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好在得知自己成了貝愛,又聽到餘牧對貝愛說過的承諾後,悲火連帶怒火,一沒控製住,把床周圍觸手能及的所有東西都砸到了地上。

    貝亦銘來到病房時,就見到滿地狼藉。

    都說玩政治的人腦袋最好使,何況在省委書記身邊做了三年秘書的蘇好,可蘇好隻是在政治上頭腦好使點,現在這種情況,無路如何,她的腦袋都好使不起來。一個小時才消化掉兩件事情,一是她最愛的男人背叛了她,二是一場車禍,她從餘牧的正牌老婆重生到了餘牧的地下情婦的身上。

    她想……貝愛豈不是很有可能重生到她蘇好的身體裏?

    蘇好被自己所設想的事情嚇了一跳,對她來說,這就好像奧巴馬和胡先生靈魂轉換一樣,是讓她難以接受的事情。尤其,若是貝愛真的重生到她蘇好的身體裏,貝愛又告訴餘牧她的身份,豈不是就可以用她蘇好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和餘牧在一起了?

    那麽……餘牧永遠都不再屬於自己了。

    蘇好頓開茅塞,接著頓足失色,當下一看到貝亦銘的臉,跟看到救命草一樣急忙的喊他。

    “貝亦銘貝亦銘……”可喊出了貝亦銘的名字,蘇好卻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麽。

    貝亦銘皺眉:“嗑藥了?”

    “沒……”

    “不然發什麽瘋,叫哥。”

    “哥?”

    貝亦銘點頭道:“我還有個會要開,長話短說,我已經告訴程兮你就是餘牧的情人了,你該慶幸他那會兒沒在現場沒看到視頻,不然你真應該磕點藥搞得自己神誌不清些……怎麽樣?撞人的感覺如何?”

    蘇好更呆了,貝亦銘是貝愛的哥?程兮也認識貝愛?

    “還好吧……”蘇好說。

    接著蘇好聽到貝亦銘似笑非笑道,“我真是不知道誇你好還是罵你好,一個是地產商公子哥,一個是省委副書記,都敗你石榴裙下了,魅力真大啊。”

    蘇好的臉部肌肉全部僵住,貝愛居然還是程二的情人!貝愛這賤人還腳踏兩隻船!蘇好一想到這一層,就怒從中來,恨不得拿刀戳了貝愛的臉,看她以後還怎麽勾引人!

    隻可惜若是此時拿刀戳了貝愛的臉,疼的會是自己。同時,蘇好意識到,貝亦銘眾覽全局,所有的事情都一清二楚!他剛剛是在嘲笑貝愛。就看他精神奕奕的神態,以及換了一身精致西裝的模樣,忽然覺著他壓根就沒有擔心過任何人,

    甭說是她蘇好,就說是他妹妹貝愛,他也沒有半分擔心一樣。

    在底下停車場時他推開她的那個動作,隻是下意識行為,不是感情作祟。真是白感動了!

    蘇好咬牙切齒的問:“蘇好當了你那麽久的秘書,你為什麽從未提醒過她?”

    貝亦銘似笑非笑道:“我提醒她,是我的事情。她被提醒,是她的事情。”

    “……”言外之意,穿了貝愛皮囊的她,管不著這事兒。

    蘇好反唇相譏:“所以她該著被騙?”

    “這是我的事情。”

    蘇好深深地吸了口氣,告訴自己不能和擅長冷暴力和毒舌的男人動氣,可還是不可抑製的嘟囔了一句:“早晚遭天譴……”

    貝亦銘皺眉,冷冷的端詳了蘇好好半晌,忽道:“最好不要在餘牧麵前模仿蘇好,餘牧要是離婚了,為保大局還能和你在一起。要是不離婚,小心他見你學蘇好,把你的臉毀了。”

    蘇好咋舌,貝亦銘的眼睛是大鬧天宮的孫猴子投胎吧,整個一火眼金睛,她真不知道該不該和他說她的身份。

    貝亦銘來之前,她以為貝亦銘可以信任,想直接告訴她這檔子玄幻的事兒,當了貝亦銘三年秘書,她還算是知道貝亦銘原則的,不講情麵,卻聽事實,完全能分辨得清虛與真。

    可現在,她不敢嚐試了。之前她認為貝亦銘也就是道貌岸然城府深一些,但現在她忽然覺著貝亦銘不僅深奧莫測,還冷酷無情。

    正想著,貝亦銘道:“還有,我忘記說了,我這次來不是探望你的,隻是提醒你兩件事情。一、蘇好這次如果醒不來……貝愛,我的手段你了解,我不會殺了你,但斷了你四肢,還是能做到的。”

    蘇好一驚,他肯定能做出來!隨後訝然:“你這會兒怎麽關心起蘇好了?”

    貝亦銘的眼睛再次眯了起來,“和你無關……二、我提醒你——程兮一會兒會來。”

    貝亦銘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參透的。

    因為自己是個女人,高玄不同意她進入官場,所以給她安排了個秘書當著,讓她見天的混個日子就好。可饒是如此,也有很多人巴結著她,省委裏一有個風吹草動,那些人就都會來歎她的口風,當然也有很多人從未在蘇好口裏套出過話,因為貝亦銘實在是個猜不透的人,蘇好自認為從來都猜不中他的意思。

    蘇好懂的隻有一點,貝亦銘年紀輕輕就能將省委書記這個位

    置一坐坐五年,手段與謀略和浩瀚江海般根本不可想象。貝亦銘是那種擅長冷暴力,用精神折磨打垮別人,還能讓別人心悅誠服的人。

    蘇好悲哀地閉上了雙眼,既然貝亦銘如此提醒她,那她知道,她目前需要麵對的最大情況,是程兮那孫子,其他都要推後。程二的性子她最清楚,一會兒肯定會來跟她這個劈腿的“貝愛”鬧翻天的,蘇好還是原來的身體時,還能浩氣凜然的對付他。可現在,一是貝愛的身子骨太弱,二是貝愛劈腿在先,她毫無反駁的理由。

    蘇好想了想,睜開眼說:“我想見見前省委書記高玄。”

    貝亦銘雙眼輕輕眯了起來:“怎麽不想見餘牧?”

    “……那麽大的事情,餘牧現在忙著對付中紀委呢吧?或者是監察部?”蘇好頓了頓,道,“我隻是想問他一些事。”

    “你現在可是四麵受敵,高玄,餘牧,程兮,百姓。這裏麵當屬高玄對你恨意最深,還想自投羅網?”

    蘇好終於有機會扳迴一成,淡淡搖頭:“與你無關……不過請放心,我不會向高先生告你的狀。”

    貝亦銘挑眉,似笑非笑地說:“自身難保的情況下,告我的狀?你覺著你有我的把柄?”

    蘇好沉默,原來那個作為他秘書的蘇好肯定有,可現在好像……真沒有。

    正巧鳳凰島敲門進入,說是公安局副局長在樓下等貝亦銘,貝亦銘連一句“再見”都吝嗇的未說出口,轉身便走了。

    蘇好眉頭緊鎖的看著貝亦銘瀟灑的背影,又意識到兩個問題。一是在她沒迴到原來的身體前,貝亦銘是她有血緣的哥哥;二是貝愛的媽肯定搶了貝亦銘的爸,不然他不可能是這種無情的態度。

    **

    貝亦銘還是交代鳳凰島為蘇好找來了高玄,不過是很久以後。

    加上公安局副局長親自來找貝亦銘,許是程兮出了事兒,不然他不會到現在還未出現。

    病房被人清理幹淨了,依舊是一身唐裝長衫的高玄,居高臨下的看著蘇好說:“膽子還真不小,把我女兒害成那樣,還敢見我?”

    蘇好不發一語的笑看高玄身後的秘書長鳳凰島。

    鳳凰島仿若未見,紋絲不動,高玄皺眉吩咐道:“去看看蘇好醒沒醒。”

    鳳凰島依然不動,蘇好終於開口道:“亦銘書記應該沒吩咐你聽我和高先生之間的談話吧?”

    鳳凰島淡淡地看了

    蘇好一眼,推門走了出去。

    耿直的鳳凰島永遠是貝亦銘身邊的忠心第一人。

    蘇好抿嘴打量著高玄,不說話。高玄走近病床,不料抬手就對蘇好甩下了一巴掌。響亮地聲音頓時響起,蘇好的耳裏甚至出現了耳鳴,眼前一陣黑。

    “這一巴掌是為你搶了我女兒丈夫的贈禮。貝大小姐,我告訴你,就算你有你那親哥哥貝亦銘護著也沒用,蘇好若是醒不過來,我能讓你們整個貝家衰落而無人察覺!”

    高玄那一巴掌打得太快太狠,猝不及防的蘇好痛得直“斯哈”。

    自她醒來後,無論是餘牧的態度,或者是貝亦銘的態度,她都是雲裏霧裏的,但高玄這老頭對她這個皮囊的態度,她是真清楚。

    單說這巴掌的力道,就可以明白高玄是有多恨撞了她的貝愛。

    蘇好的眼淚突然一下子就湧了出來,強裝著的堅強全部崩塌。

    “哼,你還有臉哭!”高玄罵道。

    蘇好揉著臉邊忍不住的哭,邊斟酌該如何開口。

    蘇好覺著越揉臉,臉越火辣辣的,索性放手不再揉,把視線放在高玄身上,好一會兒,才忍住眼淚,抽咽著說:“爸,我是蘇好,我也不知道怎麽跑到貝愛的身上了……”

    高玄的臉一抽搐,抬起手又要甩蘇好一個巴掌,蘇好忙仰頭急聲道:“繼父,高爸,除了去世的老媽,這世上隻有我一個人知道你是君歸,信我了嗎?”

    被所有人崇敬尊重的高玄,這一刻,呆若木雞。

    蘇好抹了眼淚,委屈地揉著肚子說:“貝愛的孩子掉了,弄得我渾身難受,你趕緊把我帶迴家吧,我現在不想見到他們任何人,我需要靜一靜……啊對了,先別告訴任何人。你,你就隨便說你要把貝愛帶走要折磨她什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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