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問起,“你怎麽不問江哲怎麽死的?或者我到底幹了些什麽?”


    沈聽含著水霧的眼睛,望著他,她不問是因為她知道江野會自己說出來。


    “那你說說到底是怎麽迴事?”


    江野拿出來感冒藥,給她試好水溫,“先吃了這個。”


    少女靠近他,小手搭在他肩膀上:“你不說,我就不吃了。”小性子使起來,還真是孩子氣。


    他如同深夜漆黑的眸光裏,映出她這年最動人的模樣。是這黑夜中最璀璨的寶貝。


    可他現在成了所有人都害怕的殺人犯。連給她一個承諾的資格都沒有。


    他放棄了,對她繳械投降,“我和江哲是上一輩的恩怨,本來我想著我要是死在他手裏,也能拉他下水了。可是在打架的過程中,我看見了你送的小月亮。”


    “我不想死,所以我把槍搶過來了,我隻開了兩槍,一次在他肩頭,一次在他大腿。”


    可是,江哲的致命傷是在大腦。


    所以證明有人在江野離開後去殺了江哲,江哲仇家不多,可以一一排除。


    江野不著痕跡的把藥推到她手邊,還有水杯。


    沈聽慢吞吞的把藥吃了。


    他繼續說,“我以前總是想我要是死了該多好,我媽把我當工具,我爸嫌棄我,而我後麵成了所有人的拖累。”


    江野偏過頭,少女柔軟的手放在他的手心裏。


    暖橘色的燈光下,女孩子原本精致的五官更加柔軟,江野甚至能看見她細小的絨毛。


    白裏透紅的嬌嫩,又乖又軟的目光看著他。


    “可是,江野,你還有我呀。”所以你不該孤單又淒涼的自己離去。


    江野看著她水汪汪的眼睛:“聽聽,你該認清現實,別說些傻話。”


    明明誰都知道,這種時候,就該遠離他。


    沈聽偏不:“我會努力證明你的清白的,下個月十三我就能去賺錢了,我也可以賺錢養你的。”


    他靜靜看著她,女孩子柔軟的發絲在夜風裏搖晃。


    哪有女孩子養男人的?


    少女吃了藥有些困,努力打起精神,一副不怕風吹雨打的模樣,生怕他今天晚上趁她睡著了就不見了。


    江野抱起沈聽,把她放進臥房裏。


    沈聽不鬆手,江野真的拿她沒辦法,落拓的眼裏現在隻有無奈,“聽聽,我不走。”


    沈聽不鬆手,眼巴巴地看著他。


    媽的,


    他心都軟的稀巴爛了。


    “我真不走。”


    哄了好久好久,小姑娘最後才鬆開手。


    發燒沒有精神,特別困,那隻白皙的小手原本在他掌心裏,現在收在空調被裏。


    她明明很困了,可是還不忘嘟囔:“你不許悄悄走,你再走我就不原諒你了。”


    江野低聲嗯。


    隨後他出去接熱水,擰幹毛巾,在小姑娘白皙光滑的額頭放下。


    如此反複。


    漸漸女孩子的額頭不怎麽燙了。江野看著她終究抵不過困,闔上眼睛睡過去。


    清晨薄霧下,沈聽比江野起得早,她眼裏的光細碎又溫柔:“江野,快來吃早餐。”


    江野簡單的吃了些,收拾好東西。


    沈聽見江野起身要出去,她著急了,蹬蹬起身,垮在他腿上,“你敢走一個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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