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拿來泡酒做枕頭就行,又不是熬藥喝。”


    攤主也不生氣,他看李一劍外表道骨仙風,又隻是聞了聞就確定藥材年份不足藥性太淡,知道是行家裏手,爽快地承認了攤位上買的是人工養殖的劣等草藥。


    李一劍的興致頓時被吊起來,說:“有沒有好一點的,哪裏能搞到好一點的?”


    “好一點的……隻要有錢,你有什麽搞不到。不過那些好藥材可都貴著呢!您老人家問了價錢以後千萬別激動。”


    店主厚道地說著,指了指藥城的裏麵。


    順著他的手指方向,葉伊看到了掛著一人高的招牌的店鋪,還有一棟鶴立雞群的建築。


    “那是藥城的精品廳,專供大企業做交易的,進場費貴得厲害,像我們這種做小買賣的怕是這輩子都沒機會摸到門檻。”


    “那裏的藥材會不會更好一點?”


    “百分之七八十還是人工種植的,隻不過是種植技術更好,年份和質量比我們這小散戶更強一點,要野生的藥材……隻能碰運氣。”


    店主甩了一口煙,對這幾個人非要買野生好藥材的行為表示不理解。


    葉伊見店主已經無法提供更多的情報,也不再浪費時間,三人一起走進精品廳。


    ……


    ……


    李一劍的前半輩子的時間都用在為國家奔走上,生病以後不是自己采藥就是有支持他的人送來藥,對藥材這東西的價格沒有清醒的認識,這一次,走進交易廳,頓時整個老臉都呆了。


    藥材確實是比外麵的散戶強多了,但是價格也一樣強多了。


    尤其是他早年時常揣在身邊的老山參,這裏居然隨便一顆都要六位數七位數。


    “太貴了,太貴了!”


    李一劍不住地搖頭。


    這一次,他算是充分理解了江泰德總是念在嘴上的“財”字的分量了。


    葉伊卻很隨意。


    她在各大藥品商的櫃台上穿來走去,短短三個小時,就把黃滿堂的兩張卡給刷個精光,收獲的隻是一小袋子的藥材。


    這花錢的架勢,黃滿堂也有點吃不消,低聲說:“師傅,這些藥材真的夠用嗎?需要我再拿出一張卡給您——”


    葉伊說:“這裏有價值的藥材並不太多,花到這地步已經夠了。”


    “那我就放心了。”


    黃滿堂假裝熱情地說著,其實內心深處真正的放心卻是——


    終於保住口袋裏的第三張卡!


    葉伊怎麽可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上車的時候,先把裝滿藥材的布包扔給李一劍,然後對黃滿堂說:“別心疼今天花出去的錢,最多半年,你就會十倍的賺迴來。”


    “師傅,您這話說得……我給您花錢是我的本分,怎麽可能會心疼……”


    黃滿堂趕緊否認自己的小心思。


    葉伊白了他一眼,隨後上車,和李一劍一起討論藥材的用處。


    別看他們忙忙碌碌三個小時才買了總重量不到三斤的東西,隨便拿一樣出去都是價值不菲的救命寶貝,裏麵有麝香、野山參、冬蟲夏草、龍涎香、藏紅花,甚至還有一根從東北山林裏流出來的野生虎骨……每一件都是無法人工複製的好東西。


    “以前大師傅和我說,修煉的四個元素,‘法、侶、財、地’,缺一不可,其中尤其以‘財’最為重要。那時候我以為這四個元素隻是針對玄門的,畢竟平日裏搗鼓法器的時候都是一擲千金萬金,沒想到……”


    “不然古人怎麽說,窮習文,富學武!”


    李一劍敲了下葉伊的腦袋,說:“別看你師父我現在一把老骨頭,到處倚老賣老,其實我年輕的時候家裏可沒缺過錢。


    從小時候開始,我就一頓吃至少一隻雞,十幾歲的時候每天要吃半隻羊……


    練武是打熬身體,激發潛力,如果沒有好滋好味的時時進補,等於拿自己的血肉來熬油,時間一長就是五癆七傷,功夫練不成,小命也要丟掉!


    這也就是為什麽著名的拳師、武術大師都要開館收徒弟,或者給要人擔任保鏢,除了把武術發揚光大,實現自己的心懷胸襟,更多的還是想通過這些辦法獲取練武需要的資源。


    武俠小說裏常說什麽窮家小子機緣巧合練成神功然後天下無敵,實際上……我跟你說,那基本就是做夢!窮小子吃飯都吃不飽,哪來的體能營養去天天練拳練肌肉!”


    “我知道……”


    葉伊讚同地點了點頭。


    李一劍又說:“總之呢,窮啥都不能窮孩子,餓誰都不能餓武夫。不然,有的是麻煩要處理!”


    說著,他又對黃滿堂說:“你這個人的骨子不太好,年紀也是太大,這輩子沒啥出息的希望,不過要是你家孩子有舍得吃苦的,倒是可以交給我們慢慢打磨,將來不敢說力拔千鈞,至少能夠比一般人強健!”


    “師祖,您說的是真的?!”


    黃滿堂眼中露出驚喜。


    他很清楚自己根骨平凡,此生最多也就是靠著葉伊的幫助,能比一般人更加好運、賺到更多的錢,但是想要再上一層樓或是碰到修道的門檻,卻是絕無可能。


    現在,李一劍突然表示要從他的子侄輩中挑選幼苗教授武術,黃滿堂頓時有種天上掉餡餅的興奮感。


    “我迴去以後馬上把我家的幾個小兔崽子全部帶過來,你老人家看著挑選!”


    “這事不急於一時,”葉伊說,“正式培養以前,還有很多準備工作要做,例如考驗心智、確定天分……”


    “隻要您老人家肯收我家的兔崽子,就算隻是學點皮毛,我也是心滿意足了。”


    黃滿堂興奮地說著,仿佛已經看到兒子學成的那一天。


    葉伊笑了笑,指揮黃滿堂將車子駛入四合院中。


    ……


    ……


    之前委托黃滿堂購買的冰鮮牛羊、大批次的藥材都已經送到,再加上此次購買的珍貴草藥,所有的東西都堆在院子裏,天地元氣和草藥自身的氣味融合,散發著讓人心曠神怡的味道。


    李一劍敲著煙袋:“丫頭啊,你這次又是唱什麽戲?”


    葉伊微笑,說:“這些都是給您老人家準備的!”


    “我?!”


    李一劍又驚又喜,他猜到葉伊要做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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