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這兒還有這兒,都清了。”


    “是,娘子。”


    健婦們陸續進來,又招唿了力夫,將一幹實木家具盡數搬了出去。阿奴在一旁悠哉悠哉地剝著阿月渾子,吃了一會兒,才想起什麽來,忙不迭地把手中的一把果實扔迴果盤。


    走出去兩步,又迴來撿了一顆早就去殼了的果仁,扔到嘴裏,嘎嘣嘎嘣就嚼了個稀爛。


    此時,內屋的小小搖籃中,一隻巨嬰正在瘋狂地扭動,阿奴歎了口氣,將巨嬰抱了起來,然後肩帶解開,抽了防止溢乳浸濕衣衫的棉麻襯布,這才給孩子喂奶。


    她原本就是身材圓潤肉感,此時竟是有些“微胖”,若非老張幾次勸說讓她進行產後恢複性鍛煉,怕不是直接胖成了熊貓一般。


    “噫!就你餓,老娘不餓麽?”


    阿奴掀起地瞪了一眼巨嬰,又想起外邊的阿月渾子,頓時又難受起來。把孩子扔迴搖籃大約是不成的,抱著孩子出去又不太妥當,之前因為要清空外麵的家具,奴婢們都守在了前麵,如今房間裏,就隻有她和孩子……


    原本跟在她屁股後麵伺候的,還有一雙新羅婢,可因為怕阿月渾子分出去太多,就讓她們在外麵休息,要緊的時候,才會叫一聲。


    “哎呀,要是來個人就好了。正好讓幫著把阿月渾子拿進來,這小子也不知道吃到甚麽時候。”


    張幽張櫻桃也確實能吃,體量長大,在老張這輩子的記憶中,大約隻有江水張氏祖輩才有這身板。老張身材也算高大,死鬼老爹張公義中等身材,祖父卻是個長大的,看來偶爾基因突變一下,大概也是先祖在做實驗……


    打著嗬欠,阿奴直接癱在軟軟的椅子中,棉絨襯墊,坐久了也不妨礙。後麵又放了腰托,阿奴一個人坐著喂奶,除了無聊之外,倒也不吃力。


    嘩啦……


    外頭珠簾響起,能進來的人數得著。


    “阿奴,怎麽把外麵的家具都清了?”


    聽到是張德的聲音,阿奴頓時一喜,隔著珠簾門牆就喊道:“阿郎,外麵的阿月渾子幫我帶進來——”


    巨嬰似乎是被嚇了一跳,猛地嘬了一口,讓阿奴“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差點把手裏的兒子扔出去。


    老張一臉無語把開心果端進來的時候,正瞧著阿奴隔著空氣在拍打自己兒子的屁股,一邊打一邊還念經一樣:“叫你大力吸,叫你大力吸……”


    “……”


    你他媽在逗我?


    拿了個絨布團凳,用腳勾著移到了阿奴身旁,把果盤放在了茶幾上,然後剝起了開心果,一邊剝一邊問阿奴:“適才問你呢,怎地想著把家具都清了?”


    “之前做的小郎把戲,都打造好了,家裏恁般小,沒地方擺設。我便想著外屋大一些,清了再說。”


    “家具呢?怎麽瞧著搬‘月苑’去了?”


    “月苑”是李月的住處,和阿奴這裏就隔了一個天井,當中是個小花園。李月大約是名字的緣故,住處桂花種的多,“月苑”既有因人成名也有因樹得名的意思在。


    “阿月說是要沾沾我的喜氣,就要了這些家具。”


    “……”


    硬要說寵人,老張對阿奴算是寵的相當隱晦,就她送給李月的那些家具,也就是他能夠輕鬆調動資源,天南海北的木料都能弄到,這才攢了一套出來,還用上了黔中漆樹所產的上品樹漆。


    做工就不說了,全是卯榫結構,半點釘子都不會見著。每一件拿出來,扔李皇帝那裏都不虛。


    可這他媽的居然就給人了?


    這尼瑪的!


    “你個敗家……”張嘴就要罵,可一看巨嬰還在吃奶,也就作罷。仔細一想,橫豎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給李月也就給了吧,好歹都是一個床上打滾的,再虧能虧到哪裏去。


    就這麽給阿奴剝著開心果,老張見她吃的開心,便問道:“你總是這般沒心沒肺的,就沒想過將來?自己不留些家當,留些物業,將來我要是不在你身邊了,你該如何生活呢?”


    嘎嘣!


    忽地,阿奴瞪圓了眼珠子,然後狠狠地瞪了一樣張德:“你把我買迴家時,怎麽不說這個?都給你生了兒子,才來說這個?胡言亂語!”


    說著,抓起一把果殼,就往老張腦袋上砸。


    嘩啦啦掉了一地,老張笑了笑:“老子買你的時候,你不是愛聽‘好句’麽,哪想過你還能生兒子的。”


    調笑了一句,阿奴居然難得羞澀臉紅起來:“喂奶呢,說個什麽胡話!”


    “咦?今日大約是吃飽了,居然恁早就睡了。”


    輕輕地拍了拍,因為沒有旁人,阿奴也沒有合衣,隻管露著一邊飽滿溢奶的雪乳,顫巍巍搖晃晃地任由它曝露在外,也不管張德眼睛瞪圓了一眨不眨,將張櫻桃放迴了搖籃中,彎腰時原本就規模甚大的胸脯,因為重量,更是顯得鼓漲……


    “這幾日他吃得少了,胸脯也越發的漲了起來,肩膀好酸。”


    正要起身捶肩,卻猛地感覺身後有人摟住了自己,阿奴一愣,伏在搖籃的欄杆上迴首望著張德:“孩子剛睡呢,阿郎莫要作怪!”


    麵紅耳赤,欲嗔欲怒,卻又欲拒還羞的模樣,實在是喂奶的時候,也是來了酥麻感覺。數月不曾有房事,阿奴又不像別人還有事業,平日裏除了帶孩子就是吃喝玩樂,偶爾逗趣一下小孩,或是跑去找幾個公主打牌,荷爾蒙的催化下,何嚐不是“三月不知肉味”……


    隻見常年做事的粗糙大手上,老繭宛若沙石一般,摩挲過鼓漲飽滿處,立刻就是酥麻如電,好生的勾人敏感。


    手指一挑,那好似“新剝雞米頭”的一顆物事,竟是因為漲奶,溢流出了更多的乳汁。


    “我、我去打盆水來清洗一番……”


    阿奴隻覺得有些羞恥,雖說是“老夫老妻”“共甘共苦”過的,可這光景那羞恥的情緒,是如何都拋棄不開。


    “洗個甚麽。”


    老張俯身貼著阿奴後頸,在她耳垂邊嗬氣輕語,“你轉過身來,且讓我看看,要洗甚麽地方,若真是髒了,今日我便伺候一迴阿奴……”


    “阿郎你、你不要這樣……”


    聲音越來越低,乃至細弱蚊鳴,“外、外邊還有人呢。”


    張德輕笑一聲,落座方才阿奴喂奶的躺椅上,摟抱著阿奴,看著鮮紅欲滴的粉麵:“外麵要聽到裏頭動靜,可不容易。”


    “阿郎你不要這樣……”


    一向爽氣大膽的阿奴,這光景簡直換了個人,她有些局促嬌羞,恨不得捂臉逃走,若非張德手掌有力鉗住了她,怕是立刻要尋個地方。


    “噫!果是髒了。”


    啪嗒,一滴乳汁垂落在張德臉上,眨了眨眼,老張便道,“確要清洗一番……”


    “啊……阿郎你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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