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煦檸到達申城已經快午夜了。


    聯係上穆晚晚,到達張紹莘所在的醫院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


    從坐上高鐵,到走進醫院,這一路上,沈煦檸的情緒都很低落,精神有些恍惚。


    她站在張紹莘的病房門口,抬了幾次手,才提起勇氣敲響了病房的門。


    來開門的是穆晚晚。


    穆晚晚穿著一件黑色的短袖,下麵是一條藍的有些泛白的牛仔褲,腳上踩了一雙白色運動鞋,鞋邊上有些泛著黑,鞋麵上也有些髒了。


    看到沈煦檸臉上的傷,穆晚晚先是有些震驚,然後心疼的看著沈煦檸,張了張嘴“檸姐,你臉上的傷是因為那天晚上在郊區別墅……”


    穆晚晚抿了抿嘴唇,臉上看啥你去有些憔悴,本來就不大的臉現在更是小的巴掌大了。


    “事情都過去了,我就是受了點輕傷,沒事的,張紹莘他怎麽迴事?”


    沈煦檸一邊說著一邊抬腿就要往病房裏麵走。


    穆晚晚有些愧疚的低著頭跟在沈煦檸的身後,聲音不大,呢呢喃喃的,又好像在和沈煦檸說。


    “都怪我,那天我要是堅持一下不受戰南辰的威脅,不離開那裏,你也不會受這麽重的傷。”


    “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會……”


    “受什麽威脅?”


    沈煦檸停下腳步,轉頭看著穆晚晚。


    “戰南辰威脅你了?”


    穆晚晚搖頭,蠕動著嘴唇“沒有”


    “他威脅你什麽了?”


    “沒有,真的沒有,張紹莘他不是開那個音樂演奏會嗎,他在舞台上不小心踩空了一塊活動了的地板,整個人掉了跳去,傷的不輕。”


    “不過萬幸的是,他沒傷到手。”


    穆晚晚看著沈煦檸,目光有些閃爍,伸手拉著沈煦檸就往裏麵走。


    張紹莘白天打了止疼針,睡了一天,剛剛聽到沈煦檸要來,立刻睡意全無,沈煦檸一進病房,就看到張紹莘額頭上纏著繃帶,靠坐在那裏,目光炯炯的看著自己。


    “這麽嚴重都不告訴我?”


    沈煦檸有些生氣的將手裏的背包往旁邊的地上一丟,臉上能看出明顯的不悅,她虎著一張臉盯著笑嘻嘻的張紹莘,恨不能給他一巴掌。


    張紹莘看著沈煦檸那一臉青紫斑駁的傷,原本還揚著的嘴角瞬間就落了下來。


    張紹莘情緒有些激動的要從床上跳起來,一邊將病號服的袖子往手臂上擼一邊惡狠狠的低吼“臥槽,誰他媽的欺負你,老子現在就去給他打扁。”


    “是我技不如人”


    沈煦檸抬手拍了拍張紹莘的手臂,然後伸手將身後的椅子拉到自己身邊,坐了下來。


    “我在這陪你幾天。”


    “別了吧,這不是有穆晚晚嘛,她一個人在這伺候我就行。”


    “而且白天還有我助理和經紀人呢,我這人多著呢,也用不著你。”


    “而且,你看你這也一身傷的,怎麽照顧我。”


    沈煦檸扯了扯嘴角,靠坐在椅背上“連你都嫌棄我?”


    “檸姐,那可不是啊,你要是想在著待幾天我肯定是舉雙手雙腳讚成的,但是你要是照顧我,那是真不行。”


    “誰要照顧你了,自作多情。”


    沈煦檸挑了挑眉頭“我是說我在申城待幾天順便陪陪你。”


    “晚晚,你晚上在哪睡?”


    穆晚晚垂著眼瞼,指了指病房旁邊的折疊單人床“我晚上睡那。”


    沈煦檸見狀挑了挑眉頭,目光落在了臉色雖然不太好,但也有些圓潤的張紹莘“你和晚晚有什麽深仇大恨,這麽欺負一個小姑娘?”


    “我可沒有,都是她自願的。我都說了我不用人陪床的,我也有讓她迴去休息的,真的。”


    沈煦檸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伸手握住了穆晚晚的手“今天晚上我們出去住,好好放鬆一下,你看看你那個黑眼圈,都快要掉到下巴了。”


    穆晚晚一愣,抿了抿嘴唇,想要拒絕的話到了嘴邊,看著沈煦檸臉上的傷,她僵硬的點了點頭。


    張紹莘看著穆晚晚,有些擔憂,與其說穆晚晚是來照顧他的,倒不如說她是來自我麻木的。


    從穆晚晚來的那一天開始,她就忙的像陀螺一樣,白天在外麵跑來跑去,晚上也很晚才去睡,即便是睡了嘴裏也不停的說著斷斷續續道歉的話。


    張紹莘問了她幾次,她都說沒事,就是家裏的事情有些多,最近心情不太好。


    如今看來,這穆晚晚的心病,大概是和沈煦檸有關。


    讓她們兩個麵對麵的把事情說開了也好。


    這些天被穆晚晚搞得他都快要抑鬱了。


    *


    浴室裏的水龍頭一關上,穆晚晚就收迴了擔憂又緊張的目光。


    沈煦檸簡單的洗了個澡,她穿著浴袍,一邊擦著頭發一邊緩慢的往穆晚晚的身邊走去。


    “你也去洗個澡,這幾天在醫院肯定沒休息好。”


    穆晚晚垂著頭,雙手的手指攪在一起,不出聲。


    “你去洗澡,你要是不想說我就不問了。”


    想來,以戰南辰的手段,想讓穆晚晚離開的方法很多,能讓穆晚晚又緊張又害怕的事情,大概也就隻有她的家人了。


    穆晚晚抬眸,抱歉的看著沈煦檸“對不起,我……”


    “沒關係,你今天就好好睡一覺,等明天你陪我在申城逛逛。”


    穆晚晚眼裏含著淚,點了點頭。


    看著穆晚晚走進了浴室,沈煦檸捏著毛巾的手緊了緊。


    *


    “戰伯熙,你個王八蛋,你放開我,從我身上下去,我告訴你,為經過我的允許,你這屬於強……奸,你信不信我告你!”


    程雙雙的雙手被戰伯熙單手扣在頭頂,戰伯熙用膝蓋將程雙雙的雙腿按住,程雙雙除了那張嘴能動其他的地方都被戰伯熙固定的死死的,她現在除了喊叫根本就沒有別的惡心戰伯熙的方法。


    戰伯熙看著程雙雙那張,喋喋不休的嘴,抬起空著的那隻手,摘掉眼鏡,低頭就將程雙雙的那張嘴封上。


    程雙雙瞪大了眼睛看著整張臉都貼在她臉上的戰伯煦,拚盡全力想要掙脫他隻桎梏,發了狠一般的咬住了戰伯熙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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