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穿的是根據一個個時代不斷修改過的巫女裝,對你而言確實是很特別的衣服。”


    恭子不客氣的解釋說:“不過這些衣服在我看來其實都毫無必要,時代已經改變,我們沒有必要這樣活著,活在永遠的老古董的年代裏。”


    “時代確實已經改變……”


    恭子的話引來葉伊的感慨:“事實上我們正在經曆的是一個被人為修改過的世界線。”


    “啊?!”


    所有的人都震驚了。


    恭子尤其驚訝:“你不是說隻是丟了一些人嗎?怎麽又成了世界線被修改過?”


    “因為蝴蝶效應。”


    葉伊說:“一隻南美洲亞馬孫河邊熱帶雨林中的蝴蝶,偶爾扇幾下翅膀,就有可能在兩周後引起美國得克薩斯的一場龍卷風。任何一個參數的小小改變都可能帶來一場連鎖反應,何況我們丟失的不是一個小參數,是我最在意的他……”


    說到戰海霆,葉伊露出陶醉的笑容。


    “他是最完美的存在,他的每一處都是完美無瑕,我喜歡他,就像我喜歡我自己的出生。”


    “我知道你丟失了你最愛的人的記憶,但是你愛過的人真的如我們想象中那麽完美嗎?”


    恭子有些不服氣:“你確定你關於他的一切美好迴憶不是因為丟失的記憶造成的錯覺?”


    “不是,”葉伊說,“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我知道他有多美好,我也知道你們的懷疑都是因為不記得這些東西才產生的錯覺,等你們見到他的時候,你們自然就知道——”


    “對不起,我不想知道。”


    酒吞童子一臉不爽地表示抗議。


    葉伊說:“你又不是我的朋友,唔需要在乎你的想法。”


    “……”


    酒吞童子臉色有點不好看。


    葉伊笑了笑,說:“怎麽,還是不爽嗎?”


    “不,就是覺得你這個女人有點奇怪。”酒吞童子說,“你明知道你喜歡的男人不是你想象中的假象,但是也不一定如你想象得那麽完美,為什麽你還是要喜歡這個男人?難道你這麽優秀的女人也不能自己一個人活在世界上?”


    “我可以,可是我不願意。”


    葉伊昂頭,驕傲地說著:“愛情是力量的一部分。”


    “……反正不是我的愛情。”


    酒吞童子很不服氣。


    葉伊也不想讓他服氣,隻是靜靜地說:“你不服是你的事情,和我沒關係,我覺得這樣就是挺好的。”


    “那你覺得挺好就挺好吧,不需要獲得我的同意。”


    酒吞童子樂顛顛的跑去一旁偷看現代女性的健美身材線條。


    騰蛇也跟著他飛過去,在各種古建築之間走來走去,表情異常的歡樂。


    葉伊則和恭子漫步出雲大社,說:“你覺得酒吞童子的話有多少可信度?”


    “一句都沒有,”恭子說,“這家夥全身上下就沒有一個字可以相信。”


    “但是你還是選擇了相信他,對不對?”


    葉伊反問。


    恭子笑了笑,說:“難道我還有相信以外的其他選擇嗎?”


    “沒有。”


    葉伊實事求是的點頭。


    恭子說:“是啊,沒有選擇,自然也隻能走一步是一步,不管前麵等著我們的是什麽,我們都要繼續走下去。”


    “但是未來——”


    “未來並不重要。”恭子說,“我早就不在乎未來了,隻要我愛的人能夠活到明天,未來是什麽樣子,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你真的很豁達。”


    葉伊感慨的看著恭子。


    恭子自嘲苦笑,說:“哪有什麽豁達,隻是看清了現狀,不想再蹉跎時光。”


    “蹉跎嗎?”


    葉伊也跟著苦笑起來:“你這個形容詞可是真的讓人不知道怎麽評價。”


    “命運已經定義完成,我們能做的無非是在命運規定的軌道上做一些掙紮。”


    恭子安靜又冷峻地說著:“沒有什麽事請比我們的活下去更加重要,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的。”


    “沒有什麽比世界的延續更加重要……”


    葉伊不無感慨地說著:“我們都是困在籠子裏的鳥,想要飛出籠子想要得到更加寬廣的未來,卻因為現實的壓力不得不永遠的選擇妥協,但是即便如此,我們也還是沒有徹底妥協。”


    “因為我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因為我們的心裏還有最珍貴最美好的信仰。”


    恭子安靜地看著葉伊:“隻要夢想沒有破碎,一切就都是來得及。”


    “突然間,我不知道和我說話的到底是月讀命還是恭子了。”


    葉伊近乎自嘲地說著:“你現在的口氣真的很像月讀命。”


    “並不是我向月讀命考慮,是月讀命在向我靠攏,”恭子說,“她想要吞噬我的個體,就得和我的思維進行同步運作,我們沒有自己的未來也沒有自己的過去,自然必須凡事都照著自己想要的方向進行一定的改變,對了,你覺得酒吞童子會成為我們的敵人嗎?”


    “誰知道呢?”


    葉伊的表情帶著深深地諷刺。


    “他就像一個小醜但是又是一個滿懷惡意的小醜,他的表情讓我懷疑他的存在意義,同時又讓我擔心這個人真正的想法和未來。”


    “你懷疑他在撒謊?”


    “難道你相信他說的那些話?”


    葉伊反問。


    恭子想了一下,說:“我對他說的所有一切都沒有興趣,他看起來好像是個普通人,其實是我們這裏藏得最深不可測的家夥,不過他運氣不好,遇上了你。”


    “為什麽這麽說?”


    葉伊看著恭子。


    恭子說:“因為你才是真正的最可怕的存在。”


    “我很可怕嗎?”


    葉伊略有些意外。


    恭子說:“你一直都是可怕的存在,無止境的可怕,以及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爆發的可怕,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招惹你。”


    “這個‘我’,是月讀命嗎?”


    葉伊冷不防地問著。


    恭子的臉上劃過少許不自在,然後笑著說:“你比我想象中更加敏感。”


    “關係到我的朋友的生死秘密,我沒法不敏感!”


    葉伊伸手,扣住恭子的手腕:“不許再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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