇後娘娘,你可別太高估我,我的命是夙雨伯救的,說白了,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安安心心地給夙雨伯當一輩子的狗奴才,您紀家高貴的世子哥,怎麽能與我種狗奴才結親呢!”


    夙雨遲劈劈啪啪地說了大一串,壓跟沒給人反駁的機會,說完了也不理會皇後的臉色,拉著夙雨伯便出了皇宮。


    夙雨伯清了清嗓子,腿已經跪的發麻了,伸了一個懶腰,衝著案桌上的譚安然說道,“娘,我說完了,這就是阿遲得到個那麽特別的封號的典故了。”


    “當然,你也應該知道……整個過程中,我是最無辜的受害者!”說完,夙雨伯便壓著發麻地腿站了起來,“竹心,也給我一杯茶,渴死我了!”


    那茶沒等夙雨伯放到嘴麵前便又一次被譚安然的鞭子打破了,看著碎了一地的青花瓷,夙雨伯按了按額頭,又垂頭瞧了一眼潑在身上的水漬,有些慍怒地瞧著自家老媽,“娘,跟我有什麽關係?你個……”母老虎!


    當然,這三個字,打死夙雨伯他都不敢說出來,隻好在心裏默默地嘀咕一下。


    譚安然扯著鞭子衝著夙雨伯道,“阿遲她還小,你一個當哥哥的怎麽不拉著她,你就由著她這麽跟皇後說話?”譚安然又是一拍桌子,雖然她與紀山白之間是有那麽一小段不愉快的往事,可是,這紀山白為人也還算磊落,這麽多年來,要不是占著李子非的喜愛,紀山白哪能在宮鬥中活這麽長時間?


    當然,沒有哪個女人的心真的是鐵打的,如今,紀山白對李子非又怎會沒有感情?


    不得不說,紀山白把夙雨遲許給紀修謹絕對沒有任何對不住夙家,紀修謹那孩子夙墨和跟譚安然背地裏都曾說過,兩人也老早就有那麽點意思了,隻不過沒有跟夙雨遲說過而已。


    “夙雨遲!”譚安然真抽了夙雨遲一鞭子,“你知不知道皇家比天大,你那麽跟皇後說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的家人,你就不怕得罪了皇家人頭落地嗎?”


    被鞭了那一下,夙雨遲疼得咬牙,“娘,我知道錯了!”


    夙雨遲眼淚汪汪,可憐兮兮地跪著爬到譚安然腳邊,一把抱住譚安然的大腿,“娘,阿遲以後再也不敢了,你要不高興,你就打死我吧!”


    夙雨伯眼角跳了一跳,他一瞧見夙雨遲這樣子,就想抽她幾鞭子,這貨分明就無法無天,下一次,她照樣敢與皇後頂嘴,她才不會有什麽忌憚呢!


    可是,夙雨遲抱大腿的功力已經修練的爐火純青了,果然,沒多久,譚安然的火氣也消了,連把夙雨遲從地上拉了起來,好吃好喝地放到她的手裏,“娘沒把你打疼吧!”


    從小到大,每一次夙雨遲犯錯都靠這招蒙混過去,這也就害苦了他,從小的一天起,隻要是夙雨遲和夙雨伯打架了,無論誰對誰錯,假如夙雨遲一發這不要臉的抱腿神功,最後倒黴的鐵定是他。


    搖頭望了望天空,夙雨伯突然覺得,在這個家裏,他才是被撿來的,爹不疼娘不愛的。


    眼見著當家主母已經消氣了,夙墨和才吐了一口氣,悄悄地站直了身子,“阿遲,你也太胡鬧了!”夙墨和一扳臉,伸手佯裝要打夙雨遲,“皇後是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天她便是真的下令處死你,爹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可不是嘛!”譚安然幫夙雨遲擦了眼淚,聲音嚴肅卻帶著難掩的關愛,“墨和說的這點我也同意。還好她沒為難你,隻是……賜了個那樣的封號,下次再有這種事,看我不打死你。”


    夙雨伯打了個哈欠,一開始不是說那個封號丟盡了夙家的臉嗎?現在好了,爹娘都感覺像是撿了便宜一樣,這聲討會還能開得下去嗎?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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