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晚會那天,他本來是去為茶茶捧場,但是在薑妙顏出場的那一刻,他的視線再也無法離開。


    她好像沒什麽變化。


    聞淮感覺自己的唿吸都停滯住了,他的目光再也看不見其他人。


    砰砰的心跳,死灰複燃。


    曾經被他不以為意的喜歡,如野火般重新燃起。


    所以聞淮精心準備了幾次偶遇。


    當他摘下的口罩的時候,薑妙顏的表現和他想象中不一樣。


    她著急忙慌抓著他的胳膊,將他拉到一個隱蔽處,“被別人看見,你就出不去啦!”


    聞淮雙手插兜,笑意吟吟,“謝謝你啊。”


    薑妙顏說:“不用客氣,我隻是不想也被堵住。”


    她說完又用手推了推他,“你快點戴好口罩離開這裏吧,一會兒基本都要下課了。”


    聞淮頭一次產生追求一個姑娘的想法,他沉吟幾秒,說:“那我請你吃頓飯吧。”


    薑妙顏連忙擺手:“我可不敢和你一起吃飯,被人拍到我就慘啦。”


    聞淮說:“你不願意,我不會別人拍到你。”


    他借此契機,如願和薑妙顏吃了一頓飯。


    如果非要用一種植物來形容薑妙顏,聞淮覺得她就像一株向陽的向日葵,生機勃勃,就是一輪明媚的驕陽。


    她在他麵前,沒多少羞怯。


    行為舉止,落落大方。


    聞淮順理成章加到了薑妙顏的微信。


    兩人見麵次數不多,但在微信上也很聊得來。


    所以在某一天晚上,聞淮主動和薑妙顏告白了。


    特意布置過的現場,精心準備的台詞,兩廂鍾情的心意,告白之前,聞淮甚至沒想過自己會失敗。


    薑妙顏輕輕推開他,目光抱歉望著他,表情純真,她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對我有這種心思,我真的……”聞淮懷裏捧著花,嘴角的笑容緩緩僵住,“你說什麽?”


    薑妙顏說:“我對你沒有男女之情,一直以來,我都隻是把你當成我的哥哥。”


    她說完這句話,眼睛就紅了一圈,好像真的特別內疚和抱歉。


    聞淮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凝固的笑意,僵住的身體,還有眼中滿滿的不可置信,他一字一頓,反複確認:“你說你、對我、沒有男女之情?”


    薑妙顏點頭,“你在我心中,真的是很好的哥哥。”


    客廳裏氣氛僵硬,空氣仿佛都被凍住。


    薑妙顏離開之前,又對他說了好幾遍的對不起,“我們以後還是很好的朋友,對吧?”


    聞淮沒有迴答她。


    他全身上下的血液已經凝固住了。


    齒間咬著字,依然是不可置信的狀態,他喃喃自語:“不喜歡?”


    怎麽可能不喜歡?


    她故意弄髒了衣服,留在他的臥室裏洗了澡,換上了他的襯衫。


    她腳崴之後,笑著要跳到他的背上,親昵攬著他的脖子,沒有防備枕在他的腿上。


    她無數次,讓他彎下腰,她踮著腳貼近他的耳蝸說話。


    諸如此類,數不勝數的親密。


    這是兄妹之間的相處嗎?


    聞淮以為至少有點好感,她才會願意一次次做出那些蓄意勾引。


    她做的並不高明,聞淮喜歡她,所以甘之如飴,當成了情趣,原來都是假的?


    聞淮又想起來前些天他聽見的傳聞——說薑妙顏淩晨打電話給沈執,因為害怕,讓他去機場接她。


    聞淮一開始根本沒有信過這個傳言,以為是個被編造出來的謠言。


    且不說當年他親眼見過薑妙顏笑著推開沈執,聽見她明確表達過不喜歡沈執,怎麽可能做出這麽曖昧的舉止?


    再者,國內治安良好,她也不是膽小怯懦的人。


    越來越多的細節讓聞淮一見鍾情的濾鏡逐漸破碎,他懷中這束向日葵已經被他的手捏的變形了。


    過了很久,聞淮的嗓子溢出幾聲低笑,他孤獨站在客廳中間,垂著眼眸,喉嚨沙啞,冷笑著自言自語:“我現在,是被耍了嗎?”


    聞淮忽然間想到茶茶說過的話,少女垂著腦袋,情緒低落,一字一句告訴過他,不喜歡薑妙顏。


    他以為那是小女孩之間的嫉妒。


    他覺著是她長大之後變了,變得善妒,變得不講道理。


    他粗暴打斷她想說的話,自以為中立的和她說了那些殘忍的話。


    之後還一次又一次發了那些傷人的短信。


    甚至在極度惱怒的狀態下,拉黑她之後再刪除,永遠都沒法再加迴好友。


    現在想想,是他傻逼。


    是他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


    *


    茶茶在發現自己被聞淮拉黑且刪除之後,若說一點都不難過,是不可能的。


    但是吧,那點失落感,過去了也就過去了。


    在聞淮偏向薑妙顏那個時候起,她就已經做好了失去這個朋友的心理準備。


    所以當這天到來的時候,真的不奇怪,很快就被她拋到腦後。


    茶茶現在已經是大二的學姐,新生入學後一個月才開始軍訓。


    陳心意作為班長,把她拽過去給教官當輔助,幫忙訓練新生,陳心意還告訴她,如果看見了漂亮的小學弟,還可以先下手為強。


    所以軍訓那兩周,茶茶幾乎都不用去上課。


    每天上午七點鍾,起床梳洗,抹好防曬戴好帽子,出現在操場。


    茶茶一出現,就在新生訓練陣營裏引起了注意,因為她太好看了。


    漂漂亮亮,站在操場上特別亮眼。


    而理科院這邊,男多女少,男女比例甚至高達八比二。


    本來怨聲載道的狗崽子們,一看見這麽漂亮的學姐,不光眼睛都直了,抱怨也不抱怨了。


    他們聲音洪亮,“學姐早上好!”


    茶茶:“早上好。”


    她又和別的學院幫訓的學長學姐不一樣,不會刻意在新生麵前樹立威嚴而折騰他們,身上一點討人厭的毛病都沒有。


    所以數學院的新生都特別喜歡這個學姐。


    其他院係看見了,在大熱天隻有羨慕的份。


    人家的學姐還會溫聲細語問他們累不累!結束後還會請他們喝水。


    多好多可愛的學姐啊,為什麽他們隻有兇啦吧唧的學長。


    這不公平。


    太受歡迎,就導致茶茶經常被圍觀。


    沒當這個時候,數學院的新生就會自發擋在茶茶麵前,憑借身高優勢擋住那些目光。


    天氣炎熱,太陽毒辣,茶茶反而一點都沒被曬黑,皮膚雪白細膩,依然是水靈靈的少女。


    本來都以為看著嬌滴滴的校花受不了幾天就要罷工不幹。


    出乎意料,她堅持了下來。


    並且就她那個溫溫柔柔的性格,還製住了鬧騰的狗崽子們。


    數學院那幫成天想造反的男生,這迴竟然比狗還乖,方隊訓練有素,軍姿有模有樣。


    於故不太喜歡別人用覬覦的目光望著茶茶,但他現在沒有立場做些什麽,就隻有在自己沒課的時候,買杯冰水給她送過去。


    於故態度溫和,“還能受得了嗎?”


    茶茶抿了兩口涼水,“還可以。”她擰緊瓶蓋,邊說:“就是有點累。”


    於故笑了笑,說:“你去陰涼處歇一會兒,我先幫你看著他們。”


    茶茶額頭前的頭發已經被汗水浸濕,她擦了擦臉上的汗,“我先去洗把臉,再去交個文件,我盡量很快就迴來。”


    於故說好。


    等她離開,於故目光冷淡看著方陣裏的人,麵無表情地說:“站軍姿,三十分鍾。”


    學弟們苦不堪言,心中臥槽。


    這學長太尼瑪狠了吧。


    奪妻之仇也不至於這麽幹吧。


    學姐一般讓他們站個十分鍾就給休息。


    就算是教練,最多也隻有十五分鍾。


    他倒好,上來就是三十分鍾。


    這也就算了。


    這位愛上書屋長,還會親自檢查他們的軍姿夠不夠標準,挨個指出不對的地方,一點水都沒放。


    三十分鍾過去後,他們都累癱了。


    茶茶迴來後,看著坐在地上的他們,也沒說什麽,她跟於故說:“你讓他們休息啦?也行,你快迴去上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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