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直勾勾的望著沈聽微微隆起的胸脯。


    眼前是少女柔軟的身姿,她柔美的線條被衣服裹著。


    那年十七歲的沈聽,青澀得像枝頭堪堪含苞的桃花。卻已經令人紛紛抬首駐足。


    他走神太明顯,喉結還動了動。


    沈聽察覺到了癡迷的目光,又羞又氣,千萬個罵他的詞匯在腦海裏麵躥過去。


    可是沈聽所受的教育,沒有罵人這個範圍。所以,她能說出口的話,也隻能是可憐得不得了的一句:“你還是個學生,想……想那種事情是不對的。”


    江野要被沈聽給笑死了,笑得胸腔微顫。


    沈聽不知道他在笑什麽,又或者自己說錯了什麽嗎?她臉急得更紅了。


    這個房間裏,隱隱還能聽到外麵的鞭炮聲。


    沈聽羞的很,明明江野就是想……


    這迴沈聽看也不看他,直接轉身跑了。她再也不想理他了!他怎麽那麽色!


    可是剛跑出門口,後麵的少年攥住她的手。


    沈聽急的快哭了。


    “你怎麽這麽壞呀!還這麽色!”


    江野看的心疼的不得了,指腹輕輕的給她擦眼淚。他啞著聲音說,“別哭了。你不是要迴家嗎?外麵這麽大的雨,老子怕淋到你。我錯了,成不?”


    沈聽推開他的手指,望著外麵。


    明明大白天還是大太陽,誰會想到突然下大雨,還是那種伴隨著雷聲和閃電的大雨。


    沈聽不可能帶了傘。


    可是她也不想求江野送自己迴去。


    她擦了擦自己紅紅的眼角,因為這麽哭,眼角像是點綴著桃花尖,勾人的很。


    沈聽說,“你把傘給我,我自己迴去。”


    她不動,就等著江野把傘給他,這個時候但是固執的很了。像是真的這輩子都不想跟江野有關係了。


    可是,沈聽她知不知道,要是他把傘給了她。


    她以後還傘還是要來找他的。好學生,這時候倒還真是不怎麽聰明呀。


    少年聞言笑了,清冽的聲音帶著一絲絲磁性,壓著笑意,“沈聽,借了就要還。不讓我跟你一起,你這樣讓我更懷疑你想見我、喜歡我。”


    真是自戀。


    沈聽很是無語。


    窗外的雨聲滴滴答答的,前廳熱鬧的聲音穿過院子裏,而這裏隻是一片寂靜。


    江野捧著一大束的向日葵,少年沒什麽神情。


    走到後門,沈聽實在忍不住問,“江野,你怎麽不和他們一起玩呀?”幹嘛老是欺負我?


    她本來就心細,心中納罕,分出一絲精力,發現江野看著遠方的墓園。


    他眼中有些冷,卻又有些帶著冷光的黯淡。


    這天下著大雨,外麵的空氣又潮濕又難聞,而這個以往暴躁的少年,身上多了一份內斂。


    沈聽知道江野和她們不一樣,像江野這種不合群的孩子,基本沒有童年。


    她不明白江家的情況,也不想知道江野的事情。


    可是看見這束向日葵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問了。


    少年本來就生的俊,可是眉眼鋒銳,太過於狠戾,兇巴巴的像是要打人。


    他忽然開口說,“沈聽,今天是我媽的忌日。”


    那些他過往的童年,在這兩個人不幸福的婚姻下,哀婉猙獰,像是一隻握緊了心髒的手,讓他痛恨無比。


    他恨江先生,又何嚐不恨他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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