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歐炎弘震驚地看著她。


    他從來,沒有,從她嘴裏聽到一句她愛慕他的話,哪怕是一句喜歡,她也沒有說過。


    他一直認為,她愛不愛他沒關係,隻要她這一生都陪在他身邊就可以了,可如今,聽了她這話,他突然覺得,他為什麽不要她的愛呢?她明明是愛他的,為了他,她都願意殉情。


    他忽地一笑,柔情綿綿地喊,「歌兒。」


    曲尚歌狠狠瞪他一眼,「你閉嘴。晚點我再跟你算帳。學別人去決鬥,你以為你很有能耐?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可想過我要怎麽辦?」


    北歐炎弘摸摸鼻子,用手指指著赫連均策,「是他要跟本王決戰的,這事關男人的顏麵,本王焉能不應?」


    曲尚歌抱胸挑眉,「男人的顏麵?」


    她忽地一笑,「好,你們兩個都是大男人,都要男人的顏麵,那你們繼續打吧,我走了。」


    北歐炎弘心下一慌,忙拉住她,「我都說了,這不是我挑起的,是赫連均策。」


    赫連均策咬牙瞪著他,「不是你攻了我莫訖那麽多城鎮,我會找你單挑?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北歐炎弘單手摟住曲尚歌的肩膀,生怕她走掉,他扭頭,看著赫連均策,「本王攻你城,還不是因為你先派兵闖我潼關,你不挑起戰爭,焉能有這麽多事!」


    赫連均策被他的話堵的啞口無言。


    曲尚歌看著他道,「你很想得到北歐的江山?」


    赫連均策生氣地瞪著她,「你明知道我最想得到的是什麽。」


    曲尚歌道,「你之於我,是最難能可貴的朋友。」


    可赫連均策想要她,他不要她隻做朋友,他要她做愛人,做妻子,做一生都相濡以沫的人。


    但是,曲尚歌選擇的人不是他。


    赫連均策又看著她微凸的肚子,他覺得自己心口在滴血。


    他問,「為什麽是他而不是我?我與你相識的時間比他早,我們曾經在一起的歲月也比他多,而我愛你的心,不會比他少半分,為什麽,你要嫁給他而不嫁給我?」


    大抵,男人對於沒有得到手的心心念念的女人都有一份固執的執念,赫連均策就是這樣。


    從與她相識,相交,相結,到最後成為莫逆之交,他們在一起度過很多個夜晚和白天,曾經執手笑看江湖,談笑風聲。


    在不知道她是定國公府的九小姐之前,他還在琢磨著,如何以他一個太子之身,娶她一個江湖出身的女子為妃。


    後來,得知了她竟是定國公府裏的九小姐時,他就想到了和親。


    所以,他以太子的身份去了北歐,提出和親。


    可那次,她被賜婚給了北歐炎弘。


    又恰逢他父皇病危,國內局勢不穩,他隻好提前迴國,以至於,錯過了奪迴她的最好時機。


    所以,是晚了一步,就晚了一輩子嗎?


    赫連均策苦笑,「是因為我不夠優秀?」


    「不。」


    曲尚歌道,「你很出色,是個正直的朋友,也是個好皇帝,在我心裏,你始終是我最好的朋友,沒有人可取代你的位置,但如果,你連這個位置都不想要了……」


    「我知道了。」


    怎麽可能會不想要。


    隻要是一席之地,他都不會空手騰給他人。尤其是,某個人!他在曲尚歌心裏占多少位置,北歐炎弘就會少多少位置。


    所以,他怎麽會不要?


    曲尚歌聽他這麽快速地截斷她的話,緩緩道,「那就不要再挑起戰爭了,你不舒坦,別人不舒坦,還惹得百姓受苦。」


    赫連均策手一伸,將龍劍收迴,他答應她說,「不會再有戰爭了,至少,我在這個皇帝的這個寶座坐一天,就不會跟北歐開戰。」


    說罷,轉身,又忽然想起一件事,挑眉笑道,「你的夫君,北歐邪王,他那個邪字不是白白來的,他手中的幽冥劍,掌地獄九層鬼氣,小心你生出來的世子,是個小魔王。」


    說罷,這次是真的走了。


    走之前還不忘給北歐炎弘挖個坑。


    北歐炎弘很是小心地看了一眼曲尚歌的側臉,又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保證,「不會是小魔王。」


    曲尚歌扭頭看著他,「我剛剛看到了。」


    「什麽?」


    「你那幽冥劍所召喚的地獄鬼氣。」


    北歐炎弘麵色一緊。


    曲尚歌摸著肚子,口吻略帶奇怪,「他一進到鬼氣範圍內就似乎格外的興奮,在我肚子裏蹦躂的特別歡,疼的我連腰都站不起來了……」


    北歐炎弘立馬道,「等他出來了,本王定要好好教訓他。」


    曲尚歌瞪眼,「我說的重點不是這個。」


    「本王知道自己的重點是什麽。」


    他摟住她的腰,抱住她的頭就吻了下來,越吻越深,直吻的曲尚歌站立不穩,揪住他的衣領子,他才將她輕輕抱起來。


    抱起來後,眉心一蹙,「重了。」


    曲尚歌頓時就笑了,「都多了一個人,怎麽可能不比之前重,要是沒有之前的體重重,那還得了?」


    北歐炎弘怔了怔,道,「愛妃說的極是。」


    說罷,又問,「你是怎麽來的?」


    「坐馬車。」


    「馬車呢?」


    「在西域境外。」


    北歐炎弘抱著她出境,看到戚懷,他也沒理,戚懷倒是認真地給他打了個招唿,看到馬車後,他直接抱著曲尚歌上馬車,冬晴自然是很有眼色地下了馬車,跟戚懷一起,坐在了車廂外麵。


    馬車內,北歐炎弘靠在車廂上,曲尚歌被他抱在懷裏,因為曲尚歌懷孕的關係,北歐炎弘把她抱的很穩,但呈麵對麵的姿勢,他閉著眼,慢條斯理地吻著她的唇,一隻手貼在她的小腹上,感受著裏麵那個小生命時而歡快的蹦躂。


    解了相思之渴之後,北歐炎弘摩挲著她發紅的唇瓣,問,「你剛說的話是真的?」


    曲尚歌問,「什麽話?」


    「你說,若是本王死了,你就帶著小世子殉情。」


    曲尚歌眨眼,「我剛有說過這種話嗎?」


    北歐炎弘冷目一瞪,「你別想耍賴!本王聽的清清楚楚。」


    「王爺聽錯了。」


    「那你再說一遍。」


    曲尚歌悠悠一笑,貼著他的耳畔說,「王爺威風地要一對一跟別人拚生死,你管我殉誰的情。或許不是你呢,啊!」


    北歐炎弘捏了一下她的小腰肉,警告道,「除了本王,你敢殉誰的情,本王讓他到了地獄也不得安全。」


    曲尚歌冷哼,「野蠻。」


    「那也是你給逼的。」說罷,又吻住她。


    曲尚歌任他吻著,安心地窩在他的懷裏,時而昏睡,時而要喝水,時而又要吃東西,可謂是折騰死個人了。


    可是,北歐炎弘抱著她,伺候著她,竟是歡喜莫名,甘之如飴。


    一踏上北歐的土地,戚懷就隔著簾子問,「王爺,是迴潼關還是迴皇城?」


    「皇城。」


    「是。」


    戚懷往皇城的方向趕。


    一迴去,北歐炎弘就抱著曲尚歌下車,一路抱到冷霄殿,放在大床上。他們是晚上趕迴來的,所以,一把曲尚歌放到床上,她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北歐炎弘卻沒睡,他吻了吻她的臉,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進宮去了。


    皇帝正等著他呢,他一來,他就說,「莫訖退兵了。」


    「臣弟知曉,臣弟進宮是想跟皇兄說,歌兒她懷孕了,臣弟要有子嗣了。」


    皇帝,「……」


    所以,他一臉興沖沖地來見他,就是說他的王妃懷孕了?懷孕了不能明天說嗎!這是什麽緊急事嗎!用得著特意寫信迴來,讓他等他半夜嗎!


    皇帝瞅了一眼外麵的天色,臉色不太好地問,「你知道現在是什麽時辰?」


    「午時過半。」


    「所以你讓朕等你大半夜,就是聽你說一句,你的王妃懷孕了?」


    北歐炎弘怔然道,「這難道不是大事?」


    皇帝冷他一眼,「生了才是大事。」


    北歐炎弘摸摸下巴,「皇兄所言極是,臣弟現在就迴去,片刻不留地守著她。」


    皇帝,「……」


    這還是他那個不近女色,陰冷嗜殺的弟弟嗎?!完全不是了,這麽護他的王妃,哪裏不近女色了?


    皇帝鬱悶地想著,想著,抬頭看了一眼天氣,又鬱悶地想著,他還睡屁覺了!


    北歐炎弘一迴到邪王府就立馬把周嬤嬤叫了過來,問她一些有關女人懷孕以及生產的事,周嬤嬤一聽這話音,立馬問,「王妃懷孕了?」


    北歐炎弘笑著點頭,「嗯!」


    周嬤嬤立刻大喜,「恭喜王爺,恭喜王妃,多久了?」


    北歐炎弘道,「四個多月了。具體天數本王不太知曉。應該是四個月零八天。」


    周嬤嬤就說了一些懷孕期間要注意的事,從衣食住行等方麵,一一詳細地說明,說罷,又道,「切記不能顛簸,不能勞累。」


    北歐炎弘輕咳一聲,揮手讓她下去了。


    他迴到臥室,但是睡不著,興奮的睡不著,他很想找個人分享一下自己此刻的心情,可是,沒有人分享,而這種心情,別人分享也分享不來,所以,他就隻是靜靜地坐在床沿,看著曲尚歌的睡顏。


    看著看著,自己在那裏傻笑。


    此刻這個冷霄殿裏沒人,要是有人,看到堂堂邪王竟然這般傻笑,絕對能嚇死一票子人。


    而這難得一見的笑容,隻怕是除了曲尚歌,誰都看不到。


    曲尚歌睡覺的時候很容易餓,也不知道怎麽迴事,這個肚子裏的小寶寶特別能吃,往往她剛吃罷飯沒多久,這小東西又餓了,所以,當北歐炎弘傻笑的時候,聽到曲尚歌囈語說,「餓。」


    他連忙又把周嬤嬤傳來,一臉緊張兮兮地說,「王妃餓了,你快去弄點吃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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