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小區門口，程秀也沒邀請李澤迴家坐一坐，畢竟不太方便。而是讓他停了車，跑去一邊的便利店買了一瓶冰飲料拿來從車窗裏遞了進去，“謝謝你送我迴來，請你喝瓶水。”
這天熱的很，一路上程秀瞧見了李澤兩次摸了摸放在一邊的空茶杯。
李澤接了水，冰涼的感覺讓他感覺心裏很安定，衝著程秀笑了笑，擰開喝了一大口。
“謝了。快迴去吧，明天見。”
程秀揮揮手，轉身往小區走，走了兩步，一邊就突然跳出了個女孩子。紮著高高的馬尾，穿了個黃色帶小碎花的裙子，青春洋溢的小美女。上來就挎住了程秀的胳膊，嘻嘻笑著喊了聲姐，然後便是迴頭，衝著車裏的李澤眨著眼睛擺手。
“熱死了依依。”程秀推開妹妹，又扳正了她的腦袋。
趙依依念書早，現在已經讀高一了，衝著程秀吐吐舌頭，也不多說什麽不該說的話，仍然挎住了她，“姐你一上大學就不迴家，媽都可想你了，爸也是，還有我，我也是。”
這個妹妹多年如一日的粘程秀，努力習慣了幾年，程秀還是有點不習慣。把手裏的提包塞給她，搶奪迴了自己的手臂，“給，裏麵有兩條裙子是給你的。”
趙家去年年底買了房子，當時首付還差一些，還是程秀掏出來硬給補上去的。如今每個月都得還貸款，家裏的生活條件並不算好，所以買衣服別說名牌，普通牌子都很少買。程秀想著這個又乖又聽話的妹妹，出去看貨就忍不住給她帶了兩條裙子，不是什麽名牌，但也絕對好看又適合妹妹這個年紀。
趙依依喜笑顏開的道謝，“謝謝姐，還是你對我最好了！”
趙依依多年如一日的粘著程秀不是沒理由的，有個姐姐是真的好，多了個人疼她，多了個人陪她，就是有些不能給家裏大人說的心裏話，也有人願意聽。所以她一直都特別慶幸，爸媽把這個姐姐給找了迴來。
迴到家，趙林和李芳在廚房裏忙碌著，程秀有新家的鑰匙，開了門就聞到了廚房傳來的香氣。
趙林聽見動靜走出來，笑著催兩個女兒去洗手，“倒是巧，趕一起迴來了，感覺的去洗手，準備吃飯了。”
一家四口坐在一起吃飯，滿桌子一半趙依依愛吃的菜一半程秀愛吃的，兩口子多年來不偏不向，一視同仁。兩個閨女迴來了，趙林很高興，特意開了酒瓶倒了一杯酒，打算小酌兩杯。
趙依依是親閨女，見著他要喝酒，就說道：“少喝點少喝點，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知道知道，不會多喝的。”趙林笑著點頭，手卻一抖，二兩的酒杯直接來了個滿。李芳和程秀看著在一邊笑，趙依依卻氣鼓鼓瞪了下趙林，趙林小計謀得逞，忙端起杯子就抿了一口。然後吃菜，夾起的菜還沒送到嘴邊，就一頓，微微皺了眉。
李芳和趙依依都沒瞧見，程秀正好抬頭準備夾菜，一下子看到他疼的略微有些變色的臉。忙問道：“趙叔，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趙林不過是片刻的不舒服，一兩秒鍾的事情，程秀問的時候已經不覺得難受了，於是就笑著擺擺手，“沒事，不小心咬到舌頭了。”小事情，怕家裏人多問，就胡亂扯了個謊。
程秀心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隻不過閃過的太快，沒抓住。此刻見趙林一副和平時沒兩樣的狀態，也就沒再問，隻以為是自己看花眼了。
趙林雖然和李芳結婚晚，但如今也剛過四十，身體正好著呢，所以不僅他沒在意，李芳和趙依依也沒放在心上。
程秀這邊周日在公司裏跟著胡佳琳一起把衣服的細節圖都給拍了，也算是從中學了一點拍照的技巧，直到傍晚了才跟她分開，自己一個人迴了學校。晚上有晚自習，在食堂裏隨便吃了口飯，程秀就迴了宿舍拿書。
宿舍裏另外兩個女孩子都還沒來，趙冉猶豫了下，抓緊機會叫住了程秀，“程秀，我昨天去你那麵試的事情，不管成不成，你能不說出去嗎？”
她長得漂亮，在外麵也不止這一個兼職。其實她家裏條件一般，所以她一開學就出去找了兼職，因為長相，也因為她不是想賺一點點生活費，所以一般接的兼職都是往模特司儀方麵靠的。因為她要負責自己的學費，生活費，而且女孩子麽，也得好好打扮自己。
但是卻不想讓人知道，畢竟自己做什麽自己心裏有數，可別人卻是不知道。人多口雜，三人成虎，如果被人誤會傳了難聽的話，那麽她就是想解釋一張嘴也說不清。
從昨天看見程秀到現在，趙冉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哦，好的。”程秀滿口答應下來。她可沒時間去傳什麽話，不過趙冉沒問能不能錄取她，程秀幹脆的也就沒說。
今天給昨天看好的那個女孩子打電話，一直沒人接，程秀現在雖然心裏隱隱覺得對方可能不一定能來給她做模特，但是現在也沒有就直接和趙冉聯係。畢竟是一個宿舍一個班的，太近了，要是有金錢關係怕是會鬧出問題，所以她心裏還是屬意那個女孩子的。
程秀在晚自習下課再次打去了電話，這一次對方倒是接了，聽程秀說讓她下個周末去公司牌照，錄取她了，對方倒是也很高興。接著直接電話裏就談工資，居然說要按衣服算，一套衣服一百塊錢。程秀聽得當時就愣了，她請不起這麽貴的模特啊。
一套衣服一百，每迴最少上新也得十幾二十套，那不是拍一次照她得付快兩千的模特費啊？她這一開始做這生意，還不知道能不能賺錢呢，就算能，也沒有這麽高模特費的道理。畢竟對方也就普通一個小姑娘，她也就要開一個沒有顧客資源的普通網店啊。
程秀想都沒想的就拒絕了，對方愣了一下，立馬鬆口道：“價錢咱們可以再談。”
程秀可不想談，這姑娘心氣這麽高，請了以後肯定也還得有問題，“不用了，剛才我領導已經說了，讓我定下另一個女孩子。你這個價錢太高，不太合適我們。”
女孩子冷哼一聲，什麽話都沒說，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程秀這裏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找了趙冉，趙冉倒是也很實際，其他問題一概不問，直接問程秀能給多少錢。程秀想了想，如今出去發傳單，一天辛辛苦苦下來也就二十塊錢。這拍一天衣服雖然也很累，但比發傳單輕鬆很多，不過也的確該多給些錢，因為都是同學，她也就給自己能給的最高的工資。
“一天一百塊，包一頓午飯。”如果以後生意好了，說不定可以提高點工資，但是現在程秀不打算說。
一天一百塊，倒是也不低了，趙冉不過考慮了兩分鍾就點了頭。
有了趙冉這個模特，又有了胡佳琳這個攝影師，下一個周末立刻就開始了拍照。接著程秀發現胡佳琳居然還會修照片，忙不迭的又跟著學，幾乎是每天一沒課就往公司去，狠熬了好幾天，才終於把自己的網店給開了起來。
一模一樣的圖片，她一開始就直接開在了兩個網站，一個是某寶一個是飛速。
全部搞定的這天，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了。因為是周五不用上晚自習，所以程秀是晚飯都沒吃就過來了，期間李澤給送了一份飯過來吃了，結果到現在發現自己又餓了。想著剛才出來看電腦上時間都已經快十二點了，程秀揉揉肚子，抓緊了隨身的小包。
宿舍現在進不去了，這麽晚打的迴家也不安全，而且還容易讓媽媽和趙叔擔心，還是到外麵找個賓館暫時住一晚上吧。
深秋晚上有點涼，程秀裹緊了衣服，抓好了包，一出了大廈的一樓的大門就做好了小跑的準備。
“程秀！”突然有道熟悉的聲音叫住她，程秀邁出去的腳頓了頓，一迴頭就看到了來李澤。
李澤大步上前，走到她身邊，“忙完了？”
程秀點點頭，說：“忙完了，你怎麽也這麽晚還在公司啊？”這平常加班周末也加班，公司隻怕和家也差不多了，李澤現在也算是有錢人了，幹什麽要這麽拚啊？
她這麽想著，不知道李澤也正這麽想她的。她在飛速的股份占的雖然少，可每年再少也好幾萬塊的進賬，這個錢現在多少上班族都賺不到呢，她有這個錢，聽說縣城還有個火鍋店的股份，每年這麽多錢的入賬，一個女孩子幹什麽要這麽拚啊？
這又要學習又要忙網店的事兒，程秀自己不知道，李澤卻看得清楚，這一個月她都瘦了一圈了。
“還有點事沒做完。”李澤隨口帶過自己的事情，問程秀，“這麽晚了學校應該進不去了吧，你現在要去哪裏？”
程秀道：“我打算去對麵的賓館住一晚上。”
李澤倒是很想邀請程秀和他迴去住一晚上，路程不遠，而且他買的是個三居室，兩間客房都是空著的。可是不用問也知道，程秀這種性格，打死她都不可能跟他迴家的。於是幹脆什麽也不提，直說道：“走吧，我送你過去。”
這大晚上的，程秀一個人是打算衝過去的，其實還不是因為心裏也怵的慌。有人送當然好，反正離得近，幾步路過去了也不怎麽耽誤李澤的時間，於是點點頭。
兩人並排著往前走，程秀和他也沒什麽話說，於是就一陣的沉默。
雖然是馬路對麵，可是卻不能直直傳過去，得往前走一小段路繞過去。兩人走到前頭，還沒繞路過去，程秀就被燒烤香的走不動路了，眼巴巴的往那邊看了一眼，猶豫了半晌還是吃占了上風，跟李澤打商量道：“李經理，你餓不餓，要不咱們去買點燒烤打包迴去吃？”
李澤早看她步子都挪不動了，這還是第一迴見她對吃這麽有興趣，以前就是給她送吃的，或者請她迴家吃，也總能看見她雖然吃的還算香，但總有點嫌棄她手藝不好的樣子。難得的，大半夜這肚子真餓了，居然會露出這麽個饞貓的樣子。
“好，不過還是別打包了，味道太大，賓館房間又小，迴頭你晚上聞著味道睡不著。”李澤說著，轉了腳步往那邊燒烤攤子走。
程秀其實無所謂，隻要能吃到就好。
李澤還穿了一身西裝，往燒烤攤子那一看，怎麽看怎麽不搭配。其實上輩子程秀也就在火鍋店招待客人的時候碰見過穿西裝的，還從來沒和穿西裝的一起吃個飯呢，尤其是今天還吃燒烤。所以看他往那邊去要選菜似得，忙把人給往桌子邊拉了。
“你想吃什麽告訴我，我去點去！”
李澤被她按著坐下，還有點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看著她眼巴巴的望著旁邊的燒烤攤子，也不多想了，隨意說了幾樣素菜。程秀記下了，忙顛顛的跑過去，一一拿好裝了盤子，然後遞給老板。接著老板算好賬，麻溜的從小包裏拿出錢出來付賬。
李澤看著，忍不住失笑。
雖然不知道程秀為啥把他按這裏自己跑去點菜，又搶著付了錢，可是看她那忙來忙去的樣子，他卻是心裏鼓鼓脹脹的，滿滿的幸福感。好像是看著程秀像個小妻子一樣，在為了他忙碌一般。等程秀點好菜過來的時候，發現李澤已經給她拉好了椅子，桌上也給她倒了一杯涼開水了。
程秀對著他又看了看，身高腿長的，蜷縮著坐在小攤子邊上的矮凳子上，看著可真是憋屈。
程秀忍不住提意見，“要不咱們還是打包迴去吃吧？”
李澤順著她的視線看向自己，終於後知後覺了，程秀這是覺得自己這一身打扮，和這小攤子不符合了？他笑了笑，把西裝外套脫了，裏麵是豎條紋的襯衣，領口解開兩粒扣子，露出古銅色結實的小半個胸膛，接著袖口網上卷到半截胳膊處，露出的小臂也一樣的眼色，線條緊實。這麽一來，不僅半點成功人士的味道找不到，看著反倒是鄉下幹活的粗人了。
程秀瞠目，這人一分鍾都不要就完完全全變了個氣質，這是玩變裝呢？
這天熱的很，一路上程秀瞧見了李澤兩次摸了摸放在一邊的空茶杯。
李澤接了水，冰涼的感覺讓他感覺心裏很安定，衝著程秀笑了笑，擰開喝了一大口。
“謝了。快迴去吧，明天見。”
程秀揮揮手，轉身往小區走，走了兩步，一邊就突然跳出了個女孩子。紮著高高的馬尾，穿了個黃色帶小碎花的裙子，青春洋溢的小美女。上來就挎住了程秀的胳膊，嘻嘻笑著喊了聲姐，然後便是迴頭，衝著車裏的李澤眨著眼睛擺手。
“熱死了依依。”程秀推開妹妹，又扳正了她的腦袋。
趙依依念書早，現在已經讀高一了，衝著程秀吐吐舌頭，也不多說什麽不該說的話，仍然挎住了她，“姐你一上大學就不迴家，媽都可想你了，爸也是，還有我，我也是。”
這個妹妹多年如一日的粘程秀，努力習慣了幾年，程秀還是有點不習慣。把手裏的提包塞給她，搶奪迴了自己的手臂，“給，裏麵有兩條裙子是給你的。”
趙家去年年底買了房子，當時首付還差一些，還是程秀掏出來硬給補上去的。如今每個月都得還貸款，家裏的生活條件並不算好，所以買衣服別說名牌，普通牌子都很少買。程秀想著這個又乖又聽話的妹妹，出去看貨就忍不住給她帶了兩條裙子，不是什麽名牌，但也絕對好看又適合妹妹這個年紀。
趙依依喜笑顏開的道謝，“謝謝姐，還是你對我最好了！”
趙依依多年如一日的粘著程秀不是沒理由的，有個姐姐是真的好，多了個人疼她，多了個人陪她，就是有些不能給家裏大人說的心裏話，也有人願意聽。所以她一直都特別慶幸，爸媽把這個姐姐給找了迴來。
迴到家，趙林和李芳在廚房裏忙碌著，程秀有新家的鑰匙，開了門就聞到了廚房傳來的香氣。
趙林聽見動靜走出來，笑著催兩個女兒去洗手，“倒是巧，趕一起迴來了，感覺的去洗手，準備吃飯了。”
一家四口坐在一起吃飯，滿桌子一半趙依依愛吃的菜一半程秀愛吃的，兩口子多年來不偏不向，一視同仁。兩個閨女迴來了，趙林很高興，特意開了酒瓶倒了一杯酒，打算小酌兩杯。
趙依依是親閨女，見著他要喝酒，就說道：“少喝點少喝點，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知道知道，不會多喝的。”趙林笑著點頭，手卻一抖，二兩的酒杯直接來了個滿。李芳和程秀看著在一邊笑，趙依依卻氣鼓鼓瞪了下趙林，趙林小計謀得逞，忙端起杯子就抿了一口。然後吃菜，夾起的菜還沒送到嘴邊，就一頓，微微皺了眉。
李芳和趙依依都沒瞧見，程秀正好抬頭準備夾菜，一下子看到他疼的略微有些變色的臉。忙問道：“趙叔，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趙林不過是片刻的不舒服，一兩秒鍾的事情，程秀問的時候已經不覺得難受了，於是就笑著擺擺手，“沒事，不小心咬到舌頭了。”小事情，怕家裏人多問，就胡亂扯了個謊。
程秀心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隻不過閃過的太快，沒抓住。此刻見趙林一副和平時沒兩樣的狀態，也就沒再問，隻以為是自己看花眼了。
趙林雖然和李芳結婚晚，但如今也剛過四十，身體正好著呢，所以不僅他沒在意，李芳和趙依依也沒放在心上。
程秀這邊周日在公司裏跟著胡佳琳一起把衣服的細節圖都給拍了，也算是從中學了一點拍照的技巧，直到傍晚了才跟她分開，自己一個人迴了學校。晚上有晚自習，在食堂裏隨便吃了口飯，程秀就迴了宿舍拿書。
宿舍裏另外兩個女孩子都還沒來，趙冉猶豫了下，抓緊機會叫住了程秀，“程秀，我昨天去你那麵試的事情，不管成不成，你能不說出去嗎？”
她長得漂亮，在外麵也不止這一個兼職。其實她家裏條件一般，所以她一開學就出去找了兼職，因為長相，也因為她不是想賺一點點生活費，所以一般接的兼職都是往模特司儀方麵靠的。因為她要負責自己的學費，生活費，而且女孩子麽，也得好好打扮自己。
但是卻不想讓人知道，畢竟自己做什麽自己心裏有數，可別人卻是不知道。人多口雜，三人成虎，如果被人誤會傳了難聽的話，那麽她就是想解釋一張嘴也說不清。
從昨天看見程秀到現在，趙冉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哦，好的。”程秀滿口答應下來。她可沒時間去傳什麽話，不過趙冉沒問能不能錄取她，程秀幹脆的也就沒說。
今天給昨天看好的那個女孩子打電話，一直沒人接，程秀現在雖然心裏隱隱覺得對方可能不一定能來給她做模特，但是現在也沒有就直接和趙冉聯係。畢竟是一個宿舍一個班的，太近了，要是有金錢關係怕是會鬧出問題，所以她心裏還是屬意那個女孩子的。
程秀在晚自習下課再次打去了電話，這一次對方倒是接了，聽程秀說讓她下個周末去公司牌照，錄取她了，對方倒是也很高興。接著直接電話裏就談工資，居然說要按衣服算，一套衣服一百塊錢。程秀聽得當時就愣了，她請不起這麽貴的模特啊。
一套衣服一百，每迴最少上新也得十幾二十套，那不是拍一次照她得付快兩千的模特費啊？她這一開始做這生意，還不知道能不能賺錢呢，就算能，也沒有這麽高模特費的道理。畢竟對方也就普通一個小姑娘，她也就要開一個沒有顧客資源的普通網店啊。
程秀想都沒想的就拒絕了，對方愣了一下，立馬鬆口道：“價錢咱們可以再談。”
程秀可不想談，這姑娘心氣這麽高，請了以後肯定也還得有問題，“不用了，剛才我領導已經說了，讓我定下另一個女孩子。你這個價錢太高，不太合適我們。”
女孩子冷哼一聲，什麽話都沒說，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程秀這裏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找了趙冉，趙冉倒是也很實際，其他問題一概不問，直接問程秀能給多少錢。程秀想了想，如今出去發傳單，一天辛辛苦苦下來也就二十塊錢。這拍一天衣服雖然也很累，但比發傳單輕鬆很多，不過也的確該多給些錢，因為都是同學，她也就給自己能給的最高的工資。
“一天一百塊，包一頓午飯。”如果以後生意好了，說不定可以提高點工資，但是現在程秀不打算說。
一天一百塊，倒是也不低了，趙冉不過考慮了兩分鍾就點了頭。
有了趙冉這個模特，又有了胡佳琳這個攝影師，下一個周末立刻就開始了拍照。接著程秀發現胡佳琳居然還會修照片，忙不迭的又跟著學，幾乎是每天一沒課就往公司去，狠熬了好幾天，才終於把自己的網店給開了起來。
一模一樣的圖片，她一開始就直接開在了兩個網站，一個是某寶一個是飛速。
全部搞定的這天，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了。因為是周五不用上晚自習，所以程秀是晚飯都沒吃就過來了，期間李澤給送了一份飯過來吃了，結果到現在發現自己又餓了。想著剛才出來看電腦上時間都已經快十二點了，程秀揉揉肚子，抓緊了隨身的小包。
宿舍現在進不去了，這麽晚打的迴家也不安全，而且還容易讓媽媽和趙叔擔心，還是到外麵找個賓館暫時住一晚上吧。
深秋晚上有點涼，程秀裹緊了衣服，抓好了包，一出了大廈的一樓的大門就做好了小跑的準備。
“程秀！”突然有道熟悉的聲音叫住她，程秀邁出去的腳頓了頓，一迴頭就看到了來李澤。
李澤大步上前，走到她身邊，“忙完了？”
程秀點點頭，說：“忙完了，你怎麽也這麽晚還在公司啊？”這平常加班周末也加班，公司隻怕和家也差不多了，李澤現在也算是有錢人了，幹什麽要這麽拚啊？
她這麽想著，不知道李澤也正這麽想她的。她在飛速的股份占的雖然少，可每年再少也好幾萬塊的進賬，這個錢現在多少上班族都賺不到呢，她有這個錢，聽說縣城還有個火鍋店的股份，每年這麽多錢的入賬，一個女孩子幹什麽要這麽拚啊？
這又要學習又要忙網店的事兒，程秀自己不知道，李澤卻看得清楚，這一個月她都瘦了一圈了。
“還有點事沒做完。”李澤隨口帶過自己的事情，問程秀，“這麽晚了學校應該進不去了吧，你現在要去哪裏？”
程秀道：“我打算去對麵的賓館住一晚上。”
李澤倒是很想邀請程秀和他迴去住一晚上，路程不遠，而且他買的是個三居室，兩間客房都是空著的。可是不用問也知道，程秀這種性格，打死她都不可能跟他迴家的。於是幹脆什麽也不提，直說道：“走吧，我送你過去。”
這大晚上的，程秀一個人是打算衝過去的，其實還不是因為心裏也怵的慌。有人送當然好，反正離得近，幾步路過去了也不怎麽耽誤李澤的時間，於是點點頭。
兩人並排著往前走，程秀和他也沒什麽話說，於是就一陣的沉默。
雖然是馬路對麵，可是卻不能直直傳過去，得往前走一小段路繞過去。兩人走到前頭，還沒繞路過去，程秀就被燒烤香的走不動路了，眼巴巴的往那邊看了一眼，猶豫了半晌還是吃占了上風，跟李澤打商量道：“李經理，你餓不餓，要不咱們去買點燒烤打包迴去吃？”
李澤早看她步子都挪不動了，這還是第一迴見她對吃這麽有興趣，以前就是給她送吃的，或者請她迴家吃，也總能看見她雖然吃的還算香，但總有點嫌棄她手藝不好的樣子。難得的，大半夜這肚子真餓了，居然會露出這麽個饞貓的樣子。
“好，不過還是別打包了，味道太大，賓館房間又小，迴頭你晚上聞著味道睡不著。”李澤說著，轉了腳步往那邊燒烤攤子走。
程秀其實無所謂，隻要能吃到就好。
李澤還穿了一身西裝，往燒烤攤子那一看，怎麽看怎麽不搭配。其實上輩子程秀也就在火鍋店招待客人的時候碰見過穿西裝的，還從來沒和穿西裝的一起吃個飯呢，尤其是今天還吃燒烤。所以看他往那邊去要選菜似得，忙把人給往桌子邊拉了。
“你想吃什麽告訴我，我去點去！”
李澤被她按著坐下，還有點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看著她眼巴巴的望著旁邊的燒烤攤子，也不多想了，隨意說了幾樣素菜。程秀記下了，忙顛顛的跑過去，一一拿好裝了盤子，然後遞給老板。接著老板算好賬，麻溜的從小包裏拿出錢出來付賬。
李澤看著，忍不住失笑。
雖然不知道程秀為啥把他按這裏自己跑去點菜，又搶著付了錢，可是看她那忙來忙去的樣子，他卻是心裏鼓鼓脹脹的，滿滿的幸福感。好像是看著程秀像個小妻子一樣，在為了他忙碌一般。等程秀點好菜過來的時候，發現李澤已經給她拉好了椅子，桌上也給她倒了一杯涼開水了。
程秀對著他又看了看，身高腿長的，蜷縮著坐在小攤子邊上的矮凳子上，看著可真是憋屈。
程秀忍不住提意見，“要不咱們還是打包迴去吃吧？”
李澤順著她的視線看向自己，終於後知後覺了，程秀這是覺得自己這一身打扮，和這小攤子不符合了？他笑了笑，把西裝外套脫了，裏麵是豎條紋的襯衣，領口解開兩粒扣子，露出古銅色結實的小半個胸膛，接著袖口網上卷到半截胳膊處，露出的小臂也一樣的眼色，線條緊實。這麽一來，不僅半點成功人士的味道找不到，看著反倒是鄉下幹活的粗人了。
程秀瞠目，這人一分鍾都不要就完完全全變了個氣質，這是玩變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