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兒眼睛哭得紅腫了,兀自幫廣義解說:“不怨廣義大哥......是、是那個女人,一直在糾纏纏廣義大哥......”


    她心思細膩,同來路上,便看出了解依雲盤算的小九九。隻廣義是個憨憨,別人對他別有目的接近,他根本體會不出來。


    所以,她並不太介懷此事。


    萬萬沒想到來桃源鎮,小姐倡導男女自主婚配的大環境,女性地位得到空前高漲。甚至能主動放下身段,追逐意中人,而不被世俗唾罵。方演變成現在這種結果。


    除了恨自己性子是坨敷不上牆的爛泥,真沒法怨天尤人。


    席月恨鐵不成鋼地瞪她一眼。


    雖然鎮守西端,廣義也三五不時地抽空迴來看望她啊。


    這死丫頭,強顏歡笑為哪般?為何不大刺刺揪著廣義耳朵,質問他解依雲是誰?外麵的傳聞究竟怎麽迴事?


    你獨自吞下苦果,除了自傷,毫無益處。


    最氣人的是:等輿論發酵了,快成既定事實,她才從不相幹的人嘴裏,得知這個消息。


    席月叫來蘇可,讓她想辦法,把鈴兒早已是廣義訂過婚的未婚妻消息散播出去。


    蘇可愛說愛笑愛傳八卦,和那些喜好論人長短的大媽有得一拚。席月之前還挺嫌棄這丫頭嘴碎。不過這種時候,蘇可意外地派上了大用場。


    可不是、天生我材必有用?


    被小姐慎重地委以重任,一度感覺自己被冷落地蘇可激動不已,再三拍胸脯表示自己會完成任務。


    目送蘇可連蹦帶跳地跑出去,鈴兒又是羞怯,又是不解。


    席月輕輕歎了口氣:“人言可畏啊!我不能堂而皇之插手你們三人之間。那會給不知情的鎮民們一個錯覺:我是在利用強權,拆散他們心目中的一對。所以,隻能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幫你挽迴你的廣義大哥。”


    鈴兒似懂非懂。


    不過自家小姐,她信任到了骨子裏。席月讓她安安靜靜,繼續等過這幾天,她也很聽話地繼續照舊過自己的日常。


    幾天後,等滿鎮“鈴兒和廣義早有婚約”的信息傳得沸沸揚揚,料想西南兩端哨卡均有所耳聞了,席月才把廣義叫了迴來。


    大廳裏,當著鎮委會和身邊所有人,席月直截了當問他:“解依雲是誰?”


    廣義一臉懵逼:“解、解依雲?”


    略想了想,恍然大悟:“小姐指的是,那個解都伯嗎?她帶著她手下女民兵,也駐紮在西端哨卡。時不時的,請我過去給她們指點武藝,講解行軍。”


    “小姐為什麽忽然提到她?”


    廣義倏地神色嚴峻起來:“難道,這個女人有問題?”


    席月迴頭,看了旁邊的鈴兒一眼,微笑:“沒有,她沒有問題。我就是最近時常聽人說,這位解姑娘,和你是一對。想著你不是明明跟鈴兒有婚約嗎?到底怎麽迴事,才找你迴來問問。”


    廣義連忙說:“小姐,您千萬別聽那些人瞎說!我統共跟解都伯說不了幾句話,怎麽就可能成一對了?那些人,吃得太飽、動得太少,聚在一起,就是愛東家長西家短渾說。沒人當迴事兒......”


    嘴裏對席月解釋,兩眼不免焦灼地盯住低頭隻管揉捏衣帶的鈴兒。


    他不是真笨。隻是心粗。


    這些話,都捅到小姐這來了,可想而知,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那些他以為的玩笑話給鈴兒造成了多大困擾。


    席月收斂笑容,轉而正色:


    “廣義,今天當著大家麵,我鄭重地問你一個問題。答對了,我才能放心將鈴兒許你。否則,即使將鈴兒強留我身邊一輩子,我也不能同意你們兩人,繼續先前的婚約。”


    廣義一怔,隨即撩袍下跪:“小姐,請問!”


    席月握住鈴兒的手,示意她抬起頭,麵對廣義。鈴兒惴惴不安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又偷偷梭一眼廣義。當對上廣義熾熱地眼神時,沉默避開。


    歸根到底,之前謠言,多多少少傷了她的心。


    “鈴兒和玲瓏,你知道,我心目中一直視她們為家人、親人。”


    席月瞧著廣義,不漏過他麵上細微地一絲變化之色,緩緩說:


    “她們倆,就是我此生認定的姐姐。她們所相中的,無論貧富貴賤,無論何等身份,隻要她們願意,我就會竭己所能,成全她們。”


    “但,唯有一條,若男方不能答應並做到,我寧可將她們留在身邊,老死,苦死,也不能任由她們離開我。”


    鈴兒握緊她的手。


    這個時候,如果廣義還不知道自己小姐欲問的什麽,他真是白跟隨這麽久了。


    他臉上浮起憨憨地笑意,目中閃動著堅毅的光,不假思索:


    “小姐,我願意!我願意這一生一世,隻和鈴兒相伴到老。絕不納妾,更不娶平妻!”


    “哪怕將來再多艱難苦楚,不順不暢,我也會對鈴兒不離不棄。”


    他單手高舉過頭頂:“如違今日此諾,天打我廣義、五雷轟頂,死無葬身之地!”


    大廳一陣靜默。


    鈴兒直直地目注他,淚瞬間如泉湧。


    “啪啪啪!”


    廣左第一個拊掌,笑著對廣義比了個大拇指。


    連他也沒想到,自己這口拙心笨的兄弟,會說出這麽慷慨激昂的話。想來,真是情之所至,由衷而發了。


    周圍,玲瓏等人無不眼眶發熱,用力鼓掌。


    席卷大廳,飛出窗外,響徹一片的掌聲中,席月笑著牽住鈴兒的手,走近廣義。把他扶了起來,同時,將鈴兒的手,放在了他掌中。


    目睹兩人雙手緊握,四目相對,均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廣義一個大力擁抱,將鈴兒死死抱進懷裏。


    掌聲更隆,間雜不少人善意地哄笑聲。鈴兒想掙脫,掙脫不了,羞得直把頭深深藏進廣義懷裏。


    “你們的婚期,”


    席月躊躇了下:“定在來年春暖花開的時候吧。還有將近兩個月,這期間,好好準備你們的婚禮。”


    廣義放開鈴兒,兩人並肩,攜手跪在席月跟前。


    席月笑道:“跪早了。等你們拜堂成親那天,再跪謝我這個媒人不遲。”


    鈴兒羞得說不出話。扭捏著爬起來,一把抱住自家小姐不依不饒地搖。廣義訕訕地撓自己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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