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依稀的時候,陸淺淺去和他們會合了。


    一雙小家夥瘋玩了一整天,這時候還很興奮,和劉哲一起在沙灘上捉小螃蟹。


    紀深爵和羅德在小吧台前喝米酒。


    “喝一點。”紀深爵替她拉開了椅子,扶了她一把。


    高腳凳可以旋轉,陸淺淺腳踩在上麵,把蓋至腳踝的長裙攬起來了一點。


    紀深爵對她選擇這條長裙很滿意,不過還是很手殘地給她把掀到腳踝處的裙角放下去了,腳趾頭都蓋嚴實了逼。


    陸淺淺嘴角牽了牽,瞟了他一眼。


    他怎麽不拿條麻袋來把她給從頭蓋到腳?


    不過現在好了,羅德先生頂多能看到她臉和脖子上的白皙膚色,別處休想多瞄一眼。


    “這酒不錯,是漁民自己釀的米酒。”羅德向她舉了舉杯。


    陸淺淺可不太敢喝!她猶豫了一下才端起了酒杯,轉頭看紀深爵,用眼神向他請示。


    她知道自己喝了會出現什麽情況,而且她最近忙著找小小淺,根本就沒有吃藥。


    “喝一點點好了,沒事。”紀深爵俯過來,在她耳邊小聲笑,“而且就算喝多了也沒關係,我們一起好好放鬆一下。”


    “去你的。”陸淺淺更不好意思了,和羅德碰了碰杯,喝了一小口。這米酒非常甜,冰過了,在舌尖溜過,迅速清爽進了每一個細胞,讓她精神一振。


    “睡得好嗎?”羅德衝著她笑,露出一口整齊的大白牙。


    “不錯。”陸淺淺見到他就尷尬,腦子裏馬上冒出了他手持平板的一幕。但她可不能讓人發覺啊,隻能強迫自己迎著他的視線,裝出大方的樣子。


    羅德笑笑,扭頭看紀深爵:“聽說你很會打拳,我們試試?”


    “大半夜還打拳哪。”陸淺淺隨口說道。


    “怕他輸給我嗎?”羅德挺了挺月匈膛,自負地說道。


    “怕你被他打壞了,迴去交不了差。”陸淺淺笑著揮了兩下拳頭,“他打拳很厲害的。”


    “所以想試試。”羅德躍躍欲試。


    “扳手腕好了。”紀深爵唇角揚了揚,解下手表,慢吞吞地把袖子挽了起來。


    陸淺淺指著放在水桶裏的螃蟹,笑嘻嘻地說道:“誰輸了,誰去負責烤這串螃蟹。”


    “也行。”羅德咧咧嘴,利落地挽起了袖子。


    羅德什麽人?從小嚴格接受過格鬥訓練的,他們必須時時保證自己精力充沛,可以應對一切危機。紀深爵在他眼裏,就和普通的商人沒什麽區別,除了有錢,沒多少威脅力。


    “開始吧。”他揮了揮手指,等著紀深爵發力。


    陸淺淺也有點兒擔心,羅德看上去就很彪悍,那一身肌肉比紀深爵有過之而無不及,一看就力大無窮呢。


    紀深爵笑了笑,握緊拳頭,用力往羅德的一方壓去。


    確實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比賽。


    羅德的神情漸漸嚴肅起來,他還沒遇上能和他扛衡這麽久的人呢!更重要的是,紀深爵看上去還不算很吃力。


    他打起精神,集中全力反擊紀深爵,一身的力量全都集中在了手腕上,一心想把紀深爵壓|倒。


    紀深爵遠不是他想像中的好應付,被他壓下去一點之後,會堅持扳迴原樣。幾個迴合下來,兩個人的額上都出了一層熱汗。


    “羅德叔叔。”小小淺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了兩個人麵前,把一隻隻有指甲蓋大小的螃蟹放到了羅德的膝蓋上,“我送給你的禮物哦,你喜歡不喜歡?”


    小螃蟹滑進他的褲管,直接往裏麵鑽。


    羅德月退上癢得慌,一分神,紀深爵果斷地把他摁了下去。


    羅德很鬱悶,他低頭看著在他月退上爬動的小螃蟹,尷尬地笑道:“嗯,很好。”


    “那我再送你兩隻好了。”小小淺又放了兩隻小螃蟹到他的大月退上。


    兩隻濕乎乎的小東西,在羅德白色的休閑褲上爬出幾路水痕。


    “行,我去烤螃蟹。”羅德拍拍她的小腦袋,抬起頭,露著一口大白牙無奈地笑,“我輸了。”


    “給我烤一條小魚吧。”小小淺拎著小桶跟在他身後,細聲細氣地說:“我還想烤一個大貝殼。”


    “你又不能吃。”羅德鬱悶地看了她一眼,他又不是來烤螃蟹的。但是輸了就是輸了,不能怪一個小朋友……


    “我聞聞,聞聞就好了。”小小淺縮縮鼻子,一隻小手背到身後,豎著兩根手指輕搖。


    “這小東西,說爸爸不可以輸給他。”劉哲笑著坐下,端起了米酒一飲而盡。


    “怎麽這麽好強呢,輸就輸呀。”陸淺淺擰了擰眉,說道。


    “因為要是爸爸去烤螃蟹,羅德叔叔就得占媽媽便|宜了……”小小深也從凳子上跳下來,掀了掀眼皮子,一本正經地說道。


    “小東西,你知道這麽多!”劉哲拍小小深


    tang的後腦勺,好笑地說道。


    “我當然知道了,羅德一看媽媽,爸爸的臉就黑了。”


    陸淺淺忍不住又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大口。


    紀深爵沒攔住她,受了這麽些天的驚嚇,讓她放肆一下也沒事。


    不過米酒雖甜,後勁卻太大,不是陸淺淺這種酒量承受得起的。她貪甜,喝了整整五杯!等五杯過去,臉已經紅透了,開始玩些平常不說的玩笑。


    劉哲幹咳幾聲,找了個借口,把吧台後的工作人員一起帶走了。


    “我帶他們去找找,弄點吃的來。”他朝小兩口揮了揮手,一溜快跑走了。


    “劉哲,最狡滑……”陸淺淺指著劉哲的背影,笑著說:“紀深爵,你還比不上他狡滑呢。”


    “嗯。”紀深爵轉動椅子,隨口附合。


    “那個羅德啊……他很怪……你要不要把他抓起來,拷打拷打?”陸淺淺手攏到他的耳邊,小聲問:“一定要把陰謀消滅在萌芽之中,不能讓他得逞。我真的受不了的……”


    她揮了揮手,擰緊了眉。再讓她擔驚受怕這麽一次,她寧可撞牆!


    “無緣無故怎麽拷打別人?”紀深爵遞給她一杯果汁,哄她喝下去。


    陸淺淺晃了晃手指,笑著說:“你錯了,他那麽黑,一定不是好人。”


    “誰說黑就不是好人的?”紀深爵啞然失笑,她一醉就這樣,編些平常不敢說的話出來。


    “不過,他身材真的很棒!”陸淺淺豎著大拇指,笑著說:“棒呆了,太棒了。”


    紀深爵嘴角牽了牽。


    “說真的,他是除了你之外,我看到的第一個光著的活的男人……”陸淺淺繼續說道。


    “他什麽時候光著了?”紀深爵腦袋都大了,陸淺淺說什麽夢話呢?


    “他的腹肌是這樣的!”陸淺淺跳下高凳,手指在小腹上比劃了幾下,人往紀深爵的懷裏靠,“紀深爵,他有腹肌……”


    “你快別腹肌了……”紀深爵扶住她軟軟的身子,有些哭笑不得。


    他想了半天,實在沒想出來陸淺淺能在哪裏看過了羅德光著的樣子。明明羅德下午遊泳的時候,陸淺淺沒有跟過來看,她怎麽就能腦補出這些畫麵呢?


    “我看你是一放鬆下來,身上的細胞就餓了,饞了。”他捧起她的臉,喉結沉了沉,“喜歡腹肌是吧?等下讓你好好看。”


    “看就看。”陸淺淺抓著他的襯衣就撕……


    力氣這麽大,直接給他撕開了。


    “喂,喂,迴房再說……”紀深爵後悔了,給她喝太多酒了!外麵還有一大堆人朝他們看著呢,陸淺淺已經一張嘴,咬到了他的月匈大肌上。


    完了,跟觸了電一樣的感覺!紀深爵撫了撫她的頭發,無奈地說道:“行,我錯了,不該給你喝酒,你把牙鬆開。”


    “幹嗎要鬆開,你每迴都這樣咬我的,我也痛呢。”陸淺淺抱怨著,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紀深爵,咱們在一起這麽久了,你什麽時候娶我啊?”


    “啊?”紀深爵楞住了。


    娶她?沒娶嗎?


    陸淺淺瞪著醉朦朦的眼睛看了他幾秒,往他身上一栽,小聲說:“你不娶我,你會後悔的……”


    這叫什麽事,結婚證在家裏擺著,一雙孩子這麽大了,還要怎麽娶?


    紀深爵撫著她發燙的小臉,忍俊不禁。


    那年花了心思布置了花廳,想光明正大娶她迴家,可她跑得跟個兔子一樣,飛奔不見了身影。


    兜兜轉轉迴來,她倒埋怨起他不娶她了。


    “陸淺淺,就你難伺候,我上輩子欠你呢?”他擰她的小臉,發狠地問道:“你醉了醉了,我還得伺候你沐浴更衣……”


    “哦,你好好伺候……要洗那瓶紫色的沐浴露,那瓶好香好香……”陸淺淺迷迷糊糊地迴應了他一句。


    “你還挑顏色?”紀深爵哭笑不得,扳著她的肩膀晃了幾下,發現她這迴是真的醉沉過去了。


    明明想好了,她醉一點,可以纏著他發瘋的呢!他還等著她主動坐到他的身上,搖搖擺擺,把他哄上天去……


    “你就麽睡吧,什麽紫的白的,今晚上沒那麽好的事。”紀深爵懊惱地把她抱起來,大步往酒店裏走。


    羅德從篝火前抬起頭,往夫妻二人走遠的方向張望了一眼,唇角揚了揚。


    小小淺蹲在一邊,雙手捧著小臉,脆聲問:“羅德叔叔,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麽問題?”羅德收迴視線,笑著問。


    “你為什麽總是盯著我媽媽看?”小小淺眨眨大眼睛,直截了當地問道。


    “我看了嗎?”羅德反問。


    “你看了呀,你是這樣看的……”小小淺站起來,雙手叉腰,眼睛瞪大,直直地盯著羅德。


    羅德呆了幾秒,用生硬的普通話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你會被我爸爸揍死的。”小小深撇嘴,拉起小小淺就走。


    “你好可憐哦,你要被我爸爸揍死了。”小小淺走了幾步,扭過頭,同情地說道。


    羅德的笑臉僵住。


    一陣海風吹來,他還真感覺到了一陣寒意,往四周看,那些保鏢正盯著他看著呢。


    如果紀深爵真的在這裏把他大卸八塊,他還真的逃不掉!


    他縮了縮脖子,盤月退坐到地上,繼續烤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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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淺淺睡得迷迷糊糊的,喉嚨裏又啞又痛,渾身都燒得厲害,好像人處於火堆裏被炙烤一樣。


    難受!


    她翻了個身,碰到了堅實的東西,想也不想就爬了上去。


    烏龜都是這樣躲在石頭上的!


    但是,還是燙,更燙了。


    她歎了口氣,慢慢睜開了眼睛。


    已經是朝霞染透半天邊的時候了,暖暖的陽光從窗簾縫隙裏透進來,帶進了海風微腥的氣味。


    紀深爵半眯著眼睛,有些恍惚地看著她。


    她醉得很,半夜裏又是要喝水,又是要上衛生間,折騰了他半宿沒睡。


    “我頭疼,”陸淺淺往他頸窩裏一靠,悶悶地說道:“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喝水嗎?”紀深爵雙手枕在腦後,小聲問她。


    “哦。”陸淺淺點頭。


    紀深爵挑了挑眉,嘴唇微張。


    “啥意思?”陸淺淺擰眉,怔怔地看著他。


    “喝啊……這房間裏的水被你昨晚一個人喝光了,你是牛嗎?一口井都被你折騰幹了。現在隻有口水,要不要?”紀深爵嘴角牽了牽,慢吞吞地說道。


    “你惡心,你才是牛……”陸淺淺坐起來,抄起枕頭往他身上砸。


    紀深爵笑了半天,捧著她的圓|翹的屁|股往前摁,“來來,我教你個更補的……”


    陸淺淺哭笑不得,紀先生一大早就這麽邪惡了!


    夫妻兩個正鬧,劉哲的電|話打進來了。


    “羅德走了,把船開走了。”


    “船是給他的,讓他開吧。”紀深爵沙啞地說完,把手機丟開。


    陸淺淺跳下床,匆匆披上了睡衣,跑去陽台上看。神秘的羅德先生就這麽走了?什麽壞事都沒做,就這樣走了?


    往遠處看,那艘舊兮兮地船正迎著初陽往海岸的方向駛去。


    “他到底為什麽來?憑什麽幫你白幹活,把人幫你帶迴柬埔寨,還告訴你關於於湛年想給你挖坑的消息?他就為了這麽一艘船嗎?船裏有他想要的東西?”陸淺淺百思不得其解,抱著雙臂想了會兒,小聲說:“不過他身材真的很好的。”


    “陸淺淺,你已經讚了他一整晚上身材好了,你是怎麽迴事?”紀深爵臉黑了,揪著她亂亂的長發拽了拽。


    “哦,就是挺好的意思。”陸淺淺笑了笑,迴房間找水喝。


    紀深爵擰擰眉,看向了遠方的船——是不是真的應該像她昨晚說的一樣,把羅德抓迴來,拷打一番?


    “爸爸,今天還要去遊泳,還要抓小魚。”小小淺從門外衝進來了,她隻穿著和陸淺淺同款的棉睡衣,長長地罩到了腳踝處。


    紀深爵就這樣,母女兩個要穿出去的衣服,捂到腦門上才好!


    “不好玩,我要潛水。”小小深跳起來,大聲抗議。


    “媽媽帶你潛水。”陸淺淺抱起小小深,笑著說道。


    潛水這種事,她沒做過,就和兒子一起開啟潛水的旅程好了。


    “今天先潛水,再抓小魚。”紀深爵果斷地做了決定。


    陸淺淺想了想,這紀先生還真是可以的,自己的兒子也能被他列為控製對象。


    “你怎麽好意思的?”她給兩個孩子收拾停當,跑過來抱怨紀深爵,“我跟兒子得留下點美好的記憶嘛。”


    “平常已經夠美好了,你所有的第一次,應該和我一起完成。”紀深爵不以為然地挑了挑唇角。


    得,你贏了!陸淺淺好笑的往他胳膊上拍了一把,一手牽著一個,往外跑去了。


    但願日子都像今天一樣,平和,完美。


    ————————————分界線————————————


    三天後。


    黎水。


    陸淺淺正式搬迴了莊園裏。


    小公寓小了點,這裏安靜,而且寬敞。後麵還有馬場,兩個小家夥非常喜歡。


    “走了。”陸淺淺給孩子們正了正小領結,微笑著說道:“在幼兒園裏一定要配合老師的工作哦。”


    “知道啦,天天向上。”小小深揮了一下小拳頭,主動鑽上了車。


    紀深爵


    最後出來,後麵跟著紀媽媽。她才出院,不過精神看上去還是不太好。


    “媽,晚上想吃什麽菜,我帶迴來。”陸淺淺溫柔地問道。


    “不用管我啦,我吃素。”紀媽媽朝她揮揮手,小聲叮囑道:“你們自己想吃什麽,去吃好吃的去。”


    “那給你帶新鮮水果迴來。”陸淺淺笑笑,坐上了車。


    車開遠了,陸淺淺扭頭看了一眼,隻見紀媽媽還在門邊站著,身形削瘦。


    “媽媽挺寂寞的,她也不想一個人去國外飄了。”陸淺淺小聲說:“我覺得笑笑介紹的還不錯,不如讓媽媽多接觸幾個老教師?中文的最好,可以有共同話題。”


    “她不給你介紹就行了。”紀深爵沉聲說道。


    “咦,我們學校有百年校慶,就是明天呢。”陸淺淺的手機響了,是羅笑給她發的電子請柬。別人想找她,都先找羅笑。這丫頭挺會利用她這坨超豐富的資源的,就在她在島上渡假的幾天裏,羅笑迅速簽了一家大公司,瞄準客戶就是她和紀深爵。用羅笑的原話說,朋友就是拿來用的,你不讓我用,還是朋友嗎……再說了,不是真心的能成朋友嗎?


    陸淺淺反正是說不過她,加上羅笑也是個好姑娘,就讓她發發財吧。


    她翻了幾頁,居然看到了自己的照片。她是那一屆優秀畢業生。現在麽……她的頭銜安的是ot執行總裁。


    “我什麽時候當了執行總裁了?”陸淺淺好笑地問道。


    “哦……大姐給你安排的,前晚給我說了一下。”紀深爵餘光掃來,平靜地說道。


    “真是感覺前十輩子都積了大德了,人還是要多行善積德啊,看看我這輩子……”陸淺淺舉著手機傻樂了半天。


    “陸淺淺,你怎麽一聽當|官你就這麽高興?”紀深爵好笑地說道。


    “你懂什麽啊?這叫追求。你看我多努力才有今天啊……”陸淺淺給自己臉上貼了幾層金,忍不住先笑了,“反正,ot現在發展還行,我去工作也好。”


    劉哲的車在前麵攔住了一行人,火急火燎地拉開了紀深爵的車門。


    “紀總,咱們和恆天的合作要終止了,對方選擇了另外的企業。”


    “為什麽?”紀深爵眉頭擰了擰。


    “鄭市長在等你呢,你先去,去了就知道了。”劉哲塞給他一張通行證,“他們正在開會,鄭市長會抽空和你說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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