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爪子煞有介事地抓著一把紙扇,把倀鬼的腦袋拍得啪啪作響,阿古看到青麵獠牙的倀鬼滿臉委屈(真難為這副鬼樣能做出委屈的表情)“沒事打鬼玩啊?”隨口問了句。


    “它該打!”喵帝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


    阿古知道喵帝說的什麽事情,從金一他們到了天海市,除了帶去拜訪的柳如是等人,其它妖怪都聽他們的躲起來了,可外麵的妖怪很聽話,自家的卻跑出去差點遭了災。


    “是不是覺得翅膀硬了喵?想飛了喵?”啪啪。


    “要是活膩歪了自己再死一次,別連累阿古還要給你擦屁股!”啪啪啪。


    “幸虧禿驢們有點良心,真要把你弄去背黑鍋...喵還得跑出去,扒著車廂等路過荒郊野地的時候,還要跟那幾個禿驢拚命...”


    一連串的紙扇子砸出去,倀鬼被砸的矮了三寸,半個小腿都沒入地板了。喵帝一邊打著,一邊還偷眼看阿古——它知道金一不想讓倀鬼被背鍋,但凡事都有個‘萬一’不是?要是發生了這個‘萬一’,阿古讓不讓他殺人滅口?


    “你挺在乎這個小鬼的。”阿古隨口說。


    “那是....誰在乎這個混蛋,要不是它...”喵帝連忙捂住嘴巴,“反正喵是貓!”心虛似的叫了起來。


    咦?阿古、白昂之...屋裏的人一起盯著喵帝,連廚房裏忙活的周小小都跑了出來....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快樂的小貓咪...”一片茂密的山林裏,一隻類似貓,卻比貓的四肢粗壯許多的動物跑了出來,它一邊唱著自編自導的小調,一邊飛快地穿過山林、土坡,在小村子的村口停了下來。


    “還不來啊,小多子怎麽還不來?喵嗚,喵快要餓死了。”嘴裏說著餓死,它卻把一隻頭角崢嶸的大鹿放在地上,大鹿的脖子被咬斷了,在地上無意識地抽搐著。它自言自語地咕噥說:“不然喝口鹿血墊墊肚子?還是不要了,生的,腥...”喵帝開始想念小多子給它煮熟的鹿肉,有鹽,還有什麽叫作油啦蔥啦蒜啦的東西——它再也不想吃生肉了,哪怕它是隻‘貓’。


    “你來啦...”圓滾滾的小胖子從村子跑了出來,等走近了才發現,那不是胖,而是一個很瘦的小男孩穿著麻布的衣裳,衣裳裏塞滿了稻草,在這寒冬臘月的天氣裏能讓他覺得暖和一點。


    小多子丟下一大塊十幾斤的熟鹿肉,把自己塞進已經死掉的公鹿肚皮裏,“快吃啊喵帝。”一邊努力往鹿毛裏拱,一邊關切地看著粗壯的‘貓’。


    “哈哈他們說你是妖怪呢,不是妖怪怎麽會這麽通人性...我才不管,有你在我和弟弟妹妹才能吃到飽飯,謝謝你啦。”


    “你知道嗎?我爹去參軍了,打鬼子...‘啪啪啪’,”比劃出一個誇張的打槍姿勢,“用槍的,打槍你懂嗎?打鬼子的都是英雄,這我以前壓根想不到——其實我爹很怕死的,不是怕死掉的那種死。他說咱們中國人就講究個入土為安,還有傳宗接代什麽的,他說反正孩子有了多,得去做個爺們兒。”


    說到這裏,小多子抹了下凍成碎冰的鼻涕,“小貓咪,你的父母呢?”


    不斷啃肉的喵帝白了他一眼,“嗚嗚...”狼吞虎咽地吃著。父母什麽的...它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父親,但母親肯定有啊,不然怎麽出生的?它記事的時候生活在一個野貓群裏,母親是一隻普通的野貓,有天貓王‘欺負’母貓,它就把貓王咬死了,所以它成了王,一直到現在都是。


    春天、夏天、秋天、冬天....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次這種東西,野貓群裏的貓也死了不知道多少輪,它以為自己也會老死,可某天夜裏好像很多東西掉了下來,它吃了一個,從那時開始就又變得強壯了。它比別的貓更大、更強壯,有些動物說它不是貓,是猞猁或者是妖怪什麽的,全被它給咬死了。


    “喵是貓,媽媽這樣說的。”咕噥了一句,喵帝覺得鼻子有點酸。它都快記不清媽媽長得什麽樣子了,但那一定是它的媽媽,對它很好,任何說它不是貓的家夥都得咬死。


    媽媽是貓,它肯定也是貓....


    “喵嗚。”它低聲吼了一句。


    “哈哈,喵帝也想媽媽了!”小多子大聲地笑了起來,“我也想媽媽,爸爸走後沒多久媽媽就死了,小多子很聽爸爸的話,每天都給媽媽掃墓。爸爸說了,人最害怕的一個是沒有後代,這樣的話愧對老祖宗,死了的話也沒人給自己上香掃墓....”情緒有點低落了,“不知道爸爸在外麵有沒有事,他要是死了,誰能給他掃墓呢?”


    “事多的人類。”喵帝決定先對付噴香的煮肉,掃墓什麽的...它就沒掃過墓。“對了,媽媽死在哪裏了呢?歪脖子樹下還是那塊大石頭上麵?不管了,迴去讓小的們全收拾一遍,樹皮都得給喵舔幹淨...”


    把煮熟的肉吃掉一半,喵帝叼著剩下的,頭也不迴地往山林跑去。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快樂的小貓咪。”一邊跑一邊唱,枯藤、大樹、山石...很多東西飛快地從它眼前閃過,這種速度哪怕對一隻貓來說也不可能了。它一點不懷疑‘自己是貓’的想法,路上抓了幾隻兔子,估摸差不多了,就把剩下的熟肉吃幹淨。


    野貓群裏的小家夥更愛吃生肉,特別是血淋淋的那種。它把兔子的皮毛剝掉,作為一隻有思想的‘貓’,很討厭小貓們滿嘴是毛地靠近它。“大點的小家夥都聽話,就是小貓們太膩貓了...”有點無奈地嘟囔了一聲,前麵就是一堆亂石頭圍上的草地。


    “小的們,出來吃東西了。”喵帝跳上石頭,威風凜凜,幾隻兔子丟在草地上。


    很多血,不是兔子的血,而是....原本石頭堆圍上的該是一片幹草地,趴在上麵在陽光裏打滾是很舒服的事情。它的野貓群落很大,但是一百多隻野貓在這片幹草地上很舒坦地過活著,打從它變強大了,就沒什麽猛獸敢侵入它的地盤。


    可此時原本舒適的幹草地全是紅豔豔的血,到處散落著黑色的、黃色的野貓毛發,熟悉的血腥味衝得喵帝鼻子發酸。兩個穿著白色的豎條衣服,戴著高高的白色帽子手拿紙扇的人舔著野貓的鮮血,臉上全是猙獰的笑。


    看見喵帝他們很疑惑的樣子,“猞猁?野貓的地盤怎麽會有猞猁?”


    “管它做什麽?這些野貓很有靈性了,把它們的血肉還有靈魂帶迴去,應該能煉製一隻不錯的貓又...”一個臉上全是白色粉末的男人大聲笑,“走啦,一隻猞猁而已...”


    喵帝的眼神落在兩個矮小男人的身上,他們說著它聽不懂的話,嘰裏咕嚕的跟小多子說的不一樣,要是它的見聞多一點的話就會知道,這些把臉畫得通白、戴高高的白帽子的人,叫作‘陰陽師’。


    “小花、短牙...”唿喊著小貓咪的名字,喵帝瘋狂地撲了上去....


    “喵帝,你怎麽傷成這樣?”小多子把滿身血的‘貓’抱在懷裏。


    “嗚嗚嗚小多子...”喵帝的嘴裏發出含糊的人話,小多子哆嗦了一下,還是把它藏了起來。他給喵帝準備了溫暖的小窩,很多稻草堆在牆角,一塊大石頭擋住殘缺漏風的門,弟弟妹妹們全都圍住喵帝,抓衣服裏的稻草給它止血。


    “喵嗚...”它含糊地喊著,可沒學多少人話,想說的說不出來。它想用人話說:‘小多子我隻剩下你了。’可看看跟小多子一樣關心它的人類,小男孩和小女孩,又把話給咽進了肚子。


    “它是妖怪嗎?”小女孩吮著手指問。


    “它是我們的恩人,有它我們這段日子才能吃飽飯。”小多子一副小大人的表情吩咐弟弟妹妹,“我們要照顧好它,一定要...”


    很快兩天過去了,喵帝得到了最好的照顧,小多子一家人把剩下的鹿肉全都給它,自己吃著難以下咽的糠皮。喵帝隻是麻木地吃著,對周圍的環境不管不顧。


    “媽媽,對不起媽媽,我沒能給貓群報仇...”它天天哭著,舔舐傷口都顧不得。那天跟兩個‘陰陽師’對戰,它以為自己可以跟對付山林裏的猛獸一樣,很輕鬆的就勝利了,可事實上它被打得落荒而逃,要不是更熟悉山林裏的環境,可能都逃不掉。


    “喵帝,別傷心。”小多子安慰它,笑容純潔得像春天的花兒一樣。


    忽然外麵響起臨死前的哀嚎,小多子連忙用稻草捂住喵帝,沒等喵帝反應過來,幾個小人兒也被塞了進來。那是小多子的弟弟妹妹,他們抱著喵帝也捂著自己的嘴巴,努力不發生半點的聲音出去。


    五分鍾,十分鍾...喵帝忍不住把土牆掏了個洞,透過拳頭大的洞口往外看。


    它看見很多穿著土黃色棉衣的矮小男人,這些人拿著鋼鐵製造的東西,刺刀明晃晃的很是惹眼,“沒我的爪子鋒利。”看見矮小男人圍著村民,還有被村民擋在身後的小多子,喵帝探出爪子,很是跟刺刀做了個比較出來。


    “這就是小鬼子吧?”它這樣想著,覺得自己該做些什麽,可這時衣服更好、皮靴更亮的軍官走了出來,軍官旁邊的兩個高帽子惹得它兩眼噴火,卻不敢冒頭。


    那是‘陰陽師’,就是殺害它野貓群的兩個人。


    “你們,有八路!”軍官大聲喊。


    “沒有啊...”很多人叫了起來,幾個精壯漢子怒火中燒,卻被婦孺們緊緊抱住了手臂。他們看著地上的老人悲傷又絕望。殺雞給猴看,他們第一次直接麵對了槍械的恐怖。


    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他們,不隻是對著老少爺們兒,也對著村子裏的老弱婦孺。幾個漢子牙齦都咬出血來,硬生生的不敢動。


    “你們的,有八路!”軍官又喊了,“交出八路的幹活,不然,全部死啦死啦滴!”


    這不是商討,而是通牒,所有人都沉默了。事實上這個村子沒有八路,但道理隻能給人講,兩個漢子對視了一眼,挺起胸膛想要站出來。他們不是八路,但是現在的情況,必須有人去死。


    “我是八路!”


    兩個漢子嚇得差點跳起來,是誰不要命的出來承認?等看清人後眼珠子都紅了。


    “小多子,不要找死!”他們大聲吼。


    “我是八路。”小多子走出去,衝著地麵啐了一口唾沫,“我的父親出去當八路了,所以我就是八路。可村子裏沒有別的當兵打仗的,有本事就衝我來,別為難村子裏的人!”


    軍官猙獰地笑了,拔出佩刀,一刀把小多子的手砍了下來。


    “他隻是個孩子!”村民們憤怒了,可這時軍官揮了揮手,槍聲連成一片...


    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小多子連斷手的疼痛都忘了,“劉大叔、李嬸...”不敢置信地呢喃著,忽然瘋狂地衝向軍官,“為什麽要這樣?!!為什麽!”迎麵踹來一腳,小多子一個踉蹌往後退,隻看見雪白的刀光閃過,眼前就是一片漆黑。


    被血液衝上高空的腦袋隻看見一張猙獰的臉,還有不屑的、聽不懂的話語,直到很久後他才知道,“殺豬、宰羊...支那豬需要問為什麽嗎?”那個軍官是這樣對自己說的。


    一把大火燒紅了半邊天,直到聽不見聲音了,喵帝才鬆開堵住小多子弟弟妹妹的嘴的尾巴,打開妖氣撐起的屏障——除了他們這一塊地方所有東西都燒成了灰,孩子們捂著嘴大聲哭,瘋狂地到處尋找小多子。


    “他在這裏。”喵帝撥開一個帶點白色的灰燼,泥土中有一塊漆黑好像黑炭一樣的小石頭。


    “我在這裏。”小多子的靈魂也哭著喊,可除了喵帝,沒人聽得到他的話語....


    阿古的表情很難看,殺氣在漆黑的眼珠裏滾動著,周小小緊張地抓著他的胳膊,一張小臉也氣得發白,表情更可怕的是林紫霞——她的眼睛已經冒出火了,手腕上的鈴鐺不斷跳動,恨不得自己就在現場大開殺戒。


    “哈哈你們沒見過啊?”白昂之無所謂地說。


    “他們年紀小。”孟嫼也一副很隨意的樣子。


    他們兩個經曆過那個年代,見過了也見多了,談不上麻木,隻是需要做的都已經做過了。白昂之的手上有無數敵人的鮮血,身上也有很多恐怖的傷痕,他覺得這些傷痕全是榮耀,當然,其中也有悲傷。


    孟嫼的身上沒有傷口,但不代表她接觸的少,山鬼對治療很在行的,她的傷口全都療養好了,可那時候她失去了很多夥伴,就好像白小萌的母親。


    “啊?你抓我上來做什麽?”吃東西的白小萌被她穿破虛空抓在手裏,腦袋有點發懵。


    “想你了。”孟嫼使勁揉它的腦袋。


    喵帝把紙扇子藏在身子底下,不顧自己的小身子遮不住紙扇,“對不起啊小多子,你死的時候我想出手來著,可...陰陽師收你們的靈魂我也想出手來著,看見你的靈魂被那塊石頭吸了進去,我就沒有出手。”它手忙腳亂地解釋著。


    “沒關係啊。”倀鬼露出柔軟的笑,“你要是出來了我的弟弟妹妹也活不成,謝謝你幫我把他們養大。”


    “呃...不用謝。”喵帝淩亂了。


    “其實該我說對不起的,你一直覺得自己是貓,要不是把我變成倀鬼,你就不會懷疑自己是猞猁吧?隻有猞猁和老虎才能弄倀鬼來著...”


    “我是貓!”喵帝惱了。


    “好好好你是貓,哈哈你是貓。”倀鬼忍不住大笑起來。


    “給你三秒鍾重新組織語言,告訴喵為什麽說對不起!”


    “是我錯,不該昨天那種時候跑出去。”倀鬼連忙改口。


    “這就對了,跟阿古道歉!”


    倀鬼連忙飄到阿古的身前,剛低頭就被阿古攔了下來,阿古翻看了手機日曆,猛的一拍自己的腦袋。


    “你不用道歉,是我沒考慮周到。”阿古如是說。


    “啊?”喵帝呆了。


    “昨天是清明節啊,我都忘記了。”阿古笑著搖搖頭,“真是的,明明在烈士陵園卻一朵花都沒留下,你叫小多子是吧,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


    天海市烈士陵園迎來了最特別的一天,警察開道,幾十輛重卡跟在後麵,李南霜帶著刑警封路,各種奇形怪狀的妖怪湧了進去。


    “今天是妖怪們最齊全的一天吧?”孟嫼掐了個手決,漫天花瓣好像雪花一樣灑遍了整座烈士陵園。


    妖怪們小聲地說著話,把自己生物種類的特產留在了墓碑的前麵,阿古也難得的大方了一次,所有的藏酒搬出來,不管是小妖怪送他的土產果子酒,還是白家送來的上百萬的奢侈酒品,全都一個個墓碑的敬了過去。


    “我知道,你們的靈魂早就不在了。”他低聲說著,忽然高舉酒杯,“敬,英靈永存!”


    “敬,英靈永存!”


    奇形怪狀的妖怪們用尾巴、牙齒抓起酒杯,白蟻大叔幹脆跳進了酒杯裏麵,幾個小妖怪趕緊手忙腳亂地把它救出來。


    一些酒量低的、酒品不好的、一杯倒的說起胡話,亂糟糟的到處撞,莫小胖和鬼醫忙成了一鍋粥,可他們笑得歡快,就像所有妖怪的笑臉一樣。


    “敬英靈永存。”白昂之呢喃著輕聲笑...


    喵帝最近神秘兮兮的,阿古有幾天沒見到它,倒是小多子那隻倀鬼留了下來。按照白昂之的說法,那就是周小小不是對神秘的東西感興趣嗎,留下倀鬼陪她‘玩’。


    “不要啊,滾開,快滾開...”日常的尖叫再次響起,倀鬼從周小小的房間牆壁飄了出來,對阿古苦笑一聲,窩在牆角抓著一塊石頭猛看。


    阿古也注意到這塊石頭,漆黑、沒有光澤,不,是所有的光澤都在內斂,他的眼神陡然一動,注意到這點的白昂之就轉過了頭,一起看倀鬼手裏的石頭。


    “陰靈石啊。”他低聲說。


    “是啊,陰靈石。”阿古的眼睛一眨不眨。


    跟水靈石、火靈石一樣,陰靈石也是天地自然產出的特殊礦產之一,人間界的打著人間界的標簽,地仙界的打著地仙界的標簽,都是有特殊用途的寶貝。阿古弄手鏈的話那是哪裏出產的都行,但是要弄地仙界的永久傳送通道,就得用人間界的靈石了。


    有人間界的靈石當坐標他才能夠從地仙界迴來,所以最近都在尋找這類的東西,可在地仙界隻是略微稀少的靈石,在人間界就是絕對的奢侈品,他查探了很多消息,卻連一點影子都沒摸到。


    倀鬼好像看夠了,小心翼翼地把陰靈石收起來,等白昂之對它點了點頭,才鬆口氣飄了出去。


    “你想要這東西?”白昂之衝阿古問。


    “再找找吧。”阿古搖了搖頭。


    沒有六道輪迴的時候,人死後也就是三秒靈魂就會消散,想當鬼這種能量生命體的話需要機緣,而對靈魂來說,陰靈石就是這十分難得的機緣之一。小多子死後陰陽師收走了所有村民的靈魂,正是有陰靈石它才能保存下來,雖然喵帝把它變成了倀鬼,但它的根子在陰靈石上,要是把石頭拿走了,小多子不死也得重傷。


    “真想要就拿迴來吧,有孟嫼在,小多子應該死不了。”


    “找找再說,還不急。”阿古搖了搖頭。


    以前的青雨觀,當然現在改名城隍廟了,喵帝大搖大擺地從很多信徒裏走進去,很少有人有資格走進的內殿,它同樣在眾人的視線裏走進去,也沒人管它。


    “那是青雨真人養的貓?”


    “還真嘚瑟...”


    “噓,慎言。”


    有人連忙阻止了同伴,城隍廟最近靈驗得很,都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真人‘養’的貓應該也不尋常吧?而且他看見過青雨真人怎麽對待這隻貓,比對人恭敬多了。


    “那可不是一隻普通的貓....”


    一隻貓的議論很快停止,信徒們上香的上香,求簽的求簽。人總是缺少什麽才會求什麽,求姻緣、求錢財、求官運、求學位...新招的小道士抓耳撓腮地努力解簽,青雨真人警告過他們,雖然所謂的求神拜佛不過爾爾,但他們要用最合適的話安撫信徒的心靈,不能斂財,也不能讓人喪氣而歸。


    靈驗不靈驗的尚且不說,但是在他們這裏,‘舉頭三尺有神明’這句話再合適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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