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靈馨思索了一會兒:“嗯……我身為瑞,雖然曾經被其他瑞嘲笑過,也被其他瑞暗算過,但我並沒有因此而覺得所有瑞都可惡,我隻覺得那些曾經嘲笑過我,欺負過我的瑞可惡。”


    “至於人類……我接觸的不多,但我覺得吧,一個族群之中,有惡注定就會有善,不可能一個種群中所有生物都是好的,也不可能都是壞的。”


    “因為善和惡本身就是相對的,隻有善和惡同時存在,善和惡才有意義,倘若其中一麵消失,另一麵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所以我覺得,瑞和人都有可惡的麵,也有好的一麵,沒有誰更可惡,也沒有誰更好,畢竟瑞和人類是兩個不一樣的物種,根本無法比較。”


    薑靈馨的話似乎給了莊黑一些啟發,“那如果你接觸到的人類都是惡的,你會覺得所有人類都該死嗎?”


    “嗯……”薑靈馨猶豫了一下,道:“應該不會吧。”


    “為什麽?”莊黑問道。


    “萬獸疆這麽大,有這麽多人類,我不可能接觸到所有人類,哪怕我接觸的人類中有九千九百九十九萬個是惡人,但隻要有一個人類是善的就不能說所有人類是惡的,都應該死,這樣想就太片麵了,也太極端了。”薑靈馨道。


    “太極端了嘛……”莊黑低聲呢喃兩句,隨後道:“那你覺得你們瑞有可能屠殺所有種族嗎?”


    薑靈馨立馬搖了搖頭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們瑞雖然內部有各種各樣的鬥爭,但總體來說還是愛好和平的,我們絕不會輕易屠殺其他種族,以前不會,現在不會,我相信,即使到了未來,我們瑞也絕不會做出這種事!”


    莊黑聽後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未來是可以改變的嗎?”


    薑靈馨思索了一會兒,有些不確定道:“未來是由現在創造的,如果現在改變了,未來應該……也會改變吧。”


    薑靈馨的這番話,給了莊黑莫大的靈感,“對啊!未來是由現在創造的,隻要改變了現在,未來一定會發生改變!可以的!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


    薑靈馨看著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的莊黑,隻得淡笑道:“莊黑叔叔,加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


    或許是薑靈馨的話刺激到了莊黑,莊黑的話頭一下就被打開了,一瑞一貓躺在床上聊了好久,說了好多事,一直到半夜三更,薑靈馨由於太困,說著說著睡著了,莊黑這才意識到自己今天有些過於興奮。


    看著薑靈馨的睡顏,側臉上的傷疤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的清晰,如同花瓶上的一道裂縫。


    微微抬起手來,莊黑的手緩緩朝著那道傷疤而去,可當手剛準備碰到傷疤時又停了下來。


    “算了,還是不摸了。”


    輕輕翻了個身,莊黑背對著薑靈馨,也閉上了眼睛,隻不過他並沒有陷入沉睡,而是進入了自己的精神之海裏。


    莊黑的精神之海裏依舊是一片白茫,紫荊被綁在了那顆黑色大樹下,一言不發,臉上寫滿了憤怒和不滿,而無命天則坐在另一邊,不停地扣著自己的腳丫子,看起來無比的邋遢。


    無名天對著莊黑揮了揮手,“喲,你來啦?”


    莊黑一臉嫌棄的看著無命天,“那家夥怎麽樣了?”


    無命天聞了聞自己的手指,“你放心吧,這妮子已經被我控製住了,無法再輕易奪舍你了。”


    莊黑這才鬆了口氣,對著無命天道了聲謝後,走向紫荊。


    “你是哪裏人?”


    紫荊冷冷的注視著莊黑:“我是瑞,不是人。”


    莊黑有些詫異的看著紫荊,她身上,沒有任何生物的特征,也沒有瑞特有的氣味,怎麽看都像是個人類,但她卻稱自己是瑞,這讓莊黑感到十分的疑惑。


    “好吧,你是哪裏的瑞?”


    紫荊一臉不屑,撇了撇嘴:“像你這種廢物人類,還不配知道我的身份。”


    “你怎麽知道我是人類?”


    莊黑有些驚訝,要知道,他的真實麵貌是一隻黑貓,所以當他進入自己的精神之海時,也是一隻黑貓,而且還是有瑞味道的黑貓。


    有些時候,連莊黑自己都有些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人類,可紫荊卻一眼就看出莊黑是人類了,這便是讓莊黑感到驚訝的原因。


    紫荊咧嘴獰笑:“嗬,我不光知道你是人類,還知道你是把瑞殺光,將其他物種趕盡殺絕的罪魁禍首!”


    莊黑立馬反駁道:“你在開什麽玩笑!明明是你們瑞把人類殺光,將其他物種趕盡殺絕的,憑什麽要賴在我們人類頭上。”


    紫荊冷笑一聲,“我就知道你不會承認的,像你們這種虛偽而又無恥的生物,是永遠不會承認自己的罪行的。”


    深深的看了紫荊一眼,莊黑沉聲道:“你說我們人類把其他物種趕盡殺絕,證據呢?證據在哪?”


    “你想要證據?”紫荊抬起頭來,憤怒和不甘自瞳孔中噴湧而出:“我就是最好的證據!我之所以肉身被毀!道力潰散,全都是被你們人類害的!就是因為我發現了你們人類的物種清除計劃!”


    莊黑聽後大驚,“你說什麽?!物種清除計劃,是人類開展的?”


    “除了你們,還有哪個物種能夠製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計劃?”紫荊反問道。


    莊黑的腦袋瞬間亂成了一團亂麻,心中除了震驚還是震驚:為什麽?為什麽這一切都跟我經曆的全都不一樣?為什麽未來和現在的差別如此大?這一切,究竟是怎麽迴事?現在和未來,到底發生了什麽?


    莊黑捂著胸口,不停的喘息著,掌心不斷滲出汗水。


    深深的注視著紫荊,莊黑一字一句道:“你究竟……來自哪裏?是未來?還是過去?”


    “沒有任何生物能夠從未來穿越到過去。”紫荊淡淡道。


    “也就是說,摧毀你肉體的,是現在的人類嘛……”


    轉頭看向無命天,莊黑問道:“你覺得,未來……可以改變嗎?”


    無命天微微一笑,“我不知道,不過……你可以試試。”


    莊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心中似乎有了答案,看著紫荊,朝著她緩緩伸出手來。


    “我會想辦法幫你重塑肉身,同時也會幫你找到害你變成這樣的兇手,所以……希望你能和我聯手,共同阻止物種清楚計劃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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