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到......”席月有氣無力:“我餓了,能贈送點吃的嗎?”


    “簽到成功!”球球手中小弓箭一點,飛出六張灰色卡牌到她麵前:“宿主,請自行抽卡:能收獲什麽樣禮物,憑你自己手氣~~”


    席月猶豫一下,選了第二張,卡牌捏在指尖,立即化為星星點點粉塵消失一空。她低頭看自己空空如也雙手:“.......”


    “宿主,看來你運氣都用在昨天了,什麽也沒抽到啊——”球球笑嘻嘻道:“不要灰心,明天請繼續加油吧!”


    席月現在一點不覺得這係統可愛了,手癢!好像打死這貨怎麽破——


    “宿主,有人來了,明天見呢!”


    球球刷地不見,席月抬起臉,隻見方才跑掉的牛車夫領著一大群手執棍棒釘耙鋤頭的村民,鬧鬧嚷嚷地圍向她。她揉揉腦門的包,忍住懼意對著這些人,深蹲施了一禮。


    村民雖然來勢洶洶,心裏卻有些畏縮,見席月如此客氣,一時間又不免愣神:


    “你、你這女子到底是人是鬼?!”


    “她、她腳下有影子,肯定是人吧......牛三總是愛咋咋唿唿大驚小怪的!”


    “可你們瞧她那臉......厲鬼都沒這麽嚇人好吧!”


    村民七嘴八舌,議論得席月滿頭黑線。席月大聲道:


    “各位叔叔伯伯,小女子是人不是鬼!昨夜路經貴地,前往他處投親,不想正逢兩夥軍隊廝殺——不單遭受池魚之殃,還被迫與家人失散。小女子是在逃亡中不小心磕破了頭,昏死過去才導致被各位叔叔伯伯誤會了!”


    “確實啊......”村民中一位黑瘦漢子說:“昨夜真是鬧得好厲害,還好沒敗兵進村.......”


    “這小姑娘也算命大......”


    “沒事了沒事了!一場誤會......大夥兒繼續去忙吧!”年紀最長的花白胡子老人揮散人群。席月看出這位老人在村民中比較有威望的樣子,連忙過去打招唿:


    “老伯好!小女子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能否請老伯幫個忙?“


    老人迴頭瞅瞅她:“小姑娘,不是老朽不近人情......隻是你看,這世道,兵災人禍不斷,村裏大家都過得很辛苦了,實在沒有餘力接濟你啊......你還是哪裏來,去哪裏吧!”


    “不是,老伯你誤會了!”


    席月摸遍身上,不文一名,行李落車上了。沒辦法,隻好抹下手腕上一對銀鐲子,遞到老人眼前:“老伯,小女子身上,就剩這麽點東西了,能否問你換些吃食,再指點下......過江去吳家的方向怎麽走?”


    老爺子渾濁的眼神閃了閃,沒接那鐲子,而是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了她一番:“姑娘,如果你不怕路遙,就隨老漢迴家一趟吧。你要的東西,隻有家有。”


    席月略微猶豫一下,痛快答應:“謝謝老伯!”


    她現在這副尊容,真不相信有誰會眼瞎到打她主意。


    老爺子明顯很滿意她表現出的信任,同村民們打個招唿,叮囑他們盡快打掃完戰場迴村,帶上席月,先往自家方向走。


    這位老爺子家確實很遠——少說兩公裏,爬坡帶上坎,還經過一片樹林。席月視野所及,很多良田荒蕪。隻有臨近村的極少幾塊地,望到些老人婦孺在辛苦勞作。那些莊稼長勢也不怎麽好。


    老爺子自稱姓王,一個村子三、四十來戶,大部分是本家,所以這村稱之為王家村。


    約莫是看出席月的疑惑,遂解釋了一二:村裏十五以上、五十以下的男人都被附近駐軍強征了兵役,如今留下的,除了傷弱病殘,便是老人婦孺,所以大部分耕地都荒蕪了。如今連年兵災,苛捐雜稅繁重,老百姓家能一天正常喝上兩頓稀飯的,都算富裕人家了。


    所以,席月那對銀鐲子,老爺子是真心看不上。在如今土著眼裏,中看不中吃的玩意,真不如小半袋雜糧實在。


    席月十分尷尬,囁嚅著說:


    “那......王老伯,你為何要幫我?”


    王老伯笑了笑:“小姑娘,你臉雖毀了,可十指纖纖,沒有一絲勞作過的痕跡。加上禮儀端莊,非富即貴......老朽也不求你有所還報,隻求結一個善緣,將來勿要惹禍上身。”


    席月心情莫名的有些難受,卻不知道如何對答。但要她返身就走,她此刻又的確很需要幫助。糾結著跟到王老伯的家。隻見說是家,實際就三間欲塌不塌土坯房,一個用籬笆圈出來的大院子。


    王老伯這家應還算好的,一路所過之處,很多是茅草建築,有的甚至隻搭了個四麵透風、簡單的棚子。


    王老伯推開搖搖欲墜的院門,喊了一聲,跑出來個三十多歲的婦人:粗衣布裙上大小補丁閃瞎席月的眼,又黑又瘦,滿臉愁苦。席月站在王老伯身後,局促得直絞自己手指。


    “虎子他娘,你去用那豆麵和點野菜,炕幾個幹糧大餅,並一個水囊,給這位姑娘包上。”


    婦人明顯遲疑,王老伯橫她一眼,方賠笑著掀簾去了隔壁灶屋。王老伯請席月在院子裏石凳坐下,先給她用土碗盛了一碗清水,還拿了幾個野果子席月認不出什麽品種的給她吃。


    席月餓狠了,也顧不得那果子又澀又酸,捧著全啃進了肚,連水也喝了兩碗。


    一邊吃,一邊聊,方知道那婦人是王老伯兒媳婦。


    王老伯妻子早逝,獨自拉扯兒子長大。好不容易等到兒子二十歲娶上一房媳婦,新婚沒半年便被征了兵。幸喜兒媳婦肚子爭氣,為王家留下血脈。小虎子今年也有半歲大了。


    席月內心囧囧:所以,她方才到底是什麽眼神!能把一位比她大不了幾歲、二八年華的小媳婦,看成是位三十多歲婦人的?


    隻能說,這些亂世土著,活得相當艱辛。


    一個時辰後,席月拿著幹糧袋、水囊還有王老伯口述,她自己摸索畫的簡易地形圖走出王家村。沒有紙筆,所謂地圖就是塊破布,木炭黑灰畫的,為這,席月還強行把那對銀鐲子塞給了王老伯兒媳婦。


    王老伯對這東西不感興趣,但他兒媳婦明顯喜歡,席月一說沒紙,直接撕了件破衣服給她。席月暗歎:女人的愛美之心,不管哪朝哪代,真是鐫刻到了骨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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