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昌確實不懂,但是也不會強求。


    他一直以為江野是在玩玩而已,而沈聽也不會喜歡江野這樣的人。所以才跑到b市,想著表白。


    許文昌走了之後,有一個小女孩抱著一束花來到沈聽麵前,她紮著兩個麻花辮。


    小姑娘長的不算好看,但是因為剪花刺手上都是小傷口,“姐姐,這個給你。”


    “謝謝你。”沈聽蹲下來,接過了她手上的玫瑰。


    摸摸她的頭,把除去要用的錢都給她。


    “不用了,哥哥,哥哥不讓我說。”女孩子說完就跑了,小胳膊小腿,卻跑得飛快。


    哥哥兩個字,讓沈聽垂眸看手中的花。


    她茫然地抬起頭,張揚四周。美麗的瞳孔裏,倒映著慌亂的淩亂美。


    江野他是不是剛剛看見了?


    她害怕江野誤會,又急又慌,卻沒有驚訝那個不可一世的少年,怎麽突然就走了。


    因為,他自卑了。


    以往他都是張揚的,誰敢動他?


    可是,這一次,他不敢上前。他怕自己發瘋,他更怕自己一不小心在沈聽麵前殺人。


    沈聽喜歡“他”,又不是喜歡一個瘋子。


    在段誠麵前,江野脾氣不好、成績不如他,就連長相也和他是截然不同的風格。


    這輩子,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他這幾年過的真tm的肮髒和窩囊、廢物。


    沒在最幹淨的時候遇見沈聽,連上前打許文昌的事情,他都不能幹。他怕嚇著沈聽。


    江野靠在馬路邊的銀杏樹上,低眸看見自己的白色運動鞋。在這綠意盎然的春天裏,銀杏樹又抽出了嫩綠的枝葉。


    有時候不言不語的植物,就像話很少的人一樣,總是在靜默地等待著時光變換。


    旁邊的燒烤老板看出來他就像老婆跟人跑了一樣苦大深仇的,想想自己這副田地,大方地說:“來根煙?”


    江野接過來,他咬在唇間,像是要發泄出絕望一樣。卻偏偏在老板的打火機點火的時候,他別開了頭,把煙拿了出來。


    沈聽說過,不要抽煙,不好聞。


    那是她對喻柒柒說的,說不喜歡抽煙的男生。所以他改,一步步改,把她不喜歡的都改。


    她的一句話,他是不是該死的要記一輩子!


    江野眉眼隱忍,拿過打火機把那根煙點燃了,才放到唇邊,又狠狠扔地上踩滅了。


    那個燒烤攤的老板嘴角微抽,沒有說話。


    還好沒人看見,不然像個神經病似的。


    江野邁步走迴去。


    街頭人很多,少年漆黑的眸中倒映出她俏麗的模樣,沈聽眼睛很亮,似乎落滿了星光。


    她跑過來,劉海有些亂,她一開口就是軟糯糯的,“你送的玫瑰花我很喜歡。”


    她主動去握住他的手,掌心的小手纖弱溫暖,他猛地握緊她的手,用力到有些發疼。


    沈聽歪頭,問他,“你是不是生氣了?我不會喜歡他的,我最喜歡江野了。”


    江野低頭,心裏苦的澀出一點點甜。


    少年聲音蒼涼,“我也最喜歡聽聽。”喜歡到把年少的所有熱情都給了你。


    沈聽詫異看過去,就撞上了一雙泛著紅的眼。


    他病發了。


    沈聽還來不及詫異,也不懂自己明明什麽都沒做,江野為什麽會發病。


    這病明明是當他情緒極端才會控製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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