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伊不想搭理這些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卑鄙小人,走出大廳後,走到葉無道麵前:“你到底有什麽東西要交給我?”


    “很多東西,其中最重要的是一個故事。”


    葉無道笑眯眯的看著葉伊。


    如果不是知道這個男人從來口蜜腹劍,葉伊都會覺得葉無道此刻的注視是帶著真情實感的。


    “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麽?”


    “跟我走!”


    葉無道拉著葉伊的手,朝天高地遠處飛去。


    葉伊雖然已經學會飛天的法訣,但是像葉無道這般禦風而行還是做不到的,一路上,難免有些驚訝驚歎以及——


    “你到底是什麽人?又有什麽目的?”


    “我是你的父親。”


    葉無道重複著,微笑著。


    葉伊搖搖頭,說:“我不相信你對我隻有你是我父親這麽簡單的身份。”


    “這個……”


    葉無道歎了口氣,說:“確實並非隻有這麽一個身份。”


    “那你的另一個身份是什麽?”


    葉伊總覺得葉無道這個人是神神叨叨的。


    葉無道含笑,說:“我的另一重身份是玄妙之門的守護者,而你是我從玄妙之門裏帶出來的東西。”


    “玄妙之門?那是什麽?”


    葉伊震驚。


    葉無道:“玄妙之門是修真界最大的秘密,也是所有修真者夢寐以求的境界,可惜到現在為止,沒有誰能真正的抵達這個境界,隻是天地間處處有這件東西的傳說。”


    “既然是得不到的東西,那你為什麽還要——”


    “因為我愛你。”


    葉無道說:“我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情,你是我的夢想是我的理想是我的驕傲,是我竭盡一切從門後麵帶出來的珍寶,你對我的重要性遠超過你對自己的設想!甚至,我可以活不下去,但是我不可以沒有你!”


    “有那麽重要嗎?”


    葉伊無語。


    葉無道:“就是這樣的重要,你對我而言。”


    “不好意思,我沒有那麽高尚的理解能力。”


    葉伊再次確定葉無道在撒謊。


    葉無道笑著說:“沒有高尚的理解能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確實從一開始就和別的女孩是不一樣的,你的存在本身是個奇跡,一個竭盡全世界才能唿喚的奇跡。”


    “我發現你比我想象中更擅長吹牛。”


    葉伊吐槽葉無道。


    葉無道也不生氣,靜靜地表示:“你現在懷疑我,因為你還沒有看到世界的真實,等你知道世界本質以後,你就不會再討厭我,你會主動加入我,融入我,成為我最好的夥伴。”


    “哦。”


    葉伊懶得理葉無道。


    葉無道笑眯眯地表示:“總之,你是我的最優解答。”


    “怎麽又變成最優解答了?”


    葉伊好奇。


    葉無道笑著說:“玄妙之門是修真界的最後退路也是最終結果,傳說隻有解開玄妙之門的疑問的人才能有機會接觸到世界的未來,而你是我目前為止接觸到的最接近結果的人。”


    “……你不是玄妙之門的守護者嗎?怎麽又?”


    葉伊覺得葉無道有點前後矛盾。


    葉無道大笑,說:“守護者什麽的是我自己給自己加的頭銜!現實中根本不是這麽一迴事!”


    “——你!”


    葉伊有些不開心,但是轉念一想,卻覺得這確實是葉無道會做出的事情。


    這個家夥全身上下都閃爍著算計和狠毒,怕是除了滅了這個世界,沒有他做不出的事情。


    當然,滅了這個世界也不是他做不出的事情,而是他的能力做不到的事情。


    葉無道如此聰慧,自然不可能看不出葉伊對自己的懷疑,但是他不在乎。


    他笑眯眯地解釋說:“我的能力是有極限的,我有很多很多的喜歡的東西,但是很多時候我並不是真心的喜歡著他們,隻是這些東西的存在能夠讓我更快的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所以世上的人總是說我太虛偽,覺得我是個惡毒的家夥,但是他們哪裏知道,這個世界本沒有任何的善良和純潔,所謂的美德不過是人類社會建立以後為了維持穩定而創造出來的。”


    “你這樣的話,放在外麵,可是會被人打死的。”


    葉伊揶揄說。


    葉無道大笑著迴答說:“所以我把你弄出來,和你慢慢談。”


    “切!”


    葉伊不屑。


    葉無道繼續說下去:“但是有件事情確實是我的始料未及,我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想要殺我。”


    “你什麽時候發現我想殺你?”


    葉伊意外的看著葉無道。


    她確實很討厭這個家夥,但是她沒想過殺葉無道。


    葉無道的身上有一股讓她不願直麵的殘酷和血腥。


    “我一直都知道你想殺我,”葉無道說,“和大部分人一樣,我也想過自己的死亡,不過在我的構想中,被你殺死其實是最美好的結果。”


    “這……”


    葉伊感覺自己正在和神經病說話。


    葉無道又說:“我知道你會覺得我有點神經病,但是如果你和我一樣生活在扭曲的世界裏,一路都是扭曲為伴的話,你就明白了。被自己喜歡的人殺死,其實是一種幸福。”


    他長歎一聲,說:“我很聰明,很久很久以前就懂了很多很多的東西,看穿了大部分的人性和邪惡,但是也因為著很聰明,我過得很不開心,我什麽都能輕易看穿,什麽都能看透!於是我隻能努力挑戰我看不懂的東西,例如天理,例如命運,例如世界的本質。”


    “那你最終得到了什麽結論?”


    葉伊直直的看著葉無道。


    葉無道搖了搖頭,說:“無止境的輪迴,沒有結局的結局。”


    “果然……”


    葉伊歎了口氣,說:“在紅塵界有一個很著名的論點,如果上帝創造了人類,那麽,又是誰創造了上帝?因為這個觀點,神靈創造世界的說法從根本上被動搖。因為萬物總有開始的時候,最初的零到底是怎麽變成了一?”


    “是啊,從一到一萬很簡單,從零到一卻是幾乎不可能。”


    葉無道說:“我就是被這個問題苦惱,一直都找不到解脫的方向,所以才越來越痛苦,不知所措,最終走向玄妙之門,然後就有了你,我的女兒,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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