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時?”席月又驚又喜:“你是說即墨時嗎?你竟然把他解決掉了?”


    迄今出現的敵人中,即墨時簡直是她的噩夢,連宮九也被毒害得一度沉眠。


    她以為以後都得繞著這人走,沒想到,宮九不聲不響地出去,便把這心腹大患解決了?既然這麽容易,那以前......


    她不由得有些疑惑地望向宮九。


    宮九擦淨手,摸摸她的臉:“他的噬魂毒,確實是我血族一族的克星。不過,本尊經曆長眠,本身體質加你的血,破解了這種毒。所以,他現在奈何本尊不得。”


    “但是......”


    他狠狠皺了皺眉,她聽出他切齒的聲音:“這個家夥真是惡心到了極點!本尊追殺他時,不小心進入他一個隱秘房間,裏麵.......放了滿滿的收藏品。全是血紅色!”


    “生物、植物、珠寶、石頭、人!”


    全部做成各種奇葩幹涸的造型。而這些標本,除了珠寶石頭,難得見到完整的。有的隻是一截殘肢斷體,有的隻剩零星五官配件。


    而這些東西的統一共同點,就是紅色,血一樣的紅色。


    他就是因為看到這些東西,恍了下神,才讓那個可惡的渣滓跑掉了。


    席月看看他的血瞳,心裏隱隱明白即墨時當初一見宮九,那種口唿“小寵物”、異樣強烈的執著求取為哪般了。


    不要說身為血腥帝王的宮九惡心,她都替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還好一切都過去了——


    “這麽說......”


    她靜靜依偎在他懷裏,安撫他依舊強烈激憤的情緒:“絨族現在,亂了?”


    不知道大哥席文,會不會抓住這難得的機會,趁勢拿下永禮縣。


    如果永禮落到蕭家手裏,他們的敵人,又要壯大兩分了。


    而且永禮相當於一道護住席家的緩衝帶,沒有這道緩衝帶,席家怕是會受到蕭家戰火的荼毒。


    “想什麽?”


    宮九察覺到身邊人的走神。


    他現在也算對她非常了解,聯係到她之前說的那句話,細細思索便猜到一二:“你大哥?倘若當真放不下,本尊帶你走一趟池城,了結你們的恩怨。”


    “不......”


    目前隻找出大姨娘白氏這個疑點,洗刷冤屈,證據不足。迴去怕也是火上燒油,將兩者關係弄得更加雪上加霜。


    席月搖頭:“我們先在這裏把紮穩腳跟再說。”


    世人眼裏,她隻是惶惶出逃如喪家犬的席家庶女,弑父弑母兇手。


    她沒有足夠話語權來讓別人聽取她的自辯。說慫也好逃避也罷,總之她完全不打算這個時候去麵對席文。


    “扣扣扣。”


    有人敲門。她離開他的懷抱。


    “去吧。”宮九親了親她:“本尊歇會。”


    騰身化為紅蝠,落在枕上。席月知道他奔波一天一夜,急需休息,沒有打擾。輕手輕腳理理衣裳頭發,開門出去。廣左等在樓道處。


    “小姐,”


    廣左微微肅穆著一張臉,說:“今晨有修房工人,從架子上跌下來了......”


    “跌下來了?”席月吃了一驚:“傷得重不重?有沒有生命危險?快,帶我去看看!”


    “不重,小姐不用去了。”


    廣左攔住她:“就是頭部磕出點血,破了皮,我已讓人把他送迴家去休養了。”


    “那......多給他些湯藥費吧。”


    席月以為他是想說這個。


    廣左點點頭:“委員會會酌情處理。小姐,這個受傷的人,讓我突然想到:我們似乎疏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麽事?”


    席月想了一圈,沒有疏漏啊?


    “大夫。”


    廣左輕聲:“我們的鎮民兵,需要有隨時待命的軍醫、甚至軍醫隊伍。”


    而且土匪隨時會來犯來襲,負責保家衛園的鎮民兵不可避免與之廝殺。他們不可能處處照應好這些民兵,那麽,傷亡不可避免。


    這時候,準備充分的隨軍大夫就會派上大用場。


    他們是一支軍隊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


    沒有軍醫,戰士們絕不可能無後顧之憂的奮勇殺敵。他們的新生力量,也會遭受重挫。


    席月的確沒想到這一點,臉色逐漸沉重起來。


    門羅。他們都沒指望過。


    但除了門羅,這小鎮還能找得出懂醫術的人嗎?


    “小姐,夏老爺子略知皮毛。”


    廣左道:“他願意承頭暫代軍醫之職。不過,他隻會簡單地給人治點小毛病,包紮下小傷口。重傷重病,無論為力。”


    “在沒有招募到合適的軍醫時......我們有必要說服門先生,請他勉為其難,出手一二。”


    席月:“......”


    說服門羅,比讓鐵樹開花還難。


    但對著廣左期盼的目光,她拒絕推搪話說不出口。想了好一會兒,勉為其難:“我......我盡力去問問門先生吧。”


    如果可能,她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門羅那張臉。


    然形勢比人強。


    她不得不又一次來到門羅房間外,硬著頭皮敲了敲門。


    沒有迴應。


    片刻後,房門悄無聲息打開。


    席月探頭朝裏麵瞧了瞧,隻見門羅負手站在窗邊向外望,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她小心翼翼,輕手輕腳走了進去。


    “門先生......”


    門羅沒迴頭,隻是冷淡地吐出兩個字:“何事?”


    就這兩字,讓席月立即想打退堂鼓。


    這一退確實能免除暫時窘迫,但軍醫問題、小鎮問題、甚至他們宏偉的藍圖都會化為泡影。咬了咬牙,她還是硬挺著站在那裏,結結巴巴說:


    “門、門先生,你......你需要烈酒嗎?我買了很多,想你給人療傷時,可能用得著。”


    從空間袋直接撈出幾十壇酒,堆在牆角,然後眼巴巴望著門羅。


    門羅迴過頭來,瞅她一眼,又瞧瞧瞬息間占據他房間一半的酒壇子:“......我有更多提煉精純的消毒液,不需要這些劣質的酒。你......把我地方全弄髒了!”


    “啊?!”


    席月慌手慌腳把酒全部收進空間袋,看看地麵落下的一層灰垢和水漬,尷尬得要死:


    “抱、抱歉,我等下就去拿掃帚,幫你打掃幹淨。”


    門羅十分嫌棄地瞥她一眼,袍袖一拂,刮起一陣風。


    那風卷起灰垢和水漬,直接送向門外。正站在門口的席月猝不及防,躲避不及,被這風撲了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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