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建的選擇除了人的主觀意誌,最終還是老天爺說了算。


    中土各個名都,皆因地利而成。往後一千五百年哪怕熊孩子們玩戰略遊戲,也能隨口就來一個“金角銀邊草肚皮”。


    小霸王學習機的製造道路,伴隨的是生產力的更迭,而這種更迭,會有一種名叫“一個階級對另外一個階級劇烈暴動”的社會學行為。


    後來有個偉人給它下了個定義,這種社會學行為,叫革命。


    然而工科狗本質上來說,是個權貴資本家,稍微委婉點,良心沒黑透有著貴族頭銜的工廠主。


    那麽,除了剝削奴工剝削女工剝削童工分外的風輕雲淡之外,像工科狗這樣的生物,還有一種特性,那就是生怕自己的仨瓜倆棗被人攫取。然後除了這個,還深怕像李董那樣的千古一帝跟他在中原大街大戰三百迴合。


    總之,有個偉人又給眼下這條工科狗的本質,下了一個定義,叫做“資產階級的軟弱性”。


    所以,搞點大新聞就擔驚受怕的張德,總想著“狡兔三窟”的典故。就算不能“狡兔三窟”,“狡犬三窩”還是必須的。再說了,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裏嘛。


    於是怎麽選擇藏小霸王學習機的籃子,就得有點想法。離長安近的地方不少,比如河東,比如河套,甚至巴蜀也挺近的。


    可要是把小霸王學習機藏在這裏,很有可能就會被爹媽發現,打個半死。再一個,這些地方做的籃子,全是窟窿,不是材料不行,就是蛀蟲太多。


    籃子得牢固,材料要紮實,還得便於隨時轉移小霸王學習機。


    這時候,為了自己的子孫後代能夠用小霸王學習機練習五筆輸入法打字,張德就不得不琢磨:這樣一個地方,必須交通發達且便於發展手工業和工業。


    這不是一千五百年後,可以印鈔票然後一股腦兒塞給房地產開發商。貞觀年最合適的還是手工業,然後就是礦業、冶金業、造船業。


    像沔州這個地方,它離京城和洛陽地理上並不算太遠。同時水係發達,船運非常適合直通蘇州。蘇州的手工業產品,可以迅速地進入京洛地區,然後由長安權貴的白手套們,飛快地通過絲路,運往西域。


    貞觀年,養蠶業還沒有解決家蠶的規模化養殖,絕大部分產絲地區,依然還在捕捉野蠶。


    而張德通過暖房建設,青料補料製備,桑田規模化,生產集中化,銷售渠道化,可以迅速地將這些高利潤產品,塞給那些能說得上話的小夥伴們的爹。


    氣候適宜的沔州,如果不是因為湖泊河道太過密集,絕對是高產富裕之地。然而沔州想要達到幾百年後“湖廣熟,天下足”的狀態,還差了十萬八千裏。這種狀態,要一直填人命持續填上幾百年,廣大自耕農紛紛死於戰爭、徭役、瘧疾、寄生蟲病、澇災……然後,直到雲夢澤成為傳說,成為史書中頗為曖昧的一頁,然後這個地方,就會誕生耕讀傳家的畜生,將土地上產出的所有食糧,吃個一幹二淨。


    武德年,州郡不斷更迭的武昌郡變成了鄂州,江夏地跨長江兩岸,往來船隻帶給此地豐厚的利潤。


    李董上台之後,那些個仿佛“被貶”此地的武德老臣,一個個離京的時候哭的眼淚鼻涕都出來,仿佛此生已經毫無意義。


    然而他們來了一個月,整個人都變了,一聽說朝廷要調他們迴京,頓時哭的比當初離京時候還要痛苦……


    關洛子弟,為了吃生魚片,實在漢水長江之畔的,可以湊成一個旅。


    沔鄂相望,但這並不妨礙民間船隻的造船廠在這裏蓬勃發展。主要是因為貞觀五年六年的時候,蕭鏗蕭二公子的大發慈悲,讓廣大南方人民群眾,紛紛知曉這世界上撈金的另外一個途徑就是造船。


    就算是沙船,它也能賣錢啊。


    短短三年,工科狗的三大船隊都很好地履行著自己的使命。但是,水手的需求量,幾乎每天都在增加。


    從一開始的寧缺毋濫,到最後連臉盆裏憋氣都沒種的突厥佬,都敢往船上塞。要是海上生病,反正海裏有鯊魚……


    沔鄂之地,這曆史淵源、地理優勢以及相對於滄州登萊遠離中樞的政治荒漠,在太子南巡之際,簡直是好的不能再好。


    老張甚至已經可以預見,或許十年,或許二十年,或許三十年,這裏會一直在建設。每一年每一個月每一天甚至每一個時辰,都會有苦力勞作,民夫流汗,工坊寨牆拔地而起,水車葉輪隨處可見……


    圍圩造田和天湖造田的工程,一定會多的嚇人。為了耕地和經濟作物,中小型水庫將會起到調節作用。洪澇分流,幹旱蓄水,圍繞著這些中小水庫,山坡上的一層層梯子也似的田壟,將會種上茶樹種上杜仲種上桑樹。


    這適宜的氣候,會大量地產出經濟作物,茶葉、絲綢、橡膠原漿等等。


    到了那個時候,這個地方,不僅僅是開發江南的橋頭堡,更是聯通南北財貨的物流中心。


    這樣的一個地方,又怎麽可能不人丁興旺五穀豐登呢?


    這樣的一個地方,又怎麽可能藏不住一台小霸王學習機呢?


    在操作張顗李奉誡等人前程事業這件事情上,張德並非是帶著純粹的友誼,也並非是純粹的利害。對忠義社的小夥伴們來說,這是共贏的事情。對懵懂無知的李皇帝來說,這將來也是一個名留青史的明君盛舉。


    史官們的刀筆再如何鋒銳,也繞不開這浩大的事業。


    每每想到這裏,在長安宅邸摸著女仆大長腿的梁豐縣男,不由得感慨萬千:像他這樣有著奉獻精神的權貴,鳳毛麟角,鳳毛麟角啊。


    “阿郎,武姐姐摸上去可舒服了。便是剝了殼的雞子,也不及她滑嫩,就是頂好頂好的蘇絲,也不及她柔順。”一隻手抓著阿月渾子,一隻手按著張德那隻摸自己大腿的手,阿奴有些吃醋,“大家都說武姐姐是宓妃織女一般的人兒,世間可不多見。”


    張德嗯嗯嗯了一聲,手掌還在摩挲著,緩緩地摩挲著,他在思考,思考著武昌和漢陽要是合起來,該叫什麽名字呢?他想了想,覺得要是兩個地方合起來,不如就叫全國最大工地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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