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夾著眉目盯著石桌上的酒盞,求生欲極強的抱住了她纖細的腰身,抽去身上的力道,整個人如八爪魚一般軟倒在她的身上。


    他仰著頭,微笑唇咧開,喚道:“妻主……”


    如墨的眸中波光瀲灩,勾魂攝魄。


    柳長寧張了張嘴,到口的責備憋迴了嗓門口。


    月色下,紅衣男子笑的如個妖孽一般,聲音壓低,因為喝了酒,音色低沉中夾雜著絲啞音。


    他嗬出淳香的酒氣,噴灑在她的鼻端,沒有想象的難聞,反帶了絲淺淺的引誘。


    柳長寧眯著眼,不久前心中由孽徒引起的惡心感,消失泰半。


    眼前之人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見她半晌沒有動靜,倒也不急,刀削的下頜故意高抬,在月色的柔光之下展露出完美的臉部輪廓。


    他極緩的向前湊近,唇頓在她的耳廓,魅聲道:“妻主……嗯,今夜月色正好,你若留在竹林,我為你畫竹可否?”


    柳長寧本是無波無瀾的心髒忽的輕顫,半刻失去了節律。


    一把扣住他的蜂腰,俯身傾軋,她眯著眼,唇角惡劣的流連在他玉白的脖側:“殿下,我以為你在引誘我?”


    裴元邵胸口起伏,棱唇微喘,挺胸向前拉近了兩人的距離,悶笑出聲:“嗯……蒼雲說是便是。那今夜可要留下?”


    他雖是問著話,一雙修長的手卻已經攀在了她的肩頭。


    一手將她的外衫褪至半邊,如墨的眸子中染上 半抹猩紅。


    |“妻主昨夜說明日瓊林宴娶我,子淵怕是不能應了,妻主可要懲罰我?”


    他媚眼如絲,趁著她恍神之際,將她的外衫盡數褪下,散落在石凳之上。


    月色下的女子隻著白色繭綢中衣,烏發滑落胸前,遮住了半邊春色。


    裴元紹手指搭在她中衣領口邊,顫顫巍巍,抖成了篩子。紅色的蟒袖闊袍下身體不自覺的生出了反應。


    他隱忍的夾緊雙腿,掩在發絲內的耳廓燒的紅透半邊天。


    腳下發軟,身上的重量便悉數落在她的身上。他嗅了嗅她發間清冽的發香,額上的薄汗細細密密布了一層。


    他喘聲道:“天下、師恩,皆是蒼雲心頭重擔,子淵一人定是比不過,亦不能比。”


    裴元紹如墨的眸子中染著情潮,豔豔絕色的臉上卻有絲決然與隱忍,他伸手撫上她白玉無瑕的臉,唇湊了上去。


    輕歎:“明日應是嫁不成你了,該如何是好?不若今夜妻主罰子淵以身相許?”


    柳長寧被眼前男子撩的有些窩火,他的唇頓在她的唇前,眼底恰到好處的盛著三分魅惑,三分迷離。


    她並不重色yu之人,月色沐浴中的男子引誘拙劣,一雙手顫顫巍巍的為她寬衣,卻被衣帶纏繞了雙手。笨拙、卻色膽包天。


    柳長寧眸色又暗了些,她蹙著眉,蔥白的指尖覆蓋在他寬大的手上。


    低聲反問道 :“想要討罰?”


    眼前的男子身體僵硬,開合的唇微啟。


    柳長寧卻低低的笑出聲,她俯身,執起他的手,纖指一挑一勾,纏繞在他手掌心的衣帶便被盡數剝離。


    “我從沒見過你這等笨拙的男子,身為長帝卿,為女子寬衣尚且不會。又喜飲酒,府內麵首無數,但……”


    她清冽的氣息灑在他的頸側,將他白如細瓷的脖頸驚起一層細細密密的疙瘩。


    裴元紹迴神兒,眼底崩出一抹羞慚,慌亂的張嘴解釋,抬眸想看清她臉上的神色,微張的棱唇便隨著他抬頭的舉動,擦向她的唇,再也動不了。


    心中惶急,身上躁熱更甚,他忍不住摩擦了兩下她的中衣。


    頭便被身前女子拉了下來,兩唇想貼。


    柳長寧第一次如此認真的親吻男子,她並不急,慢條斯理的研磨。


    待他睜著那雙的迷茫的雙眼,不知所措的喘氣之時,長驅直入,攻城略地。


    他的唇很軟,q彈,如上輩子吃上的果凍,帶著鬆柏味兒,沒有甜膩的香精,入口是馥鬱的清香。


    柳長寧不自覺的吸了一口軟綿的果凍,順著果凍伸入,一絲一寸,品嚐內裏每一寸甘甜。


    裴元紹止不住的身體顫動,與第一次親吻並不同,月色下長發垂落的女子,繾綣溫柔,她托著他的臀,廣袖微拂,石桌上的酒盞、瓜果掃落一地。


    一手墊著他的頭,一手將他按倒在空空如也的石凳上。


    綿軟一絲一寸的侵入、占有。比那一日的霸道索取,多了更多細致的給予。


    裴元紹由著她動作,心髒恍恍惚惚被填的鼓鼓囊囊。狂風驟雨後,原以為是百花凋零,卻沒想到雨點輕落……溫柔繾綣。


    心底的暖意,隨著她不斷擺弄便更加熱了,他止不住的攀著她的脖頸,哼哼唧唧,不得其法。


    聳了聳鼻子,在她耳邊清嗅,想要再次品嚐那令人紅了雙眼的誘香,可眼前的女子卻不給。


    她的唇在他的口腔,細細的研磨,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裴元紹喘著氣,額頭上汗水滑落一滴,落在鴉羽色的睫毛上。他笨拙的看向她,難耐的捉著她蔥白的指尖向下,卻又迷茫的不知道將她的手安置在何處。


    滿眼困惑的迎上她的眼睛,墨色的眸子染上半抹猩紅,如猩紅瑪瑙一般勾人。


    柳長寧撐起身,月色下,兩人相貼的唇角勾拉出一條細細長長的銀絲。


    她對著身下yu求不滿,喘著氣的男子,似笑非笑命道:“紹哥兒想要更多?想要便答應我兩個條件。其一,往後不許嗜酒。”


    如雪山之巔冰蓮的女子此刻眼底染上情se,唇角勾著抹淡笑。


    裴元紹經不住的便點了點頭,眼底隻有她開合的雙唇,與唇內軟綿帶來的興奮與激動。


    “這滿府的麵首悉數遣散!此乃其二。”


    “嗯……”


    裴元紹迷茫的應著,長發與她垂落發絲交纏,在晚風中飛揚。


    頭頂上的女子似乎極為滿意他乖巧,她安撫的抹了抹他的臉頰。清冷的聲音帶著三分熱度,滑過他的心尖,點燃最後一角火焰。


    “邵哥兒乖,你終是不懂,這世上,天下蒼生、賈師教導之恩,於我重要。可卻左右不了我的心思。柳蒼雲這一輩子,不懼天譴,亦不怕威脅。可是……你與我不同,人人都將你當擎天柱,卻忘了擎天柱也會倒。我若娶了你,便是令你陷入萬人辱罵之地。得罪賈師為首的寒門,得罪旌寰為首的士族,得罪保皇一脈擁護……”


    柳長寧蔥白的指尖憐惜的滑過他光潔的額頭,一路下滑,挑開他的衣襟。


    她微涼的指尖一寸寸剝開他的衣物,仰躺在石桌上的男子,肌裏分明的身體上,呈現出數十處刀傷,她的手在他觸目驚心的傷口上來迴流連。


    裴元紹忽的伸出手,捂住了她的眼,他棱唇顫抖:“別看,醜!”


    她的手卻沒有拿開,沿著傷口的疤痕一路滑過,柔聲道:“不醜,邵哥的身子在月色下,顯得尤為惑人。我不通情愛,今夜卻獨獨對你……身子有了yu,殿下想不想要?”


    身下的男子悶哼一聲,他主動攀上她的肩頭,修長的雙手cha入她的發間,一把取下她發釵,唇角勾出一抹迷離的笑:“想……成日都想。”


    “恩……有多想?”


    天空彎月高懸,璀璨星辰。紫微星與異星重疊,星影重重亮光幾欲閃瞎了人的眼。


    晚風吹過竹林,林風陣陣。


    石凳上的兩人,悱惻纏綿,夜深人靜,不知誰發出一聲低吟,誰攀著另一人的肩頭,不肯鬆開。


    --


    □□已畢。


    裴元紹臉上的神色卻有些恍惚,他仰著頭看著一臉饗足的女子,動了動嘴皮。


    到嘴的話卻不敢問。


    歡愛的時候,她身上沒有誘香,女子動情方能散發的誘香,他隻在她身上聞過兩次,那兩次她皆是中了藥。


    她說過,她不懂愛,還不夠愛。


    是以今夜沒有藥的作用,她沒辦法散發出來極致的誘香。


    即使他依舊沉迷在她的身下,可大抵意難平。因為她不夠愛。


    心頭半抹失落,身體卻誠實的愈發將她擁緊。


    身邊的女子幫他順披散的長發,溫聲道:元紹,明日我不入翰林院,下放膠州可好?”


    裴元紹忽的迴神兒,他愣愣的看著她的發旋兒,一臉不愕然:“不好,膠州乃英國公老巢,鹽商惡霸橫行,長寧你去不得。”


    身前的女子懲罰的拉了拉他的長發,抬眸,淺色茶眸定定的迎上他的視線:“本打算半年後再去,可有人想要拿這天下算計你我,我便等不得了。一年……你給我一年時間,待我迴來,娶你可好?”


    裴元紹動了動嘴皮,眼底擔憂不減,膠州的情形他自是知道,年前,他親自前去,尚且鎮壓不住當地官員豪紳……她……


    “我的人早在一年前便在膠州布局,子淵怕什麽?膠州總兵亦是我的人呢,她們想動我怕不會如此容易……”


    月色下衣衫半披的女子緩聲道,語氣漫不經心,仿佛說著明日的天氣,可話中的之意重於泰山。


    裴元紹心中一凜,膠州總兵祁連是她……她的人。


    他眯著眼,恍惚片刻,忽的釋然。


    雙臂將她擁的更緊。


    大抵是小瞧了她,未來內閣首輔柳丞相,她當年能入住內閣之首……驚才絕豔的才華尚不夠,還有……


    涼風拂麵,裴元紹撩開她散亂的發絲。


    苦笑道:“嗯,你若去,須得約法三章才是。不許多看旁的男子一眼,不許去煙花之地,不許娶旁的男子為侍!”


    他狠狠抓著她的肩膀,故作兇狠:“倘若違背今日諾言,便令我……”


    柳長寧伸出一根細指封住了他的唇。


    迎上他的視線,不待他說完,低笑應道:“好!要了你的身子娶你倘若不夠,便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可行?“


    第65章 瓊林宴


    金鳳朝最後一級考試稱為殿試, 曆來殿試在會試放榜後的第二日舉行。


    女皇殿前親自提問, 貢生迴答。


    可因為明行女皇幹出了荒唐事, 朝廷震蕩, 殿試之時, 女皇全程一言未發。


    由內閣四位閣老親自提問, 考生一一作答。


    最終結果交由鎮南王與長帝卿二人商量定奪。


    殿試結束,貢生退下。


    太和殿內,兩人就狀元之位的問題上險些失了君子之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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