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秀如果真的是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她一定臉皮很薄,哪怕路上見到男生都不敢和人家打招唿。可如今重生迴來的程秀,那是在n市一人開起了火鍋店子,三教九流都有來往的少女身子大媽心,於是有時候臉皮真還挺厚的。


    所以她想了下說辭,難得主動的跟潘真挑起了話題,“潘真,你哪一門成績好啊?”


    “我就數學還可以,語文和英語都很一般,不過我數學上次月考還沒有你考的多呢。”潘真是個很謙虛的少年。


    我那是超常發揮了,上輩子一輩子也就牛氣了那麽一次。


    “我那是正好瞎貓碰死耗子了,其實我數學基礎很差的。我想請你幫個忙,能不能沒事的時候幫我補習補習數學?”程秀厚臉皮的說出了口,不過說出來以後,大概是因為自己一把年紀了還去讓個少年教她學習,臉有點不好意思的紅了。


    還沒人主動讓潘真補習呢,尤其還是個女孩子。


    潘真雖然自認為數學成績不錯,可是也沒好到能給人補課的程度。但是對上程秀看過來的希冀目光,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被他咽了下去。可也不能一直不說話,於是沉默了幾秒,他就點了點頭。


    “好啊,不過我也不怎……”


    “太謝謝你了!”程秀不等潘真的話說完,就激動的一巴掌怕上了潘真的肩膀,“等有時間了,我請你吃好吃的!”


    潘真和程秀做了一周多的同桌,程秀一向是和他說不上幾句話的,可今天不僅主動要請他補課,居然還這麽豪放的拍了他一巴掌。潘真在班裏也屬於性格比較內向的人,和女生還沒有過這麽親密接觸,所以程秀這率性的一拍,反倒是把他耳朵都給拍紅了。


    不過程秀卻沒注意到,她記憶裏潘真可不是個好相處的人,記得好像在班裏除了和副班長以及數學課代表這兩個女生說話外,他對其他女生都是不大來往的。今天開口本還以為要費一番周折,哪知道居然這麽順利。於是她立刻高興的翻起了數學的練習冊來,她不會的太多了,必須爭分奪秒的把基礎學學才行。


    “你們在說什麽呢,說的這麽高興?”程秀剛翻到不會的題目,還沒開口問,數學課代表湯詩詩就走了過來,坐到了她前麵的位置上,一臉笑意的問著。


    因為不是有老師管著紀律的晚自習,所以大家說話也都很正常,湯詩詩過來問話,班上的其他人也沒有看過來的。倒是程秀心裏納悶了一番,不知道和她沒什麽交集的湯詩詩,怎麽會忽然有興趣來找她說話了。


    “沒說什麽,說題目呢。”潘真主動解釋。


    湯詩詩沒有看他,反倒是盯著程秀,認真的問:“不是吧,是你問程秀題目還是程秀問你?”


    湯詩詩是高三一班的數學課代表,同時她爸爸也是學校的數學老師。小學時候程秀不認識她,但是從初一開始,湯詩詩就是典型的老師家的孩子。有數不清的本子,數不清的大白紙當草稿紙,還有個數學老師的爸爸輔導功課,所以在班裏的女生中,她是最高傲的一個,總有女生巴結她想得那幾張白紙,總有男生巴結她想抄她的作業,再加上她長相在班裏算是漂亮的,所以也的確有高傲的資本。


    她來問的這幾句話,可以說是挑釁味道十足。程秀即便不是小姑娘了,在意的沒那麽多了,但以一個成年人的眼光來看,也能感覺到湯詩詩對她的敵意。隻不過,上輩子她沒這印象,這輩子之前的那個星期,湯詩詩也沒有針對她的意思。


    “是我問潘真的。”程秀實話實說,也想看看湯詩詩想幹嘛。


    湯詩詩不高興的掃了潘真一眼,轉而笑著道:“你上迴月考可比潘真考的多,怎麽想起來問他題目了?”


    湯詩詩這個態度可太有意思了,程秀雖然自己沒談過戀愛,但卻看得出來,湯詩詩的來者不善,原因是因為潘真。難道是湯詩詩喜歡潘真,所以看著自己和潘真說話,就誤會了?


    不會吧?程秀有點不敢相信,說:“我瞎貓碰死耗子考好了一迴,實際上基礎還很薄弱,自然是有不會的。”


    “也是,你數學一想成績不好,這次我還以為你考試時候作弊了呢。”湯詩詩臉上帶笑,說這話的時候還拍了拍程秀的手臂,好像兩個人關係多麽好似得。


    程秀忍不住想翻白眼,這姑娘是不會說話,還是故意就是想惹她生氣的?既然對方這樣不給麵子,她也沒必要再退讓了,直接收迴手,說:“旁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汙蔑我呢好歹你也是課代表,說話還是注意點分寸的好。不好意思,沒時間和你聊了,我和潘真還要討論題目呢。”


    還從來沒有人這麽和自己說過話的,湯詩詩臉上的笑收了起來,看著程秀的眼裏也慢慢變冷了。忍了忍,到底沒當著潘真的麵前發火,而是語氣也不好的道:“我也是實話實說,你也太敏/感了,我可沒有那個意思。”


    言下之意,就是自己多想了。


    程秀幹脆不理她,拿著練習冊送到潘真麵前,見湯詩詩還盯著這邊看,突然惡作劇的心也起了。她當著湯詩詩的麵就直接問潘真,“潘真,你和咱們班的數學課代表,不是在偷偷談戀愛吧?你要是有女朋友了,那為了避嫌,我也不能找你問問題了。”


    這時候早戀的人不多,就算是有人心裏有了喜歡的人了,那也往往都是憋著不說出口的。而潘真又的確跟湯詩詩什麽關係也沒有,於是聽了這話立刻紅著臉擺手,“沒有,怎麽可能,你快別胡說了。”


    湯詩詩也羞的很,但沒等她否認就聽見了潘真說的話,到口邊的否認就好像被人用手給按住了,讓她怎麽說也說不出來,隻急的眼睛都紅了。


    程秀見她這樣倒是有點覺得不好意思了,自己一個“老人家”了,就算被個小丫頭刺幾句,當沒聽見也就過去了,何必因為這點小事就欺負人家呢?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跟湯詩詩說兩句軟話什麽的,湯詩詩就騰的一下站起來,狠狠瞪了她和潘真一眼,怒氣衝衝的迴自己座位那去了。


    程秀見這樣,也熄了說軟話的心,反正本身就是湯詩詩先挑釁的。


    潘真倒是也沒把這事情放在心上,見湯詩詩走了,就催程秀把練習冊拿來,“你哪裏不會,我來教你吧。”


    程秀指了題目出來,想了想,卻是對潘真道了歉。剛才的確是因為潘真湯詩詩才來挑釁說難聽話,但並不能說就是潘真的錯,可她卻也利用潘真,欺負了一下湯詩詩,這點倒是對潘真挺不公平的。


    潘真不知道她道什麽歉的,男孩子心粗,根本對於剛才的暗潮洶湧沒有太大感觸。所以擺擺手表示不介意,就拿著程秀說的題目,認真的給她講解了起來。


    程秀是在第二天被動的跟楊少娜說起這個事情的,因為第二天吃過午飯迴宿舍,路上看到了湯詩詩,結果不等楊少娜打招唿,湯詩詩就恨恨瞪了程秀一眼走了。楊少娜覺得不對勁就問程秀,於是程秀就把星期天晚上發生的這事說了出來。


    楊少娜恨不得指著程秀的腦子罵:“全班女生都看得出湯詩詩喜歡潘真,怎麽你就看不出的呢?你沒見著班裏女生都避著他,連話都不多說的?”


    程秀默默想了想,難道不說因為潘真是個內向的人嗎?她倒是想到了外向的副班長劉圓,結果楊少娜立刻解答:“你看咱們班,除了副班長一副男孩子脾氣跟人勾肩搭背的,基本上全班就湯詩詩一個人和他走的近一些,這都是大家公認的事情了!”


    “大家這麽友善,因為湯詩詩喜歡潘真,所以大家就都連話都不和潘真說了。”程秀理解不了這個邏輯,還有點兒覺得潘真可憐。如果潘真喜歡湯詩詩那倒是另說,可關鍵他好像真的沒那想法。


    楊少娜聽了這話噗嗤笑了,“什麽友善啊,你傻啊,她可是數學課代表,咱們班哪個老師不喜歡她。你和她作對難道能有好下場?大家也隻不過是不在教室裏和潘真說話,出了學校,誰還理湯詩詩啊。”


    程秀:“……”原來上輩子的初中就已經這麽複雜了。


    程秀不是膽小的人,但是也不是想惹事的人,因此接下來的一周,除了問題目以外,和潘真是一點的額外接觸都沒有。好在湯詩詩並不像楊少娜說的那麽可怕,一周就這麽平安的過去了。


    很快的就迎來了第二次的月考,考完月考後放假,程剛和馮英的婚禮就來了。因為馮母不知實情,隻害怕馮英肚子大了丟醜,所以定完親不到一個月就和程家商量了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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