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汽車繞來繞去,弄的光暈暈乎乎的肯定是暈車了。過了好大一會兒,光被彪形大漢拉下車。光抬頭一看,原來是到了一個碼頭,一個掛著太陽旗的船泊在岸邊。

    光像個小孩子似的被兩人東拉西扯上了船。時間不長,嗚——船開始航行了。

    那時候船下麵的長江水都是黃的啦,裏麵流的是中國人的血。

    暈船了的光把昨天吃的東西吐出來了。這兩天吃的確實不錯,確實雞鴨魚肉管飽,油水大得很,消化不了啦,窩在肚裏的肉腐爛變質了,頭清醒的時候,硬風一頂就出來啦。其實這樣倒是好了,肚子空了,大腦恢複正常了。可是“陪同”人員就不好啦,其中一個是劉彬指使的也就是在王文衙門前麵裝作擦皮鞋的那位叫做李德海,這人很不簡單喲,是戴笠直屬人員,地位僅次於劉彬喲,穿著一身偽軍服裝;另外一個“陪同”人員一看就是一位軍人,加上穿著一身偽軍衣服、戴著平頂帽子好一副威嚴相貌,這人認為自己有一身好武功就了不起。

    光恰好將嘴中的穢物吐到那位自以為了不起的身上,惹得那人揮拳就想打他,可是被李德海一把將他的拳頭抓住,看來李德海更加厲害,並且說啦,“這人你不能動,他是劉長官的人,況且還是孩子哦。”李德海還是有同情心的,凡是越有本事的人越有愛心吧。

    光頭一次坐輪船,上船的時候迷迷糊糊、晃晃悠悠隻看見一麵白水鏡子拖著個龐然大物,心裏很害怕,被兩人硬揪上來。直到現在才清醒過來,看看原來在一個房間裏麵,擺設還不錯(特務有的是經費也)。透過一個小窗戶,射進來已經發紅的夕陽,讓人好心動。光突然感到餓極了,還想撒尿,看看身邊兩位嚴肅的表情,一時間不知從何說起。可是不一會,就不行啦,憋急了,一下蹦起來。

    “幹什麽?!”那位軍人像個警犬一樣乍起毛來,瞪著犬眼直直看著牛光。

    “我要尿泡---”光身體搖晃著,但是聲音很堅定的說。

    “真他媽的事多。”軍人罵道,把頭扭到一邊去,他才不願意到廁所聞臭味呢。

    “走-我帶你去。”李德海低聲說。

    出了小門,彌望的是寬闊的有些紅光的白水和像血一樣紅的夕陽。李德海領著光到一個地方撒了尿,就要迴到船艙的小屋的時候,光大聲說道:“我餓得慌呀——”讓李德海一愣,說道:“你怎麽這麽事多呢?以後說話要小聲點,小心鬼子將你的舌頭割掉!”本來光對這人有好感,可是一句話讓光傷透心。食色二字對人而言貴如油呀,色在肚子饑餓的時候會被人忘掉的,現在光簡直餓得眼睛發藍,說這麽一句話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呀。

    “先迴去,我再給你買一些吃的去。”想起來眼前這小子一天還沒有吃東西呢,李德海趕緊急轉彎。

    坐迴原地,光隻顧急著等待雞鴨魚肉呢。

    可是一會兒,李德海進來了,手中拿著一個紙包,放到牛光懷裏,說快吃吧。打開一看,原來是幾個燒餅,一邊想著前兩天的雞鴨魚肉,失望之餘,還是不得不吃起來。想不到吃得太快,噎住了,臉紅脖子粗起來,眼睛都要登出來了。 害怕這位特殊人物死掉的李德海又趕緊去買水。

    忙活半天,等光吃飽喝足了,外麵卻不知道什麽時候黑下來,光瞪著黑黝黝的眼睛在等待著……

    時間在流逝,心情像下麵的江水一樣澎湃的牛光在等待著——可是,直到身邊兩個人都酣然入睡了,牛光仍然沒有絲毫感覺,一時間一種失落情緒湧上心頭,頭一次好像失去了自己最親近的朋友-就像失去親人一樣難受。冷冷的淚不由自主的滴落下來,窗外的黑暗-無窮的黑讓他單薄的身子更加承受不了。

    原來,自打降生時候開始,牛光就將自己的一顆心交給黑石啦,雖然經曆風風雨雨,但是光一顆心永遠是向著黑石的,就像人的信仰雷打不動;而孤孤單單的黑石已經看見光的前因後果了,他很同情感這個和自己一樣的小子,而且恰好是鄰居,遠親不如近鄰嘛。打小就在一起的他們熟悉彼此的微小的唿吸,形成一股念力,這種念力漸漸成為一根愈來愈壯實的繩索將他們緊緊連在一起,也成為能量傳感器。這就是之所以牛光能擁有巨大能量的原因。

    意念力需要凝聚才能匯成強大的能量。人多了會更強大,但是人多也不能頂住黑石的能量,他是宇宙原始之石頭靈性摻到能量中可以自由自在運行,還能從空間補充能量,根本不是凡間生靈能夠修煉成的……

    這兩天,黑石何嚐不是很想念牛光呢,奈何捕捉不到光的任何信號,隻能眨巴著眼睛傻乎乎的看著,心裏委屈死啦。就像現在牛光的心情,就像現在牛光的表情---瞪著兩隻流淚的眼睛麵對這黑夜……

    盡管他們心靈相通,但是畢竟隔著長江水呢,因為水本來是很柔弱的,黑石本性屬土,黑石又怎麽忍心去克製柔弱的水呢;而且牛光現在身體虛弱以至於信息管理器關閉一些。以前光能夠穿越山水的原因。過山,能通過地氣傳送能量;過水,隻能通過慣性---在地上行進時那股連接著的能量的延續、速度的延續。再加上牛光從小和黑石在一起的光的奇經八脈很順暢的,蓄積在身體中的能量在過水時候不自覺的就使出來了,過水後又會通過地氣補充上;當然要是經過大江大河大海,就不行了……

    一直到外麵窗戶上的天發亮,仍然感覺不到任何信號。

    就在這時候,船靠了岸,蹬蹬-許多腳步聲,光清楚地感覺到一種危險,他的潛意識偶爾是管用。醒來的李德海也警覺的直起身向窗外望去。

    好多日本兵,有的扛著箱子、有的背著槍上了船。

    李德海馬上小聲對軍人說:“是不是有情況?你來看看。”

    軍人看了一眼,說道:“不過是補充貨物,我們通行證什麽的都有,怕什麽?少見多怪!”

    果然,船又前進了,並沒有任何動靜。

    期間,誰也不和牛光多說什麽。光就像一個傻子似的睡覺吃飯、加上有些暈船一直是迷迷糊糊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這一天,天氣晴朗,暖暖的陽光照在人身上,河岸上的綠草和樹木顯得那摩悅目,一切看起來好像又迴到了春天。可是船上的氣氛似乎有一些凝重---

    突然,船靠岸了。

    三個人剛剛不知所措地出了船艙。隻覺眼前一晃,兩位保鏢就倒下了。唏哩嘩啦---牛光還不知道怎麽迴事呢,就被蒙上了眼睛,好多人一下夾住了他。緊接著他又被塞進了一輛小汽車,嗡嗡---向前馳去。

    坐著小車的牛光更加暈啦。一路上他是暈船暈的迷迷糊糊,現在剛上岸,小汽車在不平坦的路上行駛,又讓他坐在後座,顛簸的厲害,簡直暈的昏天黑地。

    時間不長,他感覺被幾個人抬下來,進了一座院落裏麵。這是啥子地方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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