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酒大賽


    厲明景已經驚恐的跑過去了,因為,醉酒過於嚴重的西陵灩,可是很暴戾的啊!


    「呃?怎、怎麽會這樣?」顧相思坐在桌後官帽椅上,目瞪口呆的看著發瘋出招打東方傲的西陵灩,明明藍玨在旁邊,他不打藍玨,跑去打他表哥做什麽啊?


    或許是,藍玨的藍衣不夠顯眼?


    也不對啊!這賽台就是紅色的,白色直裾配紅色大氅的東方傲,才是融色最不顯眼的那個吧?


    東方傲也不明白西陵灩為何忽然上前打他,可不明白歸不明白,反應卻是極快的。


    這個打架吧!也分好幾種,比如最原始的打架,扯頭髮,撕衣服,抓破臉啥的,特別暴力,還不美觀。


    還有一種是高手對決,那種震撼力,緊張感,看的人是熱血沸騰,恨不得也捋起袖子上,去來段華山論劍。


    還有一種罕見的打架,那就是美人中的高手打架,那可真是飛上飛下,衣袂翻飛,飄逸瀟灑,十分的賞心悅目。


    「王妃,您快讓王爺停下來啊!」厲明景倒是想上,可他心脈受損,顧相思說過,最好一年之內不要動武,否則對他恢復有礙。


    再者說了,西陵灩和東方傲這是什麽級別的高手?別說他了,就是墨雲和烈風上去,也隻有挨打的份兒。


    藍玨和北宮靂出手了,他們二人的武功還是不錯的。


    藍玨去攔被徹底激怒的東方傲,北宮靂去拉西陵灩,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何會打起來,可卻也要先拉開再說。


    總不能,讓他們繼續打下去,破壞四國和諧吧?


    北宮瑧倒是想上前捋袖子幫忙,可卻被厲明景一把給拉住了。姑奶奶,這事已經夠亂了,咱能別再幫倒忙了,行嗎?


    顧相思呆愣著看戲半晌,才抬手讓初晴和飛漱扶她起來,挺著個大肚子走出去,清了清嗓子,大喊一聲:「都給我住手!」


    她的震天一聲吼,還真把所有人都嚇得一愣住了。


    顧相思推開扶著她的初晴和飛漱,一手扶著後腰走過去,伸手握住西陵灩的手,擋在他前頭,挺著個大肚子怒瞪他們三個道:「怎麽著,合夥欺負我家阿灩啊?三個打一個,你們就不覺得害臊啊?」


    北宮靂是個暴脾氣的人,一聽顧相思這樣說話,他立馬就不樂意的瞪眼咬牙道:「鎮國王妃,你說話要講道理,明明是……」


    「我說雷霆王,我這可懷著孩子呢!你這麽沖我吼,孩子受到驚嚇蹦出來,你負責啊?」顧相思挺著個肚子,有恃無恐的和北宮靂對瞪。


    北宮靂一瞧她這肚子,還真不敢再和她一個女人多做計較了。隻得氣的拂袖走開,懶得和她一個大肚婆計較。


    顧相思氣走了北宮靂,又看向藍玨,勾唇似笑非笑道:「南榮王,你們南琰國這是怎麽地,先是你妹妹欺負我,如今你又欺負我家阿灩,怎麽著,長得好看了不起啊!就能這麽仨打一個欺負人啊?」


    藍玨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她,最終,還是一拱手道歉道:「是本王多有失禮之處了,還請鎮國王妃息怒,保重身體。」


    「嗯,你這麽說,還有點懂事。」顧相思在藍玨如此好脾氣之下,她也沒辦法藉機尋釁滋事了。


    唉!迴頭還是找個機會,找事南宮澈那個臭丫頭吧。


    東方傲在顧相思看向他時,他就已是滿臉怒容,眼神陰鷙的瞪著她冷聲道:「你隻要不眼瞎,就該看到,是他先打得本王!」


    「嗯,對啊!我看到了,是他先打的你,你隻屬於自衛,沒錯。」顧相思這時候又顯得十分明理了,可接下來,她又看著東方傲,搖頭嘆氣道:「可表哥啊!阿灩為什麽打你,你心裏還沒點數嗎?人啊!做錯事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死不認錯。唉!算了,我也不想當眾說你,讓你臉麵無光了。罷了罷了,阿灩,咱們迴家吧。」


    都說人醉三分醒,西陵灩就是這樣,他有點清醒意識,知道拉著他的人是顧相思,因此才一直沒做任何反抗。


    東方傲被顧相思說的一愣一愣的,半天沒反應過來,他到底有什麽對不起西陵灩的啊?


    藍玨也是同情東方傲,西陵灩明顯是喝醉了,顧相思為了不讓西陵灩人前丟臉,隻能委屈東方傲這位表哥頂鍋了。


    顧相思一路走下賽台,都是心驚肉跳的很擔心啊!


    好在,一直到上了車,西陵灩都沒再鬧騰過,有點傻呆呆的看著她,逗得她真是在車裏笑翻天了。


    哎呦喂!這人平常就是人前冷漠疏離到生人勿近,人後與她相處也是優雅溫柔的清貴王爺模樣。


    所以,除了上次他醉酒歸家後那次,她可真沒再見過他醉酒後的可愛模樣了。


    西陵灩被她抱住又親又摸的,他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哪兒,像個木頭人一樣沒反應。


    顧相思在他嘴角邊又親一口,可算看到他眼珠子轉動一下有點反應了。


    西陵灩是有點反應了,他的反應就是抱著她,頭疼的埋首在她懷裏,皺著眉頭想睡覺。


    顧相思低頭看著他頭上戴的金冠,唉!瞪眼也沒用,人家照樣襲胸,不!是把她當成恆溫軟枕了。


    西陵灩醉酒後會頭疼的厲害,也是因此,他一般都不喜歡喝醉的感覺。


    今日是他低估這些酒的後勁兒了,才會喝多了,迷迷糊糊就後頭醉了。


    賽台上大家都有點尷尬,最尷尬的還是東方傲,所有人都拿疑惑的眼神瞧著他,想知道他這位表哥是做了什麽好事,才讓自家表弟當眾氣不過的揍他啊?


    東方傲氣的拂袖而去,他算是明白了,顧相思就是故意引眾人來關注他,好為西陵灩掩蓋他醉酒尋釁之事。


    藍玨和北宮靂也隨後恭喜過溫氏後,帶著人離開了。


    這場品酒大賽的結果,真是驚爆了人眼球,誰能想到,最終的勝利者,居然會是一個寡婦啊?


    不過,西賀國人可是高興壞了,他們國家一個女人,打敗了其他三國的兩位王爺一個將軍啊!


    這可太為國爭光,為女人爭口氣了。


    臨走前,羅鄂對溫氏拱手說:「歡迎你將來,來我們北俱國做客。」


    「有機會,我定會去一賞北國風光。」溫氏也看明白了,羅鄂是個直腸子的人,他並沒有輕視女人,隻是有時候說話不夠委婉細膩,才會給人一種不好的感覺罷了。


    羅鄂又多看了溫氏幾眼,這才隨著他們王爺公主一起離開。其實,她該笑一笑,因為……應該會很好看吧?


    韓氏和沈氏上台去抱住了溫氏,這一迴二姐一戰,可算是讓人看到希望了。


    寧夜紫今日也來了,在她們三人一起下台後,她便笑望著溫氏說:「恭喜你,二妹。」


    「大姐,謝謝。」溫氏抱住了寧夜紫,如果不是大姐勸說她,讓她來此一時,她可能不會有站在台上,受萬眾矚目羨艷的一日。


    「哎呀!別再這裏謝來謝去了,今兒相思請客,咱們趕緊去百味居大吃一頓,好好慶賀一番。」韓氏還是這麽個急吼吼的性子,一手拉著沈氏,她們姐妹四個便是說說笑笑的去上了馬車。


    有人看到她們四個這樣好,便是感嘆了一句:「顧荇,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誰說不是呢?這人簡直就是作死的祖宗。」一人也是鄙夷顧荇的所作所為,好好一家人,被他折騰成了這樣兒。


    許多人也是羨慕寧夜紫她們四人的,以前嫁了一個夫君,沒有爭風吃醋的事,一直是互相照顧和樂融融的。


    如今基本都離開寧國公府了,人家四個在一起還是有說有笑的好姐妹。


    韓氏開農莊種花,溫氏以花釀一舉擊敗三國對手,成為了品酒大賽的魁首。


    沈氏如今聽說要去上河村務農,當個田園娘子,自此山水良田,平淡喜樂。


    寧夜紫因為她女兒鎮國王妃,估計後頭得改嫁,就是不知道她這朵雍容華貴的牡丹花,最終會是花落誰家?


    芍藥跟在一個樣貌普通的中年男子身邊,親眼目睹了溫氏獲勝的風采,不由一嘆道:「顧荇的女人,真是都很不簡單。可惜!這人太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哦?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嗎?」中年男子嘴角勾著笑,望一眼那輛離開的馬車,眼神變得很是幽暗,隱約透著一絲淡淡的冷意。


    芍藥被這人救迴去後,一直做的就是跟著他,伺候他,別的事什麽都不用做,隻要在他想要的時候,任由他發泄就好。


    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很屈辱,哪怕是當初在主公身邊,她也不是一個隻任由主公發洩慾求的女人,而是她也會被主公安排去做一些事。


    可這個男人,卻是完全把她當成了一個洩慾的工具。


    而她有次也偷聽到那個山莊的婢女說,說這個男人身邊從不缺少年輕美貌的女子,過一段時間,膩了就會換一個,從來都沒有把這些女人當做一迴事。


    她不知道被這個男人拋棄的女人會是什麽下場,可她見過被主公拋棄的廢物是什麽下場,所以,她不要被拋棄,不想有一日掉落進無盡痛苦的地獄裏去。


    也是因此,她一直想為這個男人做些什麽事,可是……這人除了好色以外,他別的喜好都不明顯,她想討好他,也想不出別的法子來啊!


    「去把那剩下的美人醉偷來。」男子吩咐芍藥一句,便轉身走了。


    芍藥低頭領命,隨之便戴上一個麵具,去了品酒大賽的後台,為她的主人偷哪壺美人醉。


    其實,美人醉所剩不多,也就一杯的量了,搬東西的僕人,本來還想嚐一口的,可這還沒來得及品嚐一下這獲勝酒品美人醉,便被人打暈了。


    芍藥拿到美人醉,便立刻離開了。


    ……


    溫氏一戰成名,稍候趁熱打鐵,顧相思立即著人三日內裝修好一座風雅酒館,離百味居不遠,花了她三倍的銀子,匿名買到手的街邊鋪子。


    酒館麵積不小,精裝之後,更是多了一份風雅韻味。


    酒館的名字是溫氏自己取的,就叫做——紅塵酒館。


    酒館裏沽酒的女子,也大多數是年紀輕輕的寡婦,她們這些人,有許多是沒了丈夫,還要帶著婆婆孩子討生活的可憐女子。


    以前擺地攤買菜過得很清苦,畢竟,那個時代都有收保護費的地頭蛇,她們賺來的錢,交了保護費,所剩下的,一家人連頓飽飯都吃不上。


    在溫氏招工時,她們就來了。


    溫氏的確招工很多人,沽酒的女子大都是二十出頭,模樣端正秀氣的,她們平常就是做著夥計端茶送水的活兒。


    招待人的除了她這個老闆娘,還又就是個三十多歲,能說會道的中年婦女了。


    後頭院子裏有個小作坊,一些年紀大,容貌不太好的,溫氏便教她們釀酒,這也算是一門手藝啊。


    紅塵酒館開張第一天,便引來了不少人圍觀。


    女子開酒館,又是處在鬧市,滿酒館還都是婦道人家,難免會被人說三道四。


    而同一日,隔壁也開了一家媒人館,也是一水流的女人。


    這下子,大家可是有得說三道四了。


    一些思想陳舊腐朽,大男子主義的男人,便指著兩家比鄰的酒館和媒人館搖頭皺眉道:「這都成何體統了?女人家家的如此拋頭露麵做生意,簡直就是……荒唐。」


    「王妃姐姐可說過,也隻有不是男人的腐朽思想者,才會做出那些明明自己做不到,卻還逼著女人去做到的噁心事。」北宮瑧就在人群裏看熱鬧,她嗓門兒一向還亮,這一嗓子喊出來,立馬讓不少人閉嘴了。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香玉桂今兒也來了,她帶著丫環,送上了一份賀禮給溫氏,柔婉淺笑道一聲:「恭喜溫夫人,開張大吉,生意興隆。」


    「多謝香小姐,請。」溫氏讓人接了賀禮,便請了她們主僕入內,二樓雅間坐。


    香玉桂是西蘭城有名的書香世家才女,她這一句話八個字,溫柔又犀利。


    比之北宮瑧那些簡單粗暴的話,更讓許多人臊的臉都紅了。


    ……


    媒人館名金雁樓,大雁為忠貞之鳥,元好問《雁丘詞》中便有寫: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這種生死相許的愛情,自然是許多人都羨慕與渴望得到的。


    而這金雁樓的老闆,可是熟人。


    後院裏,禮房中,花緣君在書案後執筆勾畫,頭也未抬的語氣淡淡道:「從今往後,你我也算是有個安身立命之所了,你不高興嗎?」


    「我怎麽可能高興當個媒、媒人?」水滄海差點說成媒婆,可是要把他氣死了。


    「水公子,王妃也是見你和公子整日待在王府太枯燥,才會安排你們開金雁樓引蛇出洞的。」冷劍抱著兩顆雙喜字金椰子走進來,放下金椰子在圓桌上,身了個懶腰道:「幹這些瑣碎活兒,似乎是比打架殺人還累呢。」


    水滄海的臉很臭,之前王妃讓他對趙文靜使美人計,他還能接受。


    可如今,王妃居然讓他和花緣君來開媒人館?哪怕是為了引蛇出洞,他也覺得很別扭啊!


    還有,他們是媒人,又不是新郎官,為什麽要穿的紅彤彤的啊?


    不知道,還以為他和花緣君要成親呢。


    花緣君很認真的將幾家公子小姐公子配成對,迴頭讓他們招來的媒婆去這幾家走幾趟,促成幾樁美滿姻緣,金雁樓的名號自然也就打響了。


    冷劍閑來無事,雙手叉腰在水滄海麵前,仔細打量著他笑說道:「水公子,你這穿紅衣可真好看,出門一趟,又得惹來鋪天蓋地許多暗送的秋波了吧?」


    水滄海心情很不好,冷劍還敢作死的調戲他,他揮袖一出手,就給了冷劍一巴掌。


    冷劍側身躲開,他身後的條桌可慘了,一下子就被打碎了。


    花緣君把花名冊交給了寒霜,他自己推動輪椅走出去,一身紅衣艷麗,可是比水滄海還要好看。


    冷劍這麽一看,嘖!王妃故意的吧?這兩位老闆都是一身紅衣,搞得真像拜堂成親一樣。


    水滄海的臉徹底黑了,王妃就算懷有身孕再無聊,也不能拿他們取樂吧?


    「水兄,我們該出去給大家發喜糖了。」花緣君倒是心態一直很好,反正做什麽都好,隻要不再過刀口舔血的日子,做媒人也挺好。


    「噗……咳咳!我和寒霜去準備喜糖。」冷劍沒忍住想笑,又不敢笑,憋著拉走了寒霜。


    公子一本正經的說給大家發喜糖,怕不是要氣吐血水公子了。


    水滄海的確是快被氣死了,這樣下去,他以後想找個媳婦兒都難了。


    花緣君推著輪椅想出門,可是門檻有些高,他這木輪子上不去,隻能迴頭看向水滄海,客氣說一句:「水兄,麻煩搭把手。」


    水滄海氣唿唿的起身走過去,雙手抓著輪椅背,輕鬆提起輪椅,走出去,推著輪椅下了三階台階,心情不好的黑著臉說:「你說你,有什麽用?」


    「水兄,勾引姑娘的手段,之前可是我教給你的。」花緣君一點不氣水滄海這些話,隻是淡然一笑,提醒他一下,他的用處在哪兒。


    水滄海的臉更黑了,推著人,一路再沒說一句話,因為,他和花緣君話不投機半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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