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琴吼道,「你神經病啊!我的後院牆頭設什麽網!」


    蘇逸道,「不然,我何時才能抓到你?」


    他蹲下來,看著她,「這次你可不能再狡辯了。」


    東方琴怒道,「先把網給我撤開!」


    蘇逸搖頭,「還不到時候。」


    東方琴氣的臉都紅了,「我承認被你抓住了,行吧!快解開!我手疼!」


    蘇逸把手伸進網兜內,拿起她的手,看了一看,看到那紅紅的手掌心,心裏是有點心疼的,但他在她手上吃了那麽多次虧,這次,他是鐵定了心要讓她開口答應嫁他的,所以,他隻得強忍著那股子心疼,轉頭問小廝,「身上可帶了擦傷的藥?」


    小廝搖頭,「沒有。」


    蘇逸就看著東方琴,「那你再等等。」


    東方琴憤然道,「等什麽!」


    蘇逸抿抿唇,「等你哥哥跟嫂嫂。」


    東方琴詫異一愣。


    蘇逸卻不再說話,專注地看著她的手,不多時,將軍府門外就響起了馬蹄聲,接著,視線裏就出現一輛馬車。


    馬車剛過後牆院,車夫就看到了蹲在前麵的蘇逸,還有東方琴,還有丫環跟小廝,他大愕,連忙「籲」一聲,將馬車剎住,扭頭衝著後麵車廂的簾子道,「將軍,是小姐跟蘇公子。」


    東方楠木驚愣道,「琴兒?」


    袁吉珊快速地挑起車簾,往外麵看去,「人在哪兒?」


    車夫立馬下車,他擋著視線了,而他一下車,袁吉珊就看到了前麵的情況,還沒等她有所動作,蘇逸已經走了過來,向她跟東方楠木打禮道,「蘇逸見過將軍,見過夫人。」


    東方楠木看他一眼,問,「蘇公子深更半夜,等在我府門口,是有事要與本將軍說?」


    蘇逸道,「是。」


    東方楠木問,「何事?」


    蘇逸道,「剛剛與舍妹打賭,她若是在進府前被我劫下,她便答應嫁我為妻,剛剛我攔劫下了她,為免她又食言,隻得等在門口,等將軍跟夫人迴來,為我作主。」


    這事倒是新鮮了。


    東方楠木挑開簾子下馬車,下來後,就看到了被困在網兜裏麵的東方琴,他走過去,一劍將那網兜斬開,把東方琴拉出來。


    他問東方琴,「蘇公子所言是真?」


    東方琴撇嘴,瞪了一眼馬車前麵的蘇逸,這才看向東方楠木,「遊戲而已,哥哥休要當真!」


    東方楠木眯眼,「所以,你確實跟蘇公子打賭,輸了便嫁他為妻?」


    東方琴有點怒了,她道,「我都說了是遊戲!」


    東方楠木哼道,「婚姻是何其大的事,你怎能當作遊戲來戲弄!你當了遊戲,蘇公子卻未必當了遊戲!」


    蘇逸立馬接話道,「確實,我是認真的。」


    東方琴瞪著他,「你閉嘴!」


    蘇逸摸摸鼻子,轉頭看袁吉珊,「夫人是長嫂,自古以來,長嫂如母,這嫁娶一事……」


    袁吉珊也挑開簾子下來,她看了一眼東方琴,又看了一眼蘇逸,最後,折中道,「現下已經很晚了,就算當真,也得白天商議商議,婚姻確實不是兒戲,不能這般馬虎決定,要不,蘇公子先迴去休息,明天再說?」


    蘇逸想了想,又想到東方琴的手受了傷,需要迴去治療,就點頭道,「聽夫人的。」


    他向三人告辭,隨後坐了馬車,迴到府上。


    一迴去,他就輾轉難眠了。


    但隻能等。


    等白天。


    另一邊,將軍府。


    東方琴,東方楠木,袁吉珊迴到府裏頭,一迴去,東方楠木先迴了自己的院子,袁吉珊去了東方琴的院子。


    看到東方琴的手受了傷,她就交待下人去拿藥。


    等藥拿來,給她敷上,她才問,「今天是怎麽一迴事?」


    東方琴沒好氣地道,「你剛不是聽到了?」


    袁吉珊看著她,問,「你不想嫁給蘇逸?」


    東方琴哼了一哼,沒應聲。


    袁吉珊皺眉,「你既是不想嫁,又作甚麽與他打賭玩那種遊戲?就算你篤定自己能贏,也不能給他希望,況且,現在的情況是,你輸了。」


    東方琴很煩躁,很不耐煩地說,「我困了。」


    袁吉珊看她一眼,最終什麽都沒再說,隻是吩咐丫環好好照顧她,便迴去了。


    一迴去,就看到東方楠木正靠在床榻一側,看著書。


    見到她進來,他就將書擱下,問她,「跟琴兒談好了?」


    袁吉珊搖頭,「沒有。」


    她喚下人備水,又洗臉又洗手,最後還洗了一次澡,這才換上睡服,躺在床裏邊。


    東方楠木側頭看她,「沒有是什麽意思?」


    袁吉珊側身,臉對著他,「我想著,琴兒是喜歡蘇逸的,隻是她不知道罷了。」


    東方楠木擰眉,「你怎麽知道她是喜歡蘇逸的?」


    袁吉珊笑道,「琴兒的性格你應該比我還清楚,她若是不喜歡,焉能費心跟蘇逸玩遊戲?這遊戲輸了,她也沒有撒潑賴皮,可見,她是喜歡蘇逸的,隻是,一時拉不下臉,不願意在我們麵前,也不願意在蘇逸麵前承認。」


    東方楠木聽罷,想了想,道,「你說的有道理。」


    袁吉珊便道,「讓她晚上休息一晚,明天火氣消了,而蘇逸也來了,再看情況吧,不過,我覺得,蘇逸倒是很適合她。」


    東方楠木為官多年,自然知道蘇大學士的門第森嚴,教條特別多,而東方琴,素來性子不羈,怕是受不了蘇大學士那些規矩,就道,「我倒是不覺得蘇逸適合琴兒,琴兒性子野,怕受不了蘇大學士深嚴的家教。」


    袁吉珊一愣,「我看他倆,打打鬧鬧的,像對冤家,就覺得挺合適,你這般一說,倒讓我覺得,這婚事,有點懸了。」


    東方楠木也很憂愁。他這個妹妹,老大不小了,再不嫁,就真的嫁不出去了!他捏捏眉心,嘆息道,「明天再說吧,先睡。」


    「嗯。」


    東方楠木去熄燈。


    熄完燈過來,袁吉珊已經背過了身,他伸手將她摟進懷裏,吻著她的唇,手也熟練地脫著她的衣服,等衣服脫掉,他的唇就往下麵吻去。


    袁吉珊抓著他的手臂,氣息微喘,「已經很晚了,明早你還要早起上朝呢。」


    「做一次就睡。禦醫不是說了嗎,要多行房事,不然,怕很難有子嗣。」


    袁吉珊道,「我怕你累著,你才剛迴來,又喝了那麽多酒……」


    東方楠木咬著她的肌膚,笑道,「累是有點累,但是做一次的精力還是有的,再說了,不做一次,就這般抱著你,我也睡不著。」


    說罷,又吻住她的唇,不讓她開口了。


    之後,昏暗的閨房內就傳來了各種分貝不同的,男人的,女人的聲音,這聲音羞的讓守門的丫環們都禁不住的紅了臉,不過,聲音沒有持續很久,就一個時辰差不多,裏麵的聲音熄了,傳來東方楠木低沉磁性的嗓音,「打水。」


    門口的婆子立馬下去,備熱水。


    等洗罷,東方楠木就擁著袁吉珊睡了。


    第二天,蘇逸早早地來到了東方將軍府,他不是空手來的,是帶著聘禮來的,所以,一大清早的,東方將軍府門前就被行人圍住了。


    所以,等曲尚歌一早上起來,冬晴就偷偷地告訴了她這個消息,曲尚歌「啊」了一聲,驚道,「蘇逸一早就去東方府提親了?」


    冬晴笑著點頭,「是呢。聽說東方小姐紅著臉,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


    曲尚歌道,「她一向最能說,怎麽可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打心底裏是想嫁給蘇逸的,隻是不好言說罷了。」


    說罷,又問,「蘇逸走了沒?」


    冬晴道,「奴婢剛迴來的時候,蘇公子還沒走,奴婢再去打探一下,問一問。」


    「嗯,去問問,若是蘇逸走了,你來匯報,我去看看琴兒。」


    「好。」


    冬晴又下去了。


    曲尚歌扭頭看著北歐炎弘,「若是不出意外,琴兒也要嫁人了。」


    北歐炎弘不太感興趣地「嗯」了一聲,問她,「餓了沒有?先去吃飯,吃罷飯帶你進宮。」


    「進宮?」


    「嗯。」


    「做什麽?」


    北歐炎弘道,「今日莫訖使者迴國,赫連西容迴國準備聘禮,並著手迎娶步玉郡之事。」


    「什麽!」


    曲尚歌一聽,驚的雙目圓睜,「赫連西容要娶步玉郡?」


    「嗯!」


    「這……」


    曲尚歌傻眼,「步玉郡不是一直想嫁你嗎?」


    北歐炎弘抿唇,失笑,「本王的王府,是她進得來的嗎?赫連西容是使者之身,又是來簽訂和平協議的,他此時提出要步玉郡嫁給他,皇上斷不會拒絕,所以,就應下了。」


    曲尚歌無限感嘆,「赫連西容是故意的吧?」


    北歐炎弘挑眉,「為何你認為他是故意的?也許他是真的看上了步玉郡呢?」


    曲尚歌看著他,道,「他不可能喜歡步玉郡的。」


    北歐炎弘眯眼,「哦?」


    曲尚歌道,「他這次迴國後,很可能會隱姓埋名,不問權利,閑遊江湖,他娶她,大概隻是讓她幫他看著那空有其表的王府。」


    北歐炎弘笑道,「如此,他倒真有點故意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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