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於謀略的諸葛久微。


    善於領導的冷宵。


    善於禦獸的楊析。


    善於計算的沈遠。


    這些人竟全都是二十三禁衛軍的,誰說他們是垃圾?


    我相信,二十三支禁衛軍將成為神話!


    “列隊。”


    啊?從來不知道半個時辰會過的那麽快。


    “真是的。”冷宵報怨道,“還沒有賭了七把……”


    經過剛才的抗打訓練,每一個人身上都糊滿了泥,像是從泥地裏爬出來似的。


    “顧寒,你不是想學我在校場跟你們對打的武術嗎……”


    小將們一臉的驚喜。


    “現在就開始教你們。”


    “成體操隊形……”我尷尬地咳了聲嗽,“前後左右彼此散開兩米。”


    “首先教你們截拳道。”


    有人問,“什麽是截拳道?”


    我點頭,指著景愉,“出列。”


    “進攻。”


    景愉楞了幾秒鍾,還是握緊拳頭朝著我衝了過來,我不慌不忙地一個閃身,三指抓住景愉的右肩,手肘往景愉側腰一撞,眾人還沒有看出什麽端倪,景愉已經狼狽地躺在地上。


    果然……


    就在剛才,我確定了景愉的性別,真的是個女的……


    “站起來。”


    景愉的眼神變化了,我知道,剛才……她明顯沒有使出實力。


    “再來。”


    不可以――


    景愉看了離玨一眼,剛才那一下,她不敢肯定離玨是不是發現了她真實的……若是暴露了身份,娘親會死的,景愉發狠似地瞪了離玨一眼,那種事……絕對不能發生!


    景愉貼身上前,騰空跳起,在撞向我胸口的時候,我敏銳地看見一根細細地銀針……


    仿佛沒有發現她的意圖似的。我裝做重心不穩地向後倒去,輕巧地避開銀針。


    中指和食指之間夾雜著薄薄地利刃的拳頭向著我的臉直直落下……


    我反彈而起,穩住身形,右腿掃過景愉的膝蓋……


    景愉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看見沒有。這便是截拳道。”


    我並不理會倒在地下的景愉,自顧自地解釋著。


    沒有發現嗎?


    或許吧……畢竟,那根銀針自己隱藏的很好,而他或許沒有在那一瞬間識破自己的性別。


    縱是疑惑,卻也不敢再一次貿然攻擊,景愉將手中的銀針往泥土中刺去。


    ……


    打著哈欠地諸葛久微眼睛一眯,一種有些酸楚的味道在胸膛裏彌漫著……


    “拳道以意會。力拙而意巧,力易而誌難。若要由自然動靜中悟出萬物變化之理,自萬物變化之力中,悟出別人之拳法之節奏破綻,乘虛而入,如水滲隙,這便是截拳道的精髓。”


    小將們聽著,若有所思……


    諸葛久微更是閉上了眼睛,比劃著奇怪的招式。


    “有時候。你們的武功招式清逸靈秀,看起來行雲流水,這種武功用來強身健體尚可,但若是真正與對手敵對之時,卻顯得一無事處。所以……”我看著他們,將老頭子曾經對我說過的話一字一字地告訴他們,“以後把那些該省的,能省的,繁雜的,通通去掉,我能教你們的隻是招勢。真正的武術,該是自發而行,真正的截拳道是以其精髓而自已創造,它的本質是空無以求全,它無特點無風格,於是。這種風格便是無限的……”


    我不停地在前麵講解動作要領,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示範著,現在,我終於體會到老頭子當初的辛苦了……


    好在,十歲的我可比眼前這些人領悟性強多了。隻教了一兩次便明白了大綱……


    士兵們跟在離玨後麵無休止地演練,臉色越來越黑,那――是震驚!


    一遍又一遍地出擊,一遍又一遍地去領悟。


    如此拳法,果真了得……


    華岩的眉頭皺的很深,拳法是他一直喜歡的,幾乎從五歲就開始練習,想不到這個他曾以為空有一張麵皮和身世的青羽七皇子竟對拳法有如此超前的認知,甚至還自創出這麽一套攻擊力極強的截拳道……


    我停下來,看著他們的動作,“別隻模仿招式,你們記著,攻擊之時,出拳要快,下手要狠,動作要準,明白沒有?”


    “明白。[]”他們大聲迴答我,手中卻繼續著動作,整齊劃一地比劃著。


    “眼睛,襠部,鼻梁,後腦,第三根肋骨處,下巴,咽喉,腹部,攻擊敵人之時,給我盡量往這些地方打。”


    “是。”


    我大聲喝道,“這些人體弱點都給我記住!否則,跟我這樣的人對打,你們就是等死。”


    “是。”


    “停。”手掌輕輕一抬。


    刷――


    我聽見身體與空氣摩擦的聲音。


    唇角輕輕一揚,很好,紀律性越來越強了,幾乎在一瞬間,所有的人都靜止了。


    “爬樹。”


    沒有疑惑,士兵們各自分開,向著自己看中的目標前進。


    我淺笑道,“找粗點的,可別摔了。”


    “將樹葉裹在手指和腳掌上……”現在,對我奇怪地命令,他們連問也懶得問了,“越厚越好。”


    當他們從樹上下來的時候,我已經準備好一大塘泥漿,“將樹葉在泥漿裏弄濕,弄髒。”


    ……


    “兩人一組,自由組合。”


    當他們都找到同伴的時候,我皺了皺眉頭,“冷宵不能和南宮辰一組,還有你兩個。”我用竹竿指著那一對對地情侶,“你兩個也不能一組……”


    林子裏笑聲響了一片,他們都明白我的意圖,甚至還有人開始舉報,“頭兒,他三也是一對。”


    被點到那三人無奈地分開,又指著另一對道,“我們都分開了,就你兩個粘在一起。不成。”


    後來,隻要是情侶的都自動分開了,看不出來嘛,這一對一對的倒挺多的。這青羽要拿到現代,同性戀比例絕對全球第一。


    “對打。”


    ……


    “你,剛才比劃的招式都被吃到肚子裏了嗎?”


    ……


    “不錯,出拳速度再快一點就更好了。”


    ……


    現在,士兵們明白那些裹在手指和腳掌上厚厚地樹葉的用途了――


    保護對手,避免真的傷害了對方。


    “在實戰中,你的對手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會固定在某一個位置上不動;”


    ……


    “不會像師兄弟般讓你先對峙觀察,再策動攻防;”


    ……


    “不會如對拆演練或打沙包一樣,給你蓄勢運勁、蹲身起步的時間;”


    ……


    “更不會在電光火石的對搏中打打停停。以便你慢慢思考對策。”


    ……


    “因此,當你見到對手身體一動,你就要先發製人。在打鬥中,所有的動作都必須簡單、直接。即……所有該做的你就去做,毫不浪費時間。”


    ……


    “在與強敵實戰時。你應暫時拋開一切拳理姿勢正確與否的觀念,胡亂盡己所能與對手一拚到底。”


    他們打著,我將老頭子曾經讓我抄了一百遍的話,一字不露給背了出來……


    實戰經驗得多多練習,以後每天都抽時間讓他們對打。


    “停――”


    ……


    “看看你們的身上。”


    因為樹葉上沾了泥漿,所以,被打過的痕跡異常明顯。我指著顧寒,“你,出例。”


    顧寒站了出來。


    “與他對打的人也出來。”


    一個清瘦的男孩站了過來。


    我欣賞地點點頭,鼓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好,你叫什麽名字。”


    “十儀。”說著。他的臉有些微微泛紅。


    “你們看,與十儀對打的顧寒身上。”


    ……


    隻見三團泥漿出現在顧寒的下巴,咽喉,腹部之處。


    “雖然十儀隻打中對手三拳,但……每一拳都能致人性命。試問,真刀實槍地打,你們可挨得過這三拳?”


    將士們垂頭沉默了。


    “可見,十儀把我的話記得很清楚……再看十儀身上……數數,十二團泥印……但,沒有一團能真正傷害到對手,這種毫無目的打法隻會把自己地破綻暴漏給對手。”


    “的確……顧寒,我承認你很優秀,這一次也的確實是你讓十儀傷的更重,但……繼續訓練下去呢?”


    顧寒沉默著,悄悄低下了頭。


    “這是第一次實戰,我也不怪你們,下次都別亂打了,我不管你們在對手身上留下多少泥印,但都給我保證質量!哪怕隻有一個泥印也是值得表揚的。”


    “是。”


    “別忘了,當時選兵與我對打時,我隻要一招,你們就通通斃命。”


    迴想起那時修羅一般的離玨,將士們的臉白了一片,甚至還有些微微顫抖。


    此時,已是正午。


    劉管家推著夥食來了。


    有飯吃了,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有了笑容。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想吃飯嗎?”


    “想。”


    “行,吃飯前要……”


    我還沒有說完,他們便齊聲吼道,“唱歌。”


    這一次,我沒有起頭,他們有默契地一同吼了出來――


    一路苦戰豪情瀟灑,雨幕寒霜笑傲天下


    在江山任憑風吹雨打。


    馳騁萬裏雄心無掛。


    ……


    宿命不被鬼神左右長江畢竟東流,


    山水天地隻在腳下逗留。


    矗立在北風凜冽中揮袖,


    遠處旗風獵獵雄兵百萬何等風流。


    ……


    霸氣身前蕩然身後錚錚男兒無憂,


    宏圖天下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


    刀光劍影無畏日天長地久,


    就讓血雨腥風昏天暗地變得溫柔。


    ……


    越來越有樣子了,訓練下去,我相信他們可以打敗人數在三倍以上,五倍以下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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