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魄打了個哈欠,四下看了一眼,正準備攀爬雪山的時候,眸子之中突然閃過一株風騷無比的桃花,她抽了抽唇角,整個人突然楞住了,“媽的!”


    低罵了一句,冰魄轉身便要跑,然而,後麵那人仿佛一早便看出了她的心思,她這邊剛一動腳,那邊便傳出一陣桃香,那人早就已經出現在她的眼前了。


    “我說……你怎麽會出現在這啊!”冰魄顯得非常無奈,長歎了一口氣,恨不得一拳將眼前的人丟到天邊。


    “她果然在這!”司白緩緩合上眼睛,心口處那抹強烈的動靜叫他知道什麽叫做疲累,“不用……再一個三年了!”


    桃花公子淡淡的笑了笑,他幾步走近冰魄,伸手拉住她的衣擺,“帶我去找她!”


    若換成平日裏,冰魄早就反手將他打開了,然而,此時此刻,這個男人眸中的光景竟叫她移不開目光,那樣的眼神應該是多麽卑微啊!它怎麽可以出現在桃花公子的身上呢!


    看著這個風光無限的男人在沒有人的時候變成這樣,便是冰魄這樣自認為鐵石心腸的人也不得不為之動容,那雙手竟再也沒有推開。


    “你要我再等一個三年的話……你、殺、了、我!”司白說的很淡,然而,語氣裏透著的悲傷卻是那麽地濃烈。話語剛落,司白整個人便跌倒在了雪地裏,然而,唯有抓著冰魄白衣的那隻手,依舊緊緊地……


    冰魄張了張口。心中說不出是個什麽滋味!


    瞧著倒在雪裏的那個男子,冰魄微微動了動唇角,伸去想去將司白的手打開,然而,手伸到一半的時候,卻終是不忍心。


    輕聲歎了一口氣,冰魄緩緩地蹲下了身子,纖長的手輕點了一下司白的臉!入手,有些微微的疼……那是他的胡茬!他是司白啊。曾幾何時,這個江湖上人人傳頌的桃花公子,他是那麽的豐神俊朗,提起桃花公子的名頭,誰人不欽羨?可是,時過境遷。誰能想到……眼前這個下巴上長滿了青色胡茬的男人是他啊!


    這個號稱桃花公子的男人,還是那個好潔的公子哥麽?他腦上的胡茬,摸在手裏都能割得人發疼!


    若是放在幾年前,冰魄怎麽也不會想到天下聞名的桃花公子居然會有這麽狼狽的一天。


    將手從司白的臉上收了迴來,冰魄苦笑了一聲,“你怎麽會弄成這個樣子?”頓了頓。又有些惱火的一皺眉,“真想不通姑娘怎麽會不要你!”


    在冰魄看來。夏乾連司白的一個手指都比不了啊,雖然這個公子哥有些浮躁,可是,對月華……卻是不可能更好了。


    以司白的底子,如果不是到燈燼油枯的地步,哪裏能夠在她的麵前倒下啊,冰魄將手從司白的臉上收了迴來。心裏自然知道他是在昆合雪山唯一的入口處等了許久了。想來這個男子生怕與她錯失,竟是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在這裏等了好長時間了。


    隻是這樣略略的一想,冰魄心口便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眼前這個酷愛的桃花的男子,那麽優秀,那麽深情,然而……她不知道,為什麽姑娘卻偏偏沒有選擇他呢?莫非……緣分弄人,他遇見她實在太晚!


    又歎了一口氣,冰魄搖搖頭,再一次想去將司白拉著自己衣袖的手打開,可惜……她還是沒有成功。


    望了望雪山之巔,冰魄一跺腳,若叫她不理司白,就叫這個風、騷的桃花男子躺在雪地裏自生自滅,冰魄做不到,可是,如果要她帶著她去見月華,冰魄也做不到!


    恨恨的咬住了牙,冰魄越發的討厭起夏乾來……總覺得姑娘那樣的女子,夏乾連一根頭發都配不上,普天之下,能與姑娘比肩而立的,除了眼前的這個桃花公子竟再也沒有人了。


    “好吧!”冰魄有些抱怨地別了別嘴,“姑娘就是心太軟了……”


    說罷,冰魄便彎下了腰,打橫了將司白給抱了起來,一麵走,一麵歎……以往這樣的場麵往往都是男子抱女子的,到了她這裏,卻什麽都變樣了!


    雪地上的一腳出現一個印子,冰魄心底略存了幾分疑惑……以司白的性子,月華若是消失了,那麽,他肯定得去大夏闖一闖皇宮的,待找不到月華後便躲起來喝個爛醉,或者就是每日裏泡在青樓裏,然而……這一次,他居然會想到來雪山等她!


    冰魄無法猜出月華到昆合雪山的目的,也無法知道司白是通過什麽渠道猜出月華會到這兒的。


    冰魄不言不語地想著,抱著司白一路往雪山下的小鎮走去!


    給他灌些薑湯,再給他弄點吃的東西,那麽……再甩掉他去找姑娘吧!冰魄這樣想著,唇角不由的揚了起來,鼻尖處傳來淡淡的桃香,冰魄陶醉的眯起了眼睛,果然……還是桃花的香氣最讓人舒心啊!


    那粉色的桃花是那樣的美,那樣的繁華,在沒有遇見姑娘之前,桃花便已經是冰魄最喜歡的花了。可是,這世上,除了月華宮中那株一年四季都花開不敗的桃樹,再沒有任何桃樹能入她的眼了!


    冰魄狠吸了一口氣,司白身上的桃香叫她格外舒心。


    她知道要那桃花花開不敗這中間要花費多少的功夫與精力,可是,這個男子一一做了,而且親力親為,再苦再累不讓任何人動一下……


    然而,便是這樣的桃樹卻也比不過那些白茶花麽?


    很少,冰魄便來到了雪山之下的小鎮,一群人看著那麽一個美麗白衣女子抱了一個頗有些狼狽的男子,不由的都睜大了眼睛。冰魄被那些眼神看得有些不自然,不由的衝著周圍喊道,“看什麽看,沒見過麽?再看……你還看!”


    冰魄總是穿著一身雪樣的衣裳,初初見時便會讓人覺出幾分冷意,她這一吼還真讓人將目光都移了開來。


    進了客棧,冰魄要了一整碗薑湯,又抱著司白親自將他放到了客棧的臥房,這才下來打點自己的肚子!


    冰魄的足下原本係著兩條火紅的鈴鐺。走起路來便發出輕微卻悅耳的鈴聲,可是,此刻……她足下的鈴鐺卻變成了橙紅色並沒有之前那麽鮮豔了!


    冰魄垂頭看了一眼,解下了左腳踝上的鈴鐺,將之帶到了手上,又出了客棧輕搖了幾下。沒多久,便飛來了一隻啄木鳥落到她手腕上的鈴鐺處,等鳥兒飛走之後,那鈴鐺上已經出現了一些細小的紋路……正好便是月華身在的地方!


    冰魄微笑著點點頭,昆合雪山不小,有很多地方便是絕世高手也不敢輕易過去。而且,雪山上每一天的樣子都會有所不同。便是景楓在雪山上生活了不少的時間,可是,有些地方他卻也是找不到的,若是月華有心想要躲著司白,那麽,他們兩人便是同在雪山一兩年的時間,司白也很難看見月華。所以,便是知道月華真的在上麵。司白也非得等到冰魄不可!


    冰魄凝神瞧著手上的鈴鐺,神色有些異常,司白分明知道,隻要有了這串鈴鐺,那麽,從此之後,無論月華身在何處,他都一定可以找到,可惜……這個男子卻從來沒有打過鈴鐺的主意!


    搖了搖頭,冰魄不再多想,正要將手碗上的鈴鐺重新係迴腳上的時候,旁邊的桌子上突然走來一個穿著白底桃花裝的人,他那件衣服與司白的桃花錦衣竟有三分相似,這讓冰魄不覺有些反感,那男子眉眼清秀,笑容和藹。


    隻見那男子衝著冰魄鞠了個躬,笑容滿麵的說道,“姑娘好漂亮的鈴鐺,不知小生可否重金買下,想來,小生愛妻必然會很是喜歡!”


    冰魄看了這人一眼,突然冷聲一笑,“你一個女扮男裝的人,還好意思同我說什麽愛妻?世有龍陽之癖,卻不知你這是什麽毛病。”


    說罷,也再不管那人是什麽表情,端起桌上的薑湯便不見了。


    客棧裏爆發出一陣笑聲,有不少好事的人便帶了些調戲意味的看著那人,“哎喲!小哥……要不你看看,我做你的嬌妻可否!”


    那人正尷尬之際,突然有一陣紅影閃過,風一般地快速,待人迴過神的時候,客棧裏已經再也沒有那個女扮男裝的人了。


    “你怎麽……”這一刻,那人再也沒有刻意地沙啞著嗓子說話了,隻是那樣嬌滴滴的聲音,隻是聽見便足以叫人酥了骨頭了。


    將頭上的玉冠拿了下來,直把滿頭的華發披散了下來,她眉目如畫,半帶嗔怒地看著另一個紅裝女子,“你不是告訴安他會在這裏麽?”


    “放心!”淡淡地笑了笑,她把玩著手上的琵琶,眸子之中帶著幾分笑意,不時地撥動出幾聲不成語調的琴聲,“空錫樓的護主居然不知道剛才那個白衣女子便是一直跟在月華身邊的人麽?”


    聽見月華兩字,女子臉上一僵,神色默然,突然覺得自己變得肮髒不堪,隻想遠遠地躲開。


    “我答應過你讓你見她,隻是……”紅裝女子淺淺地笑了兩聲,“你即然已經決定了,那麽……便千萬不要再想著迴頭,更不要想著迴空錫樓。”


    “好!”這個女扮男裝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淺安,“隻是……我雖背叛了樓主,卻永遠不會為憶冰樓效力,安不願傷害樓主。”


    “我知道!你我相交這麽久,我自然不會迫你,便是背棄空錫樓也是你自己決定的。”現在說話的這個紅衣女子自是久容無疑!


    兩個紅鸞閣的頭牌竟一起出現在了這裏。


    “久容!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竟……”淺安皺了皺眉,沒有說下去,隻道,“你藏的實在太好了!”


    久容撫了撫眉心,“彼此彼此!”


    張了張口,淺安終是什麽都沒有說,隻是轉身往後走了幾步。


    “你去哪!”久容幾步走了過來。伸手叩住淺安的肩膀。


    “迴客棧,我一定要見他!”淺安緊緊地握住了雙手,眼神說不出的堅定,此刻她的手正好撫在了腰間的寶劍之上。


    伸手把玩著白玉清碧的琵琶,久容淡淡的,連眼睛都沒有抬,也不去理會淺安手上的寶劍。


    “你迴去了也看不見他。”久容眉眼溫潤,“也許……現在,連那個冰魄也在找他。”


    淺安腳步一下子便頓住了。雙手不由的捏在了衣服上的桃花之上,“也隻有憶冰樓才能與青龍樓主勢均力敵這麽久!果然手眼通天。”


    久容聽不出來淺安話裏麵的意思究竟是褒還是貶,當然,這對她也不重要。


    淺安看著身上這由自己一針一線縫出來的衣服,又看了一眼這紅衣耀眼的女子,不由的有些黯然。“你我同是作一樣的任務,可是,你安強!至少……至少……”說到這裏,淺安的聲音都已經在發抖了,似乎是迴憶到了些什麽,她抖得越發的厲害。隻手上的寶劍亦是捏得越來越緊,帶著顫音。好一會後她才道,“至少,比起安,你是清清白白的。”


    是的,同是在青樓之中,久容可以一直帶著她的驕傲,怎麽也不接客。而她……做不到!


    她早已經低賤如泥了,她哪裏配得上他。從來,淺安也不求能得到他的垂青,她是隻是想……隨時隨地可以得到他的消息,可是……那個女子的離開,也帶走了桃花公子。


    她連唯一的乞求也斷了,她……存在那個青樓裏,究竟……還有什麽意義!


    久容把玩琵琶的手不由一頓,衝著她輕輕地搖了頭,“你隻是在入了青樓之後才認識了他!而我……還想等一個人!”


    說到這裏,久容臉上露出一絲明媚的笑意,心暖處,自是不用言明……


    對於這樣的微笑,淺安總是害怕而恐懼的!


    “他呢!”淺安將手從劍上拿了開來,隨即便又將劍棄之於久容腳邊,“讓安見她,久容,姐妹一場,至少安從沒有害過你……”


    “好!”久容緩緩點了點頭,隨即便又將一瓶藥放到了淺安手上,“這是化去內力的……你飲了她,最多還能有三分功夫。”


    接過藥,淺安唇角微微有些抖。


    “你若不想飲也可,我一樣帶你見他!”久容一笑,將琵琶放到一邊,一個旋身便將那藥重新抓到了手裏。


    淺安看著那抹明豔如火的紅衣,“你喜歡的人……是不是那日與靖安王爺一起來的男子,憶冰樓的堂主!”


    “你是說百裏世子?”如今,在江湖上,所有人都知道了憶冰樓主是‘北歌’,好像誰也不覺得百裏鳳燁才更能統領憶冰樓,不過,這也正好,久容見淺安依然眼也不眨著地看著他,便道,“不是他,我喜歡的人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人物,他甚至不是一個江湖人,連一點武功都不懂,他也不如桃花公子和百裏世子那樣俊朗!”


    久容細細地說著,眼中的光彩越來越盛,想著想著,竟是一聲嗤笑了起來,“看見蛇,他會怕得躲到我身後,可是……那一次,他抓著我,卻連掉崖也不怕,那麽勇敢,便是百裏世子也比不上的!他隻是一個小小的商人,對自己卻很節儉,可是,在卞川遇上水災的時候,他卻可以把所有的財富都換成糧食……”


    “……”


    “他知道我是誰,知道我在做什麽,可是……他卻隻給了我一句話,他說,他等我,他相信我!”一口氣說了那麽久,久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望向淺安,“這樣了,我還求什麽?這樣了,我還能不替他守身麽!”


    ****


    “走吧!”


    留戀地看了一眼這石屋的一床一椅,我走到莫辰逸床前,替他將棋子收好。


    莫辰逸也任由我將他抱起。


    莫辰逸的臉,枕在我的胸口……


    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已的心跳……是否,會被他聽到!


    明煙莫名地看了一眼麵前的輪椅,“你從哪弄來的。”


    “這兩晚做的。”我瞧了明煙一眼,“別看了。抬著出去。”


    我抱著莫辰逸,明煙抬著輪椅,進陣困難出陣易,或許,是進出時的心境不一樣吧。


    沒多久,出現在我們麵前的便是那日離開時的山林。


    陽光正好!烈的讓我不由地擋住了眼睛。


    將莫辰逸放迴了輪椅,胸口處突然有點異樣的情感。


    逆著陽光,莫辰逸的側臉那麽耀眼!


    燦爛的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莫辰逸,你將就著用下吧。”我轉到輪椅的扶手處站著。“等過幾天,就丟了他吧,這輪椅跟你原先的,自是沒法比。”


    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刻,我非要連名帶姓地將他的名字說出來。仿佛,若不叫全名,某種東西便會在我心裏倒下一片。


    讓他把輪椅丟掉,話雖這麽說著,可心裏頭還是覺得哽了一根刺一樣,不碰不痛。一碰便難受。


    這趕時間造的輪椅的確很粗糙,莫辰逸側頭看了一眼搭在扶手上的那隻手。隻見指頭和手背上,有一些很細碎的傷痕,密密麻麻地,像被一層錯宗複雜的紅線裹住了一樣。


    看不見手掌,莫辰逸不由自主地去想,手掌中,是否也這樣傷痕累累?


    輪椅的扶手那兒。有很多突起的木屑毛坯,看樣子。還來不及打磨光滑。


    輪子也如此,並不光滑,細碎的木屑到處突起。


    ……


    唯有他手邊的橫木,以及輪椅的靠背。


    這兩處地方,用指尖細細摸去,仿佛觸手的質地不是木頭,而是石子。


    哪裏……有一絲半點紮手的木屑?


    莫辰逸閉著眼睛,手中緊握著腰間的黑龍玉佩,不知在想些什麽……


    我與明煙相互看了一眼,都不約而同地沉默著,不敢打擾他的思路。


    “玨帝好運氣,隨便砍棵樹都是上好的湘子木。”好半天後,莫辰逸才睜開眼睛,理了理胸前參綠色的衣服,“莫某覺得,若有時間改造一下,這輪椅……還不至於落迫到需要丟開遺棄。”


    我站在那裏楞了幾秒鍾,待反應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後,竟站在原地一步也動不了!


    明煙狠狠地踢了我一腳,我這才迴過神來,唇角大大地揚起!


    他以後要坐的輪椅將是我做的!


    我做的輪椅,是他以後要坐的!


    “你要站到何時!”明煙在我手臂上掐了一下,“公子說……往東走。”


    不知道為什麽,明煙的語氣分明就與平時一般無二,可我卻感覺到,他這一個個的字,仿佛是咬著牙齒,從牙縫中露出來的一樣。


    還有,他這一踢一掐,似乎比以往更用力了!


    穿過樹林,傍晚的時候我們已經到達了梅江。


    梅江並不廣闊,狹窄的一條河道,水流卻十分迅速,潺潺的水聲讓人的耳膜有些受不了。


    莫辰逸卻沒有在江前停住,跟著莫辰逸走去……


    麵前的是一座高山!


    那是我見過最險峻的一座山,呈九十度,基本上不可攀爬,一百米左右,在巨樹的映襯下,隱隱可以看見一個山洞。


    “穿過去!”


    莫辰逸這淡淡地三個字,卻苦了我與明煙!好不容易連人帶椅給抬了上去,我身上全涼了!


    真怕一不小心就將他給摔了下去。


    穿過山洞,映在我眼前的是一道瀑布,站在好幾米外都能被水漬漸到,可是……


    如此劇烈的瀑布衝擊下,我卻完全聽不到一絲半分的聲音!


    這才想起,那江流的聲音比別的江流要響,初時我還以為是水流太急的原因,恐怕,真的正的原因是這被這裏的瀑布給分了吧。


    “這,才是梅江!”莫辰逸看著瀑布淡淡地說了這麽一句話。


    “怎……怎麽會是這裏?”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明煙這麽失控的情緒!


    明煙將眼睛瞪的很大,唇上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摔倒在地上,緊緊地將自已抱住,身子不停地顫抖著,粉色的羅裙襯得他毫無一絲血色的臉,讓明煙顯得那麽無助。


    “明煙,明煙!”我拍打著他的臉,心中一陣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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