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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媚娘亦緩緩閉上了雙眼,突然又一搖頭,不甘心地睜開雙眼急切道:“管家,牛有德和那雲知秋不是還沒修成正果嗎?應該還有機會挽迴的,是不是?”


    勾越歎道:“牛有德審訊中在大庭廣眾之下承認了自己睡了雲知秋,承認了雲知秋是他的女人,那是寇天王的義女,寇天王如果要牛有德對他女兒負責,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陛下也沒理由阻止!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如果老奴沒猜錯的話,天王此時已經去找寇天王索要好處去了!”言下之意是王爺也默認這次輸了。


    媚娘恨得牙癢癢,破口大罵:“如此卑鄙的事也幹的出來,寇家一家不得好死,遲早要遭報應!”


    勾越無奈道:“王妃息怒,以後碰到了更好的良婿,老奴一定在王爺麵前進言成全。”


    媚娘掉了心頭肉似的表情,痛心疾首道:“哪還有什麽更好的,各家子弟我數了個遍,到哪去找條件這麽好、又沒什麽複雜背景的去。”


    勾越聽明白了,這女人惦記的是能純粹站在她們母女這一邊的,考慮的是自己,而不是整個王府,他還能說什麽?


    廣媚兒默默低頭在一旁,臉上神色有幾分失落……


    “什麽?義女?”


    天翁府,禁園內,手撫著要十幾人才能合抱的一棵大樹樹幹的夏侯拓猛然轉身驚問。


    在旁稟報的衛樞苦笑點頭,“是的,消息確認了,寇家和雲知秋當眾互相承認了。”


    啪!夏侯拓一手扶杖,一手拍著額頭,連拍好幾下,似乎在責怪自己糊塗似的,哎喲喂道:“真是老糊塗了,這麽簡單的辦法我怎麽就沒想到!寇淩虛啊寇淩虛,老夫還真是小看了你。竟能被你想出這麽絕的辦法來,算你狠,老夫心服口服!”


    衛樞在一旁安慰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不光是老爺沒想到。隻怕天庭上下誰都沒想到寇淩虛能扯出個沒有絲毫血緣關係的人來聯姻,一點情分基礎都沒有的義女拿來聯姻,他還真敢做,就不怕將來遭遇背叛?”


    放下手的夏侯拓又是一陣長歎搖頭,“話不是這麽說的。現在想想,九環星天街那出戲啊,寇淩虛玩的漂亮啊,早不出手晚不出手,一出手就斷了青主和其他三位的後招,又做了個幾家相迫的危難時刻搭把手的局,還保住了牛有德幫其渡過了難關,有這份大人情在,牛有德和雲知秋焉能輕易背叛,那可是要被人戳一輩子脊梁骨的。加上寇淩虛今後籠絡人心的手段…這義女收的好啊!火候掐的剛好合適,達到的效果不亞於寇家拿血緣女兒聯姻。寇淩虛玩出這麽一出邪招,青主那邊隻怕要傻眼、要氣得夠嗆。”


    衛樞默默點了點頭,也歎道:“還是沒能阻止住,還是讓他們得逞了,不知道青主接下來會怎麽應對。”


    夏侯拓又拍了拍粗糙樹幹,抬頭看了看茂盛枝冠,“拭目以待吧!”


    天宮,一頂黑色高帽,一襲黑色披風的高冠大步進入宮牆之內。直奔星辰殿。


    還未走到星辰殿,已經在等候的上官青便迎了過來,提醒道:“牛有德的事,陛下正在氣頭上。急招你覲見,你待會兒小心點。”都是青主身邊的老人,不費事的順水人情多賣賣也不損失什麽。


    高冠:“事情我已經聽說了,區區一個牛有德,陛下何必如此生氣。”


    陪同行走的上官青哎喲一聲,“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陛下哪是在乎那個牛有德。是氣在被寇淩虛當傻子給耍了一把,換了誰能不生氣?”


    高冠點了點頭,不再多言,因為已經到了星辰殿門口。


    兩人進入殿內,隻見司馬問天、破軍和武曲都在場,青主身邊的老人都到齊了。


    破軍的臉色不太好看,牛有德跟寇淩虛的女兒有了那層關係,怕是沒辦法在近衛軍呆了,其實他是很欣賞牛有德的。


    高冠還來不及行禮,站在殿中央的青主已經指著高冠的鼻子劈頭問道:“你在那邊難道就一點端倪都沒發現?”


    高冠還是先行了一禮,才迴道:“臣在九環星天街的確是沒看出任何端倪,臣在迴來的路上聽到此事後也很吃驚,後悔走的早了點。”


    青主指了指破軍,“那牛有德好大的膽子,竟敢瞞著朕幹這樣的事情,看看你手下養的是什麽東西,吃裏扒外!左督衛你是怎麽管的?”


    破軍繃著臉道:“牛有德哪能有這本事,也不可能玩轉上上下下這麽多人,這明顯是牛有德被寇家給利用了,是寇家精心策劃的局,否則憑高右使的神目焉能看不出端倪!”


    “你還敢幫他說話?”青主大步上前,手指都快戳到破軍臉上,不過他心裏也清楚,牛有德的確沒這麽大的格局,肯定是寇家的精心傑作。


    破軍閉嘴了,這事自己這邊也多少有責任,沒必要為這事爭吵。


    青主轉身,陰著一張臉,雙臂兩邊一揮,“如今朕怕是成了天下人的笑話,你們說說該怎麽辦?”


    在場幾人暗暗交換眼色,覺得青主太在意那啥了,天下人誰沒事笑話這個,偶爾笑話一下又能怎麽樣。可是也能理解青主的心情,高高在上慣了,自然把自己的形象和臉麵看的重一些。


    高冠淡然道:“辦法不是沒有。”


    青主偏頭看來,“說!”


    高冠:“縱容部下在天街殺天街守衛和強行募捐的事近衛軍還沒審,從嚴審理,從重量刑!近衛軍若是覺得不方便做,交給監察右部好了,臣保證牛有德必死無疑!”


    其他幾人無語瞥了他一眼,那麽大的事天庭都給壓了下來,誰心裏不清楚其中原因?如今為這麽點小事將牛有德給處死,當寇淩虛是啞巴嗎?再說了,陛下吃了這個虧卻拿個小人物來泄憤,陛下麵子上下得來嗎?


    青主一張臉差點貼在了高冠的臉上,陰森森道:“高冠,這就是你的好主意?你是不是看誰的腦袋掛脖子上都不順眼,殺人殺上癮了?你難道不知道你殺人的名聲已經臭大街了?治理這天下若是靠殺能解決,朕還要這滿朝大臣幹什麽?”


    其他幾位老神在在,就知道高冠說出這話要自找沒趣。


    哪怕青主的臉要貼在自己的臉上,高冠依然是波瀾不驚如石雕的樣子,絲毫不避挪,麵無表情道:“既然陛下覺得殺之不妥,那就貶!”


    青主離開了他的臉,兩手一背,“貶?朕這裏將他貶了,他那便宜嶽父要不了多久就能給他升迴來。”


    高冠:“那就一貶到底,貶到他一時半會兒升不迴來。”


    青主:“他把人家女兒都睡了,寇淩虛要牛有德娶他女兒朕能攔著?說的過去嗎?屆時近衛軍也容不下了他!去了寇淩虛的地盤上,一貶到底又有什麽用,憑牛有德的能力,寇淩虛有的是辦法創造機會讓他高升!”


    高冠:“近衛軍容不下,可以扔到沒人願意去的鬼市去,我就不信寇淩虛還能有辦法在鬼市幫牛有德高升!”


    “唔…”青主一愣,臉上火氣瞬間消了,眯眼撚著胡須沉吟不語。


    另幾位看著高冠無語,發現這位高右使那是一貫的心狠手辣啊,這牛有德撞到這位的手上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司馬問天拱手道:“陛下,高右使這主意不錯。”


    青主還在沉吟不語。


    上官青也笑著提點道:“陛下,不管是天街還是鬼市,市集買賣範圍內的都是天後娘娘在管著,牛有德去了鬼市的話,那就是個爛攤子,能把基本的稅負給收齊就不錯了,還從未聽說有人能在鬼市立功的。寇天王若是想幫牛有德有所建樹的話,怕是就要和夏侯家發生衝突了。”


    青主眉頭挑了挑,上官的提醒讓他想起了夏侯拓那老狐狸躲在背後攪渾水的事。


    司馬問天又道:“就牛有德那脾氣,那是走到哪都能惹禍的主,在鬼市那麽複雜的地方,不惹出事來才怪了,那是夏侯家的地盤,牛有德出了事寇淩虛幫還是不幫?不幫的話,他這得意之作就廢了,幫的話就要和夏侯家發生衝突,總之能讓寇淩虛笑不出來,此乃一石數鳥良策。”


    青主哼哼冷笑了起來,夏侯拓不是躲在背後煽風點火悠哉的很嗎?寇淩虛不是得意嗎?讓這兩人鬥一鬥還是不錯的,能鬥個兩敗俱傷就妙了。


    他慢慢轉身斜了高冠一眼,冷哼道:“算你說了句人話!”


    高冠麵無表情,好像什麽都沒說過似的。


    另幾位鬆了口氣,這事終於解決了,不然還不知道陛下這火要發到什麽時候,隻是那牛有德怕是慘了,火修羅弟子又怎樣?這輩子的前途怕是毀在了高冠這幾句話上。


    事情解決了,諸人散去後,青主又身心愉快的去了東宮,高興的時候和不高興的時候他都要去東宮布施雨露,不知羨煞多少後宮佳麗。


    **之後,輕衣慵懶地側躺在瑤榻上的青主,眯眼看著輕紗後麵的曼妙體軀從浴池內如出水芙蓉般走出,這隔著輕紗若隱若現的欣賞情趣別有一番滋味。


    侍女幫裏麵高挑的人兒穿好衣裙後,揭開紗簾簇擁著送到了梳妝台旁,幫著梳理。


    青主赤足走了過來,揮手讓侍女們讓開了,順手拿了侍女手中的梳子,挽起戰如意的秀發,以天帝之尊來幫她梳理長發,看著鏡子裏麵無表情的嬌容,笑道:“你父親戰平在侯爺的位置上多年,朕會找個機會讓他坐上星君的位置,愛妃覺得如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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