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朝,東海省,九龍灣縣。


    縣中一家武館內,門可羅雀,隻有兩個掃灑仆役在清理演武場的灰塵。


    杜牧眼見也沒什麽可打掃的,便讓兩名仆役先去後院做飯。


    兩名仆役離開前院後,杜牧坐在講武堂的太師椅上,喝著茶,看著斜陽,偌大庭院僅有自己一個人,隻覺恍然如夢。


    穿越六年了,卻像是過了一輩子那麽久。


    剛穿越時,他是從屍體堆上醒來的,當時身處的武館還在燃著大火。


    幸好那天下雨,否則即便他借屍還魂,估計也要再被燒死一次。


    通過繼承的記憶,杜牧得知,原身一家的慘死,竟是因為原身父親不久前的一次行俠仗義,抓住並打死了兩個采生折割的拐子,最終被其身後的勢力‘丐幫’報複所致。


    杜牧原本不想參和原身的恩怨,怎奈何經驗不足,想要離開縣城時,被丐幫發現自己竟然沒死,立刻重新陷入了絕境。


    他隻能一邊逃跑,一邊練習原身家傳的《四相拳》掙紮求生。在機緣巧合下,也獲得過不少其他功法秘籍,相互彌補短板,提升實力。


    終於在六年的苦修之後,依靠買來的二十門火炮齊射,轟死了丐幫的一流高手,夷平了九龍灣的丐幫分舵,成功複仇,


    果然,還是這玩意好使。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六年的苦修是白費功夫,畢竟若沒有基礎的武力,杜牧又怎麽可能有閑工夫去做生意和賺錢?早被丐幫的小嘍囉打殺了。


    火炮這玩意,隻是卡最終boss後使用的氪金道具罷了。


    就在杜牧迴憶這六年所學時,武館的大門忽然被人推開。


    一個黑衣被雨水濕透,麵色蒼白的男人,神情迷惘的走了進來。


    杜牧心中訝異,今天可沒下雨,這人是落水了嗎?


    看到來人的麵相,杜牧更是奇怪,倒不是他認識,而是這人明顯是個西夷。


    九龍灣是一處沿海的港口城市,有西夷並不稀奇,但大多老老實實的在自己的地盤活動,怎麽會找上自己的武館?


    莫非是想學武?可自己剛剛複仇沒多久,這幾天才將原先燒毀的武館重建起來,還想先穩一穩再考慮重開武館的事呢。


    甚至開不開武館都不一定,畢竟重開父親的武館隻是原身的遺願,和杜牧這個穿越者關係並不大。


    就在這時,杜牧眼前忽然浮現出一行文字:


    【恭賀館主武館初開,獻賀禮一副:即日起,辰時至子時,限演武場內弟子一名,凡武藝精進,十倍奉於恩師。】


    杜牧差點把嘴裏的茶噴出來。


    什麽情況?


    我還沒決定開武館呢,提前送賀禮,架我是吧?


    看那個意思,是說從早上7點到晚上11點,隻要有個弟子在演武場練功,提升的功力可以翻十倍還給自己?


    太逆天了吧,自己之前要是有這個,早就大殺四方了,哪裏還需要東躲西藏。


    但是眼下自己複仇都結束了,整整六年青春耗進去了,你金手指才到賬,是不是有點不尊重人?


    那一行字很快消失不見,簡直像是未曾存在過一樣,讓杜牧一時竟有些懷疑是自己眼花。


    “這是哪兒?”


    在杜牧因為突然獲得金手指而感到無語時,那不斷觀察周圍環境的西夷開口了。


    他看起來警惕性很高,一邊說著話一邊後退。


    直到他退出大門,整個人忽然憑空消失不見。


    “啊?”


    今天的超自然現象連續發生,杜牧終於開始懷疑自己的精神狀態,是不是還沒睡醒。


    下一刻,還是那個西夷,滿臉驚駭的重新出現在門內。


    他看著杜牧,語氣驚疑不定道:“你是怎麽做到的?為什麽我穿過那個小巷子,會來到這裏的庭院?”


    杜牧暗暗運轉內力,將內力分成兩股,在丹田中相互對衝。


    小腹一陣刺痛,卻沒有從夢中醒來,看來這一切並非自己的幻覺。


    隻不過六年的逃亡生涯,讓他已經不習慣在外人麵前表露情緒,杜牧隻是將茶碗放下,用問題迴答問題:“既然你能離去,又不知此處為何地,何須在此停留?”


    雖然杜牧也想知道,對方是怎麽突然出現的。可他畢竟不是剛穿越時候的毛頭小子,麵對這種來曆未知的人,基本的警惕心還是有的,於是第一時間下了逐客令。


    話音剛落,杜牧才想起,麵前這個西夷剛剛說的都是英文,而自己說的是中文。


    他剛想用英文重新複述一次,就見麵前的西夷沉默片刻,同樣切換成了中文,用略帶口音的普通話道:“因為那個小巷子,是我父母死去的地方……我是來祭奠他們的。”


    這番話給杜牧整不會了。


    你也父母雙亡?而且也死在這裏?


    小巷子是吧,你以為你是蝙蝠俠啊?


    等等?


    聯想起對方出現時的奇特景象,杜牧心中驚唿不會吧不會吧。


    這人不會真是布魯斯韋恩穿越過來了吧?


    自己不是穿越的武俠世界嗎?一個美國電影角色出現,是不是有點串戲了?


    不過,假設自己實際上穿越的,正是美國電影中遠在海外的中華武林,倒也不能說世界觀有衝突……


    杜牧仔細打量眼前這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青年,從對方能感受到濃鬱的迷茫、困惑、憤怒……身上還有股血腥味。


    就和他當年剛被追殺時差不多。


    不僅僅是因為身處危險當中,更多的是對整個世道的質疑。


    憑什麽,采生折割的拐子可以擁有力量,可以聚攏起龐大的勢力,賺取驚人的財富,可以在官府的縱容下橫行無忌,而普通人就連反抗都是一種罪過?


    這種質疑是非理性的,是遭遇巨大變故時對自身價值觀產生的質疑,大部分受到過不公正待遇的人都有類似的負麵情緒。


    但現在杜牧早已想通,內心平靜了下來。


    道德隻能約束自己,放之四海而皆準的,不是道德,而是物理。


    所以他就用物理把那些渣滓轟成渣了。


    杜牧微微沉吟,開口道:“閣下還請節哀順變,我不知你所言的小巷在何處,此地不過是我一介武師開的武館罷了。”


    “武館?”青年觀察了一下周圍環境,發現果然和過去在某個東方大國看到的武館差不多。


    氣派的講武堂和左右拱門分割了前後院,前院則純粹是擺滿了石鎖、兵器架、梅花樁的演武場。


    自己怎麽從犯罪巷一步來到了中國?這裏距離哥譚幾乎要繞過半個地球。


    好在知道自己退出大門,就能迴到哥譚,布魯斯韋恩倒也沒有太過緊張,反而升起了探究的心思。


    不久前他才剛剛結束七年的流浪生涯迴到哥譚,正準備大展拳腳,卻立刻迎來了哥譚的痛擊。


    迴到哥譚的第一步,當然是細致的觀察七年未見的哥譚……不出所料,她變得更糟了。


    在易容探索最亂的哥譚東區時,他遇到了……難以接受的事情。


    一個身高還不到他腹部的小女孩,問他要不要爽一爽。


    那一刻,布魯斯仿佛聽到自己太陽穴血管的泵動聲,口袋裏的拳頭幾乎都要捏碎了。


    他忍不住詢問對方的年齡,卻立刻被暗中觀察的幫派分子盯上。


    布魯斯意識到,自己太缺乏經驗,假裝低調的手段簡直像是個便衣警察,不僅沒能低調,反倒是顯眼的宛如電燈泡。


    衝突轉眼間發生了,布魯斯幾乎在第三個迴合就掛了彩。


    不是小混混有多麽強大……他們在第一時間就被打中下巴,陷入了安睡。可他沒想到,攻擊來自那個小姑娘。


    一把匕首狠狠紮進了他的大腿上。


    隨後趕來的警察,不僅對街區的亂象視而不見,就是問也不問,直接對自己這個‘鬧事者’開槍。


    他隻得帶著傷勢,艱難躲過警察的追捕,迴到兩條街外的保時捷內才得以安身。


    警察是不會搜這種豪車的。


    用事先準備好的藥箱對傷口包紮處理,布魯斯忍不住陷入了迷茫。


    自己到底應該怎麽做?


    哥譚從根就爛了,不是修剪枝葉能治好的。


    當你連司法機構都不能相信時,單純當個義警又有什麽意義?


    迷惘中,他摘掉易容麵具,下意識開車來到了犯罪巷。


    像是一個迷路的孩子,想要得到父親的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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