沔州長史府,崔玨恢複了往日氣度,陪張德玩“紅袖添香”戲碼之餘,更是幾次三番向老張道謝,隻說徐州能得保全,全賴張郎“決勝千裏之外”。


    然而對張德這條江南公狗來說,“決勝千裏之外”還是算了吧,他跟崔明月這傻妞之間決勝,也就是方寸之間的半個時辰之內……


    “張郎,大人幾次欲讓我說些徐州人物前來沔州……不過,我迴絕了。”


    崔明月是有心思的,老張不可能不知道崔弘道打的什麽主意。


    “和親”麽,塞個閨女過來,就想讓老張帶著華潤號這等“非禮”“蠻夷”,向崔氏徐州房“進貢”。理想是相當的豐滿,然而現實卻又非常的骨感。


    所謂“和親”,那是打出來的,然後隨便弄個女子過來裝裱成“嫡係”,你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和親”,在這個時代,那是強者對弱者的剝削。


    區區崔氏徐州房,也妄想成這樣,著實讓老張覺得崔弘道家裏頭也是好玩。竟然真有這般白日做夢的兄弟叔伯,怕不是還妄想著江水張氏的南宗宗長,是個見了“貴種”就要腿軟的泥腿子。


    “明月莫要去理會這個。”


    張德拍了拍崔玨的手背,安撫著她那有些惶惑不按的心靈。這女子聰慧,卻又有些教條,被那“名望”鎖在窠臼中十幾年,到如今見了沔州山水,才稍稍地解脫。她既怕讓徐州族人失望,又怕自己的行為惹惱了張德,糾結萬分,恰似房玄齡那“吃醋”的老婆。


    隻老張一句話,崔明月頓時感覺到眼前男子懂她心事,百轉千迴的感動,成了不要錢的眼淚,吧嗒吧嗒從眼眶中湧了出來,又落在方正的地磚上,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小點兒。


    “哭甚,哭甚。”


    老張拿起一條絲絹,擦拭著崔玨眼角的淚珠,柔聲道,“你大人的思量,於士族之中,太過常見。我長於阡陌,可到底十歲就在長安廝混,任你皇帝公侯,還是名將名臣,甚麽不曾見識?隻這些小小心思,哪能觸了我的惡心,又豈會理會那般多。”


    “是我胡思……”


    抽咽了幾聲,揉在老張懷中,似那水做的人兒,任由梁豐縣男一陣垂憐。隻是子曾經曰過:帥不過三秒。


    工科狗自打性功能成熟之後,雖說時有貴女在眼前出沒,可正經深入淺出探討一番人生方向的,卻隻有李芷兒和阿史那銀楚。


    令人遺憾的是,為了李芷兒,又別了李麗誌,算是徹底觸了李董的眉頭。一條江南土狗不願意做上門女婿,本來是很合理也很符合世情的事情,隻是李董“包舉宇內,囊括四海”,見不得這種非人生物的反抗,於是老張上演的那出“那些年我們追過的女孩”,在安平公主一句“我有了”之後,就畫上了省略號。


    至於阿史那銀楚……那特麽就是一個被上的故事。


    來追我呀,追上我就讓你嘿嘿嘿……嘿喂狗……然後,然後老張就在瀚海公主體內打了個冷顫。至今,都是迴味無窮,就像是至尊寶的二當家,充滿了意味深長。


    天地良心,江南土狗兩世為人,怎麽算如今也才二十出頭,這是一個少年的成長史。


    他驕傲。


    和公主們比起來,綠茶婊心機婊們要簡單的多,沒辦法,這年頭行情如此,社會地位高出身高,陰謀詭計一般是沒用的。所以白潔成為少婦也不可能綠了老張,鄭琬的胸再大,也隻有老張自己清楚她的罩杯……


    對付這種女子,簡單粗暴不需要任何人情味在其中,因為這不過是處理生理需求乃至生物延續後代的本能,姑且稱之為一條土狗的繁殖行為。


    隻不過這個行為,被綠茶婊和心機婊的家裏人,裝裱成了一副美麗的畫。並且還在上麵寫了一首詩表達深刻的人文主義情懷,大約就是:天生一個仙人洞……


    二十二歲的老張,攤攤手。


    他無奈。


    和李皇帝周旋事業中的調劑,亦或是冒險,大約就是李芷兒這個不科學因素。而和五姓七望的交道中,除了老李、老崔、老王等等男性,大約就是崔玨這個女子,成了不科學因素。


    正如老張和南朝遺民有來有往的過程中,蕭氏姐妹成了無節操蕭二公子的本錢,羞臊著臉在往日友朋中笑談,隨著時間的推移,卻又真成了傲慢得意的囂張。蕭氏姊妹,也隻是如此角色罷了。


    至於蕭姝蕭妍恰好和崔玨是閨蜜,那也隻能說……世界很小。


    曾經的曾經,如清河崔氏徐州房的女郎,誰要想一親芳澤,不費萬畝良田官帽若幹再加上金銀財寶些許,以及族中清秀女郎一名,那是想都不要想的。至於嫁入夫家之後,那必須是高坐正堂如神佛,不拘生男生女,嫁妝都是被兒女繼承,夫家是萬萬不必打主意的。


    倘使有人說:武城子,你家女郎給人做外室,連侍妾也不如哩。


    清河崔氏絕對會大吼一聲:孽畜!就算你現在跪下磕頭求饒,也沒人救得了你!上天下地,你無處可逃!


    然而,曆史這個小姑娘,她可能有點喜歡玩滑板,然後她的滑板輪子有點大,一不小心,就把曆史垃圾堆中的玩意兒給碾了過去。


    吧唧一聲,粲然若畫的清河崔氏,貌似也不給力啊。


    牆倒眾人推也好,痛打落水狗也罷,總之,清河崔氏依舊在,隻是朱顏改。別人或許還不曾有那般實力撩撥,可老張在荊襄大地撩妹,撩個清河崔氏的女郎,那是半點壓力都沒有。


    雖然有句話很不厚道,但老張還是想要說:還沒有結束的貞觀十二年,清河崔氏在他張德眼前,和滎陽鄭氏洛陽白氏……是一個檔次的。


    於很多人……嗯,包括李天王的兒子們而言,崔玨這般的女子,那必須用曹子建的《洛神賦》來吹捧。至於“所謂伊人”還是說“沉魚落雁”,不足以形容其萬一。


    當然了,倘使老張這時候又拍賣一首智障大師的遺作,比如說那個什麽“水木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開頭的,其中就有一句: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不如此,大概是不能形容那些“公子公孫”們的激蕩心情。


    也是,崔氏女啊。


    嘖嘖。


    牛嚼牡丹不解風情的江南土狗犬軀一震,狗眼四顧,嗬嗬一笑:老子就喜歡褻玩。


    “張大郎!光天化日你在做甚?!這就是你說的公務繁忙——”


    一聲大叫,老張猛地一個哆嗦,連忙掀起一條絲被,將崔玨蓋住,然後裹著一條錦袍赤腳走了出去:“哎呀,你叫個甚麽,怕別人不知道麽?”


    “你這負心漢,倒是有心玩耍,你可知道,二兄要納崔氏女郎耶!”


    “啊?!”


    老張一雙狗眼圓瞪,看著滿臉俏紅卻又嗔怒的安平,“你那兄弟,見識不凡啊。”


    正所謂,英雄所見略同……略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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