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匪切齒,不過對上席月溫和的眼神,她還是乖乖直承:


    “沒錯,我就是恨他!阮芷阿姨說,若不是他當年劫掠我娘上山,我娘現在還好好地,在城裏當大家小姐!”


    “都是這個該死的鄔大麻子,害死了我娘!是他,讓我從小就沒了娘照顧!”


    噗噠噗噠,大滴的淚珠掉下來,小女匪掩飾地轉過身子,狠狠擦去。


    這個洗腦功力......席月現在由衷佩服她句句不離口的那位阮芷阿姨。


    難怪小女匪生長於土匪窩,三觀尚沒完全跑偏,大致得歸功於這位阮芷阿姨吧。


    但是小女匪自己沒動腦筋想過:鄔大麻子若不擄掠她娘上山,哪來的她嗎?


    當然,更惡心的是這個罪魁禍首鄔大麻子!幹盡壞事,最後還要娶相當於他侄女輩分的小女匪,簡直是......畜生。


    “女鎮長,除了殺鄔大麻子,我還能求你另外一件事嗎?”


    小女匪小心翼翼的話,打斷席月沉思。


    “什麽事?”席月已對這個小女匪沒了太多敵意,放緩語氣迴應。


    “幫我再把阮芷阿姨救出來。”


    小女匪扁著嘴:“鄔大麻子把她關了起來。威脅我不老老實實嫁給他,他就要把她殺了喂狼。我實在是沒辦法了......除了金柳,這山寨我找不到第二個能聽我話的人了!”


    “好。”


    席月一口答應:“這山寨,我看少說有百多人。這麽多人,都沒肯聽你話的嗎?”


    那她那位土匪老爹,坐這頭把交椅真是白坐了。


    “不,現在這麽多人,一半是鄔大麻子帶過來的。”


    小女匪掩飾不住難過:“肯聽我話、我爹爹留給我的人,幾乎全被鄔大麻子殺掉了。隻有金柳,笨得要死,鄔大麻子才放過他。”


    “哦......”


    席月大致明白了。既然除了小女匪和金柳,其餘皆是鄔大麻子為虎作倀的手下,之後出手,也不必留情了。


    “你叫什麽名字?”


    “死丫頭、賤丫頭、賠錢貨。”


    小女匪平靜的迴答,驚了她一下。隨著小女匪的解釋,她方明白過來:


    “我爹平常都是這麽叫我的。他整天除了喝得醉醺醺的,就是下山殺人、打劫。沒空給我取名字。阮芷阿姨後來給我取了一個,叫南星兒。”


    “她說,她和我娘是南麵過來的。滿天星是我娘生前最喜歡的花,所以給我取名為南星兒。”


    “......好。”


    席月點點頭:“南星兒,告訴我:你現在,想解決掉那個鄔大麻子嗎?”


    南星兒轉動著眼珠子,看她,又去望宮九:“現在?就你們兩個人?他手下有百多人啊!還不算他另外兩座山頭的......”


    “他是修士。”


    席月指指宮九:“修士,你聽說過嗎?”


    南星兒眼睛立馬、錚亮驚人。再度投給宮九的視線,不止是畏懼,還含有無比地震撼和驚喜了。


    修士啊——力量無比強橫,傳說能毀天滅地的修士。


    在朝廷多年不懈、致力推崇下,小老百姓誰心目中還沒藏有對修士的一份向往與渴望。


    有了修士光環加身,一瞬間宮九的血瞳,也不再那麽恐怖,而成為南星兒心目中修士的最佳身份證明了。


    “現在、那現在去幫我殺掉鄔大麻子吧!”


    得到保證,南星兒一刻在竹樓裏也呆不下去。


    想到剛剛身子才被對方鹹豬手動手動腳過,她就惡心得要死,恨不得立馬去砍掉那兩隻髒蹄子。


    “走吧。”


    席月起身,拿起倚在手邊的狼牙蒴。


    南星兒先前並沒注意到她這杆兵器。此刻狼牙蒴輕磕地麵,竹樓木板一陣輕微震動,她才意識到此物,不同凡響地沉重。


    忍不住好奇上前,摸了一把,提提重量,失聲道:“女鎮長,你用這麽重的棒子?你力氣真大啊!”


    “我姓席。”


    席月淡淡一笑:“你同其他人一樣,稱唿我一聲‘席小姐’吧。”


    倒不是她喜歡偏愛“席小姐”這個稱唿。


    而是南星兒這個新認識的小女匪,稱姐道妹未免太可笑。叫“姑娘”也不對。還是就生疏客氣點的“席小姐”比較好。


    南星兒從善如流,喚了聲:“席小姐。”


    然後當先引路,走出房門。門外的兩名守衛,宮九袍袖一拂,便栽出竹樓,撞在院子裏的山石上,當場腦漿崩裂而死。


    這等酷烈幹脆的殺人手段,南星兒即使在土匪窩裏見慣了殺戮,也忍不住緊握住手中匕首,打了個哆嗦。


    “鄔大麻子在哪裏?”


    席月望眼層巒疊翠的山林,借著月色,隻能勉強看清腳下山路。掩隱在叢林中、依山伴石而建的無數草屋,沒有南星兒帶路,還真不好找。


    “這邊。”


    南星兒指了個方位,在前帶路:“霸占了我們山寨後,鄔大麻子都是睡在我爹以前的房間裏。”


    土匪不忌諱什麽。


    南星兒爹是渣爹,但他房間,確實是山寨最好的住屋。


    鄔大麻子假惺惺等待吉日與南星兒成親,以便名正言順接受南星兒他爹留下的地盤,自然毫不客氣笑納了主屋。


    不過這個人也恁狡詐多疑。守衛沒有用南星兒山寨的原班土匪,而用的是他自己帶來的人馬。


    然南星兒自幼生長在此,這裏就是她的家。哪裏能設關卡,哪裏能安排暗哨,她了如指掌。


    帶著席月和宮九,花不到十來分鍾,便清理幹淨外麵把守的土匪,悄沒生息靠近主屋。


    席月站外麵觀察這棟主屋的外表,也是兩層樓高,比南星兒所居住的陳舊多了。不過,更大。用的建材,主要是大木和巨石。


    有些轉角屋簷,都磨損風化了。


    由此可以推斷,南星兒他們的山寨,盤踞於此,已經很久了。


    這片土地,混亂汙濁不堪。土匪稱王稱霸,天災人禍,禍害得民不聊生。


    她擰緊眉頭,拖著狼牙蒴,直通通上樓。


    南星兒小碎步緊隨著她。


    聲音驚動樓上的守衛,有人挑著燈籠過來查看。宮九紅綾自袖中飛出,卷住他脖子。那人哼也沒來得及哼,被甩飛出樓,飛向黑夜中的山林。


    人沒著地,脖子先被絞斷。摔在山崖下,屍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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