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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比青主之時,如今的天宮有大量空置宅院,一些隨行將領的家眷暫時被安置在天宮角落區域的各宅院當中。天籟小』說.2


    雪玲瓏是挺感慨的,對這粉雕玉琢的宅院看了又看,欣賞了又欣賞,沒想到自己居然有機會進入天宮,還能住上一住,當然也知道是沾了自己丈夫的光。說到沾光的事,她也暗暗興奮不已,徐堂然已經暗示的很明白了,有可能要成為類似監察左使司馬問天那樣的人物,司馬問天可是讓滿朝權貴上上下下都忌憚的人物,地位非比尋常,與有榮焉,她如何能不高興。


    迴頭一看,徐堂然人呢?剛還跟在自己後麵的。


    折返迴去尋找,現徐堂然站在一座花壇前,瞅著一支花呆,明顯走神了,眉宇間還有一絲憂慮之色。


    雪玲瓏上前拍了一下,“怎麽了?”


    “沒事。”驀然迴神的徐堂然幹笑著搖了搖頭,伸手扶了她後腰,繼續陪著逛。


    然還沒一會兒,楊召青的傳訊來了,徐堂然摸出星鈴一聯係,瞬間色變。


    見他臉皺的比苦瓜還苦,很罕見的情形,雪玲瓏皺眉道:“又怎麽了?我說你今天到底是怎麽迴事?”


    徐堂然唉聲歎氣道:“娘娘讓咱們夫妻去見她。”


    雪玲瓏不以為然道:“見就去見,有什麽好擔心的,你平常不是巴不得往跟前湊嗎?”


    徐堂然一臉的提心吊膽道:“我剛剛對陛下進言,讓陛下納群英會的皇甫君媃為妃,陛下從善如流,將皇甫君媃加入了天妃的冊封名單。”


    雪玲瓏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沒好氣道:“你沒事摻和這事幹嘛?有些時候娘娘是沒辦法,有些事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天下有哪個女人願意和別人分享自己男人的?你平常拍娘娘馬屁還來不及,吃錯藥了吧,觸這黴頭?”


    徐堂然甩手哎喲喂道:“我的夫人呐,你當我願意幹這事?我也是沒辦法啊,是陛下暗中授意的,我敢不聽嗎?明知道是坑,硬著頭皮也得上啊!”


    “陛下授意的?”雪玲瓏又是一愣,旋即遲疑道:“既如此,想必陛下這樣安排有什麽深意,應該不用太過擔心。”


    徐堂然翻了個白眼,放低聲音道:“有屁的深意,我直接跟你明說了吧,皇甫君媃早就跟陛下有一腿,是陛下養在外麵的女人,若沒陛下撐腰,你當皇甫世家內部有那麽好說話能讓一個第四代的外孫女當家?”


    雪玲瓏瞬間傻眼,明白了,感情陛下是想趁機將養在外麵的情人給名正言順弄進宮來,這皇甫君媃的情況可不比其他宮妃入宮的情況,換了哪個女人都難以接受,何況把持著後宮大權的天後娘娘又如此強勢,可不是當初的夏侯承宇能比的,若是被天後娘娘知道了還得了?她也急了,狠狠掐了徐堂然一把,“你瘋了吧,這種事情怎能去做,娘娘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這方麵連陛下都怕她,你怎敢出這頭?”


    徐堂然兩手一攤,“陛下擺明了就是要讓我背這個黑鍋,我又能怎麽辦?”


    雪玲瓏立刻變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來迴轉悠,焦慮道:“怎麽辦,怎麽辦,娘娘不會是已經知道了,要找我們算賬吧?”


    徐堂然唉聲歎氣道:“我也擔心呐,按理說娘娘應該還不知道陛下和皇甫君媃的私情吧,若僅僅是知道了是我獻言,頂多是挨頓訓,這樣我也認了,我在陛下身邊本來就是幹這個的,受點委屈倒也沒什麽,怕就怕…”搖了搖頭。


    “哪怕是為了以防萬一,你也得先跟陛下知會一聲,否則娘娘的怒火咱們吃罪不起啊!”雪玲瓏催他稟報苗毅。


    徐堂然苦笑道:“還用知會陛下麽,陛下怕也正在緊張盯著,楊召青通知的我,陛下不知道才怪了。”


    的確如此,星辰殿內,苗毅拿了名單在手,看到皇甫君媃的名字被劃掉了,有點牙疼,費盡心思想若無其事地通過,誰知被雲知秋果斷地卡掉了。


    他自然問過了楊召青當時的情況,其他人都順利通過了,唯獨皇甫君媃簡單幹脆地剔除了,這讓他有點提心吊膽,擔心雲知秋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偏偏這事,他還沒辦法找雲知秋商量,徐堂然獻言的幌子隻能掩飾一下,壓根經不起深究,真要弄明白了的話,侵犯了雲知秋的底線,雲知秋才不管你什麽天帝不天帝,絕對跟你拚老命。


    若真是為個外麵的女人,堂堂天帝和天後鬧翻了,讓他情何以堪,那他和青主有什麽區別,丟不起那個人。


    可若是就這樣算了,讓皇甫君媃受了這麽多年的委屈,不給個交代也挺對不起人家的。


    站在下麵的楊召青,低眉垂眼,一聲不吭,這事他是堅決不參與、不表態的,類似的事情以前已經被雲知秋警告過一迴了,再來一次,當天後娘娘是吃素的不成?肯定要給他顏色看,絕對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楊召青現在擔心的是徐堂然那邊,估摸著徐堂然想死的心都有了吧?真要為這種事玩崩了,半點功勞都沒有不說,連個幫忙講話的人都沒有,還得成為笑話,絕對是最冤的……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徐堂然和雪玲瓏不得不硬著頭皮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來到了天牝宮。


    亭子裏,見過禮後,端坐的雲知秋端了杯茶慢品,也不吭聲應話,隻是似笑非笑地瞅著夫婦二人,看的夫婦二人心驚肉跳渾身不自在。


    最終還是雪玲瓏嬉笑上前道:“娘娘,是有什麽事吩咐老徐去辦嗎?有事您盡管吩咐,他絕不敢推辭的。”順手拿了茶壺為雲知秋斟茶。


    “是是是,有事娘娘盡管吩咐,微臣萬死不辭。”徐堂然連連在那點頭哈腰。


    雲知秋漫不經心地笑道:“可當不起,本宮隻不過是一婦道人家,哪敢吩咐徐大人,萬一哪天惹怒了徐大人,徐大人一怒之下往陛下身邊進貢一個絕代佳人,說不定立馬就能將本宮給取而代之了。本宮巴結徐大人還來不及,徐大人,您說是不是啊?”


    雪玲瓏笑容僵住,這話真是句句誅心呐,聽的徐堂然直冒冷汗,惶恐擺手道:“娘娘,您千萬別這樣說,否則微臣隻有以死謝罪,總之千錯萬錯都是微臣的錯,微臣以後不敢了。”


    “不敢?本宮看你膽大的很嘛。”雲知秋冷哼一聲,“說說吧,皇甫君媃的事是誰的主意?是陛下的意思嗎?”


    徐堂然哪敢出賣苗毅,活得不耐煩了還差不多,慌忙擺手:“和陛下沒有半點關係,都是微臣一時糊塗。”


    雲知秋挑眉道:“如此說來,是你收了人家的好處?”


    徐堂然也不敢說自己收了人家的好處,以行賄的方式意圖混入天宮,這罪名皇甫君媃也吃不消,雲知秋正在火頭上,真要借此辦掉皇甫君媃的話,可謂名正言順,若因此弄死了皇甫君媃,苗毅那邊他也沒辦法交代。


    再次慌忙擺手道:“沒有沒有,這事皇甫君媃一點都不知情,純粹是因為覺得便於控製群英會才出了這個餿主意,是微臣錯了,微臣知錯了。”


    “哦!原來如此。”雲知秋表示理解地點了點頭,“你也是一片好心,本宮能理解,不過這事嘛,區區一個群英會,當年青主派出一個上官青就給控製了,難道陛下一統天下還不如青主,這點小事還需要陛下親自出手不成?不過你這辦法也不失為好辦法,這樣吧,這事本宮做主了,那個皇甫君媃就由你娶了!”


    雪玲瓏的臉綠了。


    “啊!”徐堂然嚇得一哆嗦,臉色煞白,開什麽玩笑,把陛下的女人弄迴家,想死也不是這樣個死法。他差點沒哭出來,“娘娘,微臣已經對玲瓏過誓,此生絕不納妾,不信您可以問問玲瓏。”


    雪玲瓏慌忙點頭道:“是的,娘娘,妾身可以作證。”


    雲知秋淡然道:“不娶迴家,私下收了也一樣嘛,隻要能借此控製住群英會就行。”


    徐堂然趕緊搖頭:“微臣對玲瓏一心一意,絕不做對不起玲瓏的事。”


    雲知秋喲了聲,饒有興趣地朝徐堂然豎起一根大拇指,“好,不錯!徐堂然,這話我可記下了,希望你不是在欺騙本宮,哪天若是讓本宮知道你在外麵跟別的女人有染,本宮就不信本宮的懿旨治不了你!”


    “……”徐堂然啞口無言,到了他這個地步,怎麽可能不偶爾歡快一下,今天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怎麽感覺雲知秋在借機懲罰他,有點懷疑雲知秋是不是知道了點什麽,可還是擠出笑臉點頭應下了,“是是是,微臣對玲瓏絕對忠心不二,願意接受娘娘的監督。”


    雪玲瓏也很無語,盡管這樣一來她是高興的,可她心裏清楚的很,徐堂然平常沒少在外麵快活,今天答應的痛快,迴頭別因此惹出什麽後患來。


    雲知秋慢慢站了起來,突然抓了茶盞,啪嗒一聲,擲地砸了個粉碎。


    這突然一下,再加上雲知秋那森冷嚇人的臉色,猛然一驚的徐堂然嚇得噗通跪地。


    外麵一群身穿戰甲的護衛也聞聲衝了過來,當場將亭子給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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