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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王府那邊消息,楊慶收了星鈴,偏頭看向閻修,點了點頭,隨後揮手將閻修和衛樞給收了。


    轉而又對六道大將道:“可以暫停行進,麻煩幾位推算出一個衛樞抵達亂石星域的精準時間,我們必須掐好衛樞離開王府後抵達出發地點的時間。”


    六將明白他的意思,這是免得時間上對不上引起老狐狸的懷疑,遂碰頭在一起商議計算


    有山,薄霧嫋嫋徘徊,如真如幻。


    山中道觀一座,古拙,正殿觀門敞開,內中蒲團上,花白頭發的夏侯拓散發盤坐,閉目,枯心。


    接到衛樞傳訊,微微睜眼摸出星鈴,起先還不以為意,聽到衛樞說從苗毅那得到了神草,雙眼霍然睜大幾分。衛樞去看神草是否真的在苗毅手上,他是知道的,已經事先向他通報過,但是沒想到苗毅會把神草給衛樞。


    手中星鈴急迴:確認真的是血蓮?


    衛樞:仔細檢查過,應該是血蓮無疑。


    夏侯拓:牛有德怎會輕易把血蓮給你?沒了血蓮,他難道就不怕夏侯家出爾反爾不配合他穩定南軍局麵?


    衛樞:老奴也覺得奇怪,問了他,他直言不諱說,他會讓妖僧知道血蓮已經給了夏侯家,讓夏侯家和妖僧慢長風文慢分個高下去。他又反問我,如此夏侯家還有心思找他麻煩嗎?他不信另外幾位天王還願意看到南軍再生變,他有信心得到另幾位天王的支持。他還警告說,夏侯家若敢亂來,把他逼急了他什麽事情都幹的出來,他不介意跟妖僧合作對付夏侯家。說是夏侯家和妖僧的恩怨讓我們自己去解決,他也不願看到妖僧為禍,能幫上的一定幫,但是沒必要為夏侯家衝在最前麵,讓我把神草帶迴給三爺。


    夏侯拓冷笑一聲,迴複道:他如此做不足為怪,老夫就沒指望過他能為夏侯家衝在前麵,這筆賬以後看情況再說。老三那邊怎麽說?


    衛樞:三爺沒說什麽,讓老奴把神草帶迴去給他。


    夏侯拓略沉默,目光微閃,迴複:去吧。


    衛樞:是!


    儲物空間內,閻修給出動靜後再次被招了出來,楊慶見之立問:“老賊怎講?”


    閻修道:“老賊並未讓把血蓮送過去,而是讓送去給曹滿。”


    “這”敖鐵等人麵麵相覷,單晴兩手一攤,“如此一來,咱們的計劃豈不是破功了?”


    旁聽的白鳳凰卻是鬆了口氣,對她來說,計劃破功了才好,她才不用承擔什麽危險。


    孟如沉聲道:“大執事,是不是我們的猜測有誤,衛樞根本就不是什麽陷阱。”


    單晴冷笑道:“嘿嘿!那豈不是正好,咱們正可直接殺過去!”


    楊慶卻抬手阻止了一下,盯著閻修道:“雙方交流經過如何,詳細告訴我,盡量字意不漏!”


    “衛樞稟報他已經見到了王爺手上的血蓮”閻修當即把經過詳細講了遍,對於給夏侯拓那邊的作答其實也都是楊慶這邊一早編排好的各種應付選項之一。


    聽完之後,楊慶略作思索,問道:“他沒再多過問血蓮的事情?”


    閻修:“沒有!”


    楊慶霍然掃眼看向眾人:“老賊隻關注血蓮是怎麽到手的,對夏侯家來說,血蓮如此重要的東西他卻不關心安置問題,這很不正常!”


    敖鐵沉吟道:“大執事的意思是?”


    楊慶沉聲道:“等!”


    道觀外,一棵蒼勁老鬆下,一體魄雄健漢子盤膝打坐,麵貌竟和夏侯拓有六七分相似,不過明顯比夏侯拓年輕的多。


    “老大!”道觀內傳來夏侯拓沉沉喚聲。


    漢子慢慢睜眼,收功站了起來,快步進了道觀,麵對夏侯拓拱手行禮道:“父親。”


    其實在天庭那邊認識這漢子的人不少,此人正是夏侯拓的長子夏侯庸,早年遇刺身亡,如今出現在此,值得深思。


    夏侯拓伸手,夏侯庸立刻雙手將其攙扶了起來。


    父子兩人出了道觀慢慢拾階而下,夏侯拓道:“讓人過問一下安插在牛有德那邊的人,看看牛有德那邊有沒有什麽異常。”


    “是!”夏侯庸應下後立刻閃身而去,很快飛掠到另一座道觀別院外快步而入,見到了一個鬆下舞劍的道士。


    夏侯庸摸出一隻星鈴遞給他,“聯係一下牛有德那邊的人,看看有沒有什麽異常。”


    道士接了星鈴在手照辦。


    等到夏侯庸再迴到道觀那邊時,夏侯拓正在道觀外的山野悠然漫步。


    夏侯庸閃了過去,稟報道:“父親,牛有德那邊的確有異常。”


    夏侯拓雙眼驟然一眯,慢慢迴頭看著他,“什麽異常?”


    夏侯庸道:“牛有德在王府內漫步時遇見了新進的美貌小妾,時被雲知秋給找茬,兩人還打了起來,鬧得牛有德很狼狽,顏麵掃地!”


    夏侯拓愕然一陣,雙眼漸漸鬆開,目光閃爍一陣後問道:“就這個?”


    夏侯庸道:“暫時就這個,其他方麵並未發現什麽異常。”


    夏侯拓停步,目眺遠方略作沉吟之後,道:“衛樞要過來,安排一下。”


    “是!”夏侯庸應下照辦。


    而夏侯拓則摸出了星鈴聯係衛樞。


    儲物空間內,獲知閻修反應,楊慶再次將閻修招出。


    閻修露麵便道:“夏侯拓再次傳訊給衛樞,讓衛樞直接將血蓮送去給他。”


    六將麵麵相覷,敖鐵罵了聲,“看來還真是陷阱,這老狐狸果然狡猾,幸好之前順了他的意,若衛樞主動露出半點要去見他的意思,怕是要立刻讓他懷疑。”


    楊慶問:“夏侯拓有沒有說血蓮不送給曹滿,曹滿那邊衛樞如何交代?”


    閻修道:“讓衛樞問了,夏侯拓說迴頭自會安排,先把血蓮送給他過目。”


    “啪!”楊慶猛然以拳擊掌,興奮一聲,“成了!老賊上鉤了!”


    六將正麵露喜色,楊慶忽又指向六人道:“重新計算,拿捏出抵達亂石星域的恰當時間,切不可在這關頭再出什麽漏子!”


    “是!”六將興奮拱手領命。


    楊慶又對閻修傳音道:“抵達亂石星域後,大家都要寄身在衛樞身上,你要確認你對衛樞的控製萬無一失!”


    閻修微微點頭。


    旁聽的白鳳凰瞅著這些人很無語的樣子,發現自己終究還是難逃一劫,還是要去冒這個風險。


    煙波浩渺,湖光山色,小船悠悠,垂釣老翁摸出一隻星鈴聆聽後,慢悠悠收起魚竿。


    老翁是此地河神,名叫唐奪,在此地做河神已多年,早年也曾官至大統領,後來犯事差點被刑斬,得遇貴人暗中相助,此後安身於此偏僻之地,救他的人是誰他也搞不清楚,也不想過問,而那暗中相助的貴人亦長期資助他修煉資源,他亦無資源短缺的困擾,這麽多年過的逍遙自在。


    當然,貴人相助也不是無緣無故,偶爾有事讓他去辦,一點沒有任何風險的小事,這麽多年也沒有勞動過他幾迴。


    就在剛剛,貴人的消息又來了,還是那事。


    唐奪收好魚竿後,不敢耽擱,連船一起收了,迅速掠空而去。


    到達茫茫星空,辨明方向,急速飛去。


    所去之地離這裏也不遠,是一片亂石星域,在那片亂石星域之外,便是那無邊無際的未知星域。


    抵達亂石星域後,唐奪穿梭飛行其中,最終隱藏在了亂石星域的末端,鑽進了一塊大石頭的石洞中,從四麵開鑿的暗孔中觀察著四周星空。


    這一等,等了近五個時辰,最終發現一人在亂石中穿越而來,從規避亂石的動態來看,顯然比較熟悉這裏的地形。


    待到人近,法眼能看清後,盡管來者戴著假麵,但唐奪從其體型特征上可以判斷出是以前來過幾次的那個人。


    目送來人從亂石星域末端遁入茫茫星空深處後,唐奪摸出了星鈴向背後的貴人詳細稟報情況。


    貴人還是老規矩,讓他盯著四周,看是否有其他人跟隨或接近。


    唐奪照辦,繼續默默觀察四周。


    其實他心中也好奇,不知貴人這樣做究竟意欲何為,還有那偶爾會來的那人,又為何要去那茫茫未知星域,那裏究竟有什麽秘密?


    一路急飛的衛樞袖子裏藏著星鈴,不時和閻修保持聯係。


    從接近亂石星域開始,所有人就都寄身在了衛樞身上,不敢冒頭。


    說實話這樣很危險,因為根本不知道會有什麽危險接近,完全寄托在了閻修對衛樞的控製上,可對楊慶等人來說,麵對夏侯拓這樣的人不敢有任何疏漏,必須要冒這個風險。


    走了多久,大概還有多久,四周有無什麽情況,衛樞定時向閻修稟報,而閻修則轉告楊慶等人。


    一直等到路程過半,默守在星圖羅盤前的楊慶才緩緩鬆了口氣,迴頭看向了一旁化作衛樞的白鳳凰,白鳳凰正在反複拿捏熟習衛樞的言行舉止和神態。


    臨近目的地時,衛樞再次聯係夏侯拓,詢問具體見麵地址,得到迴複後又轉告了閻修。


    知道了快要見到夏侯拓,眾人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到達終點,衛樞衝破氣障,落在了一片深山中,施法掃查四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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