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卻是因為她在意,很在意很在意,才會覺得這麽難受,才會這麽勉強自己。


    金卡卡微微抬高了腦袋,強迫著自己的情緒不會越來越難以控製的變得激動。


    一時,兩人皆是沉默。


    就這樣靜靜的,被他抱在懷裏,兩個人的體溫相處傳遞,感受彼此心跳的頻率,可在這麽親近的距離裏,對方在想些什麽,誰都猜不透。


    過了好一會兒,金卡卡覺得後腰有些僵硬酸痛,想要改變一下位置。


    剛一挪動,朗末臣又抱緊了手臂,對她說,「以後不要再提分開,金卡卡,隻要你不提這兩個字,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寵著你,護著你。」


    金卡卡錯愕,詫異於他的口吻,他說出的每一個字。


    隨後,她自嘲的笑,「為什麽呢,你是朗末臣啊……為什麽要為了我這種人,用這麽委曲求全的語氣?」


    朗末臣眉頭一緊,「因為我不想你走。」


    「是嗎,因為你不想。」她語氣輕輕地,像是飄飄搖搖的羽毛,毫無依託。「你不想我走,可是,我不想留在你身邊……」


    「如果有一個人要妥協的話,為什麽偏偏要是我呢?」


    她垂下睫毛,遮住了眼裏那片暗淡不明的灰光,「就因為我的地位權勢比不上你,因為我懷著孩子,是弱勢的那一方?」


    不知為何,此時此刻聽著金卡卡再次說出這種話來,朗末臣滿腔的怒火,都一種名叫恐懼的情緒,穩穩抓牢。


    他們每次有爭執有吵鬧,她都說要離開,不和他在一起。


    可這一次,他感覺到了從所未有的心慌。


    就仿佛,她真的就會離開,而他再也無法抓住她那樣。


    他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臂,五指掐住了她的皮肉,這樣用力的確認,才能確定她還在他的麵前,不會這麽簡單就消失不見。


    「那又如何,這些重要?」朗末臣嘴角抿成一條線的弧度,沉沉的嗓音裏,滿是嚴肅,「我們在一起六年,快七年,從前沒有分開,為什麽要在這種時候分開。」


    「金卡卡,我們要舉行婚禮了,我們要有我們的孩子了。」


    「我已經讓步這麽多,你還想要要求什麽?」他這句話,已經是充滿了無奈。


    金卡卡無聲的扯著嘴角。


    是啊,他已經『為她做了這麽多』,她還有資格,要求什麽呢?


    再一次,朗末臣握住她的手臂,並且抬起她的臉,讓她和自己對視。


    他定定問她,「你想要什麽,我給你。」


    她想要的……


    她茫然看著他,像是陷入了忙亂的思考當中。


    片刻後,她呆呆的看著他,「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麽。」


    朗末臣眉頭緊鎖。


    「還是說,我想要不和你在一起,這樣,你也會給我嗎?」


    想要,不和你在一起。


    她低沉無息的聲音,猛然揪緊他的心髒。


    他的唿吸一下子變得粗重起來,兩隻眼,緊緊盯著金卡卡,暗底湧動的情緒,猶如急驟暴風雨前,那天上最詭譎難辨的烏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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