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許慎就牙疼了。


    他差點就給自己來了一針,這要是沒提前看一眼這上麵的小字,會不會他就是世界上第一個如此屈辱死法的人?


    想一想這個場麵都感覺酸爽好吧。


    許慎悻悻放下了針筒,這怎麽辦?


    花2萬買了一支g級覺醒注射劑,結果這玩意隻能讓動植物覺醒?


    覺醒動植物有毛線用啊!


    許慎看著自己餘額所剩不多的不記名銀行卡,感覺整個人都遭受了巨大的打擊。


    早就防著這個自動售貨機鬧幺蛾子,但是這玩意防不勝防啊!


    但問題是東西買都買了,總得試試它到底有什麽效果才行。


    許慎琢磨了半天,也拿不準應該怎麽用這個東西。


    以他現在的身手,如果看到一般的野生動物,什麽花豹啊、狼啊、麅子啊、鹿啊之類的,估計都是手到擒來。


    但是這些東西都是野生動物,你給它們打了針,覺醒了它還是野獸,對於許慎來說毫無用處啊。


    思來想去,似乎也隻能拿植物來試一試了,畢竟植物就算覺醒了,也不可能長腿跑了,還比較容易觀察覺醒後的效果。


    所以許慎就幹脆拿出來一顆大白薯,直接給它打了一針。


    當針筒裏的藥水被完全注入白薯之後,針筒上的煉成陣閃爍起了微弱的光芒,然後整支針筒都憑空消散不見,仿佛不曾出現過一樣。


    許慎看著手中毫無改變的白薯,等了半天也沒看出來這顆白薯覺醒了什麽能力。


    他忽然覺得,是不是自己的打開方式不對啊?


    白薯是植物的根莖,這東西應該埋在土裏生長才有可能慢慢覺醒的吧?


    想到這裏,許慎看了看周圍,大家在烈日之下,都無精打采地幹著自己的活,並沒有人注意到他。


    他這顆打過覺醒注射劑的白薯肯定不能跟那些野生的放在一起,這要是被不知道的人給挖走了,那豈不是虧大了?


    所以許慎趁著沒人注意,找了個角落,把手裏的白薯又給埋了下去。


    為了怕別人發現,這一次他埋得還挺深,比本來白薯生長的土層要深了許多。


    埋好之後,他站在旁邊觀察了一會兒,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什麽異常情況都沒有發生。


    許慎隻能在心裏告訴自己,說不定這玩意生效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他沒再多想,趁著日頭還沒有到達巔峰的時候,趕著幹完了自己的全天工作。


    等午後3點左右的時候,日頭已經不能用毒辣來形容了,這玩意簡直就是在燒烤。


    這要是在戈壁上的時候,你往沙地上淺淺地埋一顆雞蛋,過一段時間,雞蛋都能熟。


    反正他的工作已經完成了,拓荒公司給每人每天分配的工作就是這麽多,不會變少也不會隨意增加,許慎沒事幹,幹脆就去難民營那邊的垃圾堆裏找了一個大紙箱,自己就縮在紙箱下麵避暑。


    即便是那位農活嫻熟的老伯,想要完成定額的工作,肯定也要趕到太陽落山以後。


    拓荒公司給他們定的15個小時工作時間,就像是經過了精密的計算一樣,普通人的熟練工想要定額完成也必須幹滿這個工作時間。


    畢竟312師這邊的人也沒想過會在避難所的廢墟上劫掠迴來一個堪比d級覺醒者的存在啊。


    一般的正經人,你都是d級左右的覺醒者了,隻要是沒死在白沙灣避難所的那場大戰裏,誰會混在難民裏被人抓來這裏當苦力啊?


    所以這裏的工作,壓根就隻是為了普通人設計的,從來就沒有考慮過覺醒者的可能。


    這就導致當別人還在拚了命的趕進度的時候,許慎已經躺在紙箱架起來的棚子裏睡著了。


    雖然他的體力遠超常人,但是經曆了這麽多事情,尤其是前一天他還親身殺入了蟲海之中,手刃了一隻督軍,這對於許慎的體力和精氣神消耗都是難以想象的。


    這時候整個人一躺下,他就感覺到困意襲來,直接就昏睡了過去。


    反正赤城周邊,有中控ai維塔斯的籠罩,估計也不可能有什麽危險,所以許慎這一覺睡的是格外的深沉。


    結果其他難民頂著炎炎烈日,感覺整個人都快要被抽幹了,許慎就在那邊鼾聲大起,節奏還挺明顯的,甚至有種讓人以為他在給別人喊號子的錯覺。


    上午去訛許慎沒成功的大媽,聽著耳邊飄來的鼾聲,感受著渾身上下從骨頭縫裏散發出來的疲倦感,忽然有種我這輩子是造了什麽孽的想法。


    但是包括許慎,都沒有人注意到,他埋下打了覺醒注射劑的白薯那裏,地麵上的土層一直在緩慢地蠕動著,仿佛下麵有什麽東西活了過來一樣。


    等許慎醒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麻麻黑了。


    他這一覺睡的,連晚飯時間也錯過了。


    不過正好他也並不想吃那些東西,天色昏暗,他隨手從儲物空間拿出來一袋壓縮餅幹吃了,甚至還喝了一瓶礦泉水。


    終於到了下工的時間,所有人幾乎都累得癱倒在地上。


    他們這一批,200多個人,隻有3個人得到了足額的工錢。


    2個灰撲撲的饅頭,還有5塊錢。


    辛苦了一整天,這就是他們的收入。


    而更多的人,連這些都沒有掙到。


    西裝男的手下,根據各自的完成進度,換算之後發放報酬,很多人幹了一整天,可能隻得到了1個饅頭,然後就什麽都沒有了。


    沒有人敢質疑,也沒人敢公開發表不滿。


    這一路上所有不遵守規矩的人,都用鮮血書寫了一本反麵教材。


    這個時候,大多數人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哪還有精力去跟公司理論?


    許慎是3個獲得足額報酬的人之一,但他真不是為了這點東西,他隻是需要點時間了解一下這裏而已,很快他就會離開這裏。


    而且他人,無論得到的報酬多少,都已經三兩口吃掉了得到的劣質饅頭,沉重的體力勞動之下,每個人都饑腸轆轆,剛吃過飯不久就又會感覺到饑餓。


    他們被指定,就在臨近荒地的難民營外圍休息。


    沒有人發放帳篷被褥這些東西,甚至連占哪塊地方都得自己搶。


    許多人也都學著許慎,去垃圾堆裏翻找,至少找到一個紙箱還能讓他們容身。


    其實許慎的儲物空間裏就有帳篷,但是這時候他不能拿出來,這東西根本沒法解釋來源,搞不好還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夜幕之下,找到點遮蓋物的人就搭一個簡易的棚子躺著,什麽都沒找到的就席地而臥。


    許慎依舊保持著良好的習慣,找了點耐燒的東西,搭了一個簡易的火堆點了起來。


    即便是夏季,在野外露宿,如果沒有東西隔絕地上的陰潮氣息,再沒有火堆用來烤幹身體,那肯定是要生病的,嚴重的甚至還會要命。


    許慎白天沒吃多少東西,正好這個時候掏出來一隻大白薯,就放在火堆上烤。


    結果烤白薯的味道不一會兒就飄散開來。


    經曆了一整天的勞作,這些難民吃的食物根本就無法滿足他們身體的需要,很多人躺下的時候,肚子就又已經在咕咕叫了,這時候聞到許慎這裏飄出來的烤白薯的氣味,愣是把好幾個已經睡著的人從夢裏給驚醒了。


    黑暗中,一雙雙渴望的眼睛死死盯著許慎手中熱氣騰騰的烤白薯,但卻沒有人開口討要。


    畢竟經曆過這麽多事情之後,就算是傻子也應該學聰明了一點,而且大家都知道,許慎這孩子腦子可能還不正常,誰也不想為了一個白薯被他懟。


    最後還是那個精通農活了老伯忍不住開口了:“小夥子,我能不能問問你,你這白薯是從哪挖的?”


    雖然白薯這種東西還挺耐儲存的,但是這麽大個玩意許慎背在身上肯定能看的出來,可所有人來的時候幾乎都身無長物,所以老伯判斷這白薯應該是許慎今天挖到的。


    許慎並沒有想象中那麽生人勿近,他反而很有禮貌地點點頭說:“就在我翻的那塊地裏,東北麵,野生的,地裏現在應該還有很多呢。”


    更多的信息他沒有說,其實能做到這樣,也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在他看來,眼前的這群人他沒有任何義務要幫,卻也沒有任何必要落井下石,他們大都是白沙灣避難所災難中的幸存者,能夠活著到這裏,已經經曆了足夠多的苦難,無冤無仇,不至於非得踩上一腳。


    但人群聽到這個消息卻慫動了,很多人爬起來就衝向了白天他們墾荒的那片土地,而偏偏問出消息的老伯卻坐在原地沒動。


    許慎很感興趣,問道:“老伯你看別人都去挖白薯了,為什麽你不去?”


    結果那位老伯笑了笑:“我已經老了,吃那麽多幹什麽?隻不過他們都不好意思問,我就倚老賣老,厚著臉皮問一問吧。”


    這個迴答有些出乎許慎的意料,他想了想,將自己烤好的白薯掰了一半遞給對方:“這一半給你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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