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臨風飛身破窗而入,一把抓住李皓月的肩,把人及時拖著出了百味居。


    那名妖女一伸手一爪拍在櫃檯上,深陷五個黑窟窿,她轉身從破爛的窗戶追了出去。


    葉臨風帶著李皓月並不敢跑太遠,因為,這是青天白日之下,百味居又在最繁華熱鬧的街道上,他們要是亂跑,這個妖女一定會誤殺許多人。


    「幹嘛?走啊!她可追上來了啊!」李皓月是怕死了,這個妖女怎麽就盯上他了,他又不是珍奇異獸,有什麽好讓人饞涎欲滴的啊?


    「不能走,人太多了。」葉臨風已經放了信號煙火,王爺看到了,自然會離開來百味居救急。


    在西蘭城中,王爺絕對不會允許這樣危險的妖女存在。


    李皓月躲在葉臨風身後,兩邊看了看大街上已駐足等著看熱鬧的人,的確有不少人,是不能跑。


    可不跑,會死人的啊!


    葉臨風將李皓月護在身後,眸光冷然的望著正向他們緩緩走來妖女。


    「今兒可是真夠熱鬧,一齣好戲接著一齣好戲上演。」一襲白衣出塵的夜無月,負手緩步而來。


    妖女扭頭看向這名氣質出眾的男子,是比那個小傢夥好看。


    「夜無月,你來了啊?」李皓月躲在葉臨風身後,是真激動看到夜無月,這個黑心肝的傢夥,他來了,放毒也能撂倒這妖女了吧?


    夜無月沒有理會李皓月,而是步伐從容的走向那名妖女,在距離對方三尺遠的距離處,他停下來,望著對方淡冷道:「這位姑娘,在下瞧你有病,可否讓在下為你把個脈?」


    「這些當大夫才是真有病,見麵就說別人有病,這不是欠揍嗎?」李皓月躲在葉臨風背後,嚇得像著慫貨狗熊一樣,還有心情吐槽夜無月。


    「別說話。」葉臨風一手往後拍李皓月額頭一下,示意他別亂說話,夜公子應該有計策對付這個妖女。


    李皓月抬手捂住了嘴巴,還是先看夜無月怎麽「誘」殺這個妖女吧。


    這名女子從夜無月靠近她的時候,她就有點防備,可當發現對方一點內力都沒有時,她則就放鬆了下來,勾唇妖嬈一笑:「好啊,有勞了。」


    雖然她最中意的是李皓月那一身血肉,可用李皓月的血肉養她的小寶貝後,李皓月也就會死掉了。


    而這位公子,她可以好好享受一段日子,膩了,再放幹他的血去養蠱。


    夜無月一手背後走過去,抬手扣住這個女人白皙纖細的手腕,三指搭在脈搏上,很仔細的垂眸安靜的為對方把脈。


    女子一雙媚眼含著笑意打量著夜無月這張冷冰冰的俊臉,這種給人淡冷疏離的男人,可是最讓人有征服欲的呢!


    李皓月一手捂著自己的嘴巴,眨巴眼睛看著夜無月握著妖女的手,一動不動點可快一盞茶時間了。


    葉臨風也覺得奇怪,夜無月下個毒,怎麽這麽慢啊?


    「姑娘……」夜無月抬眸與女子對視著,緩緩鬆開對方的手腕,向後退開三步,負手勾唇一笑:「師爹,您還不出手嗎?」


    西陵灩的確已經早到了,他就在百味居的屋頂上佇立著,夜無月話音一落,他便負手飛身落地。


    女子一見到高手出現,便做出了準備戰鬥的架勢,可這一眼望去,她卻是有那麽一瞬間呆住,隻因這個男人的容貌太出眾了,她閱人無數,也從不曾見過這般姿容絕世的男子。


    「這迴下的又是什麽新毒?」西陵灩看也沒有看那個女子一眼,對於夜無月的新毒,倒是十分的有興趣。


    夜無月一瞬間沒了高冷氣質,看著他師爹皺眉道:「師爹,能先把人拿下,再好奇我又研製出什麽毒了嗎?」


    「毒你都下了,還用得著我出手嗎?」西陵灩麵無表情看著夜無月,抬手打了個響指,墨雲和烈風就帶人現身了。


    「官服捉拿妖女,閑雜人等速離此地!」墨雲一出現,便向人群恐嚇道。


    那些圍觀看戲的百姓一聽官服捉拿妖女,這些膽小怕事的小老百姓,便一個個一溜煙全跑掉了。


    妖女啊!一聽就好危險,不跑還留下等死啊?


    女子一動內力,便發現自己的唿吸困難,身上的力量在消失,整個人一下子,變得極度虛弱無力。


    「這種新毒裏,君藥我用了斷腸草,至於其它的輔藥?我就不和你一一細說了。」夜無月這毒對於常年服毒煉蠱的天山童姥門下的人,效果隻能起到一半,他一開始就知道。


    墨雲與烈風同時出手攻擊這名女子,讓她動用內力,引起毒發。


    女子一邊應付著墨雲和烈風這兩個高手,一邊又高聲喊道:「我是奉師命而來接黎師妹的,多有冒犯,請鎮國王爺見諒!」


    「來接人便來接人,為何要對吾妻義弟下此毒手?」西陵灩來到後,葉臨風便上前迴稟了他這些事,連他也不明白,這妖女為何忽然對李皓月出手,似乎……


    「姐夫!我真不認識她,今兒第一次見她……」李皓月為了表麵清白,連姐夫都不顧羞恥的喊出口了。


    西陵灩迴頭看了李皓月一眼,這小子的底細,他可是一清二楚,絕對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朋友或敵人。


    女子對上西陵灩冷酷的眼神,她有些畏懼的低下頭說道:「我想用他的血養蠱,昨夜就盯上他了。」


    「昨夜?」李皓月迴想他昨夜迴百味居時,路上總覺得頭皮發麻,四周有點陰森森的,原來……是她在盯著要殺他取血啊!


    哇嘞!他也忒流年不利了吧?招惹一個夜無月這樣的陰險小人就算了,如今還又招來了一個吸血妖女?


    「帶她迴去。」西陵灩不會殺這個女人,卻必然要給這女人一點教訓。


    墨雲上前封了這個女人幾處大穴,見她還算老實,便沒有綁她,而是讓人找輛馬車,由他和烈風親自押她迴鎮國王府地牢。


    女子被人架起來後,扭頭看了夜無月一眼,這個人,她記住了。


    「且慢!」夜無月在這名女子仇恨的看他一眼時,他便忽然想起來一件事,舉步走過去,親手將這個女人全身搜了遍,所有毒藥和蠱蟲,都別翻出來了。


    包括這名女子手上的戒指,頭上的髮簪,也都被他摘除了個幹幹淨淨。


    女子很生氣,可她也是無可奈何,她被搜走的東西,的確都是能害人的。


    「可以走了,這是保命解藥,一天一粒,確保她不死就行。」夜無月給了墨雲一瓶藥,抱著那些搜出來的東西,便迴顧氏醫館去了。


    李皓月站在葉臨風身旁,搖頭咂舌道:「這人他……簡直就是冷酷無情沒人性!」


    「嗯,人不可貌相。」葉臨風點了點頭,深表贊同。夜無月這個人,絕對是他見過最人麵獸心的人。


    「我是不是該去和槿娘說一下,夜無月就是個人麵獸心的傢夥啊?」李皓月望著夜無月離去的背影,皺眉深思著,他總覺得溫晏跟著夜無月這個魔鬼,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葉臨風扭頭看著李皓月麵無表情道:「你如果活夠了,盡可去嚐嚐他剛得到的戰利品,會是個什麽滋味兒,一定很銷魂。」


    「戰……戰利品?」李皓月一想到夜無月從那個妖女身上搜出的巴掌大,有點像蛇的蠱蟲,咳咳!夜無月一直對溫晏照顧有加,想必,他是不會害溫晏的,他就別多操這個心了。


    西陵灩也是望著夜無月的背影許久,才轉身離開。


    夜無月是性情有些孤僻古怪,可他卻尚算有一顆仁心,這應該是顧氏一族對他的影響。


    相思說過,他們顧氏一族,祖訓便是醫者仁心,義字當頭。


    因此,相思當初收下夜無月時,便讓他對著顧氏祖先起誓:生而為人,醫者仁心,救死扶傷,不悔終身。


    大概是因為學醫之時,他被顧氏一族的慈悲善良所感化,才會一直都守著一顆仁心,不曾在這個時代誤入歧途吧!


    葉臨風也離開了,這頓飯吃的,差點丟了小命兒。


    林小梓跑了出來,上下打量李皓月一遍,這才撲過去抱住李皓月就是大哭道:「小老闆啊!幸好你沒事,否則……小的真是要愧疚一生了啊!」


    「行了行了,在生死麵前,就沒有不貪生怕死的,理解理解!」李皓月拍拍林小梓點背後幾下,便推開他,舉步想著百味居走去。


    這下好了,客人都跑光了,酒樓還被砸成這樣,真是損失慘重死了。


    「小老闆,你別哭,迴頭賺了錢,您多問相思姐要點分紅就成。」林小梓跟在李皓月身後安慰他,這一天過得,也忒驚心動魄了。


    「還多要什麽?相思姐都三我七了,做人不能這樣貪得無厭。」李皓月倒不是心疼錢,而是看著自己的店被人砸了,心裏有些難受罷了。


    林小梓他們還真不知道,原來百味居的收益,相思姐居然隻要了那麽一點啊?相思姐對小老闆可是太好了。


    李皓月唉聲嘆氣後,便提起精神道:「趕緊收拾一下,去家具行再置辦一些桌凳應付著,迴頭……再訂做吧!」


    「是!」眾人齊聲應道,轉身便各自去忙活了。


    林小梓一貫是個跑腿的,他轉身跑出去,準備去家具行,讓人趕緊送一些桌凳過來,總不能耽誤明天的生意吧?


    而夜無月迴到顧氏醫館後,便把溫晏喊了來,讓溫晏幫忙協助他做個實驗。


    溫晏乍一看這些奇奇怪怪的蟲子,她還真有點害怕。


    「別怕,它們傷不了你。」夜無月溫和的安撫溫晏,轉身取了瓶瓶罐罐,開始架起一係列實驗工具,他倒想知道這些蟲子,為何能殺人,又為何能救人。


    溫晏還是有些怕這些東西,她一邊給夜無月搭把手,一邊皺著眉頭說:「夜大哥,你總鑽研它們做什麽?難不成,你也想養蠱蟲啊?」


    「是啊,我想養情蠱。」夜無月開玩笑似的扭頭對溫晏一笑,收迴視線,繼續低頭做實驗。


    溫晏神色有些不自然,偷偷瞅著夜無月,又低下頭幫著忙,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聲如蚊蠅問一句:「夜大哥,你是不是聽到那些……那些話了?」


    「嗯,聽到了,也替你解決了危難。」夜無月低頭認真做著實驗,對於他為了救溫晏,而害西陵闕的事,他一點不覺得有什麽大不了的。


    不過……對於西陵譽,他卻是心有愧疚,所以,接下來,他會好好為西陵譽治療他的心理疾病,讓他做迴一個正常的男人。


    這也是玉麗曲來找他求醫,為何他就一口答應下來的原因,並不是玉麗曲想的那樣,他是看在他師父的麵子上,才答應為西陵譽醫病的。


    玉流照不過是師父的妹夫,他姐夫這樣的親戚關係,還不足以讓他給麵子。


    一般這樣的親戚關係,除非是師父親自出麵讓他醫,否則,他絕不會給麵子出診。


    「什麽……夜大哥,你……該不會是……」溫晏都有些不知道怎麽說話了,今兒醫館來的人,都在議論早晨盛隆客棧的事,這事該不會……是夜大哥做的吧?


    「無論這事是溫柔做的,還是她母親魏氏做的,帳我都要算在西陵闕頭上。」夜無月自己也不清楚,他為何會忽然對西陵闕生出這麽大的敵意。


    「夜大哥,你沒事吧?」溫晏有些擔心的看著他側臉,總覺得今兒的夜大哥有點不太對勁兒,好像是……是有點戾氣過重?


    「我沒事,就是昨夜沒睡好。」夜無月扭頭看著溫晏笑了笑,以掩蓋自己莫名的心虛情緒。


    溫晏被他這麽近距離靠近她一笑,不知道是為什麽,心跳的忽然有點快了,臉也忽然熱熱的,好奇怪的感覺,她還是去喝點水,降降火吧!


    夜無月望著溫晏走開的背影,對於這個丫頭忽然臉紅害羞的模樣,他也是莫名一愣,然後……恍然如夢初醒!多日的疑惑,豁然開朗了。


    他就說最近聽了外人傳他和溫晏曖昧不清的流言蜚語時,為何總覺得的有點心煩意燥呢!


    如今他明白了,原來他是看上這個小丫頭了,可是……怎麽可能呢?他心裏年紀多大了?怎麽可能就……


    「夜大哥,喝口茶吧!」溫晏端著一杯茶走來,見夜無月一直盯著她看,她疑惑的皺下眉頭道:「夜大哥,我也有病了嗎?」


    夜無月搖了搖頭,看著她道:「不是你有病,是我有病了。」


    「嗯?」溫晏不解的歪頭看著他,在手裏的茶杯被他端走後,她望著他一口幹了一杯茶,便是更加心裏疑惑了。


    夜無月喝了這杯茶後,又看向溫晏,這丫頭的確不小了,該嫁人了。


    溫晏被夜無月盯的渾身不自在,看著他小聲問一句:「夜大哥,你……我……」


    「沒什麽,陪我出趟診吧!」夜無月本來決定明天去華王府的,可是今兒他心裏實在太亂了,需要一些事來分散他的注意力,讓他緩一緩,迴頭冷靜想想他和溫晏之間的問題吧。


    「出診?好的,我去準備藥箱。」溫晏伸手接過夜無月遞來的茶杯,轉身向著外頭走去。


    夜無月在原地發呆了片刻,這才轉身去收起這些危險的蠱蟲,將它們鎖在了一個一個玄鐵箱子裏,這是設有機關的,圖案對不準,沒人可以打得開。


    這個箱子,是之前一個求醫者,送給他的診金。


    溫晏準備好藥箱,與夜無月一起離開顧氏醫館,上車去了華王妃。


    在他們走後,自然還是免不得被人議論的。


    不過,這迴大家倒是沒在一味的說溫晏怎麽怎麽不知羞恥了。


    而是有一部分人,覺得溫晏和夜無月挺般配的,郎才女貌,夫唱婦隨。


    坐在馬車裏,溫晏看向夜無月問道:「夜大哥,我們去那個府上出診啊?」


    「華王府。」夜無月有些心不在焉的迴了溫晏一句,這時候,他又感到有些心亂如麻了。


    「華王府?」溫晏蹙眉想了下,之前華世子妃來過一趟,說是為華世子求醫,也不知道這位華世子,到底是得了什麽病啊?


    一路上,二人安靜無言,直到抵達華王府,他們下了車,被人客客氣氣的請入了府內。


    溫晏兩手空空走在後頭,藥箱是夜無月自己提的。


    管家帶路時還覺得奇怪,這位夜神醫帶個女藥童也就罷了,怎麽還自己提藥箱啊?


    夜無月以往就關照溫晏,平常讓溫晏陪他出診,也多是自己提藥箱,畢竟,他箱子有三層,裏麵放的東西不少,一個小姑娘可提不動。


    今兒個,他對溫晏更是多了份憐惜之情。


    玉麗曲早在院門口迎接夜無月了,對於夜無月突然到訪,她也是覺得十分驚訝。


    可既然人家肯今兒出診,她也不好說什麽沒準備好的話。


    西陵譽聽說玉麗曲又給他找了大夫,他一下子又炸了,跑出去就指著玉麗曲怒道:「你你你……你還嫌我丟人不夠啊?」


    「閉嘴!迴去!」玉麗曲也不和他廢話,一個眼神掃過去,他再敢不聽話,她就打的他三天沒臉出去見人。


    西陵譽的確是秒慫了,早上玉麗曲就打了他兩個嘴巴子,迴來上了藥,這才不疼一會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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